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菜板上沒菜，但是小少爺切菜把手切傷了。
本來以為他身上的殺氣是對著別人的，沒想到是衝著他自己去的。
這個智障。
給霖鬱包扎好傷口，他又拽著我的胳膊要我陪他。
我的手臂被霖鬱抱在懷裡。
一雙隱隱掛著水珠的瞳孔帶著可憐，嬌嫩的眼周皮膚微微發紅。
我嘞個心髒抖三抖。
我在心裡默念：這可是霖恆他老兒子啊！
姜衍鳴你他媽可真畜生。
祁簫靠著門框看著這幅場面，聳了聳肩，眼神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心大地調笑霖鬱。
「嘖嘖嘖……真膩歪。
「要是當年我追姜衍鳴的時候會你這套，估計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我和霖鬱同時看了一眼祁簫。
這貨才是真白痴。
霖鬱現在每天泡在健身房就等著把你腦袋捶爆呢，還傻了吧唧地在這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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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簫回去後，我和他在微信上聊。
【霖鬱好像真是個彎的。】
【霖恆怎麼沒跟我說過他兒子是 gay 呢，難道是怕我知道他兒子喜歡男人後，拒絕照顧霖鬱？】
【霖恆還是小心眼了。】
【我倆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就算他兒子想上我，我也隻會洗幹淨趴床上等著。】
祁簫默默等我說完，發了個龇牙的表情包。
又在小表情下面附上了一句話。
【他要是真上了，你又不樂意。】
11
最近霖鬱挺乖，基本上沒有剛開始那麼挑剔，人也壯了很多。
就是跟我學了個壞習慣，現在也開始裸睡。
裸睡對他沒什麼影響，影響到我了。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身後貼著個人，總有種後門失守的趕腳。
我已經讓步到床邊緣，再往前挪一點就是地面。我繃直了身體，手指緊扣床板，不讓自己摔下去。
霖鬱緊貼著我的後背，環著我的腰。
不知是不是巧合，對得格外準，隻有要我往後退一點，就會被懟。
「霖鬱……這床兩米寬，咱倆睡得開，沒必要貼這麼緊。」
尤其……他的那玩意貼著我的屁股。
但是這話，我不好意思說。
腰間的那雙手，摟得更緊。霖鬱的臉貼著我的後背，那東西更是擠進我腿根。
霖鬱還無所察覺地哼哼唧唧。
「困……
「聽不清……
「睡……」
我生無可戀地放棄掙扎，看著窗戶外面的圓月。
霖恆，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
但我還是要說：
你兒子頂到我了。
12
經過我長達一年的訓練。
霖鬱現在不僅有八塊腹肌，還學會了做飯，幹家務等等生活技能。
我還挺欣慰，準備給他改善一下伙食。
結果下午我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
霖鬱跟人打架。
合著一身腱子肉沒用在正道。
正巧，我現在手裡拿著霖恆寄給我的快遞，裡面是一把戒尺。
短短的，應該是打手的，但也沒說隻能打手。
霖鬱這禍闖得真及時，不僅喪失了一頓美食，還要挨一頓打，正好把這些天我晚上受的罪報回來。
霖鬱看到我手裡的玩意兒嚇了一跳。
「你從哪兒把我家家法挖來了？！」
我垂眸細看：「原來這是你家家法啊……」
霖鬱既緊張又害怕地小步小步往後退，結巴道：
「對……對啊……
「你……你想幹嘛……」
霖鬱從小被他媽護著，以至於從來沒嘗過皮肉之苦。
肉嫩著呢。
我扯過要跑的霖鬱，摁在自己腿上，胳膊肘壓住他的腰，隔著褲子用板子拍了拍他的屁股。
霖鬱趴在我腿上，最羞恥的部位被拍打，臉霎時一紅。
「你打哪兒呢？！
「那是手板，不是打屁股的！」
我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就在霖鬱松了一口氣時。
我唰地拽下霖鬱的褲子。
「那我可就興奮了。」
霖鬱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滿是疑問的悶哼，被我一板子下去打散。
「嗷……痛——！」
幾板子下去，我發現不對勁，有個筆直的木棍藏在霖鬱褲子裡，戳到我腿根了。
我有些遲疑：「你……」
霖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窘迫地羞紅臉，惡狠狠地給我胳膊印了個牙印，跑回屋裡。
罵道：「為老不尊！」
我呆坐在沙發上，腦子回溯著剛才的畫面。
我擦……
霖恆他兒子居然是個 gay 中 M。
13
馬上就要到霖鬱回家的日子。霖鬱現在正是高三，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成績一直遊離在年級前二百。
霖恆對霖鬱的期望是考上大學就行，然後繼承家業。
霖恆準備在霖鬱高考的兩個月前接他回家，找個家教老師復習一下。
霖恆打電話給我，詢問霖鬱的情況。
我說：「啊……都挺好的，已經完美改造。
「現在要肌肉有肌肉，一頓三碗大米飯。
「衣服也不挑了，房子也不嫌了，人也從直變彎了。」
霖恆拿著手機的手一抖：「啥玩意兒？！」
我眨眨眼，掛斷電話。
原來霖恆不知道他兒子是 gay 啊……
廢了，他不會以為是我把他兒子變成 gay 的吧。
14
霖恆一個奔四十的人，手腳倒是麻利，早上通話完，晚上就氣勢洶洶地站到我面前，扯著嗓子喊。
「兒砸！
「兒砸！姜衍鳴這龜孫都對你幹什麼了？！爹給你主持公道！」
我站在門口，看霖恆挨個兒房間搜找，甚至還拉開抽屜，探頭查看。
百無聊賴下，我把食指塞進耳朵裡，摳了兩下。
忍不住打斷他的愛子心切：
「別喊了，霖鬱上學去了，你喊破嗓子他也聽不著。」
霖恆這才想起來今天周一，氣勢洶洶地走到我面前。
「姜衍鳴！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直的，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打我兒子的主意！」
我瞬間暴起：「霖恆！你說清楚，什麼叫我不是個直的！
「依我看，就是你借口讓我幫你照顧兒子，想讓你兒子掰彎我！」
我和霖恆差點跟以前一樣撕起來，我覺得是霖恆故意讓霖鬱來掰彎我。
霖恆覺得是我帶壞了他兒子。
霖恆不是個老封建，霖鬱如果堅定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他咬咬牙也能接受。
但是霖鬱說這個人是姜衍鳴，霖恆絕對會兩眼一翻，昏過去。
霖恆想要的是霖鬱撬姜衍鳴女兒，而不是被姜衍鳴撬。
哪怕是撬姜衍鳴兒子也行啊！
以至於霖鬱回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自己老爹拽回家。
霖鬱他媽叫莊語裴，也是名門出身，心胸寬廣，知道霖鬱是彎的後，反應相對於霖恆穩定些。
「小鬱，媽尊重你的性取向，但是你要想好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一路上都沒搞清楚狀況的霖鬱, 莫名被點了一下, 腦子終於轉過彎。
「不是, 誰說我喜歡男人啊？」
在客廳反反復復繞著沙發徘徊的霖恆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幾上。
「你難道不喜歡姜衍鳴？」
剛找回些氣勢的霖鬱要反駁, 嗓子眼卻像黏住了般。
磕磕絆絆說不出口：
「我……我……
「我也不知道……」
霖鬱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被保護得實在是太好了。
以至於連喜歡都搞不清。
聽別人說喜歡一個人是包容他的一切，但是他老是跟姜衍鳴吵架。
霖鬱能感覺到他對姜衍鳴有別樣的情感, 別人靠近他, 他會不開心。
比如上次祁簫要摸姜衍鳴腹肌, 霖鬱本來就煩躁不爽。
還被姜衍鳴兇了，當時很想哭，拼了命才忍下來。
不是對新玩具的渴望，也不是對寵物的喜歡。
是另一種他也說不清楚的情感。
況且姜衍鳴也不一定喜歡自己，搞得像自己是倒貼的一樣。
霖鬱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霖恆看著霖鬱這副面上猶猶豫豫，但是眼裡的情愫快要溢出來, 掩飾不住的樣子。
狠了心, 抬腳狠狠踹在霖鬱左肩，凳子連帶著翻倒，光亮的瓷磚被劃出一道痕。
「姜衍鳴到底有什麼好的, 才不過一年就把你迷成這樣！」
莊語裴制止：「行了，鬱兒喜歡就喜歡吧。你以後對姜衍鳴好點, 別讓他欺負了咱們家鬱兒。」
霖恆氣憤地又把凳子踢出去五米。
霖鬱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長大後, 出櫃也隻是被親爹踹了一腳。
霖鬱高考前就一直被關在家裡不讓出門, 上學也是保鏢貼身護送。
15
霖鬱平時鬧鬧騰騰，這突然不在, 我還怪不適應。
我自己住也沒意思，霖恆應該也不會再把霖鬱扔給我養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去旅遊放松一下心情。
一隻腳剛踏出房門就和霖鬱撞了個照面。
「嗯？」
還不等我說話，就被一個接一個的親吻堵住了嘴。
敲了……
霖鬱現在力氣怎麼這麼大, 推不開一點。
霖鬱親著親著就喘不過來氣, 我才得以喘息。
我無奈地甩甩手，把霖恆給霖鬱特意準備的行李箱推過去。
「—包」霖鬱眼神炙熱地盯著我, 再一次吻上來。
靠……
我揪著他耳朵往後拉：「再親，搞死你。
「你怎麼回來了？你爹發現了不得一腳給你踹河窪裡去啊。」
霖鬱開心得似有個尾巴在後面搖。
「我爹我媽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了。」
我皺眉：「啥？你爹腦子被驢踢了？」
「他同意個雞毛, 我他媽還沒同意呢……」
話沒說完，霖鬱再一次吻上來，簡單粗暴地親了兩口後又說：
「你沒推開我, 你也是喜歡我的。
「咱們倆接吻了, 那咱們倆現在就是戀愛關系。」
我剛想反駁, 霖鬱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拽進屋, 鎖上門。
雖然過了這麼久，但他還是想要驗證一下，他們倆到底是誰先不行。
嘗過一次肉的霖鬱上癮後接二連三。
我在第二次的時候就抖著腿往床下爬。
霖鬱伸手抓住我的腳踝拽回去。
猛地一下從變成。
——爛了。
16
隔天, 霖鬱他爸他媽過來, 帶了一堆補品，一臉心疼地看著霖鬱。
他媽跟我聊天：「衍鳴啊，我家小鬱從小身體就不好, 你節制著些，別太過分。」
我：「……」
他爸他媽不會以為霖鬱是被壓的那個吧。
煩……
屁股疼。
等他們走後，霖鬱把那些東西全送進了我的嘴裡。
包括了一些不能吃的東西。
——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