第1章
京圈太子爺失戀後,自殺了好幾次,幾乎沒了求生的意志。
是我堅定地陪在他身邊,一步步幫他走出陰霾。
他知道我愛慘了他,絕不可能離開他。
所以他膨脹了,漸漸地開始試探我的底線。
後來他甚至毫不避諱我,帶著其他女人回家過夜。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是快穿者。
幫助他這個被女主放棄的男二活下去,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轉,是我的任務。
如今他沒了自殺的念頭,我的任務已經完成。
還有一周時間,我就該領取獎勵,前往下一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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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著早早起來準備好的飯盒,來到陳易的辦公室外,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極好。
若不是陳易秘書在看到我後,頻頻攔著我進去,我也不會意識到裡面正發生著令人作嘔的事。
「紀小姐,小陳總正在忙,您還是先回吧!」
我推開秘書,不顧他的阻攔徑直推開門。
裡面,陳易端坐著,衣領散開,眉尾輕挑。
「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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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隻覺好笑。
自從與陳易相識起,每日這個時候我必會帶著做好的飯菜來尋他。
他竟問我怎麼來了?
我沒答他,視線放在他對面的女人身上,是當今正紅的新人小花——喬月。
她衣衫凌亂,頸上幾處顯眼的紅痕無不昭示著方才發生了什麼。
她媚眼如絲,對著陳易半是可惜,半是調笑道:「小陳總有人查崗,月月隻好下次再來了。」
她扭著腰從我身邊走過,在經過我時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喬月和陳易的其他女人不一樣,這是第一個在他公司裡,敢走到我面前炫耀的女人。
而這一切,沒有陳易的授意,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目光重新落在陳易身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承諾隻愛我一人,如今流連在女人堆裡的男人,心間隱隱作痛。
五年前,為維護此方世界的運轉,我穿進來,拯救被女主拋棄,想要自殺的陳易。
屢屢將在鬼門關徘徊的陳易拉回來,五年相伴,總算是得償所願,帶他走出陰霾,不再有自殺的念頭。
可從兩年前開始,他身邊女人不斷,自毀承諾。
我回神,將飯盒重重放在桌上,質問他:「為什麼?」
他靠在椅背上,笑得肆意:「怎麼?忍不了了嗎?還以為能再忍兩年呢?」
原來在他眼裡,兩年的忍讓不值一提,我卻還對他抱有期待。
沒有再追問,我打開飯盒,將飯菜一一擺好。
「吃飯吧,再晚一點會胃疼。」
陳易站起身,緩步走至我身前,捏住我的下顎:「紀舒語,你還真是心疼我。
「下次,不如和她一起,喂我?」
明晃晃的羞辱。
我拍開他的手,起身背對著他,極力平復心頭的不忿。
「伯母叫我提醒你,晚上家宴別忘了去。」
陳易懶懶道:「知道了。」
他還欲言,再抬頭我已走出房去。
夜晚,京市最繁華的別墅區裡,陳家正進行家宴。
宴上,我坐在陳易母親身側,家宴已經開始,但陳易還未到。
不少目光在我和身側的空位上流轉,陳伯母安撫地拍拍我的手,我心裡的難堪卻散不去。
陳易身邊女人眾多,陳家人早清楚我不受他重視,心裡也看低我。
「抱歉,我來晚了。」
正覺煎熬之際,陳易推開大門,姿態散漫地摟著喬月走進來。
席上驟然靜了一瞬,而後議論聲四起。
陳易公然帶著女人赴宴,還是陳家家宴,比之白日在公司更令我丟臉。
陳易這是徹底將我的臉踩在腳底。
我忍著四周嘲弄的目光,對著陳易笑道:「這裡。」
他聞言看了一眼,而後皺眉。
「就一個位置?」
他轉而吩咐下人:「再安排一個位置。」
「陳易!」
身側的伯母怒斥:「這是家宴,我不允許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這裡!」
聞言,陳易不甚在意道:「既然母親容不下我,我就走了。」
「陳易!你回來!」
不顧自己母親的呼喊,陳易摟著喬月轉身就走。
大門關閉的一瞬,不再壓抑的議論猶如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令我痛苦、狼狽。
「自己男人都光明正大地帶女人來了,她還笑著呢!」
「真丟人。」
「可不是呢,整日追著陳易跑,還不是拴不住他的心。」
……
煎熬地度過這場荒唐的家宴,我疲憊回到溪語悅庭,二樓燈火通明。
玄關處,紅色的高跟鞋分外張揚。
我忍著心頭不適,踏進,剛行至客廳,喬月便從樓上下來。
看見我,她笑容嬌媚,隻著一襲薄睡裙:「你回來了,小陳總說今晚不要上樓打擾。」
不打擾,是做什麼?
我沒有問出口,眼睜睜看著喬月又回到二樓。
心頭惡意翻湧,我跌坐於沙發,目光緊鎖二樓。
這是陳易第一次帶女人來溪語悅庭。
樓上,嬉笑聲刺耳,我恍若未聞,呆坐在一樓客廳,直至天明。
京市連著下了好幾天的暴雨,我冒著大雨去參加陳易好友的生日宴。
其實宴會早就結束了,現在是他們的私人聚會。
我不糾結為什麼陳易在將近凌晨,下著暴雨的時候才想起我來。
我隻需要順他的意就好。
到了包廂門口,門開了一條小縫,裡面人的談話清晰地傳入耳中。
陳易的好友,今天的壽星霍淇風,問:「易哥,你光明正大地帶著女人招搖過市,不怕嫂子生氣啊?」
往日在我耳邊輕聲訴說愛意的溫柔嗓音,如今透著十足的冷意和不屑。
陳易滿不在乎:「生氣便生氣,她能離開我不成?」
霍淇風不贊同。
「之前你自殺,嫂子可是衣不解帶陪著你的。
「現在好了,就這麼糟蹋人?
「易哥不是兄弟不站你,是你做得太不地道了。」
我深以為然,但我不介意陳易有其他女人,甚至想越多越好。
隻要他願意活著,想做什麼都Ťú₌行。
裡面,陳易嗤笑一聲,許是醉了酒,什麼心裡話都往外抖落。
「自殺?
「你們真以為林沫有這麼大的魅力讓我自殺?」
林沫,這個世界的女主。
「別搞笑了。
「我隻是想看看紀舒語到底有多愛我,愛我愛到什麼地步。
「假意自殺幾次,她就什麼都順著我,什麼都能做。」
他低聲笑著,道,「真是毫無底線。」
原來他從未想過要自殺嗎?
看來系統檢測錯誤,誤以為陳易要自殺。
我推門進去。
見我進來,陳易的神情有一瞬間凝滯,很快恢復正常。
場上其他人朝我喊一聲「嫂子」便噤聲。
陳易身邊沒有空位,靠在他身上的妖娆女人挑釁地看著我,我沒搭理。
環視一圈後,在霍淇風身邊坐下。
剛坐下,邊上響起玻璃和大理石碰撞的聲音,陳易將酒杯重重放在桌面。
氣氛再一次凝固,所有人的視線在我和陳易身上來回轉。
我仿佛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笑著把準備的禮物遞給霍淇風:「生日快樂。」
霍淇風還沒說話,陳易倒是先開口。
「送的什麼,給我們看看呢。」
他語氣戲謔,眼神卻盯著霍淇風手中的禮物盒。
「沒什麼特別的。」
我試著阻止,陳易霸道地從霍淇風手上奪過,眉ẗŭ̀ⁱ毛輕挑。
「就看看而已,淇風你不介意吧?」
霍淇風轉而詢問我的意見:「舒語姐介意嗎?」
我搖頭,一個禮物而已。
陳易臉上的笑在看清盒子裡的物件時凝滯。
他看向我,漆黑的眸子裡夾雜著怒意。
明明笑著,話卻像從齒縫中擠出,頗有些咬牙切齒。
「你拿錯了。」
「沒有。」
我否認。
「你拿錯了。」
他又重復一遍,像是在警告。
我無聲輕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我沒有拿錯。」
幾乎是話落的瞬間,他臉上的笑蕩然無存,連假笑都不能維持。
我不明白他這樣是為何?
「一個手表而已。」
我語氣平淡。
即便這手表本是買給他的。
要不是他突然大半夜叫我來,我也不至於沒有時間準備禮物。
也就不會拿剛送給他的手表充數。
他緊抿著唇,眼角泛紅。
陳易在生氣。
隻要一生氣他的眼角就會紅。
我恍惚想起當時送手表給他的情景,他隨意看一眼便丟在一旁。
明明之前是不喜歡的,現在為什麼要生氣。
若是以往,陳易生氣,我定要竭盡全力去哄他開心。
現在,我確定他不會再自殺尋死,也就不需要同以前一樣。
到底習慣使然,我還是哄他一句。
「你喜歡再買一個就是了。
「別生氣。」
說得平淡隨意,陳易胸腔壓抑的怒火更盛,氣極反笑。
「是啊,手表而已,喜歡就買一個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緊盯著我,像是意有所指。
我了然。
不論是手表還是女人,隻要陳易想。
就會有人巴巴送到他手上,求著他收下。
他不差我這一個女人,也不差這一隻手表。
於是,我頗為贊同地點頭認可。
陳易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把禮盒猛地丟到霍淇風身上,粗暴拉起身旁的女伴,疾步離去。
隻丟下一句。
「晚上回家安靜些。」
意思就是不要影響他的好事。
我蹙眉,今晚不安靜的絕對是他。
要想睡個好覺,還是不回去了。
霍淇風見我皺著眉毛,忙為他的好兄弟說話。
「易哥隻是一時昏頭,舒柔姐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
我回他,他的表情昭示著他並不相信。
我不欲與陳易的身邊人多有交集,拿起包往外走。
「我先回去了。」
霍淇風喊道:「舒語姐我送你。」
我頭也不回,擺手拒絕。
雨仍在下,宛如天穹破了大洞,無盡的雨水傾瀉而下,帶著狂風呼嘯,仿若要將整個京市溺死其中。
看這勢頭估計要持續一晚。
我稍稍思索,驅車駛進雨幕。
跟在陳易身邊多年,我多少有些自己的資產。
我沒有回溪語悅庭,而是去了自己名下的一棟房產。
把玩著鑰匙,緩步行走在明亮的大堂。
按下電梯,大堂處響起沉悶而又慌亂的腳步,我循聲望去。
少年渾身湿透,白色的襯衫緊貼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線。他臂彎挎著西裝外套,修長而有力的長腿邁開步子,小跑而來。
「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我打量著他,雨水還殘留在他精致的臉上,沿著挺拔的鼻梁滑落,在微微張開的唇邊蔓延,為這張禁欲系的臉平添幾分性感。
心情格外愉悅,我遞出一張手帕。
「裴書陽,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狼狽?」
初次見裴書陽是在白天的街上。
豔陽高照,空氣中彌漫著陣陣熱浪,每一次呼吸都吞吐出滾滾熱浪。
裴書陽就在烈日之下,熱浪之中,捧著一杯冰美式四處找尋低價房屋出租。
彼時我在咖啡店內,他反復從窗外經過,好像是迷了路。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順著臉龐滴落,飽滿的唇豔紅而湿潤。
狼狽卻十分美。
我注意到他手指夾著的紙張,上面印著房屋出租。
頓時明白他在尋找什麼。
我結了賬,目的明確地朝著他走去。
在他身後,拍拍肩膀。
「你好,需要租房嗎?」
少年轉過身,英挺的眉毛之下,那雙透著知性的單眼皮眼睛,盛著疑惑看向我。
他有和陳易不一樣的美。
陳易是不羈的風,溫柔多情的桃花眼看誰都深情,讓人難以捉摸。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不同於陳易的美色勾引。
以極低的價格租給他一間市中心公寓。
得知地址時,少年看我的眼神多了些難明的意味,我暗自發笑。
我確有私心,但也僅限於養個美男愉悅心情。
後來我與他偶爾在微信聊天,大都關於房子一事,少有出格。
而此時,裴書陽垂著眼眸,意有所指。
「可我每次遇到姐姐後,都會變得幸運。」
他白皙的手指緊捏著我的手帕,低垂眼睛不敢看我。
我心覺可愛,於是逗他。
「豈不是你每次見我都要吸我氣運?」
「不是的。
「姐姐你別這麼想。」
他慌忙抬頭,對上我含笑的眼眸,頓時噤聲。
意識到我拿他逗趣,他有些惱。
電梯正好到一樓,他負氣先走進去,我跟在後頭。
我按下樓層,他沒有動作,曖昧的氣息在電梯裡彌漫,隨著樓層變化節節攀升。
「怎麼不按樓層?」
「不想。」
幾乎是要挑明,又矜持著不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男人真的很別扭。
陳易是,裴書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