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3
回到出租屋後,我在床上一遍遍看著江釐在運動器材上懸空用腰轉呼啦圈的視頻。
心臟跳得從來沒有那麼快過。
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
釣他。
醉酒後闖入他的家,借著酒意親了他。
我故意的。
出租屋的漏水情況沒有那麼嚴重,但我還是連夜搬出來,因為想要住在他家。
我故意的。
衣服上的吊牌,沒有剪,想讓他親自扯斷。
我故意的。
讓他給我收拾行李箱,裡面的貼身衣物都被我換成了成套的。
我故意的。
熱水器弄壞了,隻圍浴巾。
我故意的。
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糟蹋江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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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希望是渾身缺點,仗著他的縱容肆無忌憚的我。
除我之外。
誰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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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釐問我,他和季月有沒有在一起這件事對我重不重要。
我沒有回答,反而回到臥室,反鎖了門。
那天之後,我和江釐仿佛陷入了一汪潭水。
在水裡糾纏不清,卻又拉不住。
我不急不緩,江釐靜觀其變。
初雪那天加的帥哥還在持續給我發消息。
看來確實比較喜歡我。
跨年這天,江釐還是得加班。
我準備了一個小蛋糕來跨年。
江釐終於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到家了。
我將手機放在桌上,去冰箱裡拿蛋糕。
「叮」的一聲,有人給我發微信。
備注是初雪帥哥 185.
江釐微微瞇了下眼睛:「185,還挺高,就是跟我差點。」
我咬著唇,才勉強阻止住上揚的嘴角。
「還行吧。」
我打開微信,看初雪帥哥 185 給我發的圖片。
由衷贊嘆了一聲:「嗚~」
江釐坐著也比我高,以他的角度自然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手機上的內容。
一張裸著上身的圖片。
腹肌溝壑分明,隱隱約約還有人魚線。
江釐還是笑,隻是笑得有些許瘆人。
「身材不錯,聊一個月了吧?準備談了嗎?」
他的話老成得像個大家長。
我沉思一瞬:「快了吧,不過我不太知道怎麼談戀愛。
」
江釐若有所思地點頭:「哦,沒事,我能教你。」
好像他特別慷慨的樣子。
我也絲毫不怵:「好啊。」
江釐站起身,俯視著我,頗有幾分風輕雲淡的意思。
他繞過我去酒櫃裡拿出一瓶酒。
最烈的伏特加。
「砰」地一聲。
放酒的力道有些重。
他的氣勢有些烈,我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教就教,拿酒做什麼?」
他利落地打開酒。
慢悠悠道:「助興。」
他靠在桌旁,俯視著我,眼裡盡是野獸一般的挑釁。
就像是在問——
敢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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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嗽了幾聲。
這酒確實烈。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酒量確實不太行。
可還在死鴨子嘴硬:「你談過戀愛嗎你就教我?」
沒聽他說過啊。
「談過。」
我一愣。
「談過幾個?」
「這要看怎麼算。」
「嗯?」
「在我看來,牽過手,抱過,親過,都算是談過。」
他深深地看著我。
牽過手,我們不止一次。
擁抱過,他叫我斯嘉麗·約翰遜那回。
親過,大概是我醉酒故意親他那次。
涼涼的,軟軟的。
「所以,有幾個?」
我含著笑,傾身向前,與他的距離隻有幾釐米。
江釐啞聲道:「所以就隻有一個。」
他緩緩俯身,我幾乎能看見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我躲開他的唇。
「喲,快十二點了,新年快樂,我去睡了。」
說著就要走。
隻聽後面低笑:「玩我?」
頃刻間,我的手腕被人抓住。
隻輕輕一拽,被拽至桌邊,江釐掐著我的腰,抱我坐在桌上,一氣呵成。
他的鼻息裡沾著酒氣。
「程茶,還釣呢?」
我閑散地將手臂搭在他肩上。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太懂。」
「初吻,還記得嗎?」
我笑著搖頭。
午夜的鐘聲敲起。
新的一年到來。
隨著煙花的爆裂聲。
江釐的呢喃像是一個夢幻的泡沫。
在我耳邊輕輕炸開:
「那我幫你重溫一下。」
唇,覆了上來。
我熱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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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
他懂我的圖謀不軌。
我懂他的故作矜持。
我暗戳戳勾引,他靜觀其變地配合。
我們都心照不宣。
還有,江釐的腰腹力量。
沒白練。
(正文完)
【番外 1】
新年那天。
我被迫去江釐家送大閘蟹。
好吧,也不是那麼被迫。
剛進玄關,江叔叔和江阿姨還在廚房忙活。
江釐幫我接過盤子,順便親了我一口。
「晚上怎麼安排?」我挑挑眉。
「看春晚。」
「還有呢?」我歪著腦袋問他。
他抱著我:「晚上去外面走走?」
「約個會?」
「行。」
我們談戀愛的事情,都沒告訴爸媽。
要的就是那種在父母眼底下偷摸談戀愛的刺激感。
吃完年夜飯。
我還在房間裡跟江釐聊天。
我媽從外面叫我:「茶茶,我和你爸去打牌了。」
「好!」
然後迅速給江釐發信息。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可以過來,我爸媽不在喲。」
江釐:「遵命。」
我尖叫一聲,跑到門外迎接他。
進門後,我勾著他的脖子親他。
忘情時,我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爸媽,本應該打牌的人。
就站在客廳。
下意識地,我把江釐踹到離我一米遠。
活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我爸媽驚訝得同手同腳地到處走。
直到我媽打了江阿姨的電話:
「親家……」
我們的戀愛,徹底曝光了。
【番外 2:男主視角】
程茶最近,有點奇怪。
她那天喝醉了,來我家。
我第一反應有些生氣,當時已經半夜三點。
喝了酒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
第二天得跟她播放一些社會新聞。
可她親了我。
我幾乎僵在原地。
甚至因為太過驚訝,手沒穩住,她差點摔倒在地。
但是在那一瞬間。
她很快地摟住我的脖子。
剛剛眼眸裡那一瞬間的清明騙不了人。
況且,喝醉的人有那麼惜命嗎?
這次親吻像是打開了我年久失修的開關。
那段時間,我頻繁夢到她。
男人都有劣根性。
想的都是那些破事兒。
她家被淹的時候,我加了好幾天班,才逮到一個睡覺的機會。
又夢見她了。
還做了點過分的事情。
所以即使是她打斷我的夢境時,我也有些不爽。
但她說來我這裡住。
下意識想,這是債主找上門了。
幫她收拾衣服時,好幾套貼身衣物被放在一個真空袋裡。
我嘆了口氣,盡量閉著眼將它們放在了衣櫃中間。
她就在洗澡。
為了避免我想入非非,索性直接睡下。
但這個不怕死的離我越來越近。
男人確實是個不太好的東西。
我索性借著夢境,抱了她一下。
還笨拙地找了個借口。
斯嘉麗·約翰遜。
哪有人說夢話還能背全名的。
還好她是個笨蛋。
最近,程茶對我太親昵了。
自從高中舉報信之後,她有意無意地跟我保持距離。
我其實都能發現。
本想等她冷靜後,跟她攤個牌。
但過了幾天這人依舊在跟我說她那些秘密。
真摯得我以為我的判斷出了錯。
我承認我有些猶豫。
如果說出口之後,她躲著我怎麼辦?
以前她本來跟她同桌玩得挺好,但有一次同桌跟她告白之後,她立刻躲得遠遠的。
真煩(我是說她那些秘密)。
所以直到現在,我們依舊沒有進展。
那天她讓我給她取吊牌。
不知道為什麼。
這麼多天的躁動突然平靜下來。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男女之間那點事,都那樣。
但程茶不一樣。
她以前校慶表演的節目可是胸口碎大石。
要是擱在以前,她大概會直接把外套取下來,自己摘。
我笑了。
似乎是感覺,她有點暗戳戳勾引我的意思。
本來隻是猜測。
後來她在熱水器上動了一下手腳。
進去的時候她隻圍了一塊浴巾。
曾經她買到好看的衣服時,會給我發照片,問我辣不辣。
那天才是切身感受到——
真的很正。
我很快就修好了。
但足足在浴室待了五分鐘思考她最近的異常。
沒得出所以然來。
反而想,要是能在一起,那麼該多幸運。
但她還是對帥哥不拒絕。
很難搞啊。
要跨年那幾天,她的心思也不遮不掩了。
我拿出伏特加。
確實是助興。
沒有酒,很難不要臉。
還好,得償所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