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意料之中，於洲明退學了，被於家送到國外做交換生，沒個十年八年回不來。
我猜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沒有顏家的阻攔，最遲五年，於錦山就能徹底拿下於家。
更何況顏家現如今已經同意了更換聯姻人員。
如今的於洲明對上於錦山，如同羊遇見了狼，死路一條。
於家來退學的那天，宋梓跟於母相遇了。
於家家大業大，我有意掩蓋的也能被他們輕而易舉翻出來。
意外的是，她不像劇情裡一樣，指著宋梓的頭罵他勾引於洲明。
她像個普通長輩，向發著抖的宋梓鞠躬道歉，說自己沒養好孩子，養出了個畜生。
也是，我交給於家的證據已經很明顯了，一個被強迫的窮人家的孩子，哪有什麼本事能勾上於家的種。
不過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心情好拿宋梓當個樂子玩玩罷了。
於家家教其實很好，不管是於母還是於錦山，商人魄力之下都能窺見一二。
而劇情裡於母之所以發瘋，不過是因為於洲明經年營造出的假象蒙蔽了他們的雙眼。
於母走之前，給宋梓留了張支票，上面是明晃晃的一百萬。
宋梓把那一百萬悉數捐給了福利院。
於洲明退學之後，他臉上的笑越來越多，有時候跟我出去吃飯還能損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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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故事不會這樣輕易結束的，比如，三人組的第二個主角已經登場了。
成舟——體育學院的人。
書中說他是陽光純情大暖男，一腔真心隻為宋梓。
我看著成舟在人群中明目張膽地窺探，黑白分明的眼透出惡心的欲望。
宋梓站在我身邊，身體顫動的幅度太大，讓人想忽略都難。
我摸索著勾起他的小拇指，少年的手過於清瘦，汗津津的，很是黏膩。
「宋梓。」
「別怕，我在。」
宋梓害怕成舟很正常，如果說於洲明是見不得人的心狠手辣，成舟就是明面上的惡。
長達幾年的 PUA。
後來的宋梓不再反抗，變得麻木，離不開他的貢獻。
而宋梓身上或多或少的傷痕，差不多都出自他的手。
這次兩院交流，成舟要在我們學校待上整整一個月。
而宋梓因為害怕，成天跟在我的身後，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
吃飯的時候，成舟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像隻染了毒的蠍子。
終於他忍無可忍，在某個大課間把我叫了過去。
書中的純情大暖男，此刻黑著張臉，揮舞拳頭，像個混混一樣狗叫：「別管我們的事！」
「宋梓的事就是我的事。」
7
隻要成舟在的一天，宋梓遲早會出事，所以我決定帶宋梓回我家住一段時間。
但是還沒等我去找宋梓，他就不見了。
我看著教學樓一千米之外的小房間，冷了眼。
小說裡提過，荒廢的體育室，是成舟最喜歡的地方。
現在距離一個月僅剩短短一周的時間。
成舟這個人真特麼惡心！
我趕到廢棄體育室的時候，那扇鐵門被人從裡面鎖了起來，這邊廢棄很久了，沒人經過，成舟說話聲音放肆。
一句句惡心的侮辱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這麼久不見，甩掉了於洲明，又攀上另一個男的了是吧！」
「那個叫言成的知道你這些臟事嗎？！」
「你一天沒男人不行是吧！」
「特麼的！」
布料破碎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隨即傳來宋梓掙扎反抗的聲音。
或許他掙扎得太厲害，惹怒了成舟，被人甩到了地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宋梓！」
我四處掃視一圈，用石頭砸開窗戶，跳了進去。
館內還有廢棄的乒乓球桌沒有移走，成舟撕碎了宋梓的上衣將人摁在全是灰塵的球桌之上。
我不知道宋梓在這裡堅持了多久，他衣不蔽體，發絲凌亂，身上還有被成舟甩的巴掌印。
以及剛剛摔到地上擦出的血痕。
而成舟提著褲子黑著臉，一臉不快地看著我。
「言成，你要是真喜歡宋梓，那我們就一起分享。」
「反正他也不幹凈，多你一個無所謂。」
我感覺自己可能瘋了，是真的瘋了。
最後宋梓抱著我的腰讓我別打了的時候，我才稍微回神。
成舟的臉已經被我扇腫了，他站不起來，隻能抖著手指著我，說話的時候血水混著牙齒流了出來。
嗯……我現在能確定了。
他們對宋梓的也不是愛，是掩蓋在愛之名下深深的欲望，是垂手可得的肉體。
不得不說，於錦山給我報的拳擊班真是個頂個的好。
成舟這個人肉沙包也不錯。
成舟被人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暈厥了，我也沒好過到哪裡去，跳窗的時候太急，玻璃扎進了腿裡，緊繃過後才發現流了一大攤血。
宋梓攙扶著我的手微微發抖，眼圈紅了一大片，抖著嘴說不出話。
我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宋梓，別怕，我在。」
成舟的傷看著深，實則沒什麼大事，他以後的職業方向是運動員，我挑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地方打的。
但是我估計他也當不上運動員了。
蓄意強奸他人，這樣的人道德敗壞，不會有隊伍願意收他。
我醒過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取證結束，加上沿途的監控做證據，成舟跑不掉。
8
宋梓守在我病床邊睡得很沉，身上還穿著那身沾滿泥土的衣服。
我醒的時候，動了一下，不小心將床邊的人撞醒。
宋梓醒了之後沉默著給我削蘋果。
少年的手很漂亮，即便是做削蘋果這樣的瑣事，仍舊賞心悅目。
「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像書裡一樣被人蹂躪得像個破布娃娃？
面前的少年頓了頓，不敢抬頭：「有人說，你在等我。」
「我信了，我去了。」
「……」
我啞口無言，沉默地吃著手上的蘋果。
這蘋果還挺甜。
「宋梓，你跟我一塊兒去學拳擊吧。」
「對你有好處。」
我不可能日日守在宋梓身邊，而他面對的畜生，遠不止這一兩個。
最後那個，是真的狠角色。
項蘇木——表面上是酒吧的調酒師，暗地裡還是個黑賽車手。
要錢不要命。
一副病嬌的做派。
最愛拉著宋梓在人聲鼎沸的地方恩愛。
「好。」
9
成舟醒了，他被體院拖回了學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成舟這樣拎不清主次的人，身邊圍著一圈的朋友也沒有幾個好的。
所以等我拎著打拳打累了的宋梓從練拳館出來的時候，成舟最好的兄弟帶著一群人圍住了我們。
「你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男人，敢打我們老大。」
「你今天給我們跪下磕頭認錯，再錄個視頻發給我們老大，我就考慮放過你。」
「不然……你懂的。」
對面零零散散十來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拎著根棒球棍。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背過手撥打報警電話。
連續進了兩次警局，我跟宋梓已經成了警局的重點關注對象。
報警電話一打通，他們就驅車往我這邊趕了。
所以對面那群小孩，狠話還沒放完，就被銬住手，丟進了警局。
我沖警察隊長擺擺手，跟他們再見。
「既然那麼喜歡你們老大，那就一起進去陪他好了。」
10
宋梓跟著我連著在拳館練了一個月，老板很欣賞他，誇他骨骼驚奇，是練武奇才。
宋梓傻乎乎信了，掏出手機準備再續一年。
我按下他的手，沖老板搖搖頭：「不了老板，我們小宋明年要結婚呢。」
「家裡管得嚴，不讓來了。」
「可惜了可惜了……」
老板沒感嘆兩句，又巴巴地湊到另一個人身邊推銷新的優惠。
宋梓紅著一張臉看我：「你怎麼胡說八道呀！」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指了指不遠處交談的兩人，示意他少安毋躁。
隻見老板掏出新的傳單，一張老臉笑得褶子都出來了：「小兄弟，我觀察了你一年了，你骨骼驚奇，是練武奇才呀。」
「再堅持在我們練拳館練上個四年五年的，定能重振江湖！」
「現在不要 99999，也不要 9999，隻要 3999，享受特價優惠，成就練武奇才！」
聽老板說話的那個人看上去年紀也小，跟宋梓一樣，睜著一雙眼認真聽著。
到最後付錢的時候，眼睛都透著堅定不移的亮光。
好，又一個小可憐被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