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頭疼了嗎？」沙啞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抬頭，顧淮赤裸的胸膛一覽無餘，看著那緊實的肌肉，我莫名有點不自在。
「嗯，頭疼死了！」我咳了一聲，移開視線，餘光瞥見顧淮的嘴角怎麼好像也有傷口。而且他貌似心情很好。
一雙大手伸過來，先摸了摸我的額頭，按了按我的太陽穴，輕輕地按了幾下，又用力地打圈：「該，誰讓你偷偷喝酒的？一會兒看不住你就作妖。」
我感覺氣氛有點曖昧，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隻允許你跑去跟女神約會，還不允許我喝酒了？」
頭上按摩的手一頓。
我一時語塞，又實在好奇：「你昨天答應了嗎？」
「你希望我答應嗎？」顧淮停下手，抬起我的下巴，低垂的眸子裡有我看不懂都情愫在流動。我被他看得心慌，莫名有些燥熱。
我慌忙打掉他的手，沒好氣道：「你交女朋友，你問我？」
腰上一隻大手把我攬過去，我幾乎被顧淮抱在懷裡，他懶洋洋地將下巴墊在我肩上：「阿言，你不是說以後要嫁給我嗎？我這不是為你守男德嗎？」
我：「……」
我媽跟顧淮他媽是閨蜜，結了婚以後，雙方家庭合計把房子買在了一起，當初還定過娃娃親，最後一看是兩個男孩才不了了之。
顧淮從小就是酷哥，冷冷的氣場，生人勿擾，雖然長得可愛，顧媽媽一度擔心兒子交不上朋友。
而我則相反，從小嬌氣磨人，不如意就哭鼻子，比小女孩都嬌氣，我媽現在提起我小時候都還咬牙切齒。
可是，顧淮能受得了我那些任性的要求，那時候顧淮是我心中的提款機，他的零花錢基本全部花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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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媽知道以後沒有阻止，反而笑得一臉古怪地讓我放心拿：「你可是我們顧淮的小媳婦，給你花錢是應該的。」
那時候看爸爸每次都是把錢給媽媽，下意識以為夫妻都是這樣的。
我更有底氣地跑到顧淮家裡拿走了他所有的零花錢，師出有名：「以後我是要嫁給你的，所以你的錢都要給我保管。
等我們長大一點後，我知道了夫妻的含義，尷尬地躲了顧淮三天。沒想到過去那麼久了，他還記得。
我無語：「你那麼記仇，不就是騙了你十幾年的零花錢嗎？再說後來我也道歉了。」
「那錢呢？」顧淮嗤笑一聲。
回來時顧淮已經穿好衣服了，正一臉古怪地看著手機。
我不禁好奇，伸頭去看，沒看清楚，好像是一張照片：「什麼東西，你在看什麼？」
顧淮一臉復雜地看著我：「還不是你昨晚喝醉酒，幹的好事！」
我疑惑地伸手在枕頭下面摸索，找到我的手機，剛一打開看到滿屏的信息。
全部都是校友群裡的，還有幾個同學的私信。
我疑惑地打開：
【程言，趕緊看學校論壇。】
【程言，你跟顧淮出名了。】
看著滿屏的信息，看來事情不小啊，我打開學校論壇。
一進去就看到熱度爆火的帖子：
【ID：腐女淺淺
家人們誰懂啊！昨天晚上陪姐妹去參加聯誼，嗑到了一對現實版的「漂亮軟萌受 × 禁欲忠犬攻」。
我們在同一個電梯裡看著他們現場撒糖。】
還附帶一段偷拍的視頻，模糊的鏡頭裡能看醉醺醺的我紅著臉，神志不清地在顧淮身上扭來扭去。
顧淮低著頭，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雙眼。他站在人群中，周圍的喧囂打量仿佛都與他無關，隻專心地輕哄著懷裡的人。
鏡頭晃了一下，人群又往裡擠了一點，意外來了，不知是哪個人推了我一把，剛好我一抬頭，就對著顧淮的嘴唇撞了上去。
【我靠！這不是我們學神跟美人嗎？】
【哇！好嗑！建議移步某棠給個後續。】
【樓上的姐妹，你是懂我的！加你了，拒絕一下。】
【好正的 0，哪個學校的？想嘗嘗。】
【6……】
【我知道，我知道，同班，他們還是青梅竹馬！】
看著論壇亂七八糟的評論，我石化了。
趕緊看向顧淮，抓著顧淮的領口：「怎麼辦？完了，這下你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顧淮正津津有味地翻著那些腐女評論，反抓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揉了揉我的頭，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我可沒有想找女朋友。」
我不自在地推開他亂動的手，轉移話題：「可是我的初吻沒了！喝酒誤我清白！」
說罷我摸了摸破了的嘴角。
顧淮懶洋洋地摸著嘴角說：「那也是我的初吻，你也不虧好吧！」
聽到顧淮基裡基氣的話，我心裡大喊不妙。是我想多了嗎？顧淮看著竟然是回味的表情。
默默地夾緊了屁股，我試探地問顧淮：「你不會喜歡男的吧？」
顧淮看著我一臉深意，悠悠地說：「如果是呢？」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抓緊胸前的衣服，默默後退兩步。
我的反應好像讓顧淮有點生氣，他緊抿著薄唇，看著我認真道：「你很討厭兩個男的在一起嗎？」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明顯被我傷到的顧淮：「我沒有歧視的意思，就是我沒想過怎麼跟男人談戀愛。」
顧淮的呼吸忽然很近，唇上感到一抹溫熱，是顧淮的……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
他親了我，顧淮小心翼翼地含著我的唇，輕輕地觸碰試探，仿佛是珍寶一般，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溫柔。
4
「討厭我這樣吻你嗎？」顧淮放開我，眉眼含笑，仿佛偷了腥的貓，帶點緊張地問我。
我摸著被吻的唇，迷迷糊糊地說：「還不算討厭，就，就那樣吧！」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隻知道，我的臉要燒起來了，心裡的小鹿更是四處亂撞。
顧淮不要臉地緊追而上，拋出一枚炸彈：
「既然不討厭，程言，那我們試試吧！」
我懷疑昨天喝醉的不是我，是顧淮。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們可是好哥們，你是不是單身太久了，腦子壞掉了？」
顧淮垂下眸子，一臉認真地看著我：「我從不開玩笑，你知道的。」
我詞窮了，努力憋了一句：「你學習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到時候影響下一代。」
顧淮聽到我的話，明顯一噎，臉色古怪道：「我也不是那麼在意這個，再說你又不能生，不用擔心影響下一代基因。」
我對自己無語死，想拿塊豆腐撞死，我在說什麼鬼話？
天，來個人收了我吧！
顧淮俯身垂頭拉過我的手臂，把我的手貼近他的胸膛：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我也不喜歡什麼妹子。程言，我是認真的。」
顧淮烏黑深邃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著我的身影，窗外的風吹起心中的漣漪。
可惡，顧淮隻要露出這個表情，我都沒辦法拒絕他。
我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被顧淮拉著的那隻手不自覺地顫抖。
其實我是能感覺到的，顧淮對所有人都很冷漠，隻有在我面前才有一點人氣。我生病，他比我爸媽都緊張。我爸媽出差不在家的時候，顧淮就會跟老媽子一樣忙前忙後，做飯，洗衣，都是他。
我身上百分之九十的嬌氣都是他養出來的。其實，仔細想想，如果顧淮真有女朋友了，我是否真的不在意呢？
正當我左右為難時，手機響了。
是我媽打來的：
「言言，是媽媽，你在哪裡啊？你姥姥住院了，你趕緊過去。」
我蒙了，聽清楚媽媽說的話，我急了：「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姥姥可是家裡最疼我的人。
顧淮也很擔心，帶著我著急忙慌地跑到醫院，姥姥已經在病房裡了。
媽媽說，姥姥是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畢竟年紀大了，隨便的磕磕碰碰對老人都是致命的傷害，還是大舅剛好下班早碰見，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姥姥的精神還算不錯，拉著我和顧淮的手，埋怨舅舅：
「我沒事，就是邊上樓梯邊看直播，不小心踩空了，你看還把人都折騰過來了。小淮、言言嚇到了吧？姥姥沒事。」
我這才放心下來。
姥姥住院需要觀察幾天。
「言言，今天你自己在家行嗎？我今天在這裡陪姥姥。」我爸剛好出差，我媽有點不放我一個人在家，又不放心姥姥。
「媽，我都多大人了！安啦！」還把我當小孩子。
「再說，顧淮家就在隔壁，沒事。」
顧淮點頭：「阿姨，我會照顧程言的。」
我媽這才放心放我們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