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看樓臺塌 3424 2025-01-02 15:09:13

從那天以後,宋遠河已經四天沒回來過,擺明了在和我冷戰。


我還是沒忍住打電話過去想和他道歉。


但是道歉也不是我想就能有機會的,他微信不回,電話陸陸續續掛了幾個。


心情越來越壓抑,像藏著一團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開車到了 A 大門口,坐在車裡不斷給他打電話,直到第七個,他終於接起來。


「什麼事?」


「我在你學校門口,能不能出來見一下,那天是我錯……」


「我不在學校,和導師去杭州開會了。」宋遠河打斷了我,聲音淡淡的,好像沒什麼耐心聽我道歉。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我想都沒想就問了出來,我隻知道現在必須要見到他,要和他和好,他冷落我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很煎熬。


「隨便你。」宋遠河愣了一下,無可無不可地回答。


盡管隻是這樣,卻也叫我心情瞬間明朗起來,他這個態度肯定是軟化了。


掛了電話,我就連忙訂最早去杭州的機票,從 A 大開回去小跑進樓回家收拾行李。


急匆匆到機場給宋遠河發了航班消息。


飛機落地,出了機場就看到宋遠河倚在欄杆處,看到我笑著招了招手,他很少笑,所以顯得很溫柔,叫人心髒噗通地跳。


他自然地接過我的行李箱,帶著我乘車去酒店。


「你們都住這嗎?」我把身份證交給前臺,順口問了宋遠河一句。


宋遠河玩著手機,頭都沒抬:「不在,我們酒店定在 Z 大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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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一股氣堵在胸口,我沒再說話,直到拿了房卡進了房間才問他:「那為什麼不帶我去那裡呢?」


「和他們湊一起幹什麼,你來找我同學的?」宋遠河倒了杯水皺眉問我,好像我很無理取鬧。


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我一瞬間就有些氣短,可笑的是愣神的那一秒,我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完全忘記我們之前是因為什麼冷戰的。


這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掀過,宋遠河帶我去吃了火鍋,送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便試圖留下他。


即使已經和好了,但我還是不安心,便想證明些什麼。


可宋遠河居然拒絕了,還說什麼導師可能晚上會找他。


他導師是什麼工作狂嗎,大晚上去他房間找他談實驗不成?


我沒質問,因為宋遠河打了巴掌又賞了個棗,他吻了吻我的唇角:「回去再說,嗯?」


「可是我一個人害怕。」我拽著他的袖子,最後試圖挽留,卻還是被敷衍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待在這,黑暗裡我忍不住胡思亂想,是不是那個女生在等他,還是不想讓那個女生知道他留在我這裡,要開始為了別人守節了?


枕頭有點湿了,我也睡了。


本來和宋遠河約好今天去西湖還有法喜寺的,我早早就起來化妝收拾,打扮得比以往還要精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就像在看精美的壁畫。


正要出門,宋遠河的微信發了過來,導師臨時有事,組裡開會,他來不了了,讓我自己玩一天,他明天再來陪我。


雖然委屈,可以往這樣的情況太多,我立馬忍住情緒,打電話過去想和他撒個嬌,順便安慰一下雙休日還要幹活的他,還是被掛斷了。


我隻能發了微信過去。


魂不守舍地在房間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到了他一句:「嗯。」


原來這個字這麼長,長到兩個多小時裡他都沒空發過來。


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彎了眼睛,笑模糊了視線。


杭州這麼漂亮,我卻困在酒店裡困到宋遠河來。


他眼底有淺淺的青黑,看起來累極了。


一進門抱了抱我就縮在沙發裡睡著了。


他說今天會來找我,他不是來了嗎?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我安慰著自己,拿一條毯子想蓋到他身上,卻看到他打開的手機,正巧從手中滑落。


從來沒有窺探過他隱私的我,這次有些忍不住了,鬼使神差地拿走了他的手機,打開微信。


袁楠,和袁禹顯然是兄妹,我點開了她的頭像,看到昨天他們的聊天記錄時,我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倒不是內容,而是時間。


我給宋遠河發了那麼一長串是在早上九點多,他臨近十二點回了我一個「嗯」。


而袁楠十點多發了幾個菜名,宋遠河秒回了一個「嗯」。


原來一樣的字,也能叫人讀出不一樣的情緒。


我忍不住又朝前翻了翻,袁楠話不多,宋遠河也高冷,他們聊天內容沒什麼不妥。


唯獨四年前,我剛和宋遠河在一起三個月左右的樣子,袁楠問過他一個問題。


「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吧。」


這三個字刺得眼睛生疼,我忍不住抬頭看著熟睡中的宋遠河,原來真的不喜歡。


可是不喜歡為什麼要同意我的追求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我有些不太明白。


呆呆地關掉手機放回去,坐在一旁放空,或者說回憶,回憶那些被冷待的過往。


4


宋遠河醒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我坐在一旁盯著他發呆,就扶著頭笑了一下:「看不夠?」


已經緩過勁來的我笑了笑,沒說話。


他起身揉了揉我的頭,去洗了把臉,就帶著我出去玩了。


或許是心態變了,在法喜寺求姻緣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期待,也不覺得開心,就好像在走一個形式似的。


這場感情快要結束了,我明白,也痛苦,但無法阻止。


清醒地讓自己沉迷在這最後的錯亂裡。


杭州下起了細雨,我是一個人乘飛機回去的,宋遠河要跟著他組裡的同學和導師一起回,或許是要和袁楠一起回。


但我好像已經懶到不願意去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了,這都不重要了。


和宋遠河之間的平靜一直維持到一周後,我生日那天。


請了十來個玩得好的朋友們一起吃飯,順便去 KTV。


我不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人,之前生日都像是平常的日子一樣過去了,也可能是因為和宋遠河在一起的原因吧。


知道他不會當回事,我也就假裝自己不當回事。


現在突然平靜下來,索性就過了一次生日。


閨蜜葛秋問我男朋友怎麼沒來,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宋遠河。


沒意外地,他拒絕了。


「怎麼了?」我以為隻是我不能見人,原來他也不行?


「不熟,懶得來,我去做實驗,晚上找你。」宋遠河說完就掛了電話,聽著裡面的忙音,我笑了一下。


葛秋看到我笑,很興奮地問我宋遠河是不是會來,見我搖頭,她瞬間懵了,得知前因後果之後,她問我為什麼要把宋遠河留著過年。


「你瘋了吧,許梓清,你忘了你高中的時候多拽了?認識你的人都恨不得抽你的那種,怎麼現在要給狗男的當舔狗啊。」


是嗎。


我都快忘了。


到了 KTV 以後,葛秋還在全程給我洗腦。


由於輕度酒精過敏,我並不怎麼喝酒,也不知道是氣氛使然還是葛秋太能說,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就一口悶了。


可能是酒壯慫人膽,也可能是過去的委屈和不滿都被酒精催發,我輕輕應了一聲:「好啊,我分。」


葛秋巴巴不停的小嘴僵住了,很快回神:「那你現在就分。」


我愣了一下,拿起手機就準備出去。


葛秋突然又接了一句:「清清這麼好,不該受這麼多委屈。」


心裡騰起暖流,直衝眼底,我低著頭沒敢看她,跑了出去,平復心情以後,宋遠河接了我的電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我生日,他居然都不掛電話了。


「宋遠河,我們分手吧。」


那邊沉默了僅僅一秒,就沉聲Ṭű⁷道:「發什麼瘋?」


「你的東西我晚上回去就幫你全部順起來寄到學校,不要再見面了。」我沒理會他的嘲諷,掛斷了電話。


我以為自己決心和他分開的這一刻會很難過,沒想到竟然是輕松。


好像壓在身上的擔子被卸掉,整個人都輕飄了起來,但很快難以承受的疲倦就席卷而來。


和朋友們玩到十二點多才回去,也喝了不少酒,因為輕度酒精過敏,我並不會醉,隻是整個人連肚皮都紅了,頭也隱隱作痛。


開門的時候,看到宋遠河坐在沙發裡看文獻我是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


「喝多了?」宋遠河放下 pad,就朝我這走。


我扶住門口抬手示意他別過來,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哽咽:「不是……分手了嗎?」


「認真的?」宋遠河臉色略微冷了下來。


憑我對他的態度和感情,這四年我有拿這種話鬧過嗎,一次都沒有。


因為我知道,如果提了,很有可能就會成真。


所以為什麼會覺得我不認真呢?


我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模樣,有些認不清,原來就是這樣的人,我喜歡了四年,喜歡得沒有自尊,喜歡成了一個傻子。


心裡的刺痛感驅散了酒精揮發帶給腦部的脹痛感,我整個人變得有點亢奮,說話也大聲起來:「還能是假的嗎?四年了,你不煩我都煩了,為什麼不分手?」


其實明明可以控訴他有多麼不把我當回事,有多麼沒有盡到一個男朋友應有的責任,有多麼對不起我。


可決定放棄的這一刻,歇斯底裡隻會證明著自己有多可憐、忍受了多少,都不如現在說這樣的話讓我痛快。


因為我會真的以為,我煩了,是我不要他的。


「許梓清,再說一遍。」


我低頭換了鞋,沒看他,表面上若無其事,手卻抓緊了包帶,「再說多少遍都一樣。」


果然回應我的是宋遠河的一聲冷笑,他避開我走出去,連房門都懶得關,就好像一個匆匆的過客。


我看了一眼亮燈的走廊,關上門,開始默默整理他的東西,連毛巾這樣的小物件都給他放進箱子裡,卻也隻不過放了大半箱。


原來他在我生命中的痕跡這樣少,就連我用的杯子,都與他無關。


將箱子放到門口,改了密碼,清除了指紋,打掃了屋子的每個角落,他就好像再也沒來過。


天也蒙蒙亮了。


我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眼淚在夢裡悄悄地流著,這是最後一次了。


5


和宋遠河分手半個月,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平靜,也沒有那些會席卷而來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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