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1
經過球場事件之後，很多人都覺得我和趙斯年在一起了。
而我們不公開的原因，都是因為，喜歡不喜歡是兩個人之間的事。
其實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依舊是普通的喂貓搭子的關係。
我媽媽不喜歡寵物，所以我從來沒養過貓狗這些小動物。
因為接觸得少，自然沒多少喜歡。
可是自從趙斯年總帶我喂貓後，我才開始喜歡貓。
端午假期，許多人放假回家。
我要準備期末考，便留在學校複習。
我在學校後麵的樹林裏乘涼背書，突然聽到很慘的貓叫聲。
我尋著叫聲找過去，看到一個人背對著我。
他蹲在地上，從後麵看過去，他似乎在摸小貓的身體。
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和他說話。
「您好，這隻小貓是受傷了嗎?」
那個人沒有回頭，隻是搖搖頭：「沒有。」
我看不清他手上的動作，但是貓突然又慘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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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往他後麵走了兩步，他突然回頭。
他臉上掛著陰森的笑，一隻手拿著根棍子，另一隻手拎著小貓的脖頸。
他用棍子捅了捅小貓，貓又嗚咽了一聲。
我這才看明白，他是在虐貓。
我小心地勸慰他：「這隻小貓這麼可愛，你別傷害它，好嗎?」
他笑了，卻讓我汗毛直立。
「可愛?」他將被貓抓傷的手臂往前伸了伸，「它傷了我，就該死。」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我走過來。
我不敢貿然跑，怕驚動了他，這種人心裏已經變態了。
我隻能小心地往後退。
他越走越快，最後直接過來抓我的手腕。
我隻能拔腿快跑。
就在他即將抓到我的時候，突然從一旁躥出一隻大黑貓。
大黑貓撲向他，給了我片刻喘息的機會。
那人轉身重重地踢了黑貓一腳。
黑貓嗚咽著摔在一邊。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我還沒體驗過，打斷人的肋骨是什麼感覺。」
他的棍子重重朝我腰間打過來。
我朝旁邊滾了一下，躲過了他的攻擊，並將剛剛被他虐的小貓抱在懷裏。
此時，黑貓緩過來一些，蹲在地上做出攻擊的姿勢。
黑貓朝著樹叢中叫了兩聲，沒過多久就有一隻貓跳了出來。
我看了黑貓一眼，黑貓也看向我。
就在它起身攻擊那人的時候，我拔腿就跑。
可是一隻貓怎麼能抵得過一個人。
我不停地跑，沒跑出多遠，那人就跟上來了。
黑貓又擋住那人片刻，沒過一會兒，黑貓已經全身都是傷。
12
可惜這個地方有些偏，又是假期，根本沒有人過來。
我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在黑貓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隻黃貓躥出來撲向了那個人。
跟在黃貓後麵的，是趙斯年。
我見到他，如見到了救星，抱著奄奄一息的小貓跌坐在地上。
他上前急匆匆地抱了我一下，便將我擋在身後。
那人本來就是個衝動的變態，並沒有想要鬧出人命，看到有可能打倒他的趙斯年，便扔下棍子走了。
趙斯年給校園保安打了電話，保安趕來將他帶走。
趙斯年扶我起來，我們一起去看大黑貓。
它平時兇得很，沒想到此刻卻幫了我。
它傷得很嚴重。
它似乎通人性一般，見到沒事了，也放鬆了下來，溫柔地摸著我懷裏的小貓。
那隻小貓是黑黃相間的花色，看起來倒是挺像它的孩子。
趙斯年將大黑貓抱起來，我們帶著兩隻貓去寵物醫院。
期間，那隻黃貓就一直緊緊地跟著我們。
後來寵物醫生告訴我，這隻小貓是大黑貓和黃貓的孩子。
所以那時候，它們才會拚了命地保護我，其實是為了保護它們的孩子。
大黑貓傷得太重了，沒救回來，但是小貓救回來了。
因為它太弱了，我和趙斯年便將它留了來養著，順便養了大黃。
13
宿舍不讓養貓，我和趙斯年便在外麵租了個房子養貓。
我正在複習的時候，他突然給我發消息：
柳離，咱們的貓會後空翻，要不要來看看?
我便帶著作業去找他。
我抱著貓坐在沙發上，他坐在我旁邊看我逗貓。
漸漸地，他的目光從貓的身上移到我身上。
他道：「那日，是大黃叫我過去的。」
「它蹲在我腳邊，不停地叫，扯著我的褲腳，讓我去找你。」
「我起初以為它是和我玩，後來我在樹叢中看到你的書，才意識到你出事了。」
我抱著大黃，摸了摸它的臉：「還好你救了我呀。」
大黃喵了一聲，回應了。
趙斯年又道：「柳離，我們認識多久了?」
「有兩個多月了吧。」
他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錯，是六個月，我曾經錯喝了你的一瓶水。」
我擋下他的手，笑道：「你還記得啊?」
他道：「是啊，很難喝啊，然後我就好奇，喜歡喝東方樹葉的，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的女人。」
「然後呢?」
「然後啊，然後發現你還挺可愛的。」
他輕輕道，「我有點喜歡你。」
聽到他的這句話，我並不意外。
我挑著眉看向他：「隻是有點嗎?」
「不止一點。」
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14
後來有一次，趙斯年打球受了傷。
我們又一起去校醫院。
那個醫生還記得我們。
他見到我們在處理傷口，湊過來和我們聊天。
他依舊很關心我們有沒有在一起。
而這次，我們點頭了。
他蹺著二郎腿，漫不經心道：「最近來打狂犬疫苗的人少多了，學校裏那隻大黑貓怎麼變得溫柔了?」
我和趙斯年相顧無言。
原來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惦記著那隻流浪貓。
「它去貓星了。」
醫生愣了一瞬間，點了點頭：「希望它在貓星能變得溫柔點。」
我胸口如堵了一塊大石般，喘不動氣，小聲道：「會的。」
它會溫柔的，因為它在貓星可以看到它的老婆和孩子在人間過得很幸福。
我們會保護好它們，不會再讓任何人虐待它們。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