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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愛情笑柄 3440 2024-12-25 15: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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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青梅未婚妻愛上了住在貧民窟的小白臉。


    為了嫁他,她頂著家族所有人的壓力和我解除了婚約。


    我傷心之下出國深造。


    等我回國時,她和宋知讓已經結婚快兩年了。


    而我也早已釋懷。


    可在我回國的接風宴上,當年那個為了和宋知讓在一起反抗全世界的孟錦夏,卻神色冷漠,目光嫌惡的看著她辛辛苦苦才如願嫁的人,語氣冷冷的說: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為什麼要出來丟人現眼?」


    1


    我回國的時候,國內的好友給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孟錦夏竟然也來了。


    七年前,她為了宋知讓執意要和門當戶對的我解除婚約,並且在所有長輩面前說:如果她不能嫁給宋知讓,那麼她寧願嫁一條狗,也不會嫁給我。


    這話這樣的侮辱人,將兩家這些年的世交情誼都不放在眼裡。


    那天我終於累了,和我爸媽聊了一個小時。


    我說我不要孟錦夏了,我不想娶她了。


    最後我爸媽出面和孟家又談了幾個小時。


    鬧到這個地步,婚約不做數,我們兩家的關系雖然沒到決裂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但也漸漸冷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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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就去了巴黎留學。


    直到今天我回來。


    我看著孟錦夏,她和七年前相比,變得更漂亮了不少,精致的面容帶著矜貴的高冷,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看著我。


    沒人告訴我孟錦夏會來,我轉頭去看今天做東的發小。


    發小趕忙撇清關系,解釋說:「不是我邀請的啊聞舟,錦夏不知道在哪裡聽說你要回來的消息,主動請纓說要代替我給你安排一場接風宴。」


    說完又心虛且欲蓋彌彰的補充一句:「不關我的事啊。」


    我沒說話,倒是孟錦夏笑起來,語氣嬌俏,好像還是我們沒鬧崩前她每次到我家喊我去上學時的樣子:「聞舟,這麼多年了,以前年紀輕,說話不經過大腦,傷害到你,所以今天厚顏做東,想給你道個歉。」


    頓了一下,她看著我的眼睛繼續說:「往事你還耿耿於懷嗎?」


    看這話說的,若我說我還耿耿於懷,倒顯得我多放不下她一樣。


    而且我也不想和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


    所以我溫和的對她笑笑:「你也說了是往事了。」


    大家畢竟都是一個圈子的,而且確實也過去這麼久,她如今對我來說無足輕重。


    所以一笑泯恩仇——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我端起一旁的酒,笑的風淡雲輕:「聽說你和宋知讓一年多前結婚了,還沒恭喜呢,這杯敬你。」


    她面色冷淡下來,按理說如願嫁給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即便是性子冷淡,也不該是這幅無動於衷的樣子。


    我還沒來得及納悶,她就端起一旁的酒喝了。


    不像是被祝福,倒像是喝悶酒。


    不過我也懶得理會了。


    老友發小相見,自然是寒暄不斷,我是今天的主角,大家也捧場,話題都是圍繞著我展開的。


    有人問我在法國交過幾個女朋友。


    有人提起我在全球巡演的藝術展。


    還有人似真似假的埋怨我:「真是的,聞舟,你那麼優秀幹嘛,你開的畫展一票難求,全球又開那麼多家畫廊,我家老爺子成天恨鐵不成鋼,讓我怎麼跟你學習,不要成天隻會瞎混和買跑車。」


    我笑起來:「興趣而已。」


    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孟錦夏笑了:「這些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謙虛了。」


    她的語氣……怎麼說呢,語氣自然如老友,帶著調侃的親昵,仿佛我們還沒鬧崩前,她沒為了宋知讓用冷淡厭惡的語氣對我說過那些傷人的話、做過那些傷人的事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她語氣似乎……似乎有些曖昧。


    在我還在斟酌怎麼回應她的時候,她已經又接了一句:「我去看了你的《婆娑之夢》,很棒。」


    這下不僅是我,連身邊的朋友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們噤聲不語,視線微妙的在我和孟錦夏之間流轉。


    我面不改色,客氣的說:「哦,謝謝。」


    頓了頓,我開玩笑一樣提醒她:「是和宋知讓一起去看的嗎?話說他今天怎麼沒有來,我和他也多年不見了,畢竟都是老同學。」


    她神色重新變淡,語氣輕描淡寫:「哦,他在家有事。」


    這語氣就像在說不相幹的人一樣。


    我不知道她如今提到曾經那個愛到奮不顧身的人,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和態度,但我不想糾葛進去。


    所以我笑了兩聲,將話題岔開了。


    直到聚會結束,我們在會所門口看見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宋知讓。


    他眼睛一直盯著私人 VIP 電梯的方向看,神色緊張焦灼又不安,在電梯門一打開的時候,他就「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


    看樣子好像是一直在這裡坐著等我們出來。


    大家都愣了愣。


    他努力微笑,目光環顧一周,直到視線落到孟錦夏身邊的我身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有些失神的怔怔望著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如臨大敵。


    我莫名其妙。


    2


    宋知讓變了很多。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他,還是他高一下學期轉到我們班的時候。


    那時他穿著校服,站在講臺上,高瘦高瘦的,衣服掛在他身上空蕩蕩的,五官普通寡淡,頂多算書生氣的清秀,臉上帶著局促不安的緊張。


    班主任倒是笑的很開心,說:「這位就是每次省聯考排名靠前的宋知讓,大家歡迎。」


    沉默中有無數目光探究的落在宋知讓身上,我們上的是私立貴族高中,大家非富即貴,成績並不是被接納的唯一要素,更別提宋知讓那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


    我當時看他有些可憐,所以笑了笑,率先鼓起掌,而後班級裡才稀稀拉拉的響起掌聲,直到掌聲充斥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班主任感激的對我笑笑,指著我對宋知讓說:「這是班長陸聞舟,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找他幫忙。」


    話雖然這樣說,但宋知讓從來沒有向我求助過。


    因為有孟錦夏保護他——當時還是我女朋友的孟錦夏。


    宋知讓轉來的時候班裡除了孟錦夏身邊沒有多餘的位置,所以宋知讓就成了孟錦夏的同桌。


    我不知道他們後來背叛我的感情是不是從這裡開始萌芽的。


    比如宋知讓家裡窮,他有嚴重的低血糖,還貧血,有次早自習的時候,他還突然暈倒,是孟錦夏陪他去醫務室的。


    比如孟阿姨從比利時回來,給我和孟錦夏買了很多禮物,她讓我先去挑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孟錦夏卻將其中的一盒手工巧克力拿出來,說:「這盒糖我要了。」


    當時我還疑惑,因為孟錦夏不喜歡任何甜的東西,也沒見她什麼時候對巧克力情有獨鍾過,之後她還問我我家廚師做糕點的食譜,我嫌麻煩,讓我家廚師做了直接送給她。


    我那時還以為孟錦夏換了口味。


    直到後來我在宋知讓的課桌上看見了糖紙的包裝,還有我送給孟錦夏的我家廚師做的糕點。


    愛吃巧克力的是宋知讓,喜歡糕點甜食的也是宋知讓。


    因為他有低血糖。


    我說服自己這隻是孟錦夏關心貧窮同桌的某種方式,盡管孟錦夏並不是一個善良愛多管闲事救贖別人的人。


    其實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宋知讓實在太過普通,我從沒往孟錦夏會背叛我喜歡上宋知讓那方面想過。


    畢竟我這樣優秀,我是全校最優秀的人,天之驕子,我有個外號叫「陸三好」,隻是因為我家世好,成績好,人緣好。


    我當時怎麼會想得到,孟錦夏會背叛我喜歡上宋知讓呢?


    不過如今七年過去,宋知讓也早就不復當年瘦弱寒酸的樣子,他全身上下都是高定的西裝,襯的也有幾分上的了臺面的樣子。


    他走過來朝我微笑,寒暄:「聞舟,你回來了啊?」


    他說完目光猶疑的在我和孟錦夏之間流轉,這目光中探究的意味令人不適,我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孟錦夏先開的口,語氣冷淡:「你怎麼來了?」


    宋知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孟錦夏的臉色,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可憐的討好:「我出來辦事,會所老板說你和朋友今天在這裡給聞舟接風,所以我就等你一起回去。」


    這借口真是紕漏百出。


    他還將手裡的袋子舉給孟錦夏看:「這裡的經理聽說我在這,還特意送了兩瓶紅酒過來,說是孝敬我們的。」


    他在「我們」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像是宣誓某種主權,原來面色冷淡的孟錦夏聽到這卻不悅的皺起了眉。


    我聽見我身後有朋友沒忍住噗嗤一聲的低笑。


    以孟家的身份,別說會所的經理,就是老板要見孟錦夏也要提前約上半月,他是孟錦夏的丈夫,把一個經理送的兩瓶酒當寶貝一樣拎著,還獻寶一樣捧到孟錦夏面前。


    這確實有些上不了臺面,有失身份了。


    盡管宋知讓的身份隻是贅婿。


    很明顯,這樣丟臉的事情在孟錦夏嫁給宋知讓的一年多裡應該發生過很多次。


    因為孟錦夏的聲音很不耐煩,也毫不客氣:「不是讓你在家裡等我嗎?為什麼要出來丟人現眼?」


    身後有朋友笑出來。


    宋知讓本來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無措的看著孟錦夏。


    他不知道孟錦夏為什麼突然發怒,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沒人和他解釋原因,也沒人教他該怎麼做。


    大家都在笑他的沒見識和上不上臺面。


    我卻對孟錦夏的態度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偏頭去看她,她臉色冷淡,在大家低低壓抑的笑聲中無動於衷,就好像被人嘲笑的不是她拼卻一切也要嫁的人一樣。


    我愣了一下,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宋知讓在班級裡因為格格不入,也曾遭遇過一些集體孤立,後來孟錦夏因為他要和我解除婚約,我也欺負過宋知讓。


    但每一次,孟錦夏都會站在宋知讓的身前,張開雙手攔著我,為宋知讓出頭,保護他。


    可如今她站在這裡,垂眸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宋知讓,神色冰冷,目光深處帶著微不可查的厭倦和不耐煩。


    和當年那個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她怎麼能嫌棄宋知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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