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4
我沒有想到顧欽會突然問這麼直接的問題，直接被嗆了一口，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顧欽皺了皺眉，這才過來給我拍背：「你沒事吧？」
隨著顧欽每拍我一下，我就感覺到我自己的壽命延長了一天。
我頓時有一些高興。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之後，我忍不住脫口道：「能再多拍我幾下嗎？」
我清晰地感覺到顧欽在我身上的手頓了一下。
我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我以為顧欽這家伙又要罵我幾句，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繼續拍我的背。
一邊拍，一邊淡淡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喜歡蘇蔓？」
我感到顧欽繼續在我背上拍的手，他拍的力度沒有剛才那麼重了，莫名地好像不是拍，是在撫摸我的後背一樣。
我沒來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回答道：「也算不上喜歡吧。」
顧欽挑了挑眉：「算不上？」
我實話實說道：「我之前是以為自己喜歡她來著，可今天突然發現好像也沒那麼喜歡。」
顧欽拍我的手突然頓住了，他神色莫測地看著我：「你之前一直以為你自己喜歡蘇蔓？」
我不知道這回答有什麼問題，天真地看著他：「是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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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欽突然之間俯身逼近我，面無表情地冷冷看著我開口道：「那你之前為什麼還一直要撩我？」
15
四周的空氣安靜下來。
我看著顧欽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
我開口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有些結結巴巴。
「我什麼時候撩你了？」
聽見我的話，顧欽的臉色更加冰冷了。
「你還說你沒有撩我？」
「你總是趁我不注意，對我又是摸又是碰，晚上還偷偷爬上我的床親我，你敢說你那不是在撩我？」
顧欽的話一下子將我堵得啞口無言。
雖然我早就知道他應該對我的行為有所察覺，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地把一切給說了出來。
我趕忙開口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做朋友！」
我沒想到我是隨口的一句解釋，卻是徹底地點燃了顧欽的怒火。
他猛地起身，雙手摁在了我身後的桌子上。
剎那間，我整個人就被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
他俯身逼近我的臉，幾乎是從牙縫之中吐出話語。
「方遲，你把我撩撥得方寸大亂，現在卻告訴我，你隻是想跟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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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袋裡面轟的一聲直接炸開了。
方，方寸大亂？
顧欽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說我碰他讓他心亂？
這……這是在告訴我，他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隻覺得腦子裡面爆炸得更厲害了。
我同時也終於明白過來，顧欽為什麼那麼生氣。
他是以為我喜歡他，故意在撩他，而他也已經被我撩得心動了。
可沒想到今天我突然告訴他，我之前一直都是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蘇蔓。
那我對他的這些撩撥變成了什麼？
好像隻是一個渣男，不負責任地拈花惹草。
怪不得他那麼生氣。
意識到顧欽誤會了我的意思，甚至還對我動了心，我有一些慌了。
我忙不迭地開口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
我頓時有一種長了八張嘴都講不清的感覺。
看著顧欽的冰冷的眉眼，我咬了咬牙，最後幹脆實話實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碰你是為了活命。
17
十分鐘後，宿舍裡。將一切交代清楚的我無奈地看著顧欽。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碰你不是因為我對你有那方面的意思，隻是我為了治病。」
顧欽沒有馬上回答我的話，隻是低頭看著他手裡的診斷書。
那是我剛才給他的，我的病情的診斷書，是為了更讓他更加相信我的話。
顧欽抬頭看我，我以為他要罵我神經病，可沒想到他開口道。
「所以你是因為胃病，所以最近總是上課上到一半跑去廁所，還突然不吃辣了？」
我頓時愣住了。
的確，因為生病的緣故，我現在經常上課上到一半就要去廁所裡嘔吐。
不僅如此，因為我的病跟胃有關系，曾經最喜歡吃辣的我，現在每天都隻能喝一些清粥白菜。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顧欽居然都已經注意到了這些變化。
「沒錯。」我實話實說地回答道。
顧欽就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診斷書，突然又開口問道：「疼嗎？」
「什麼？」我又沒有反應過來。
顧欽問我：「我問你，得病疼嗎？」
「當然疼啊。」我無奈地笑笑，「畢竟這可是晚期呢，有的時候疼得我半夜都睡不著覺。
「當然呀。」我隨口回答道。
可沒想到下一秒，顧欽就突然朝前，一把吻住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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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的眼睛睜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顧欽，腦海裡的系統尖叫著說我壽命又延長了一年都顧不得。
直到顧欽放開我的唇，我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開口：「你、你在幹什麼！」
顧欽的耳朵也紅了。
可他還是直直地看著我，低聲說道：「我隻是想讓你好受一些。」
我頓時愣住了。
顧欽的意思是，他親我，就是為了讓我的病沒那麼難受？
我心裡一軟，看著顧欽，第一次感到了愧疚：「你……你不生我氣嗎？我隻是利用你，也不喜歡你，你就不討厭我嗎？」
顧欽聽見我的話突然笑了。
「誰說你不喜歡我了？」他輕聲道，「比起你嘴裡的話, 我更相信你身體的反應。」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顧欽話裡的意思, 直到……我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我：「！」
草！
我氣得趕緊想起來，可顧欽卻是已經一把按住我。
他貼近我，在我耳邊低聲道。
「乖, 我幫你治病。」
（正文完）
【顧欽番外】
1
我的新同桌不太對勁。
他總是偷偷地碰我, 借筆的時候碰我的手指，蹲下去撿東西的時候摸我的腿, 還總往我身上湊。
確切地說, 我喜歡他碰我。
特別是看見他每次得逞的時候得意的模樣, 總讓我覺得可愛。
可我還是要躲著他。
因為，我怕他發現, 我被他碰了之後，總會有一些特殊的反應。
沒錯。
我其實喜歡我的新同桌。
在高一的時候就喜歡了。
可我知道男生對男生的感情是大部分人無法接受的，所以我本來打算將這份感情隱藏到畢業。
可沒想到, 他卻突然對我這樣。
他是喜歡我嗎？
我不確定。
我決定再觀察觀察。
2
方遲竟然偷偷親我了。
大半夜地爬上我的床, 還說什麼是擔心我沒呼吸了？
他有時候真的是傻得有些好笑。
也有些可愛。
於是我故意不小心拉住了他，故作意外地真的親了他一口。
我原本擔心他會生氣。
可沒想到他看起來很高興, 竟然還說讓我再親一下。
我想，他應該是真的喜歡我吧？
3
我沒想到, 前幾天才親了我的人, 竟然和別的女生說說笑笑。
我更沒想到, 他竟然告訴我,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喜歡蘇蔓, 是到今天才發現自己不喜歡。
到今天才發現不喜歡蘇蔓，也就是說, 到今天之前, 他都以為自己喜歡蘇蔓。
那我算什麼？
我生氣之下不小心說出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他好像嚇到了, 呆呆地看著我, 告訴我他不喜歡我。
他還告訴我, 原來這段時間他觸碰我，接近我, 親我，是因為他綁定了一個系統，能利用我來接觸治病。
這一切很荒唐，可方遲那樣懇切地看著我。
我實在沒法認為他是在撒謊。
而他給我看了他的病情診斷書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法去思考他是不是在撒謊了。
我隻注意到了他是胃癌晚期。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他最近上課總是上到一半咳嗽著跑去廁所。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最愛吃辣的他突然每天清粥白菜。
他一定很痛苦。
可我卻什麼都沒發現。
突然間，我已經不在乎他喜不喜歡我了。
我隻是祈禱那個系統是真的, 這樣我就能救他了。
4
我和方遲在一起了。
在一起後我更確定了，他是真的喜歡我。
隻不過這家伙太遲鈍了，自己都沒意識到罷了。
我們的感情很穩定。
在我的幫助下, 他的壽命已經到了 89 歲。
他的系統告訴他，這就是他本身的壽命, 沒法再漲了。
可方遲還是會偶爾胃疼。
系統說, 因為壽命雖然延長，但病還沒有痊愈，所以他會一直有胃病。
我問方遲說，他怎麼樣才能痊愈。
他紅著臉, 別扭半天才憋出三個字。
「全……全壘打……」
哦。
我明白了，輕輕抱住他，低聲問。
「那我們今天就把病完全治好好不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