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魚幻境 3991 2024-12-30 15:09:28

21


金絲邊框眼鏡,高挺的鼻梁,清冷禁欲的鳳眼。


不是裴風又是誰?


裴風身旁還跟著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眾人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看樣子剛才是準備破門而入的,這下正和迦葉撞了個正著。


「別動!」


「別動!」


一見迦葉出來,武警們立刻持槍指著迦葉。


裴風拿著一把特質的麻醉槍,剛準備扣動扳機,我的脖子卻立刻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物什。


「裴研究員,你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一口咬斷你女朋友脖子的速度快啊。」


令我沒想到的是,面對這種狀況,這家伙竟然還絲毫不慌。


裴風面無表情地盯著我脖子邊尖銳的利齒,拿槍的手立馬頓住了:


「放開嫋嫋,是強者就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隻見迦葉不置可否,看向裴風:「你們戴著耳塞——想必這麼久不見,都在沒日沒夜地研究抗人魚聲波的耳塞去了吧?」


裴風抿著唇一言不發,臉色難看極了。


估計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迦葉控制,還將迦葉帶回家的屈辱。


我一直都仔細地盯著裴風看,早已發現他的眼底一片烏青,估計很久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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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麼,隻恨不得身後的人魚立刻被千刀萬剐。


迦葉看了一圈,又道:「還有你當我傻的嗎,你有那麼多幫手,我沒了人質,不得立刻就被你們撂倒?」


裴風冷靜道:「你先放開她,我跟你走,你要復仇找我就行。」


我心急:「裴風,別!」


這可不行啊,人魚是種非人類生物,誰知道這玩意兒除了具有能控制心神的超聲波外,還有沒有什麼人類不可知的超能力?


這些天迦葉防我防得滴水不漏,根本沒讓我察覺到其他的能力用來提醒裴風。


裴風卻衝我搖頭,堅定道:「嫋嫋,我會救你出去。」


迦葉貼著我的耳朵低低道:「嘖,可真感人啊。」


我根本就不想理他,一句話都不想和他掰扯。


「好,我答應你,」迦葉,「挾持女人逃命確實不怎麼好看,要復仇還得是當面打才解氣。


「裴研究員,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為了防止裴風耍詐,Ŧũ̂⁶迦葉說要等到了地方才將我放開。


裴風沒說什麼,點頭答應了。


等到了一片隱秘無人,四周又開闊到一眼能看清有沒有藏著武警的平地時,我們終於停止了腳步。


「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裴風緊緊地逼視著迦葉。


迦葉聳了聳肩,松開手臂將我放在地上:「如你所願。」


可就在他轉過身準備和裴風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在心底冷笑一聲,一把勒住了迦葉的脖子,來了一記鎖喉。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消耗,我發現自己的體力開始恢復了一些。


如同我不知道人魚有沒有什麼別的超能力一般,迦葉也不知道我究竟有什麼底細。


我從小到大都是我們那一片孩子中的小霸王,雖然是個女孩,但也能用一個拳頭治得那一片的熊孩子服服帖帖。


往後父母送我去學了跆拳道,那更是打遍方圓幾裡無敵手。


至於後來在另一家跆拳道館第一次遇見裴風,被裴風幾招撂倒的黑歷史……呃,就是後話了。


如今我的體力雖然沒恢復多少,也牽制不了迦葉多久。


但就迦葉這一瞬間的遲滯,也足夠裴風出手了。


砰砰的槍擊聲剎那間響了起來,剛才還一身清爽的迦葉立刻血流如注,落葉一般倒在了一地的血泊之中。


「你......」


迦葉難以置信地瞪視著我,又看了眼收起槍一步步走過來的裴風,額頭青筋暴跳。


「卑鄙。」迦葉恨恨地剜著我們。


我笑了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面對君子自然得行君子之禮,但面對歹徒,我隻知道兵不厭詐。」


我冷哼一聲,又一腳踩上了迦葉的胸口,使勁碾壓。


迦葉恨得牙痒,一張原本漂亮剎那間扭曲了:「......」


但看著他的臉,我想我確定了一件事。


看來人魚除了蠱惑人心的超聲波外,似乎也沒什麼別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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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場原本該轟轟烈烈的打鬥還沒開場就已經結束。


收拾了迦葉後,裴風和我一起將奄奄一息的他送到了研究所。


畢竟迦葉是從實驗室裡跑出去的人魚,不能按照現有的人類司法體系對他進行監禁和懲罰。


要說負責,安全系統存在巨大漏洞的研究所的確需要對我和裴風受到的傷害負全責。


當他們表示要賠償我們時,我毫不猶豫地拒絕,隻提出要將迦葉碎屍萬段的要求。


研究所的人面面相覷,似乎很是為難的模樣。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抓捕到一條珍貴的人魚不容易,他們還想繼續做實驗呢。


但我不想等,我就想那個邪惡的生物被碎屍萬段。


最後是裴風站在了我的這邊,幾句話讓猶豫不決的同事們閉了嘴。


「這場事故我也有罪,嫋嫋,是我對不起你。」


裴風一回到家就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眼中帶著深Ṭṻ⁺深的自責和痛苦,仿佛自己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我知道這不該怪他的,畢竟任誰都不會想到那所研究所的防御系統竟然如此雞肋。


誰也沒有接觸過人魚,不了解他們蠱惑人心的超聲波。


我安慰了他幾句,隻希望這場風波快點過去。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回到了正軌,這就是最好了。」


我踮起腳尖,吻上裴風緊緊抿著的唇,安撫似的親著。


裴風憐惜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緩緩回應我,隻是眼神依舊陰冷。


23


迦葉被千刀萬剐的那天,是裴風親自動的手。


畢竟他是生物學家,最明白從哪裡動手,又怎麼動手才能讓手下的動物體痛不欲生。


我沒有進去隻在外面聽著,因為裴風說場面太過血腥。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裡面異常血腥,那不成調的痛苦嘶吼,光是聽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起先迦葉還會說幾句話刺激裴風,到最後不知裴風做了什麼,刺啦一聲,迦葉再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大約三四個小時過去,一切聲音終於漸漸平息,裴風推門走了出來。


他揉了揉眉心,長長呼出一口氣:「嫋嫋,一切結束了。」


我想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他低頭看了自己白大褂上濺的血跡,搖了搖頭:


「我這一身都是那家伙的血,別髒了你的衣服。」


我頓了頓:「那我先去車裡,你換身衣服陪我回家。」


他點了下頭:「好。」


為了陪我散心,裴風請了半個月的假,說要帶我去旅遊。


考慮到因為研究所的意外,讓研究所首屈一指的生物學家的女朋友被綁架,研究所的這個假批得分外利索。


24


裴風利用這半個月,先後帶我去了很多地方。


隻是旅遊回來,我逐漸感覺不舒服起來。


說不上感覺哪裡怪怪的,就是渾身又無力,腦子混混沌沌的。


幾次吃飯的時候,我竟然惡心地吐了出來。


這反應......


可不就像孕吐嗎?


我手腳發涼,恍惚了好大一陣,立刻抓起鑰匙開著車就去藥店買了驗孕棒回來。


一驗,果然兩道槓。


我真的懷孕了。


然而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很久都沒有站起來。


晚上裴風回來時,我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他沉默了許久,盯著那個驗孕棒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半晌,還是他打破了沉默:


「人魚和人類畢竟不是一個物種,你們存在生殖隔離,不可能生出孩子。


「所以不要擔心,這個孩子,一定是我的。」


裴風緊緊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碎,聲音顫抖:


「嫋嫋,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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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孩子,裴風便提議和我結婚。


因為迦葉的事,我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他。


可裴風又怎麼看不出我的心思?


他嘆了口氣將我摟進懷裡,低頭輕輕吻了下來:


「嫋嫋,大清早亡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就更不應該因為這事妄自菲薄。


於是我答應了下來:「好。」


我和裴風婚禮是在一個晴天舉行的。


那天陽光明媚,天空碧藍如洗,三三兩兩地飄著一兩片稀疏的白雲。


裴風將婚禮布置在了海邊,清爽的海風從海洋裡吹過來,瞬間將人心底所有的陰鬱都一掃而空。


當一兩隻海鷗在不遠處的海面飛過時,裴風將戒指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


他目光繾綣,頭頂的藍天白雲似乎都盡數揉碎在了這樣一雙溫柔的眼眸裡。


所以在他低頭將戒指戴到我的手指放在唇上一吻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臉,心跳如擂鼓。


我的丈夫,溫柔帥氣,專一深情,夫復何求。


「嫋嫋,你真正屬於我了。」


他在我耳邊這樣說著,一向清冷的聲線此刻卻柔情似水。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深處卻忽然湧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難過。


為什麼難過呢,我明明這麼幸福?


26


然而這種難言的情緒並不是一時的。


這種情緒一直延伸到了我懷孕的第五個月,五個月來經久不散。


到最後,我甚至無法直視裴風的臉。


一直被這種情緒困擾著,我決定離開裴風一段時間。


我想自己先回父母家住一段時間。


當我說出這個想法時,裴風很明顯地怔住了。


但既然我選擇不說,他隻是微微擰眉,依舊很體貼地沒有問。


「你現在大著肚子,我不放心,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爸媽家離這裡不遠,正好司機劉叔的老家也在旁邊,可以讓他送我回去。」


裴風的低頭皺得更深了,聲音不容置疑:「嫋嫋,聽話。」


我知道裴風在某些方面是很固執的。


但實在不巧,有時候我也很固執。


我現在真的很需要自己一個人平復心頭怪異的感覺。


於是我也冷了臉,一股氣湧上心頭,我衝著他就開始吼:


「我聽什麼話,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我是人!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回家就回家,你就算是我的丈夫,我也不需要你來管!


「我是懷孕了!可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還不會照顧自己嗎?所以我不需要你時時刻刻照顧,我會照顧自己!我也有父母,他們說不定比你更懂照顧孕婦!」


聽我這麼一說,裴風忽然罕見地眯了眯眼睛,當即沉下了臉。


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隻叫來了劉叔,囑咐他送我回家時多注意一下我的狀態,有什麼事立刻通知他。


劉叔恭恭敬敬地點頭:「是,少爺。」


我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那股煩躁的感覺越來越重,久久都揮之不去。


27


都說女人妊娠時情緒不穩定,很容易想多,我想自己可能隻是懷孕了情緒不好。


可人大抵都是這樣的吧,在外面一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想到的都是回家。


我也不知道多久沒見過父母了,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都快忘了他們的音容笑貌了。


回到家後,母親和想象中一樣,一會兒溫柔地拉著我噓寒問暖拉家常,一會又問裴風對我好嗎。


父親一向嚴肅,雖然一句話不說,但卻是在認真聽我說最近的狀況。


我在家裡住了一個星期,一切都無比正常,無比平靜。


直到一個下午,我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斷了,紫色的珍珠在地上蹦蹦跳跳,滾得不知去向。


我扶著肚子蹲下身尋找時,一個滿是灰塵的小匣子闖入了我的視線。


珍珠被我忘在一旁,我隨口吹了吹匣子上的灰,將匣子緩緩打開——


我看到了一堆照片。


照片中的我扎著高馬尾,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這些都是我高中時期的照片。


拿著照片一張張翻看,畫面上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直到我翻到了一張合照。


合照上的人除了高中時的我,詭異的是,還有另外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


前兩個月突然出現,不久前剛被裴風解決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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