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隻是怎麼都沒想到,她這麼飢不擇食,翟開津那種男人,她還能吃個回鍋肉。
施繾當然聽出薛砚辭語氣裡的嘲諷和陰陽怪氣。
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將她心裡的那股火再一次燃起來。
“是習慣,我沒了男人就不能活,我們倆現在都沒關系了,你還管我那麼多?別耽誤我和我的新男人吃火鍋,讓開!”
說完她就推了薛砚辭一把,怒氣衝衝的朝著對面的翟開津大步走去。
第223章 拼飯
施繾和她的新男人……
這話她就是隨口一說,本來就是為了要氣氣薛砚辭。
兩人現在都分手了,他還有什麼立場這麼對她?
施繾全然忘了自己身上還穿著薛砚辭的外套,走到翟開津的面前,將他手裡的購物袋接過來,說了句:“走,上樓!”
翟開津愣了愣,轉頭看了薛砚辭一眼。
他大概猜到,施繾忽然這樣,是在和薛砚辭賭氣。
但是,有什麼關系呢?
翟開津不介意。
他勾了勾唇,看向薛砚辭的眼神裡帶了一絲挑釁。
薛砚辭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但,那是在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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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忽然就很想反常一下子。
……
“還是我來吧!”
進了電梯,翟開津很自然的將施繾手裡的購物袋接過來。
裡面是他剛才去超市買的火鍋食材,有菜有肉,也挺重的,總不好讓施繾一個女孩子提著。
施繾回過神來。
她看著電梯裡不斷上升,跳躍的數字,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怎麼還真的讓翟開津上樓了。
她在南京的家裡,還從來沒邀請過朋友來。
怎麼都沒想到,翟開津竟會是第一個。
就在她懊悔時,電梯已經到了樓層,她心事重重的走了出來。
正想找個借口和翟開津說,其實今天不太方便,不然他還是回去吧,還沒說出口,手機就響起來。
“施老師,是我。”
施繾接起來,那邊傳來的是馮鴉九的聲音。
馮鴉九在電話裡說,他和薛砚辭都還沒吃飯,能不能順便上樓,跟著蹭一頓。
他在打電話的時候,薛砚辭也在旁邊。
一邊說話,一邊時不時看向薛砚辭的臉色。
其實現在馮鴉九挺社死的,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這麼死皮賴臉的要到一個女孩家裡蹭飯吃。
盡管不是單獨,但就隻是開口提出這種要求,對馮鴉九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第一次。
要不是礙於薛砚辭的壓力,加上對他悶騷個性的了解,他也不會同意幫這個忙。
施繾捏著手機,正愁找不到借口怎麼擺脫翟開津。
這時候馮鴉九的電話,對她來說如蒙大赦。
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後,馮鴉九看向薛砚辭,說了句:“走吧,施老師……”
話還沒說完,薛砚辭已經走進了電梯裡。
……
陰差陽錯,變成了四個人一起拼飯。
施繾剛搬來的新家裡,還是第一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
火鍋很簡單,不到半個小時,就將菜和肉擺好了。
施繾在放筷子的時候,能感覺到斜對面,薛砚辭的一雙目光,時不時的望向她這邊。
施繾佯裝什麼都沒發現。
但即便再低調,還是能感覺到他目光的熾熱和鋒銳。
她隱約感覺,薛砚辭非要跟著馮鴉九上來蹭飯,就是為了要看著她。
對於她要和翟開津單獨相處這件事,他貌似很介意。
施繾抬起頭,果然剛對上薛砚辭的眼神,就渾身打了個寒顫。
所有想說的話,在這時候,也都咽回到了肚子裡。
剛才在他們準備火鍋的時候,施繾趁機回了一趟臥室,換了一身比較家居的衣服。
短袖加長褲,一頭漆黑的長發很自然的扎了個丸子頭,看上去十分闲散自在。
她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薛砚辭正好抬起臉。
看到她這副清新又很隨行的樣子,不自覺的想到從前在荊州的時候,在她的公寓裡,兩人度過的那些時光,充滿了日常的煙火氣。
他時常能看到她在家裡的這副打扮。
那時候沒感覺什麼,但時隔這麼久之後,他仿佛升騰起一種淡淡的懷念。
第224章 連名帶姓
薛砚辭回過神時,稍微一偏頭,就見到翟開津也同樣在定定的看向施繾。
他不知道翟開津有沒有見過施繾這般家居的樣子。
無論是不是第一次見,都讓他感覺到不爽。
客廳裡的氣氛,暗潮湧動。
在吃火鍋的時候,同樣誰也不說話,隻默默的低頭吃東西。
本來馮鴉九也話少,但這時候,他甚至都想主動找話題,將此刻沉悶壓抑的氣氛活躍一下。
他緩緩抬眸,見到對面的施繾,左側的薛砚辭,以及右側的翟開津,似乎全都面色難看,各懷心事。
馮鴉九第一次感覺到,如坐針毡。
……
原本以為吃完了火鍋,就能直接回酒店了。
沒想到,薛砚辭竟然還主動提出,要不要打麻將。
施繾很詫異,看向薛砚辭。
倒不是對這項活動有什麼偏見。
隻是疑惑像薛砚辭這種好像不將任何放在眼裡的眼高於頂的人,怎麼會對打麻將有興趣?
“可我家裡沒有……”施繾剛要說家裡沒有麻將。
薛砚辭就朝馮鴉九看了一眼。
馮鴉九很快意會過來,點了點頭,微笑道:“行,我現在到車裡去拿。”
“翟先生,想玩嗎?”
剛才薛砚辭全程都無視翟開津。
隻有在翟開津裝模作樣的給施繾夾菜的時候,他才會抬眸看上一眼。
這會兒應該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翟開津說話。
翟開津心裡恨薛砚辭。
但是薛砚辭主動和自己說話,他還是挺誠惶誠恐的。
他趕忙點了點頭:“行啊,都可以!”
施繾站在旁邊,卻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薛砚辭是什麼意思,隻是直覺裡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本能的想回拒:“有麻將我也不會……”
“不是還幫我摸過牌嗎?”薛砚辭優哉遊哉,他打趣的看了她一眼。
話音剛落,馮鴉九和翟開津的目光都看向她。
她不自己的雙手攥了攥拳。
她倒是想起來了,之前有一次,她還在薛家做家教的時候,給小勳上完課,剛走出來,就見到客廳裡正在熱熱鬧鬧的打麻將。
薛砚辭難得在家裡,正在被薛夫人逼著和幾個富太太們打麻將。
他看起來很不耐煩了,臉上的表情慵懶而無奈。
施繾出來後,他也沒抬頭看她,卻不知怎的,還是知道她就站在那裡。
施繾正要和薛夫人打招呼離開,就聽見薛砚辭說了一句:“施老師,過來幫我摸牌。”
那時候施繾已經跟薛砚辭在一起一年了。
隻不過因為這段關系名不正言不順,她一直很被動,也很怕被人發現自己為了錢做這種事。
他忽然一開口叫她,她就心虛得一激靈。
但面對客廳裡其他人的目光,她也隻好亦步亦趨的走過去。
時隔這麼久,薛砚辭的這一句話,像是又將施繾從記憶裡打撈上來。
那一次,記得後來,她不止幫他摸牌,還被他按著,替他和那些富太太們打了幾圈。
施繾的麻將技術不能說登峰造極,但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現在她說自己不會,差點讓薛砚辭笑死。
……
“十三幺!”
“小四喜!”
“同花順!”
施繾的新家從來就沒這麼熱鬧過。
他們正好四個人,能湊一圈麻將。
大概隻有薛砚辭是最high的。
畢竟今天這一出,完全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在打牌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薛砚辭挑逗而意味深長的目光,偶爾會叫她的名字:“施繾……”
他是讓她出牌。
但是在叫她名字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帶著親昵繾綣的味道。
這種感覺,她不知道第三個人能不能感覺得到。
但是她,作為曾經和薛砚辭親密無間的人,卻是能非常敏銳而深刻的感覺得到。
身邊的好朋友或者爸爸媽媽,會叫她“繾繾”。
不太熟的或者工作關系的,會叫她“施老師”。
直接連名帶姓叫她名字的,反而並不多。
薛砚辭算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