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8
這一覺睡得好累啊,原主的記憶不斷地湧進我的腦海,我試圖睜開眼,隻覺得來來回回有人在我身邊,我動彈不得也醒不來。
再睜眼據說已經是兩天後了,七、八、九見我睜開眼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哭了,」我嗓音沙啞,「再哭我會以為我殯天了。」
七、八、九進步止住,小八扶我坐起,小七端來茶水讓我喝下,小九九給我掖好被子,生怕一絲風吹著我。
「娘娘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口沒遮攔的。」小七放下茶盞又端起看起來很像藥的湯汁。
「太醫來過了?」
「太醫來看過了,娘娘確實有了身孕,已然三個月了。」
「娘娘放心,太醫的嘴牢牢的,宮裡隻有娘娘你病重的傳言。」
真有了孩子,今後的路可該怎麼走?
「去請皇帝來。」
18
晚膳時分也沒等到皇帝,外頭煙火倒是放了一刻鐘,煙火停了,我也歇下了。
半夜我躺在床榻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我猛地坐起,生氣般捶了捶床,嘴裡嘟囔著:「狗男人!」
忽的床幔被掀開,我被攏入懷抱,熟悉的氣息環繞著我,這人可不就是我丈夫狗皇帝嗎?
國際慣例我正在掙開他,隻是這次我顧念著腹中孩子不敢太用力。
Advertisement
掙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卑微.JPG)
我躺在他的懷裡,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真是沒出息,孕激素也太欺負人了。
「嗚嗚嗚~你這個狗男人,來我這兒幹嗎?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再來見我。」
皇帝被我結結實實地捶了幾拳。
他像個小狗一樣細細密密地吻過我的額頭、我的面頰,唇最後停在我的唇前,兩唇相抵間他低低的嗓音撞進我的心裡。
「嘉兒莫再哭了,為夫這不是來了嗎?冷落嘉兒多時是為夫的不是,實是近來事忙。」
「哼,忙著周旋花叢嗎?」
他輕笑著吻上我的唇,碾磨著我的理智。
「大魚即將落網,嘉兒再等等,咱們一定能一起好好地過除夕。」
「那你現在幹嗎來,幹脆等除夕再來啊。」別問,問就是孕激素使人失去理智。
「朕確實不在長樂宮,此刻朕正在與貴妃翻雲覆雨呢。」他將我摟得更緊。
What?!
「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前,嘉兒是不是得先跟為夫說些什麼?」他松開了我,一手撐在軟枕上。
說就說,誰怕誰。
「我……不對,咱們有孩子了,已經三個月了。」
不出所料我又被狗男人摟進了懷裡,他似是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
就這樣我們沉默了,他輕輕地覆上我的小腹,似是在撫摸最珍貴的寶物,額頭抵住我的,氣息纏繞間對我說道:「謝謝你,我的嘉兒。」
我的淚水又止不住了,我好沒出息,簡單的三個字一下就洗刷了我這幾個月的委屈、苦悶,這個狗男人該死的魅力。
19
我的淚水被他吻去,他慢慢地開口告知我剛才話裡的意思。
「所以說你沒碰過那些妃嬪?」
「與她們翻雲覆雨的不是朕,朕又不是小倌,憑啥去服侍那些心懷鬼胎的女人。」
「就沒被發現過嗎?」
「皇後當真是不問世事呢,哪個宮嬪不知皇帝臨幸從不點蠟燭,龍床上的女人都得蒙著眼睛。」
有點東西小老弟,都跟哪兒學的啊,太筍了吧。
他掐了掐我的臉頰繼續道:「代我行房的是我的暗衛,身形與我相似。」,他頓了頓,「他無法生育。」
我慢慢地消化了一下,突然想到,那我呢?
「嘉兒放心,你是朕唯一的妻子,也是朕唯一碰過的女人。」
「原想著嘉兒應是能懂,可朕到底高估了朕的蠢媳婦。」
你才蠢,你們全家都蠢!
「皇上你陰晴不定的,誰能知道你心悅誰啊!」
「那朕就同你從頭捋一捋。」
你要這麼說,我可就不困了啊。
20
「從你進宮,到朱渚入宮,朕可有過旁人?」
確實哈,剛入宮半個妃嬪都找不出。
「那咱們就從朱渚說起。」
「朱渚與我清清白白你是知道的,可當時你上來就規勸我納妃流程,怎的還沒審問就斷案了。」
「我……我這不是怕善妒的名聲嘛。」我聲若蚊蠅。
「後來你知道了程少卿與朱渚,我以為你是懂我心意的,可是你呢?」
「我……我……」
「後來那些女人入了宮,你竟半點兒氣都不生,朕倒是著實生氣呢。」
「再後來我同你和盤託出,我滿腹真心地交予你,可你呢?」
我「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嘛,你這人知道我不聰明又慫又膽小,非得模稜兩可讓我猜不著,現下你說啥都是我的錯了,嗚嗚嗚~狗男人。
」
他輕撫我的後背給我順順氣,嘆了一聲:「蠢媳婦不解風情,為夫今日便是來說清的。
」
我抽抽噎噎地用他的衣襟擦了擦我的臉:「那你快說。」
「嘉兒,我心悅你,此生隻會有你,拋開你腦中那些有的沒的,隻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定護你周全。」
「何時?」
「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
「你為何肯娶我?我記得幼時你每每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肯娶你,一則你是舅父嫡女,舅父忠君愛國,一路扶持朕;二則為報母後養育之恩;三則你雖有些花癡,心到底是好的,就算做不了好妻子也是能做個好皇後的;四則這層姻親也能激起明裡暗裡賊人的野心,朕才能一網打盡。」
行吧,原主悽悽慘慘戚戚。
「可自從舅兄殉國,你觸棺後便像變了一個人,你是那麼活潑靈動,在這陰冷森嚴的後宮中待久了,你宛如一顆太陽,滾燙炙熱暖了我冰封已久的心。」
「成婚前半年,我告訴自己,你隻是佯裝罷了,可後來我忍不住暗中觀察你,心也跟著淪陷,男兒的驕傲令我無法直言我的歡喜,我執拗地想,非得你先開口動心我才能表露,可我終究輸給了你。」
「嘉兒,你也心悅我好不好?」
此刻的我宛如一隻炸毛的貓被他擼得通體順暢,我輕笑出聲,結結實實地吻上他的唇:「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