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茉莉同春 3796 2024-12-03 14:17:17

二選一被放棄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隻是惡毒女配。


誰知反派他反手殺了被選擇的女主。


他挑眉吹了口槍口:「懂不懂什麼叫反派啊?出爾反爾,是反派的美德!」


下一秒,我們都重生了。


我望著十八歲的反派,淡淡道:「懂不懂什麼叫女主啊?」


1


和陳茉一起被綁架時,我得知自己原來隻是個惡毒女配。


她是潔白小茉莉,我是惡毒陰暗批。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襯託她的芬芳美麗。


可太晚了,反派的槍口已經懟在了我太陽穴上。


在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陳茉面前,沒有人會選擇我。


我的丈夫,周績,也不會。


他盯著陳茉,聽到二選一時毫不猶豫地大喊:「我選茉茉,不要傷害她!」


生怕選遲一秒,他的茉莉花小姐就會受傷。


他那樣緊張,眼睛一錯不錯,半點餘光都不肯施舍給我。


雙手雙腳都被束縛,我沒有逃離的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周績擁著陳茉一步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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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都沒有回頭。


這人似乎全然忘記,他也曾青澀地紅著臉在萬眾起哄中求我嫁給他,也曾虔誠地吻著我的唇允諾會永遠愛我。


一聲槍響。


陳茉的白裙上綻開一朵血花。


綁架我們的綁匪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十環!」


望著面露驚痛的周績,他笑得開心極了:「不會吧?真的有人相信反派的二選一?」


他指指我:「現在,愛你的人,心如死灰。」又指指倒地的陳茉,「你愛的人,死了!周績,你開不開心?」


僥幸苟活的我:「……」


壞了,遇上真反派了。


2


在陳茉斷氣的那一瞬間,星河倒懸。


我回到了我十七歲那一年。


一臉學生氣,手指纖細白皙,沒有被戒指禁錮過的痕跡。


這一年我剛高三,而周績和陳茉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遠赴北城。


我還記得送周績去高鐵站那天,我同他說:「陳茉和你一個專業,你替我多照顧她。她這個人向來要強,有什麼事兒都不跟我說的。」


一路上,我跟他絮絮叨叨了很久的陳茉。


快到進站前,周績垂目很不高興地問我:「小梨,你就沒什麼同我說的嗎?」


我一噎,迅速看了眼路旁的行人,踮起腳在周績臉上親了一口:「你也照顧好自己。」


親完我撒腿就跑。


一回頭,周績還站在那裡笑著看著我。


他說:「小梨,我在北城等你。」


為了他這一句話,我努力了好久好久,拼盡全力也想要考去和他一樣的地方。


我不知道,在我算自己的成績還差幾分時,我愛的人已經毫無預兆地爛掉了。


重來一世,看著已經全部忘完的知識點和屁都不會的卷子。


我沉默了幾秒,拿起筆——


虐渣暫停,我先考試。


3


為了防止周績再聯系我,我借口:「高三玩手機,學習變垃圾」,直接把手機上交。


我爸感動得當場跪下來給老祖宗上了三炷香,祈求我的學習腦能持續得久一點。


當天晚上,《追夢赤子心》在我家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是跑著去上學的。


因為真正的赤子就該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然後我就被綁架了。


求救無門。


他爹的,手機被我上交給我爹了。


熟悉的反派,括號青春版,卷起一本五三懟著我的太陽穴。


落魄了啊兄弟,上次見你小子還是拿著槍的。


反派把五三往我身前一拍,啪啪拍了兩下掌,一群禿頂老頭魚貫而入。


他雙手向上一抬,小弟們在他頭頂啪地拉起了一條橫幅。上書:「今天不讀書,男友變姐夫!這題不學會,他倆嘴啵嘴!」


我:「?」


反派抬了抬下巴,邪魅一笑:「陳梨,從今天開始,你的使命就是好好讀書,和周績考一個大學!」


上一世,我雖然很努力但也隻是考去了北城,和周績陳茉的學校差好幾個檔次。


我說:「我已經和周績分手了。」


我瞎說的,這一世我和周績根本就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在反派震驚的眼神中,我在書桌前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堆特級教師,誠懇道:「那我還能在這兒補課嗎?」


如果有這種資源,我想在這好好學習,不為了考上誰在的大學,隻為了考上更好的大學。


前世的經歷告訴我,把意義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人,活該被辜負。


4


反派傅淺,京圈太子爺,主要戲份是被男主打臉和幹掉女配幫助女主順利上位。


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癲在上一世幹掉了女主陳茉,又在這一世對幫我上進執迷不悟。


大概是對周績愛得深沉吧。


此刻我在這兒聽課,他在抱著手機登錄我的 qq 和周績談戀愛。


周績這個人看著溫文有禮,其實心眼比針還小。


這一世我沒去送他上學,他就也開學好幾天都沒有給我發信息。


傅淺披著我的皮朝周績撒嬌:「好哥哥,你怎麼不理人家呀!」


周績秒回:「好好說話。」


傅淺:「哼,我想你了嘛!」


他發送了個騷氣的貓貓愛心表情包。


我沒忍住:「我平時不這樣,周績也……」


話音未落,就看見周績回了個小老鼠送愛心表情包。


我:「……」


傅淺嘚瑟:「懂不懂什麼叫男人啊?」


我隻好忍氣吞聲。


傅淺是個準時的綁匪,每天早八把我帶走,晚上九點晚自習下課把我放回,中間魔鬼式教學。


我一懈怠他就指著橫幅罵:「啵嘴啊啵嘴!」


我說已分手勿擾,他就滿臉你超愛,我懂。


就這樣,我狂學一個月,在月考從年級中遊躍入年級前段,傅淺當了一個月的小夾子替身女友。


九月三十日晚他把我送回家,還在叮囑我:「明天咱們不放假啊!繼續來補課,你這個基礎分還得提。」


你最好是在關心我學習,而不是擔心周績要打視頻沒人給你打掩護。


我剛下車,迎面撞上等在我家門口的周績。


他沉著臉問:「小梨,我去你學校等你。你的同學說,你已經一個月沒有去上過課了。」


他的視線銳利地掃過傅淺,聲音帶著殺氣:「你就和這種人鬼混在一起?」


5


我下意識地一躲,露出身後的傅淺。


他果然在男主的譏諷下應激了,理了理領帶,露出嘲諷的笑:「我是哪種人啊?」


我超小聲:「你是他的 qq 女友。」


傅淺腳一歪,差點摔個狗吃屎。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重振氣勢,抬起下巴輕蔑道:「好狗不擋道,懂?」


短短一個懂字抑揚頓挫,盡顯霸總油膩範。


周績皺了皺眉,挽起了袖子,他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一個拳頭已經砸上了他的臉。


傅淺轉了轉手腕:「兄弟聽我一句勸,嘴歸嘴手歸手,打人得搶佔先手。」


他倒是踐行自己的話,說話一點不耽誤動手,拳拳往周績臉上招呼。


周績也不是省油的燈,轉身就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倒是勢均力敵,可惜傅淺帶了保鏢。他見先手的優勢沒了就火速搖人。


周績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清俊的臉上滿是憤恨:「卑鄙!」


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被壓倒在地上。


傅淺的皮鞋碾上周績的臉,露出經典的反派笑:「誰和你 1V1 啊?」


他扭頭看著冷眼旁觀的我:「明兒該做什麼你知道吧?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天天被這麼打吧?」


他俯下身啐了周績一口:「她挺討我喜歡的。本來,我會遵守和她的諾言不動你的。」


周績的眼中滿是恥辱和痛色:「小梨,你是為了我……」


我:「?」


怎麼還有我的戲份。


我冷淡道:「周績,跟你沒有關系。」


周績眼中痛色欲濃。


他嗓音沙啞,像是被逼到困境的獸:「小梨!」


草,徹底解釋不清楚了。


6


周績低聲跟我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叔叔阿姨的。」


他的眼中有晶瑩閃過:「是我無能。」


我無話可說。


周績帶著一身傷一瘸一拐地走了,臨走前他深深凝視了傅淺一眼,恨聲道:「你等著!」


傅淺抱臂冷笑。


等人走遠,他才放下手臂,語氣滿是遺憾:「他怎麼不說莫欺少年窮?」


我:「你抱臂環胸顯得胸挺大的。」


傅淺瞬間炸毛,面色通紅:「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轉身就走:「你不也胡說八道了一晚上?」


回敬罷了。


7


打開家門,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陳茉。


我不想和她說話,輕聲換了鞋就往房間走。


奇了怪了,當年國慶這兩人也沒回來啊。


「小莉,桌上有牛奶,你喝了再睡。」陳茉突然開口。


「不……」拒絕的話剛說出口,我猛然意識到什麼。


我一回眸,對上一雙飽含淚水的眼睛。


「小莉,是我。」她說。


這個世界上,不喊我小梨,固執地喊小莉的隻有一個。


我唯一的姐姐。


那個愛我的陳茉。


8


從小我就知道,陳茉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怪物。


它第一次出現時,我九歲,陳茉十一歲。爸媽南下打工,隻剩我們倆相依為命。


陳茉是個好姐姐,毫不猶豫地承擔起了照顧我的責任。


每天傍晚,她會燒好熱水,又兌好冷水,再喊我去洗漱。


但那天,她突然使喚我,語調怪怪的:「你去把水給我端過來。」


我不做他想,乖乖照做。


俯身放下盆時,一隻手按在我的後腦勺,猛地下壓。


我整個人摔落在地上,頭被壓進水盆,鼻子和眼睛被水嗆得生疼。


施暴者在背後開心地哼起了小曲。


看著我掙扎的力道逐漸微弱,她才把我拎起來。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她笑嘻嘻地問。


我驚恐地望著她。


她卻親昵地湊近,用唇親吻我的臉,舔舐掉我臉上的水珠。


「好香啊,寶貝,你好香啊。」


此後好幾年,這個怪物出現時總會幹類似的事情。


先是折磨我,然後摟抱著我喊我寶貝,用唇舌標記我的脖頸,眼中滿是痴迷。


「再長大一點,寶貝。」


9


此時,陳茉坐在客廳淚流滿面,臉上的表情和每一次發現怪物傷害了我時如出一轍。


她像是想說什麼,又恐懼被誰發現。


最終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猶豫了很久,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說:「沒關系。」


也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


姐姐是姐姐,怪物是怪物。


我分得清。


10


第二天早上,我總感覺脖子又疼又痒。


對鏡一看,滿是牙印和紅痕。


我的心一沉。


昨晚怪物來過了。


它抱著我,從我的下巴吮吸啃咬到鎖骨。而我被困在夢鄉,一無所知。


我圍了圍巾試圖擋住痕跡,但還是在餐桌上被媽媽發現了。


她一把扯掉了圍巾,旋即把滾燙的豆漿潑在陳茉臉上。


她崩潰地朝陳茉吼道:「變態!滾!滾出去!」


陳茉的行李不多,隻有一個小箱子。


她沉默地站起身,拖著箱子走了出去。


這不是第一次她因此被驅逐。


我偷偷向外望,傅淺站在路邊不遠處等我去補課。


節假日,爸爸把手機還給我了。


我給他發信息:「幫個忙,看見路邊那個拖著行李箱的女孩沒?送她去一趟高鐵站。拜託拜託!」


傅淺秒回:「陳茉?」


我的心一頓,果然,這家伙也是重生的。


這一世,他應該還沒見過陳茉才對。


傅淺:「她對你做了什麼,放假還能被趕出來。」


我:「她啃我脖子。」


傅淺:「什麼玩意兒?」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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