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什麼東西？

到底是大餐廳的服務員，一點沒覺不妥，乖乖下去給我拿飲料。

我則是和另外兩個人一臉震驚。

沈渡舟似乎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反而認真地問：「怎麼了嗎？」

4.

終究是沒人說沈渡舟給我點了杯牛奶有什麼不對，後面的飯倒也吃得安靜。

結束離開的時候，沈致突然說了句：「小叔叔你褲子髒了。」

話音剛落，我和紀菡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的小腿的褲子上。

上面...是我鞋子留下的一道灰，雖然不多，但是在黑色的西裝褲上格外明顯。

而且，有點尷尬...

沈渡舟低頭，輕嘖了一聲：「小貓的腳倒是髒。」

沈致在問哪來的貓咪，我則在旁邊紅了耳朵。

走路的鞋怎麼可能鞋底沒灰嘛...

我不太自然地跟已經拍完灰直起身的沈渡舟對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的眉頭朝我挑了挑。

...奇怪的男人。

但就是這麼個奇怪的男人，是我接下來要不停嘗試接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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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我思索著怎麼才能加上沈渡舟的聯系方式，結果幾天後，沈致突然給我發信息。

「呱呱，我在你那是不是有個備用鑰匙？我小叔叔過來了，我這邊有個實驗脫不開身，你能幫我去給他送個鑰匙嗎？」

踏破鐵鞋無覓處。

我笑了笑，等了會後給沈致回答。

「好，我找一下鑰匙。」

5.

剛走出電梯，我就看到了站在樓道裡穿著灰色衛衣的男人。

低頭玩手機的他聞聲抬頭，我這才看見他嘴裡還叼了根...棒棒糖。

我腳步微頓，被他這身很顯年輕的裝扮驚訝到。

「沈先生好。」我在沈渡舟面前站定，仰頭跟他打招呼，視線卻不自覺放在他嘴裡露出的那段棒棒糖棍子上。

我心裡竟然無比想知道他會不會吃的是草莓味...

「你好。」他說話前，舌尖一卷，帶著糖到了腮幫子一側，鼓鼓的，像倉鼠。

有點可愛...

我壓下心裡的想法，不再看他，掏出鑰匙幫他開門。

沈渡舟就那麼站在我身邊，高高大大的，遮住了光，把我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我有些緊張，怎麼也對不準鎖孔。

旁邊的男人還在這個時候笑了一聲。

安靜的樓道裡，他的輕笑如同電流酥酥麻麻地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我腦子一抽，直接一把拽著他的手腕把人扯到一邊，兇道：「你站那當著我光了！」

沈渡舟沒料到我的動作，表情怔了怔，但是很快他就揚起了嘴角，小聲說：「這就炸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嘴裡含著糖的原因，這句小聲的話有些含糊，莫名聽起來纏滿了溫柔。

我閉眼深呼吸兩下，把沈渡舟從我腦海裡趕出去，然後低頭認認真真地找鎖孔。

我推開門，在玄關處幫他拿了雙鞋。

沈渡舟看著擺在面前的拖鞋，眉頭微揚：「你對沈致的屋子倒是熟。」

正在彎腰換鞋的我動作一頓：「還好吧，畢竟我是他女朋友。」

沈渡舟沒說話，安靜換了鞋，然後叼著糖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後，停在了衛生間前，轉身看向跟在他後面的我，嘴角一揚：「我要洗澡。」

我呆了呆，下意識慌忙轉身逃走，嘴裡還嘟囔著：「啊好，你洗，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跟沈...」

說到一半，我停了下來，腦子裡想到了來之前的目的。

不就是為了撩他嗎？現在這樣逃走算是怎麼回事？

我轉身，跟他對視，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眸底的笑意，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轉身。

我視線下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而是放在了那棒棒糖上：「沈致在做實驗，所以沈先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們加個微信吧。」

沈渡舟卻突兀地問我：「你想吃？」

「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直盯著他的糖讓他誤會了。

我連忙揮手：「不是，我隻是...隨便看看。」

「哦...」他拉長著聲音回應，陰陽怪氣的語氣搞得我耳朵有些發熱。

隨後，他把嘴裡的糖拿出來塞到了我手裡：「洗澡不能吃糖，幫我拿著。」

我呆呆地接過糖，看著那粉色的糖果，眨了眨眼。

竟然...真的是草莓味。

就在這個時候，沈渡舟笑著對我說：「陳呱呱小同學，別偷吃。」

呱呱是我的小名，從這人嘴裡說出來，莫名...撩人。

我不爭氣地紅了臉，瞪他：「誰稀罕你這麼個破糖！」

他隻是笑，然後進衛生間關上了門，獨留我一個人在外紅著臉心亂。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裡的糖思考著。

這男人哪裡是什麼老幹部！剛剛穿著衛衣笑的樣子明明就是大學校園裡受人矚目的帥哥。

大概是他在職場的打拼，他整個人看起來又比學校裡的帥哥多了一絲成熟的吸引力。

反正不管怎麼說，沈渡舟都不是什麼老幹部。

他段位很高。

說實話，我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這種病態的報復。

沈渡舟他有時候的主動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總讓我覺得與其說是我在利用他，不如說是他看清了一切在逗我玩。

我害怕，我玩不過他。

6.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裡的棒棒糖，認真思索著到底要不要再繼續撩這個看清一切的男人。

衛生間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一點一點敲在我的心上，讓我忍不住有些煩躁，想把手裡的糖扔了，但是最終還是...把它緊緊攥在了手裡。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開門聲響起，我抬頭望去，看見男人隨便套了件浴袍出來，敞開的領口可見清晰的鎖骨和腹肌。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轉眼跟我對視，我眼睜睜地看著一滴水順著他額前的碎發落下，滑過臉頰，唇角，喉結，最後隱沒在浴袍裡。

我慌忙低頭，玩著手機做掩飾，實際上，我連手機都有些拿不穩。

餘光裡，我瞥見男人一步一步向我而來，最後站定在我面前，彎腰湊近我...

咬走了我捏在指間的糖果。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繼續湊近。

他用了沈致的沐浴露，是我之前為了湊單買的蜜桃味。

明明是相同的味道，以前沈致用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偏偏今天在沈渡舟身上，聞起來讓我心跳加速。

我盯著不斷靠近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後撤，直到後背碰到沙發靠背。

他還在不停地靠近，最後幾乎鼻尖貼上了我的鼻尖。

我抬眸，撞進他漆黑的瞳孔中，看見了一個紅著臉不知所措的自己。

鼻尖，是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蜜桃味混著嘴裡的草莓味。

「你猜，我那個好侄子現在在哪？」他忽然提起沈致，讓我一直不斷加速的心跳終於緩了下來，隻是臉上的溫度依舊因為男人的靠近而不斷攀升。

沈致跟我說他在做實驗，而他的課表上確實是有這節課，但是沈渡舟卻突然這麼問我，如果他不知道沈致跟紀菡的事情，那我會覺得他在認真問。

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卻是明明白白知道兩人有一腿，再這麼問，就讓我覺得是在暗示我什麼。

所以，他是想聽我說什麼？

沈致在實驗室？還是...跟他小叔叔的未婚妻在同一張床上？

我沉默了好一會，抬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把人推開，往旁邊坐了坐拉開距離：「他跟我說在實驗室，怎麼？他沒跟沈先生說嗎？還是您覺得他在什麼其他的地方？」

我直接把問題踢給了他。

沈渡舟被我推到一旁的沙發上，直接就順便坐在那裡，叼著糖看我：「我覺得？我覺得的可不好說。」

我看向他，默默坐直了身子。

這意思是...他知道了紀菡跟沈致的事情？

「您都不好說，我哪裡知道怎麼說。」我微笑著，依舊沒有正面回答。

沈渡舟嗤笑一聲，狹長的眸子微微彎起看著我：「那你想知道嗎？」

我微微皺眉。

這人什麼意思啊到底...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沈渡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屏幕，剛剛還舒展的眉頭瞬間揪在了一起，收了笑容，拉長了臉。

但他還是接了電話。

「喂，媽。」

「家庭聚會？帶紀菡回去是嗎？可以。」

「對了，小致最近談了個女朋友，我見了，感覺人還不錯，要不這次也讓他帶回去您看看？」

「好，我回頭跟他說。」

...

在一旁拉長耳朵偷聽的我突然被 cue，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等他掛了電話後我才不爽地開口：「你為啥突然在你媽面前 CUE 我啊？真的是...」

沈渡舟攏了攏胸口的浴袍，表情已經恢復了淺笑，眸底卻依舊冰冷：「你不想...把這場遊戲快點推到高潮嗎？」

我愣了愣。

這場...遊戲？

我真真實實地意識到了，沈渡舟真的是知道紀菡和沈致的關系。

而且他跟我的想法有一點不謀而合：都想把這趟水攪渾。

「你，認真的？」為了確定答案，我再次反問。

他挑了挑眉：「我像在開玩笑？」

我搖頭：「沒有。」

他輕笑，忽然拿出手機揮了揮：「那陳呱呱同學，加個微信？」

「好的。」

通過好友後，我瞟了眼那邊看手機的男人，想到上次在餐廳他突然松開我的腳造成我在紀菡面前的狼狽，手指微動，給他打了一個備注：很討厭的老男人。

7.

已經要到了聯系方式我便沒有多留，利索起身離開。

跟沈渡舟這個壞心眼的老男人在一起，我總覺得會心裡不安穩。

隻不過走的時候，我抬頭望向站在門邊的男人，輕聲問：「他們倆，現在在一起是嗎？」

說實話，我還是抱著一點小心思，希望沈致和紀菡並沒有在一起。

對這段三年的感情，我終究還是抱著一絲不忍。

沈渡舟看出我的心思，抬手，小臂撐在門框上，毫不猶豫說：「對。」

我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再問。

三年...

沈致啊，你辜負了我的三年。

應該不能這麼簡單算了，對吧？

8.

回到學校後直到寢室快關門，沈致才給我發消息。

「抱歉啊寶貝，我做完實驗又跟幾個兄弟出去玩了會，所以沒找你。」

後面還跟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我看著這些曾經覺得親昵的詞匯和表情，心裡難過與惡心交織，最後融成堅定的報復。

「沒事，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消息發出去沒一會，沈致就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含糊撒嬌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出來，真的...引起我心裡不適。

「寶貝在幹什麼呀？」

我皺眉，語氣平平：「在學習，怎麼了？」

學習怎麼搞死你這個渣男的方法。

沈致傻傻地笑了兩聲：「寶貝真棒！」然後小心翼翼問：「那個，我小叔叔今天又說什麼嗎？」

我無聲地嗤笑。

恐怕這才是他打電話來的目的吧。

「沒有啊，你想聽他說什麼？」

「沒有沒有，就是想著不去接他會不會不太好。」

我直接在心裡無情哈哈。

這個時候知道不太好了？上他未婚妻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不太好呢？背叛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太好呢？

忒！

在心裡罵了一通後，我溫柔地安撫沈致：「沒有吧，你不是有課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