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說完就朝著薛砚辭點了點頭,無視他的黑臉,又朝著馮鴉九說:“馮律師,我拜託你的那個靳元姬離婚case,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如果你願意接了,就提前告訴我一聲。”
其實,隻要是施繾開口,馮鴉九就不會拒絕。
隻不過,他的原意是想給施繾和薛砚辭創造一些機會。
因為他知道,薛砚辭也是這個意思。
見施繾說完話後,轉身就走,馮鴉九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薛砚辭,隨後不動聲色的跟上施繾的步子。
“還是上車吧,今天這麼冷,又下雨,你一直在外面走,會著涼的。”馮鴉九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太關心了,薛砚辭還在這裡。
他很快轉換了態度,輕笑著說:“就算你不愛惜自己,有人愛惜啊,是不是?砚辭?”
“停車!”薛砚辭沒理會馮鴉九調侃的語氣,隻是淡淡的說了句。
但是,語氣卻異常的斬釘截鐵,不容任何質疑。
馮鴉九原本還帶著一絲絲戲謔。
在聽到薛砚辭的這句後,就直接停下了車。
車子才剛停穩,薛砚辭就打開了車門。
他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施繾身邊。
施繾走在細碎溫潤的雨裡。
薛砚辭站在她身邊,一把握住她手腕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感覺到他的力道,她便緊緊皺眉,轉頭,看向薛砚辭:“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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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久沒幹了,你那麼生氣做什麼?”他忽然輕笑著,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一開始她是懵懂的,但是偏偏,她很快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第221章 對哪個男人,都這麼慷慨?
施繾看到薛砚辭有點輕浮的調笑表情,面色就一陣紅一陣白。
他是不是忘了,現在兩人已經分手了。
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他偶爾的葷話,那叫調情,現在,那就是在耍流.氓了。
施繾將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來,學著他上次那樣,退後了一大步。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
路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頭頂是夾帶著春風氣息的細雨潺潺。
她看著眼前的薛砚辭。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是淺灰色的薄呢子外套,沒表情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場都非常高冷強勢。
乍一眼看過去,就不是個俗人,好像飄在高高的空中,有種讓人無法染指的帥。
這一刻,施繾忽然就心生悽涼,又有點無奈的悲。
她怎麼偏偏就,喜歡了這麼一個不接地氣的人。
正因為不接地氣,所以會一直懸在空中。
她拿捏不到,也無法搞定,隻要她忘不掉,就會被反復吊打著心。
多折磨啊!
她原本是帶著一種小獸般執拗氣憤的表情。
忽然就在瞬間傷感下來。
偏過頭,不再看他,而是看向迷迷蒙蒙的街道。
薛砚辭隻能看得到她的側臉。
側臉柔美,皮膚白皙得如同瓷器,眼神卻帶著一種孤立無依的破碎感。
就是這種情感,忽然一下,狠狠打在了薛砚辭的心上。
在施繾沒看到的地方,薛砚辭的手張開,又微微攥拳,像是想將她攬在懷裡,卻又在和自己內心的矛盾做著掙扎。
他還是沒法過去心裡的那道坎。
當初同意和她分手,他沒有欲擒故縱的意思,是真心的。
他就是沒法容忍她的隱瞞和三心兩意。
……
不遠處的馮鴉九還坐在車裡,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心裡莫名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是從來不玩手機遊戲的,但是這會兒,因為要等著薛砚辭和施繾上車,又不想看著這倆人站在蒙蒙細雨的街頭演偶像劇。
他幹脆打起了俄羅斯方塊。
……
而此刻施繾也感覺到薛砚辭目光的熾熱、
她擦了擦面頰邊濡湿的頭發,一言不發,轉身正要離開。
薛砚辭已經從背後走過去,將她一把抱起來。
施繾先是愣怔了一下。
然後就在他懷裡開始踢打了起來。
這是在大街上,雨越下越大。
盡管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但她還是抹不開面子,十分不適應在這樣的大庭廣眾。
他拉開車門,將她放在了車子後排。
她趕緊從他懷裡溜出來,把垂下來的頭發掖到了耳後,帶著幾分狼狽的說:“不用你們送,我自己可以……”
她的渾身都被雨水浸透了。
今天穿的還是白色,上身的起伏隨著她的呼吸,一聳一聳的,特別明顯。
她並沒注意。
但剛才在外面,薛砚辭注意到了。
他皺了皺眉。
她連自己走光了都不知道,亦或者不在意,就是這種“放蕩”和“隨便”,讓他心裡的那股氣翻了倍的往上翻湧。
有一種很強烈的情緒在喉頭激蕩。
他甚至在想,那天她被方以智送上樓後,兩人發生關系,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水性楊花,她就是這麼個人——
薛砚辭有些不耐煩的脫掉身上的外套,扔在了施繾身上。
施繾一愣,詫異的抬頭看他,那表情好像帶著幾分天真的問他什麼意思。
薛砚辭沒好氣的冷冷看了她一眼:“施老師是對誰都這麼不見外嗎?還是說,其實你對哪個男人,都這麼慷慨?”
車子的駕駛座位上,還有馮鴉九。
可她卻毫不在意自己的曲線畢露和白色衣服下的若隱若現。
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為之?還是說,其實他們也早就不清白?
第222章 別耽誤我和我的新男人
不過最後這句話,也隻是在薛砚辭腦海裡閃過,並未說出口。
他將外套扔給她後,就轉過身靠向椅背,閉上雙眼。
“開車吧!”薛砚辭的聲音裡似乎有些疲憊。
馮鴉九這時候也收起了手機。
他剛才的注意力都在俄羅斯方塊上,並不清楚施繾的衣服怎麼了。
這會兒又蓋上了薛砚辭的外套,所以,其實他什麼都沒看見。
也正因為如此,就連他都覺得薛砚辭的話沒頭沒腦,有些過分。
他從後視鏡看了薛砚辭和施繾一眼。
果然,薛砚辭面無表情的閉著眼睛假寐,而施繾則緊緊咬唇,氣紅了臉。
施繾還在氣頭上,就隨口報了一句現在的住址,隨後就將臉瞥向了窗外。
薛砚辭之前一直不知道施繾現在住在哪裡,現在倒是知道了。
他微微的掀起了眼皮。
車子在一棟小區的門前停下。
施繾一刻也不想停留,將剛才薛砚辭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扔回去,然後就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可是下一秒,卻被握住手腕。
施繾剛要開口質問他什麼意思,就看到薛砚辭微微蹙眉的側臉。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車窗外。
對面街站著一個熟悉的男人,一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撐著一把雨傘,正在四處張望。
施繾有片刻的詫異。
她甩開薛砚辭,正要下車,剛才被扔回來的外套,重新蓋在了她身上。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薛砚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先下了車。
施繾覺得他很奇怪,但也沒反駁,沉默片刻後,也下去了。
就在這時,薛砚辭已經走到了她身後,將一把傘撐到了她頭上。
“從荊州追到南京,施老師的魅力不小。”說完,他便冷笑著看了一眼街對面。
沒想到翟開津還站在那裡,顯然,也已經看見了他們。
他眯了眯眼睛,臉色逐漸難看。
當初薛砚辭是怎麼打壓他,又是怎麼將他送進監獄的,他可是一件事都沒忘。
……
馮鴉九從後視鏡裡,看到了三個人的這一幕,他腦海裡想到了一個詞叫“修羅場”。
他不太想卷入這樣的競爭中,默默的從旁邊的夾層裡拿出了一顆巧克力,剝開,吃了。
……
“施老師的異性緣果然很好,又和他聯系上了?”
薛砚辭淡淡的微笑,說話的時候,他湊近在她的耳畔。
這樣的表情和距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像是戀人之間的呢喃。
可能是這個男人的眼神自帶深情屬性,即便此時他的話裡帶著嘲諷的語氣,但是目光深處又像是有種化不開的濃情和仿佛萬丈深淵一般的撩撥情緒。
施繾的耳朵很熱很痒,她咬了咬牙,轉過頭瞪他。
可是下一秒,就聽見街對面的翟開津忽然笑著問了句:“施繾,我剛才路過超市買了點菜,打算去你家蹭一頓火鍋,不介意吧?”
施繾的眼睛瞪得很大,她很意外翟開津要去她家。
她還以為上次,被他拉著去和徐長卿吃飯的那天,在餐廳門口,她都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不過翟開津似乎一直都有狗皮膏藥的屬性,真是讓人煩不勝煩。
“都發展到上家門了,施老師隨便將男人領回家,是習慣嗎?”
聽到翟開津的話,薛砚辭仍然在笑。
但是全身的每個毛細孔似乎都滲透著寒意。
薛砚辭是想到之前在荊州,她就能趁他不在的時候,和方以智發生關系,而現在兩人分手了,她是不是更可以理直氣壯的將別的男人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