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荊棘薔薇 3948 2024-12-26 17:31:38

被拐的弟弟找到了,但我知道他是假的。


半夜,他又一次發狠地吻我,我哭著求他:「我有未婚夫了。」


他伏在我膝上:「姐姐,別裝了。」


我勾了勾紅唇,蛇蠍確實裝不了白兔。


下次我要他哭著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1


我家是 A 市首富,而我是家中獨女。


當我以為自己足夠優秀,可以繼承家業時,我那個被綁架撕票的弟弟突然回家了。


八年前,我和弟弟季頌夜同時被綁,綁匪獅子大開口,一條命要價一億。


隔天,綁匪收到了錢,但隻有一億。


對我垂涎了幾天的綁匪,毫無顧忌地伸手在我臉上亂摸。


他的鼻息在我脖間遊離,笑聲惡心:「小妹妹,告訴你個事,你老爸說他短時間隻能搞到一億,讓我千萬別傷了你弟弟。關於你這個女兒,他一個字都沒提起。」


季頌夜聽後松了一大口氣,哭著問綁匪:「我爸什麼時候來接我回家?」


綁匪摟著我,更加肆無忌憚:「你小子倒急著想走,那你親姐姐呢?」


季頌夜年紀小,卻也明白。


他訕笑著討好綁匪:「隻要你別再打我,她隨你怎麼樣!反正她也不一定是我爸親生的,從小到大,我巴不得她快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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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轉過了身,放任綁匪對我上下其手。


我面無表情地拔出綁匪腰上的槍,在綁匪驚懼的目光下,我調轉槍頭,對著季頌夜的頭開了一槍。


掌心被震得劇痛,搖晃的燈盞下,那灰暗的牆上開出了一片鮮豔的花。


弟弟就倒在那片花海之下,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


我將槍丟到綁匪腳邊:「現在隻剩我了,這一億你愛要不要。」


「你……你真他媽是個瘋子!你殺人了!」綁匪徹底慌了,他可能沒想過把事情搞這麼大,急得不斷罵人,「我告訴你,人是你弄死的,你別想賴到我頭上。」


「是你在校門口綁架了我們,你已經坐實了綁架的罪名。而我從小品學兼優,什麼事都讓著我弟弟。你覺得警察來了,會相信誰?」我鎮定地欣賞他的神情從慌張變成驚恐。


我環視了一周這座廢樓,脫下外套擦了擦自己的手:「這裡沒有攝像頭,把他收拾幹淨就行了。」


「你……你他媽的怎麼就一點都不怕呢?」綁匪看我的眼神,像見到了惡鬼。


我蹲到季頌夜身旁,伸出隻剩下四根手指的左手,撫上他支離破碎的臉。


「我怕啊,過去的每一天我都怕得要命。可我身後隻有我自己,怕有什麼用。」我回頭對著綁匪,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所以沒人救我的時候,我就自救。這樣也有錯嗎?」


綁匪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一米八幾的高個子此刻卻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那晚,我獨自一人處理了現場。


又花了幾天時間清理掉了季頌夜的屍體。


因為綁匪手上握著我父親的把柄,所以有關這次綁架,我父親從頭至尾沒想過報警。


家裡人接到我的時候,我渾身都是傷。


我縮在父親的腳邊,滿眼驚嚇,哭得幾乎說不出話。


「你弟弟呢?」父親一見到我,就打聽季頌夜。


甚至狠狠扇了我好幾個耳光,隻因為我支支吾吾咬字不清,讓他更加擔心自己的兒子。


最後,我望著他的眼睛,告訴他弟弟昨天趁著綁匪不注意,自己跑出去了。


父親不信,帶著幾個人在樓裡一層一層地搜尋季頌夜。


結果,當然是沒找到人。


2


我得救了,弟弟失蹤了。


見到我被平安帶回家,媽媽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她扶著門框癱軟在地板上,哭得泣不成聲。


從那天之後,她便不再和我說話。


她整天看著牆上的全家福呆坐,一坐就是一下午。


而我的父親,對我的打罵更加頻繁。


這天,他下了酒局回到家,見到正在看書的我,突然揪著我的頭發就往他書房拖。


這種場面在這個家,早就重復了不下百次。


我的媽媽永遠隻是木然地站在臥室門口,通紅的眼中盈滿了淚水,透過我像是看到了她最不願意回首的記憶,她轉身進了臥室將門關上了。


父親像瘋了一般將我摁在書架上,他用力反剪著我的手,罵我就是賤,怎麼不討好討好綁匪,救出自己的弟弟。


父親對我施暴中,書架上的一套文房四寶掉下來,砸在我的額角,我的眼前頓時一片血紅。


我仿佛又看到季頌夜躺在血泊中,我麻木地說道:「爸爸,我好疼。」


聽到這聲「爸爸」,壓在我背上的男人終究還是有了一絲動容。


但下一秒他直接將我推倒在地上,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到我臉上。滿眼的憎惡和厭煩:「誰允許你叫我爸爸了!」


我的鼻梁骨痛到酸澀,隻覺得一股腥甜直衝喉嚨。


但面前這個男人依然沒有停手,他掐住我的脖頸,直到我滿臉充血,筋脈在我脖子上鼓起,他滿意地湊近我,警告我:「記住,我永遠不是你的爸爸。你是你媽和外面畜生的種,是我季名揚養在家裡陪我兒子玩鬧的狗。而你作為狗,卻將你的小主人弄丟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那一晚,我在疼痛中暈死過去。


又在徹骨的寒冷中驚醒,獨自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才松了口氣。


我忍著痛,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家中的菲佣們早就對此見怪不怪,沒有人會關心我的死活。


可我的性格生來反骨。


因為他們的冷漠,反而激起我要活下去的鬥志。


這十年,我努力成長。


在媒體面前,他不得不扮演慈父的時候,我就盡最大限度地曝光自己,展現自己。


季家不給我資源,我便自己去爭取資源。


終於,我成了《財經》某專欄中全亞洲最有潛力的商界女性。


我的父親在前年生了場重病,這兩年對於企業的事越來越力不從心……


而我那位懦弱的媽突然破天荒為了我爭取了一回。


她盛裝出席富豪太太的飯局,半年後為我訂下了門體面的婚事。


對方是投資行大佬的長子傅霖,我精心設計了幾場邂逅,使他對我的痴迷日益加深。從此有了傅家的支持,我在商界的地位越來越穩。


此時,我還天真地以為,隻要我還是名義上的季家獨女,季家的產業遲早會是我的。


可當父親帶著季頌夜出現在家門口時,我和我媽都有了一瞬間的愣神。


3


「姐姐,我好想你。」季頌夜無視差點情緒失控的媽媽,選擇先擁抱我。


感受到他有力的手臂,淡淡的體溫,還有他身上那熟悉的橙花香,我垂在身側的雙手止不住地戰慄。


下一秒,季頌夜自然地牽住我的手,那雙天生的桃花眼,恣意多情:「姐姐的手好涼。」


他俯身,將我的手背貼上他的臉頰。肌膚相親的觸碰,讓我的思緒瞬間回到現實。


我抽回自己的手,看著他那張幾乎與弟弟季頌夜一模一樣的臉,驚慌失色。


季頌夜笑了笑:「爸,您看。我就說我突然回家這件事不是驚喜,是驚嚇。」


說著,他自顧自地走進了房子。


季頌夜在客廳裡溜達,口中感慨:「這裡還和幾年前的擺設一樣啊。」


我媽跟在他身後,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男孩就是他失而復得的兒子。


她小心翼翼又迫切地想上去和他說話,但季頌夜臉上雖笑著,眼底卻盡是疏離。


一轉頭,他和我的視線遙遙對上,相纏熾熱。


我蹙眉,回避。


他淡笑,神色放松。


眼前這個人絕不是我的弟弟季頌夜,季頌夜已經死了。


是我親手開槍打死的,就連他的屍體也是我焚燒掩埋的。


眼前這個有著和季頌夜相似臉的男子,隻是父親找來的冒牌貨。


有意思的是,這個冒牌貨今天第一次見我,可看我眼神卻實在談不上清白。


不如趁此機會向他靠攏,然後將這件事打探清楚。


當晚,我去了戶外泳池。


抬頭看到三樓落地窗內,有一抹颀長的身影已經逗留很久。


我從泳池中出來,將長發撥到背後,水順著發梢打湿我系在後背那根纖細的繩結。


我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自己紅酒,直到自己癱軟在某個溫暖的懷中。


水一點點洇湿他身上的白襯衫,他拂開我臉頰邊的湿發,微涼的指腹落在我滾燙的臉頰。


我攀緊他的肩,抱歉笑道:「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臥室?」


季頌夜烏沉的眼中透出一絲笑意,溫聲道:「今晚的風有些大,姐姐要是覺得冷,可以抱得緊些。」


4


季頌夜將我打橫抱在懷中,我一路暗自打量他。


關上門後,我一寸寸撫平他胸前湿透的衣褶:「都湿了,小心著涼。」


季頌夜放任我的手搭在他胸口,嘴角含著一抹饒有興味的笑。


我又得寸進尺,將手移到他的領口。


季頌夜像是知道我下一步要幹什麼,自己挑開了襯衫扣子。


我大方欣賞著他身上完美的肌肉線條。


季頌夜隨手將湿衣服放到我的梳妝桌上,撿起房間角落一個男裝大牌購物袋。


他背對著我,抖開裡面一件高定黑襯衫:「這是提前給我準備的禮物?」


我的視線落到他的後腰,原本長有胎記的地方卻光潔無物。


季頌夜回頭,對上我的眼睛。


他挑釁地勾了勾嘴角:「姐姐,你在看哪兒?」


我上前從他臂彎拿走那件黑襯衫,微笑道:「這件衣服是我買來送給未婚夫的。」


季頌夜的笑臉瞬間籠了層陰霾。


他從我手裡一把奪回襯衫,穿到了自己身上。


季頌夜慢條斯理地扣著扣子,對我說道:「但好像我穿,比他更合適。」


本以為他適合白襯衫,沒想到黑色更合適他。


我笑了笑:「你喜歡,就送你吧。」


「姐姐,其實我也給你準備禮物了。」


「是什麼?」


季頌夜微笑:「秘密。」


5


第二天,季頌夜身著一身黑色正裝出現在董事會。


他站在我所向往的那個制高點,優雅從容地宣布從今以後,集團總經理的位置正式屬於我。


我面色不改,指尖卻深陷掌心。


多可笑啊。


我奮鬥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停留在管理層。


而他一來就進了董事會,手持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今夜,為了慶祝季頌夜加入董事會,集團邀請了各個行業的合作方來參加酒會。


其中也包括我的未婚夫傅霖。


我一襲黑裙,簡潔又性感。


但今晚,我不再是酒會的焦點。


曾經在生意上有過往來的企業家今天見到我,也隻是敷衍客套兩句,轉頭便去給季頌夜親自敬酒。


這群老狐狸巴結人的那一套,季頌夜根本看不上。


季頌夜高傲的姿態將他們拒之千裡,那群人最後又隻能重新找上我:


「聽說,季總從副總升到總經理的位置了。恭喜恭喜。」


「季總不愧是女精英,出色的業務能力連我們這些前輩都欽佩。」


「謝謝。」我笑著又飲空一杯,「希望日後能和貴公司多多合作。」


酒過三巡,我喝得有點上了頭。


細高跟踩著大理石地板,腳步有些虛浮。


我的未婚夫傅霖見到我,從他父親身邊脫身後,上前扶了我一把。


「溫凝,你怎麼樣?」


他的手從我小臂滑到手腕,快牽到我手時,我禮貌地躲開了。


我對他笑道:「我沒事,謝謝。」


傅霖落空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身體一點點地靠近我。


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不禁皺了皺眉。


「溫凝,下個月我們都要訂婚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更進一步了?」


我們身後的長廊人來人往,一貫在我面前裝作很紳士的傅霖今晚看我的眼神充滿男性的渴望。


我一貫的距離感,讓他失去了耐心。


畢竟豪門公子哥,有哪個會是真的戀愛腦?


他們談戀愛永遠擺在利益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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