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教室同學一眾拉長了的脖子中，我蹦跳著朝他跑過去。

他接過我手中的挎包，挎在自己身上。

我故意喊他：「敘敘！」

他笑攬我。

我像個花孔雀，趾高氣昂的走在校道上，恨不得讓每一個在表白牆上看見過我的表情包的人，都知道。

我美夢成真了。

19.

這天，言敘還在教室裡。

我在外面等他一塊出來吃完飯，碰上了上回和我一塊出來散步的學弟。

有點尷尬，但不多。

學弟對我笑：「學姐，上次和你出去散步之後，你怎麼都不回復我消息啊？」

「我有男朋友了。」

「你男朋友就是上次那個嗎，高高瘦瘦的那個學長，一看就沒什麼肌肉，學姐不是喜歡身材好的嗎？」

「我是喜歡身材好的，我男朋友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好吧。」

這時言敘出來了。

他沒看學弟一眼，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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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熟稔地牽我的手。

電梯有兩個，第一批人上了其中一個，然後剛好我們三個上了另一個電梯。

我倒是無所謂，問言敘：「這我新的發箍，怎麼樣？」

他認真端詳了下，桃花眼弧度溫柔：「風格和你很搭配，好看。」

學弟忽然插嘴：「對了學姐，你之前不是說想看我們體院的籃球賽嗎，下周末就有一場，你有空……」

學弟話還沒說完，言敘忽的捏起我下巴，低頭吻下來。

而且是法式熱吻。

學弟的聲音戛然而止。

世界也都安靜了。

男人嗓音在密閉空間沁涼：「她現在沒空，以後也永遠不會有空。」

電梯門開了，學弟逃也似的跑了。

「不許再和他說話。」

「我剛才沒應他啊。」

他一字一句道：「五分鍾前，教室外，你不僅和他說了話，還對他笑了。」

越談越發現，這男人佔有欲是真的強。

表面也是真看不出來。

後來在他的催促下，我刪掉了上大學兩年來，微信列表存的帥哥們的微信。

一點都不心痛。

最頂的校草我都拿捏住了。

還會惦記其他男人？

不存在的。

20.

周末難得言敘時間空闲。

去約會。

和帥哥走在街上，回頭率是相當的高。

我去買衣服，言敘不讓我買這件。

這叫吊帶中間是空的，黑色綁帶把兩邊收攏起來，但不完全收攏。

「不能買這件。」

「為什麼，我就喜歡這件嘛。」

「……」

「而且什麼？」

下一秒，我被他拉進更衣室，他指尖捏住綁帶一頭輕輕一拉。

他像解禮物似的把我衣服解開了。

「你說說，我能放心嗎？」

他又慢條斯理地，幫我把綁帶系了回去。

我嘀咕道：「一般人不會扯我的系帶，像你這樣的變態才會。」

他眼眸微眯：「變態？」

「聽話，我給你買別的。」

後面我還是惦記著那件，跟言敘鬧小脾氣。

我沈凌星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還不是信手拈來！！！

我喜歡的就要得到手，沒有例外。

言敘低頭要親我時。

我把頭移開了，存心跟他置氣。

他跟我說話，我就隻回復一個字，哦，嗯，好。

快到宿舍了。

他湊過來親我，我又轉向另一邊。

他抬手輕輕掐過我脖頸，把我拉到他身前。不容置喙地吻下來。

這男人吻技高超。

我有脾氣都沒脾氣了，不甘示弱環住他的腰麼，有來有往地回吻他。

這時有個急匆匆的腳步聲闖了過來。

我有點慌，推了推言敘胸膛。

言敘卻紋絲不動。

停都不帶停一下的。

停下來一看，我堂哥沈靳恆正捂著女生的眼睛，女生淡青裙子下的腳踝細瘦伶仃。

「堂堂……堂哥？」

「你們繼續，你嫂子不是故意的。」

他倆很快走了。

言敘問我：「寶寶，能不能不生我的氣了？」

男生嗓音溫柔得要命。

彎著腰，視線與我齊平。

這張臉。

這樣深情的桃花眼。

我哪裡還生得出氣啊，嘀咕：「原諒你可以啊，可我好喜歡那件衣服的。」

最後，他還是給我買了那件衣服，隻是他說：

「那件衣服我可以讓你買，但是你隻能穿給我看。」

21.

那天的小樹林，被我親切地稱這個地方為「定情之地」。

學校就這麼大，散步散著又到了我們上次去的小樹林。

在小樹林找了個位置。

月亮掛在樹枝上，清泠泠地發著光。

我側著身，坐上言敘的大腿。

比椅子舒服多了。

「我早就想這樣了。」

誰知我這話剛說完，不遠處的草叢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響。

是某種不可描述之事的聲音。

我是真的不想懂。

但我就是秒懂了。

言敘輕笑：「早就想這樣，你是想哪樣？」

月光忽而曖昧又朦朧。

我這才意識到，我坐在他腿上，手又停在他腹肌位置，這不被人誤會都難。

「寶寶，在這裡不行。」

「……」

我：「嘖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輕笑了聲。

草叢那聲音愈發地忘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豎起了八卦又好奇的小耳朵。

言敘低聲：「你確定要一直坐在這裡聽別人 xx？」

他說得太直白。

我耳根都熱。

「那我們走吧。」

說完，在他身上挪動了下，準備起身，卻忽然感覺大事不妙。

這……

然後我飛快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以後這不該聽的，我再也不聽了！

他氣定神闲走在我身後：「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

這句我曾經用來調戲他的話，沒曾想反被他拿來用了。

22.

期末復習周的時候，我和言敘去開房了。

別想偏，我們開房隻是為了更好地復習期末考試。

準確來說。

是言敘聽說我上學期掛過科，恨鐵不成鋼，要來監督我學習。

在圖書館不能出聲，開個房更方便一些。

走進了視野超級開闊的大床房。

我鄭重其事地拿出了我的課本，放在桌上。

言敘貼身指導。

交了一個學霸男朋友。

以後爸媽再也不擔心我期末掛科了。

因為男朋友會監督你學習，還能貼身指導你高數。

為了我的期末大業。

我特別愛分心，時不時就被他的美貌吸引，要和他親昵貼貼，很難做到坐懷不亂。

被他強行拉開，「寶貝，專心點學習。」

他去洗澡了，臨走前叮囑我：「不許玩手機，把這幾頁的內容都消化掉。」

「好！」

等聽到浴室刷刷的水聲。

我那躁動不安的心，又開始動了。

拿出手機開小差。

在宿舍群小小地冒了個泡，幾個舍友就好像炸開鍋似的。

符玲：怎麼樣怎麼樣，大嗎？

我拍了一張圖片：「大不大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期末知識點有點催眠。」

「你就不想撲倒你家言學長嘛？」

「我是想啊，但是不敢啊。」

「這有什麼不敢，真空上陣！」

「坐在他腿上，親他！」

「讓他把持不住！」

我：「姐妹們你們穿條褲子吧！！！」

正當她們爭先恐後說著虎狼之詞。

提著建議讓我這樣，那樣，搞定言敘。

這時，我手臂傳來冰涼觸感，一滴水。

一轉頭，湿發的男人就站在我身後，視線正正好落在我手機屏幕上。

「在玩什麼？」

我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我趕緊把「犯罪證據」——手機一把蓋在桌上。

我心虛：「沒什麼。」

「讓我看看。」

「不給不給。」

他定定地看我兩秒。

「既然你這麼不想學習，那我們不如做點別的有意思的事？」

我愣了秒：「什麼事兒？」

說著，他直接單手攔腰抱我，一下就把我從椅子上提了出來。

身上沐浴後的氣息，纏繞而來。

他把我扔到床上。

他覆過來，水洗過臉龐皮膚清透，眼尾蔓延著欲色。

他吻我的耳朵：「我剛才說過沒有，不好好學習，會有懲罰。」

說過嗎？

我已經不知道。

思緒濃雲似的，被暴雨攪得稀碎。

23.

期末考試，我考得非常順利。

畢竟，不好好學習，會有懲罰。

我隻能好好學習了。

除此之外，我也學到一件事，看人不能看表面，溫柔清冷可能隻是面具。

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言敘把我的存在告訴他的家人，比我想得還要早得多。

因為某天他突然給我轉了五萬塊。

跟我說：「我爸給你的見面禮。」

「可是我和伯父還沒見過啊。」

「他看到我朋友圈發的合照，那就是見過了。」

我也沒在虛的。

大方收下了。

24.

由於我很愛發朋友圈，盡管他沒和我家裡人見面，大家都知道我有個帥哥男朋友。

他們還家族群調侃我：

什麼時候把你那個長得老帥的男朋友帶過來看看啊？

我媽還會每天一問候：小言怎麼樣啦？幫我問候問候這孩子，順便發兩張小言的照片你媽欣賞欣賞。

我簡直笑死掉了。

對言敘說：「你看看，我媽怎麼這麼關心你，笑死掉了，她對你這個未來女婿很滿意。」

笑死我了。

我們母女倆都是妥妥的顏控。

我爸倒是持保守態度。

過年, 言敘第一次來我家拜年，他身著休闲款的西裝外套, 襯衫西褲，一雙桃花眼溫柔又深情。

這氣質，妥妥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我爸在家嚴陣以待。

我媽則是一臉姨母笑。

他談吐又好, 待人彬彬有禮，我爸跟他聊了不久，慢慢地從繃著一張臉到喜笑顏開。

可轉頭我房間門一關，言敘就給我表演了個大變樣。

與外面的喧囂就是一牆之隔, 他彎著腰吻我。

出來後, 又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模樣。

這也導致, 吃飯的時候我媽不忘詢問：「哎呀，小言這個性格太好了，又溫柔又懂禮貌，星星平時有沒有欺負你啊？」

他溫柔地笑望我：「阿姨放心, 星星沒怎麼欺負我。」

我爸欣慰點頭：「沒有就好。」

「以前星星在我們小區，就像個小霸王似的, 跟她堂哥一塊，為非作歹的。」

真是的, 這家人怎麼回事。

我承認, 一開始看他這麼溫柔, 我是想欺負欺負他的。

誰知道，他其實就是裝, 隻是藏得深罷了。

25.

晚上，言敘在另一個房間休息, 中間還隔著我爸媽的房間。

半夜，大家伙都睡覺了。

我悄悄溜進了他的房間。

然後掀開他的被窩，偷襲似的攬住他的腰，使勁往他懷裡蹭。

他嗓音慵懶低沉：「走錯房間了？」

「沒有啊, 我是來陪你的呀。」

他輕笑，氣息灑在我肩窩：「陪我？來了還會隻是陪我這麼簡單？」

他真的超級暖，棉被是我今天曬過的，彌漫著陽光的氣息。

我和帥哥肩並肩跨入雨中。

「（所」「好好。」

「你別思想復雜, 我是發現今天忘記跟你說一句話了。」

「什麼話？」

「言敘，新年快樂呀。」

————

新年快樂。

萬事勝意。

言敘暗暗許願, 願以後每一年, 都能與他的小星星歲歲相伴。

26.後記

後來，我在言敘手機裡, 翻到了我大一時的照片。

我驚訝得不行。

那時候大一下，我和幾個姐妹報名了學校的元宵晚會。

我在臺上跳了一曲韓國女團的 kpop，混了個一等獎。

他是第一排眾多評委中的其中一位。

他比我早，記住了我。

當時所有人都戴著口罩, 說實話我要是看見他, 早就去追他了。

「也就是說，你早就從看見我跳舞那會開始，就喜歡我了。」

他沒有否認，笑了笑：「嗯。」

「那為什麼一開始我追你, 你說不想陪我玩？」

「因為你愛玩，但我不想玩。」

他說：「我想跟你來真的。。

所幸最後，我與他都得償所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