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當時他不可能真的去酒店讓廚師做,隻能自己動手。
八點,盛釐被鬧鍾叫醒。
她穿好衣服,困倦地走出房門,客廳沒開燈,窗簾微微拉開一條縫,窗外天光大亮,清晨的陽光從那條縫透進來,正好落在茶幾上。
茶幾桌上放著個透明的一次性飯盒,裡面裝著幾塊切好的雞蛋餅。
餘馳懶洋洋地靠坐在沙發上,他穿了件白T恤,一條純黑的運動褲,正低頭看手機,聽到開門聲,抬頭看過來。
她走過去,直接坐在他腿上,指指飯盒:“你出去買早餐了?不是說倒閉了嗎?”
餘馳把手機放一邊,伸手扶她的腰,隨口道:“騙你的。”
第33章 “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騙人不好啊, 餘小馳。”盛釐手指勾住他的下巴,眯著眼瞧他,“下次不準騙我。”
餘馳往後仰靠, 她的手順勢滑下來搭在他肩上, 他靜靜看著她:“姐姐騙我的還少嗎?”
盛釐貼過去,抱住他的脖子, 假裝失憶道:“是嗎?那你說說我都騙了你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你這句話就是在騙我。”餘馳皺眉看著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的初戀, 但她在他之前,肯定沒跟別人做過。他不在意她過去怎麼樣,也不在意那層膜, 他不明白的是,既然都願意跟他做愛了, 還說他是她挖到的寶藏。她一個當紅女明星,甚至願意冒著被拍的危險來見他,在他吃醋生氣的時候耐心地哄他,到底圖他什麼呢?
從來沒有人這樣哄過他, 也沒人對他這樣好。
她好像給了他很多,他應該知足的。
但他並沒有, 反而覺得不夠,一點都不夠。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從一開始就存在,餘馳很討厭這種感覺, 卻又無能為力。他知道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盛釐,很喜歡,很愛她, 想擁有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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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可她卻沒那麼喜歡他。
如果有一天,兩人分手,大概隻有他一個人難過。
盛釐手機響了幾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圓圓發來的。
她沒管手機,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啄吻一下,笑盈盈地挑眉:“寶貝,我勞累一晚上了,正常情侶不是應該多溫存一會兒嗎?哪有人一早上就開始翻舊賬的?”她還嫌不夠,捧著他的臉說,“現在是白天了,床上的小狼狗可以下線了好嗎?給我換小奶狗。”
餘馳:“……”
他皺眉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翻身把人按在沙發上,一條腿跪抵在她身側,一條腿支在地板上,他按著她的腰,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嗤笑道:“姐姐,誰說白天就不能上床了?”
這房子有毒,連沙發都不太結實,沙發腳摩擦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吱”。盛釐愣愣地看著餘馳,腿根還隱隱作疼,大腿上還有被他咬過的痕跡,她忍不住咽了下喉嚨,提醒他:“圓圓應該已經在來接我的路上了,這點時間,隻夠你做個前戲。”
餘馳低頭要吻她,盛釐把臉側開,她沒刷牙。
餘馳體重沉下來,埋頭在她頸窩上,像小狗一樣在她細膩白皙的皮膚上蹭蹭,嗓音沉悶:“姐姐,以後別騙我了,也別玩我,我玩不過你。”
盛釐一愣,這是在撒嬌嗎?
還真給她切換成小奶狗了?
她高興地摸摸他的後腦勺,軟聲哄道:“沒玩你,玩你有必要這麼累嗎?”
餘馳抬頭,垂眼深深地看著她,認真問:“那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談戀愛?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盛釐覺得他問的有點傻,忍不住捏他的耳朵,“你真當姐姐那麼隨便啊,見個小鮮肉就往上湊,我說過了,你是我挖到的寶藏,是我喜歡的類型。”
餘馳盯著她看了幾秒,捧住她的臉不讓她躲,低頭在她唇上咬了又咬,悶聲道:“你說過的,隻有我甩你的份,我記住了。”盛釐睜大眼睛“嗚嗚”兩聲,力氣不如他,隻能在他背上腰上掐,但他也不怕疼,不怕痒。她腿倒是能動,但她又不能踢他襠,也舍不得,隻能躺平任他咬。
還是圓圓的電話救了她。
圓圓這個電話打得亞歷山大,她坐在車裡戰戰兢兢地問:“釐釐,可以下樓了,一定要遮好自己啊。”
盛釐還被餘馳壓著,餘馳靠她很近,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他抱著她翻身坐起來。盛釐吐了一口氣,才說:“等幾分鍾,我刷牙洗臉馬上下去。”
圓圓忙說:“好,快點兒,都要八點半了。”
掛斷電話,盛釐看向餘馳:“有牙刷和毛巾嗎?”
“有,在裡面。”餘馳下巴往洗手間方向抬了抬。
盛釐去洗漱,出來後套上外套和帽子,拿起茶幾上的一次性飯盒和脫脂奶,低頭看向懶散靠在沙發上的餘馳,笑盈盈地說:“我走了哦,等會兒劇組見。”
“嗯。”餘馳看著她,“姐姐,下次什麼時候來?”
盛釐挑眉:“星期六早上沒戲,我周五晚上過來。”
餘馳嗯了聲,坐直了抬頭看她,低聲說:“我不送你下樓了,你自己小心。”
這模樣太乖了,讓盛釐忍不住心軟,又說:“不一定周六,如果不是太累的話,我就提前來。”
三分鍾後,盛釐遮擋掩飾,下樓鑽進車裡。
圓圓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了一眼,忙把車開了出去,忍不住提心吊膽道:“釐釐,下次還是五點半走吧,八點天太亮了,我都怕死了。”
盛釐坐在後排上打開飯盒,拿了塊雞蛋餅咬了一口,是這個味道,比酒店廚師做的好。她心滿意足地又咬了口,笑眯眯道:“好好好,下次聽你的。”
下午,盛釐拍了一場吊威亞的戲,腰酸就算了,大腿上被人咬過的地方被汗液浸泡,有點火辣辣地疼,簡直苦不堪言。
—
在劇組拍戲的日子過得很快,日歷翻到了八月。
餘馳的戲份到月底才能殺青,如果按照正常拍攝時間,他趕不上軍訓了。劇組的拍戲很緊張,如果隻是調整幾天的戲份,那還能勉強調得過來,半個月就很難了。
畢竟,這個劇組比他咖位大的多的是,他隻是個新人,劇組不可能這麼將就配合他。
餘馳申請了第二年軍訓,如果是藝考生,那就簡單得多,畢竟請假拍戲在電影學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了姜南那個意外,按照餘馳的計劃,他現在應該是電影學院的學生,也就不必糾結這些東西了。
處理完這個事情,七夕快到了。
餘馳想給盛釐買個禮物,但還沒想好送什麼,片酬還沒打到他卡上,錄取北大的獎學金有兩萬,加上他之前存下來的兩萬塊,加起來可以給她買一個像樣的禮物了。
這天下午他拍完戲,不到四點,他回家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市區看一下。
剛下樓,就看見江東閔跟餘曼岐站在樓下。
那兩人看見他,神色都有點不自然,尤其是餘曼岐,想裝慈母,但餘馳比她高了太多,隻是一段時間沒見,仿佛又比上次成熟沉穩了,也更好看了。以前看他就是一個長得很帥的高中生,現在連氣質都變了些,更難以接近的感覺。
餘曼岐笑了笑:“小馳。”
餘馳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口,冷聲問:“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第34章 “我去看你?行嗎?”……
餘曼岐笑得不太自然:“跟人打聽的, 不太放心你,你不讓我們去劇組,就隻能來你住的地方看看了。”
餘馳太了解他們了, 沒耐心再跟他們繞彎子, 直接道:“我說過了,我進組是我自己的事情。合約我毀不了, 你們跟姜南籤過什麼合約, 我拍一部戲你們抽成多少, 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所以,你們也不用再試探我, 更不要妄想幹涉我,我十四歲的時候你們都沒能拿我怎麼樣, 我已經成年了,你們更拿我沒辦法了。”他頓了一下,看向餘曼岐,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也不用想著跟我緩和關系,從你把我賣掉那天起, 我們的關系注定就這樣了。”
餘曼岐臉色尷尬,笑不出來了。
“這怎麼能說是賣呢?”江東閔忍不住插嘴,皺眉看向餘馳,“你當時喜歡演戲, 年紀又小, 我們作為父母幫你把關是應該的。那時候姜南開的條件好,我們就幫你籤了合同,後來發現他公司不行, 那也隻是我們不懂行,也被他糊弄了,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吧?更不能說是賣了。”
當年,江東閔和餘曼岐並不知道何元任要給餘馳推薦經紀人的事,以餘馳當時的條件,哪怕容樺不籤,他也可以籤一個很好的經紀公司。就算不籤經紀公司,等到高考藝考,也能有更好的選擇,絕不會因為一份合約就被星晴娛樂綁定十年。
餘馳從來沒跟他們說過這些,畢竟沒有任何意義,餘曼岐也從來不關心他的想法。至於江東閔,餘馳隻賣了三十萬,大概是他這輩子的遺憾。
“我隻有一個爸,已經死了,你算哪門子的父?”餘馳冷冷地瞥向江東閔。
江東閔:“我好歹養了你幾年,養父為大,怎麼不算?”
餘馳十一歲就開始在劇組混群演了,哪怕他年紀小,需要依靠餘曼岐和江東閔,但那幾年他的吃穿用度花的錢都不夠三萬,江東閔更是從來沒照顧過他,也沒把他當成孩子,他從頭到尾,隻是一個工具罷了。
餘馳看也不再看江東閔,看著餘曼岐,平靜問:“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餘曼岐先是看了一眼江東閔。
“算了,當我沒問。”
餘馳失望透頂,轉身就走。
餘曼岐在身後喊了幾聲,他充耳未聞,腳步越來越快,很快就走遠了。
留下餘曼岐和江東閔,兩人對視一眼,江東閔嫌棄道:“你是他媽,就不知道哄他一下嗎?”
餘曼岐皺眉:“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寧願租房子住都不願意回家,這還沒說明他的態度嗎?我怎麼哄?”
兩人就在原地吵了起來,直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斷他們:“你們找誰?”男人看到餘曼岐的臉,恍然道,“哦,你是我對門那帥哥的媽吧?”
江東閔偷偷摸摸跟了餘馳好幾次,才知道他住這裡,但不知道他住哪層。他看向中年男人:“你住幾樓?”
“十樓。”男人看了看他們,隨口勸了句,“孩子大了,交了女朋友想在外面住那是正常的,不回家就不回家,不用管那麼嚴。”
說完就上樓去了。
餘曼岐和江東閔愣在原地,餘馳交女朋友了?
—
五點半,劇組片場,盛釐下了戲就急匆匆去了一趟洗手間,大姨媽造訪,差點把戲服給弄髒了。她換好衣服,有氣無力地靠在休息室裡休息,圓圓給她泡了一杯紅糖水,“要暖寶寶嗎?”
盛釐往杯子裡吹了吹氣:“這麼熱的天,我又穿這麼厚的戲服,再貼個暖寶寶,是想我自燃嗎?”
圓圓:“……”
盛釐問:“餘馳呢?”
“他下午拍完就走了。”
門外,有兩個人經過,說著話:
“下周六七夕,你說劇組會放假嗎?有活動嗎?”
“放假就別想了,聚個餐還差不多。”
七夕情人節啊,盛釐喝了口紅糖水,心想這是她跟餘馳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節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正常情況他們應該出去吃個飯,約個會的。但是,現在條件不允許,在劇組偷偷摸摸調個情,私下見一次面都挺累人,出去約會……別想了。
不過,給餘馳買禮物還挺簡單的,衣服、包、配飾等等,隨便哪樣都可以。這些東西對以前的餘馳來說,可有可無,但入了圈,這些就都是必需品。
她可以給他從頭到尾,添幾身行頭。
餘馳長得這麼帥,身材這麼好,不打扮打扮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