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4
於是我跟著王萌萌看了場新生杯，現在卻莫名其妙要去參加他們的慶功宴。
可我忽略了一件事，作為新生的教練，張辰肯定也要去。
張辰走在我們旁邊，一路的低氣壓，熟悉他的隊員們都安靜如雞，隻有閻王這個不長眼的！非要湊到我旁邊咬耳朵！
「這個人脾氣不太好，軟軟離他遠一點。」
拜託大哥少說兩句吧，你沒看見你們教練臉色黑得都要滴水了嗎？
但是嘴長在閻王身上，我管不住他，這個神學習能力快社會化也快，就好像有那個什麼社交牛逼癥，路邊跟誰都能來上兩句，把別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軟軟，我想吃那個。」
閻王又湊到我旁邊咬耳朵，指著路邊的芝麻涼糕等投喂。
我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張辰，他似乎沒注意到這邊，這才敢拍了拍閻王的肩讓他低一些，湊近道：「你知不知道，這在我們人界，叫吃軟飯。」
閻王似乎沒有理解這個詞的意思，甚至還一臉的贊同：「吃軟軟的飯，可不就是吃軟飯嗎？」
呃……好像……有那麼點兒道理？
我感覺前面冷氣森森，抬頭一看，張辰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即使分手那麼久，即使我心裡可能還有個角落放不下他，可日積月累形成的習慣還是讓我不由得想去順從這個人。
那種寒氣逼人的感覺突然消失了，是閻王擋在了我面前，隔絕掉張辰的視線。
「學長，我和軟軟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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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我都能知道閻王必然是一臉的和善。
閻王在前面擋著，我看不清張辰的表情，路並不遠，我們走了一會兒就到了，是一家生意很火的燒烤店，附近的學生們都經常光顧這裡。
作為今晚的主角，閻王被瘋狂灌酒，到後來都有些暈暈乎乎了。
這些大一的新生們不知道我跟張辰的關系，嚷嚷著起哄我跟閻王。
張辰的視線如芒在背，閻王又醉醺醺，男生們歡呼吵鬧著談天說地，胡亂拱火，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借口出去透透氣。
15
夜晚的風很清涼，我站在陽臺上，剛喝了幾杯酒，這會兒夜風一吹，混沌的大腦總算清醒了些許。
我的閑適時光止於旁邊一陣煙味傳來。
「咳咳……」
張辰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把煙熄掉了。
我跟他在一起時，總讓他戒煙，可是張辰總是無視掉。
「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什麼？」我沒懂他的意思。
「王閻，」張辰又重復了一遍：「你跟王閻是什麼關系？」
「……朋友。」
「朋友……」張辰嗤笑了一聲：「那時候我提分手是不是正合你心意？」
我一時頭腦發懵，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因為劈腿了，所以我提出分手後立刻就同意了。唐軟軟，你這算盤打得真好啊。」
「張辰！」
「你不過跟那些無腦的花癡女生一樣罷了，看上他什麼？臉嗎？」
「……」我壓抑住極大的怒火，才勉強平靜地說出一句話：「我們已經分手了，張辰。」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並不想和他吵架，我們現在的關系也沒有資格吵架，我轉身出了陽臺，餘光隻看到張辰站在原地，似乎又點了一根煙。
回去時閻王還是暈乎乎的，紅著臉，看到我就撲過來，渾身跟沒骨頭似的。
我被這重量壓得坐回了凳子上，推了推閻王：「你別壓我，好沉的。」
閻王聽話地乖乖坐起來，不得不說，喝醉的他真是聽話了好多。
16
慶功宴結束，我帶著閻王打車回去。
我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跟這個傳說中的東方死神，這個來索我命的惡魔如此和諧地共處一室，現在還在照顧喝醉不能自理的他。
費勁地把閻王搬上床，我卻被他整個人壓在了身下，閻王濃密的睫毛和酡紅的臉頰都清晰可見，長發散亂著，和我的糾纏到了一起，他用胳膊肘搖搖欲墜地撐著身體，低著頭，眼瞳漆黑而迷離。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不會再喝酒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怎麼蹦出這麼一句話：「為什麼？」
「因為你不喜歡，我看見了。」
我確實不喜歡……
「對不起，對不起……」
17
第二天起來閻王對昨晚發生的丟人事絕口不提，也不知道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因為閻王的活動範圍不僅僅局限在我家了，所以我們上下學都是一起的，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碰到張辰的幾率大大增加了。
我總覺得，他比以前更孤傲，脾氣更不好了。
跟王萌萌，許霏一起吃飯時，又遇到了張辰。
他似乎是專門來找我們的，手上拿著幾沓資料。
「這是你們的結課作業。」
「謝謝。」
張辰點點頭走了。
王萌萌道：「這麼些東西，他為什麼要親自來送啊。」
許霏道：「他不會是想跟你復合吧軟軟？」
我搖搖頭：「怎麼可能，張辰什麼性子的人啊。
」
「也是。」
「對了對了，這幾天一直看你跟那個新生杯出盡風頭的小學弟一起走，有沒有什麼發展？」
王萌萌笑得一臉曖昧。
能有什麼發展啊，人家可是能呼風喚雨上天入地的神，發展什麼啊。
「沒有的事，我們壓根兒沒可能的。」
說不定還有生殖隔離呢。
王萌萌道：「真可惜。」
許霏道：「今年咱們學校有畢業舞會，你們選好舞伴了沒？」
王萌萌笑得一臉嬌羞：「人家有舞伴啦嘿嘿。」
「學弟拿下了？」
「手到擒來。」
許霏最終決定找熟人，我想著直接找閻王幫忙。
18
但是閻王他！好像並沒有什麼舞蹈細胞！
那簡直是一個神明早期馴服野生四肢實錄！
簡直是一個四肢不協調手腳不靈活的一個大動作！
我以為我已經夠菜了，但是閻王的存在居然讓我增添了一絲自信！
朽木不可雕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