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仰著頭乖乖點頭，江心低頭在我唇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給你老公我乖乖等著！」

我不得不承認，江心絕對美貌，他自信心爆棚的樣子很有魅力。

如果不是第二天就月考的話，絕對更帥。

08

月考當天，江心自信滿滿地走到最後排坐下Ṭũ̂⁺。

而我，則是默默地掏出筆。

月考考了兩天，考完第三天出了成績。

這一個星期裡，江心看我的眼神自信心爆棚，直到成績公開的那天。

班主任容光煥發，來到班裡看著我的眼神都冒光了。

「數學排名第一李連星，滿分！」

老班喊出滿分的時候，破音的嗓子說明了他激動的情緒。

我偷偷側過頭，去看江心的表情，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旁邊的同學瞪大眼睛推了他一下，好像在問他的成績。

江心卻一動沒動，好半天抬頭看我，眼神無措，整個人都單純了起來。

接下來是文綜、理綜、語文、外語，除了語文扣了十分之外，其他科目我基本上都隻扣了幾分。

最後總結下來，我班級第一，年級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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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手中的卷子松了口氣。

就算是穿越了，曾經付出的辛苦和努力，還是留在我的腦子裡，沒有跟著空間消失。

一下課，老班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有所指：

「好好努力，感情會辜負你，成績不會。」

老班走後，我這個一直平平無奇，除了追江心冒尖，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人，好像突然就因為成績，而被別人看到了。

同學們都圍到我身邊，來問我：

「李連星，你是怎麼學的？怎麼突然就成績上升了這麼多？」

「對啊，難道之前你都是藏拙？」

「誰家藏拙藏了兩年多，又不是腦子有病！」

「那你說，李連星不是藏拙是啥？」

「那還用說，要麼就是神仙點醒了，要麼就是作弊了唄。」

ƭŭ̀³空氣突然安靜了，七嘴八舌的同學一瞬間閉了嘴。

我看向開口的男生，是班上排名第十一的林超，學習一直很好，也很努力，可是無論怎麼學，都進不了前十。

這次月考前一天，我還看到他對同桌信誓旦旦地說：

「這次，我一定能進前十！」

然後我考了全班第一，他雖然擠掉了排名第十的同學前進了一名，可還是排名第十一。

坐在位置上沒動的江心，蹬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要往這邊走。

我坐在位置上，仰著頭看林超。

「月考是在本班考的，我數學考了滿分，全班第一，你告訴我，我抄了誰的？」

江心走過來的腳步一停。

林超被我問得一愣，隨後惱羞成怒地開口：

「沒抄同學的，不代表你沒作弊！你平時考三百分都困難，突然就全班第一了，沒作弊誰信啊！」

東野圭吾的《惡意》裡有一句話：

「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沒有天分、碌碌無為，於是你的優秀、你的天賦、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當別人質疑你時，不要陷入自證。

因為你本身就很優秀。

我站起身，目光直視他：

「你有證據嗎？你如果拿不出來證據，就說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憑空誣陷我。」

「那諸位同學可要小心了，畢竟這位……林超同學，可是咱們班的第十一名！年級的第不知道多少名。」

「任何考得好的同學，比他排名靠前的同學，比他優秀的同學，都有可能成為他口中下一個作弊的人。」

瞬間，全班同學的目光都看向了林超。

面對同學們懷疑和警惕的眼神，林超瞬間手足無措：

「我……我沒有……是李連星在瞎說！」

他做沒做過我不知道，但他心虛的樣子今天被很多人知道了。

至於以前他有沒有在背後說過別人？那不重要。

09

接下來的幾天，雄心壯志、自信心滿滿的江心，像是被水淋湿的小貓，整日趴在桌上，無精打採。

連一向喜歡的體育課和籃球，都對他失去了吸引力。

我站在不遠處，看他坐在操場邊，雙目無神地在那裡揪樹葉子。

「你放過他吧，他以後還要為下一屆學生遮陰避雨的。」

江心揪樹葉子的動作一頓，也不抬頭看我，扭過頭把樹枝放開了。

「不是很喜歡打球嗎？為什麼坐在這兒。」

他還是不說話，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隨手撿起一片他揪下來的樹葉，放在掌心看紋路。

透過陽光，舉給他看。

「江心，你看樹葉上的紋路，每個的走向都不一樣。

「就像我們的人生，無論多喜歡，隻要不努力就會走向不同的路徑，彼此之間成為陌生人。」

我抓過他的掌心，將樹葉放到他手裡。

「我沒有要你朝我的方向走，但是江心，喜歡你不是騙你的。」

無論是曾經原主對你的執著，還是穿過來那天晚上的月亮。

喜歡你，從來不是假的。

我站起身往操場上走，剛走了一步，手就被拉住了，身後傳來江心別扭的聲音。

他問：

「你想考去哪裡？」

我扭過頭朝他笑：

「京大！聽說那裡有全國最好吃的食堂，我想去看看。」

江心漂亮的眉眼皺成一團。

半晌，罵罵咧咧地開口：

「特麼的，不就是六百多分嗎？拼了！」

「你幫我補課！」

我牽著他的手晃了晃，點頭答應：

「好。」

他趁機給自己要福利：「進步了要有獎勵！」

「進步一百分就獎勵你一次。」

江心被我拉得站起來，他陽光下的眉眼，漂亮得鋒芒畢露，熠熠生輝。

「那太久了，五十分一次。」

「還得我自己選。」

我想了一下，覺得也還行，獎勵如果太難達到，很快就沒了動力。

五十分還算是剛剛好，就是自己選……嗯……

「不可以太過分哦！」

江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在別人伸手招呼他打籃球時，朝那裡去了，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過頭。

朝我笑了一下，少年人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很好看。

「你老公這麼多年，就沒輸過！」

「一會兒記得給我送水。」

江心此刻令人心動的模樣，我感覺我可以記一輩子。

「可以，不過……贏了才有！」

10

緊張的學習氣氛，讓從前很少來學校的我，體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緊張刺激。

江心想讓我搬到和他同桌，我卻搖頭拒絕了。

「離你太近，心髒會跳得很快，我怕控制不住地看你，這樣不好。」

我毫不掩Ţúₕ飾的話，讓眼前漂亮的少年紅了耳根子。

「你……你變了好多。」

「我喜歡……現在的你。」

江心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人，學習成績進步得很快。

每一次月考，都能感受到他的進步。

每一次分數進步，他都會興奮地將我拉到校園內的各個地點，我們分享喜悅，在歡愉中接吻。

到了放寒假時，江心已經從原本的一百多分，逆襲到四百多分。

我也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江心黏黏糊糊地拉著我的手送我。

校門口，一輛低調的私家轎車停在路邊，看我出來，車窗打開，有個打扮漂亮的三十來歲的女人伸手招呼我，是原身的媽媽。

「連星，快來！」

我愣了一下，松開了江心的手。

「有問題不會，給我打電話。」

江心漂亮的眉毛揪成一團，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放棄了。

我扭頭要走，被他拉了一下，拽進懷裡。

懷抱一觸即放，我卻紅了臉。

直到上了車都沒緩過來。

剛剛……江心借著擁抱，親了我的耳朵。

他說：

「李連星，我會想你的。」

爸爸開著車，媽媽打扮漂亮，跟我坐在後座。

我和他們都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感覺有點尷尬的時候，身旁的漂亮媽媽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

語氣八卦又小心翼翼：

「剛才那個漂亮男生是誰啊？星星新交的朋友嗎？」

我愣愣地看了她半晌，朝她笑了一下，媽媽一愣。

隨後，我就像是在和好朋友訴說心事一樣，認真地告訴她：

「不是朋友。」

「是我喜歡的人，如果可以……一起考到京大，他還會是我的男朋友。」

車猛地剎車，面前一直笑著的漂亮媽媽也滿臉震驚。

原身的家庭條件很好，獨生子，爸媽很寵他。

但是父母感情太好，也因為兩個人關系親密，總是很自然地排除了他。

越長大，越無法交流，最後慢慢演變成了，一個伸手一個給錢。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也難怪原身最後因為缺愛，做出錯誤的選擇。

「李連星！是不是我真的沒揍過你，你覺得你爹脾氣好？」

「還一起考到京大，就你那兩百來分，你好意思嗎？」

說到氣處，老爸還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我默默地打開書包，把這學期的幾張月考卷子拿出來，從座位中間伸手放到他腿上。

「我告訴你李連星，你就算是進步了一點點，你也別想著就能拿成績拿捏你爹我！」

「艹，滿分？」

看他激動得髒話都出來了。

我媽一聽滿分，立馬震驚地扒著前排座椅，湊過去看。

「給我看看！」

「第一次月考出成績，老師就給你們打過電話，當時你們在非洲玩，電話沒打通。」

我平靜地敘述，老爸剛才氣急敗壞的模樣好像是幻覺。

輕輕咳嗽兩聲後，語氣帶著商量：

「雖然進步一點……咳咳……很多，但是高三階段這麼重要，也不能談戀愛！」

嗯?

不能談戀愛？

「我喜歡的是個男生，你們不介意嗎？」

我爸小心地把試卷都收拾好，聽我問的時候，隨意擺了擺手：

「男生而已，又不是要和猴子談戀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媽坐在一旁狂點頭，還神秘兮兮地問：

「我們家星星的眼光隨我，那男孩長得可真好看，你倆咋認識的？」

我：「……」

有些無語。

11

放寒假的第一天，沒有見到江心，有些想他。

我在微信裡給他發消息：

「曉看天邊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按江心的性子，應該是秒回的，可我寫著習題，從早上寫到中午，都沒等到他回消息。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微信的這頭是我，微信的那頭卻像是虛空。

我的思念放進去，隻留給我無盡的空虛。

吃晚飯的時候，我咬著蝦仁，有些走神。

被媽媽一把把碗搶走。

「咋了？媽。」

「別吃了，走，今天你爸不在家，媽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全副武裝直奔一家五星酒店，剛吃完準備回家寫作業，就被我媽神秘兮兮地拉住。

「你爸出差，媽媽帶你去見見世面！」

「我想回家寫卷子。」

肩膀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語氣恨鐵不成鋼：

「勞逸結合懂不懂？」

我勉強點了點頭，我媽才滿意，最後還囑咐了一句：

「咱就是去喝喝酒，別跟你爸說哈。」

去的地方是距離不遠的夜店，據我媽媽說是她朋友開的，裡面有很多的小帥哥。

結果一到門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門口那個面上帶著妝容，頭上頂著貓耳的美少年，隨意一笑，跟路過的人說上兩句，就把人家魂都勾走的人，不是江心是誰？

「噢喲，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可不多見，我沒認錯人吧，星星。」

媽媽湊在我旁邊看著窗外，叼著煙招呼人的江心，摸了摸我的頭：

「還沒問清楚，不要難過。」

「失戀是允許的，但是……我們星星不可以被欺騙。」

「去吧，問清楚。」

車門被打開，我穿著白色的羊絨外套，帶著紅圍巾，看起來和這裡格格不入。

我往門口走去，路過江心身邊，看也沒看他，繼續往裡走，結果剛走一步，就被江心伸著胳膊攔住了。

「李連星！你跑這裡幹什麼來了？」

他的表情窘迫又難堪，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我仰頭看他，語氣平淡：

「哦，我媽說她朋友開了家店，讓我來看一下。」

「那你呢？江心，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看著我，拳頭攥緊，嘴唇緊抿著，漂亮的臉蛋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帶著一絲色氣。

「連星，你回去吧。」

「你確定嗎？」

他沒說話，攥著我的手卻不肯松開，我掰開他的手指，當著他的面，不顧他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走了。

12

走回到車旁，我拿了書包，裡面是剛才在商場買的習題冊。

「怎麼樣了？星星。」

我朝媽媽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地開口：

「需要處理一下，我晚上會晚點回來。」

「那你自己帶鑰匙哈，我得睡美容覺。」

我點了點頭，拎著書包回了夜店門口。

此刻的江心，低著頭站在門側，還保持著我剛剛離開時的姿勢，就連頭頂的貓耳朵都死氣沉沉的。

我側過頭去和他的同事說話：

「可以點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