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8
打完疫苗，需要留在校醫院觀察半個小時。
因為校醫院沒什麼人，醫生又開始看小說。
他看到起勁的地方，就拿到我麵前：
「小姑娘，我不認識字，你看看這兒寫的什麼?」
我看了看手機屏幕，羞紅了臉，硬是沒讀出來一個字。
上麵寫著女主被惡毒女配下藥後，如何對霸道總裁男主說情話的。
我尷尬搖頭：「我也不認識。」
醫生：「唉，可惜了，不然想讓你學學的。」
他又看了一會兒小說，遞到趙斯年麵前，指著屏幕給他看：
「小夥子，你看看人家男主都是怎麼抓住女孩芳心的。」
趙斯年看完，偷瞄我一眼，目光不經意對視的時候，我們都笑得陽光燦爛。
打第三針疫苗那天，正好趕上趙斯年有一場籃球賽。
時琪前一天晚上就從表白牆上看到了球賽的消息，非要拉著我去。
可是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也沒熟悉到這種地步，專門給他加油不太好。
我用要打狂犬疫苗的借口拒絕了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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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趙斯年給我發消息。
【我明天有一場球賽，你要來嗎?】
【剛好打完球，我陪你打針去，就這麼說好了。】
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已經定好了，我隻能答應下來。
時琪一邊給我化妝一邊抱怨：
「我找你你不去，他說幾句你就去了，平平無奇重色輕友大色鬼罷了。」
去球場之前，時琪給我買了一瓶水，說球場那麼熱，要備著。
9
剛到球場，趙斯年就看到我了。
他衝我挑了挑眉頭，繼續做熱身。
他身材不錯，穿著球衣，兩條大白胳膊露在外麵。
當初不小心親到他的時候多少有些草率，應該再往下一點，沒準能看到個腹肌什麼的。
球賽很快就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趙斯年的隊伍贏了。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將球交給他朋友，朝我走過來。
結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女生攔住了他。
「斯年，給你水。」
趙斯年接過，直接扔給了他兄弟。
「她給你的水，還不謝謝人家。」
趙斯年說完，直接繞過女生朝我走了過來。
女生又叫住他：「斯年，這瓶給你。」
女生又將另一瓶水交給他。
他又接過，扔給了他隊友。
女生臉色難看了幾分，轉頭跑向一旁。
不出片刻，女生拿了一箱水出來。
「沒關係，我這兒還有。」
說完，把水拿給陸遠，讓陸遠給打球的人都發一瓶。
她拿出最後一瓶水：「斯年，這瓶你還不接受嗎?」
趙斯年看了我一眼，無奈接過水，朝著我走過來。
「阿離，喝水。」
女生雖然有些難過，但是看其他人如常的反應，這種情況應該是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這個女生這麼努力，就隻為給趙斯年遞瓶水。
如今他把水遞給我，我可不敢要。
趙斯年見我不要，將水放到一邊，順手拿過我手裏的水，打開喝了一口。
「你給我帶水了?」
說完，挑眉看看我。
我知道他是啥意思，是想讓我幫他演一出戲，可是那瓶水，是我喝過的啊。
我看著被他喝掉半瓶的水，久久沒說出話來。
倒是時琪先反應過來：
「柳離，我讓你買水是給趙斯年的，不是讓你自己喝的，你倆現在算不算間接接吻?」
我用胳膊捅捅時琪：
「你小點聲，一會兒全球場的人都聽到了，而且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是要給他的?」
她驕傲抬頭：「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做個紅娘。」
陸遠離得有些遠，可能沒有聽清，就又大聲問了一句：
「什麼接吻?趙斯年和誰親了?」
託時琪和陸遠兩個大嗓門的福，這下子半個球場的人都看向我倆。
趙斯年將剛剛女生給他的水給了時琪，笑道：「多謝了。」
多謝?
謝什麼?
他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那個女生聽到這話，走到趙斯年身後，還有些委屈，連我看了都有些心疼。
「斯年，你喜歡她?」
趙斯年轉頭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許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
最後那女生也沒等來他的回答，隻是看著我們。
她似乎得不到一個答案，就不會死心。
陸遠看到我們僵持不下，抱著球跑過來，對女生道：
「親沒親嘴我不知道，但是倒是親喉結和胸了。」
趙斯年另一個朋友也湊過來：
「都親上胸了?還讓你看見了?」
陸遠點頭：「我親眼見到的，那天柳離就把斯年壓在身下，那場麵......」
趙斯年朋友立即接話：「真香豔啊。」
這個陸遠，你介紹情況怎麼說得模稜兩可的?
那可是在學校裏，露天的，我們倆能乾嗎?
而且那本身就是意外，被他這樣一說，搞得我和趙斯年好像真有什麼。
我衝女生笑了笑，將時琪手裏的水拿回來，交到趙斯年手裏。
這本來就是那個女生給趙斯年的，為了送一瓶水，她花了那麼多心思。
超市距離操場很遠，這麼熱的天，她一個人抱著一箱子水過來。
我對趙斯年道：「解釋解釋啊。」
趙斯年看著我笑了笑：「別聽他們瞎說，沒有這種事，不能毀了你的清白啊。」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陸遠一眼。
女生聽到這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10
不過當趙斯年將那瓶水遞給她的時候，笑容立馬又收了回去。
他對女生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你一次次無謂糾纏不會讓我多看你一眼，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女生聞言愣在原地，眼淚從眼眶裏落下。
她哽咽道：「你剛剛猶豫了那麼久不回答，你也不喜歡她是嗎?」
趙斯年低著頭，目光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
他聲音清澈：「不回答是因為不想讓她卷入我們的關係中，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任何人。「
「我喜不喜歡柳離，與我喜不喜歡你，或者她喜不喜歡我，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該在第三個人麵前說。」
他小聲道：「我不想她為難。」
話音剛落，他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走吧。」
你看，他那麼清醒，我就說喜歡貓貓的人，怎麼會差呢。
陸遠看到我們走了，問：「乾嗎去?」
我和趙斯年已經走出好幾步。
他沒理陸遠。
我一邊跟上趙斯年，一邊回陸遠：「打針去。」
他朋友們突然起哄起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眾人：「我喜不喜歡他，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哦。」
說罷，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