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沒有精力去想老板為什麼會在喝醉後的第二天,問我要不要做老板娘。
但是公司的劉姐,隔三差五給我發消息,問我忙不忙,什麼時候能回來。
還說公司的人都很想我。
每次看到這種消息,我嘴角都直抽抽。
她說,「你不在公司,公司的貓都吃不下飯了,瘦了好幾斤。」
我賣慘,「劉姐,我也瘦了好幾斤。」
劉姐立馬問我,「雲雲寶貝,說,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雲邊面包店的榴蓮麻花。」
我隻是簡單傾訴一下我對榴蓮麻花的思念,沒想到當天下午,駱蕭惟又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了。
東西發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跟別人的不太一樣。
大家的是統一定制的下午茶,我的額外還有榴蓮麻花。
我立馬給劉姐發信息,「劉姐,是你給我買的榴蓮麻花嗎?」
劉姐:「不是,是大老板買的!」
我:「大老板最近在咱們公司也這麼貼心嗎?」
時不時買下午茶犒勞大家,這不是駱蕭惟該操心的事啊。
雖然他每次來,我都可以休息一會兒,確實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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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沒有,你想多了。」
劉姐:「你要是想感謝大老板的話,就好好照顧你的含羞草,大老板說了,含羞草需要陪伴。」
看著這條消息,我嘴裡的麻花頓時不香了。
上次駱蕭惟來開會的時候,也這麼跟我說。
他說含羞草需要陪伴。
我當時很想反問他,「駱總,您家的含羞草是神童嗎?」
然而我看了看那個昂貴到抵我十年工資的花盆,默默地點了個頭。
我對著含羞草噓寒問暖,「草,你冷嗎?冷的話我給你織個小毯子。」
「草,你渴嗎?渴的話我給你澆水。」
「草,你有對象嗎?算了你應該沒有,你跟我那老板一樣,壓榨我,怎麼可能有對象,有對象的人幹不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在我噓寒問暖後的那幾天,含羞草都蔫嗒嗒的,活像是被誰吸幹了精華。
13.
偶爾,我還會在開會的時候,看到駱蕭惟。
礙於之前的事,我都是灰溜溜地跑。
這天,我下班回家,捧著蔫嗒嗒的含羞草。
電梯門開的時候,我看到了站在我對門的駱蕭惟。
以及他腳邊的行李箱。
四目相對,我震驚到不行。
「駱總,您這是?」
駱蕭惟踢了行李箱一腳,才慢慢地說,「我搬過來了。」
我想了想他的別墅,又看了看我住的小區。
由衷地感嘆,「您這是降級消費啊。」
駱蕭惟抿唇,「沒有,我直接買了你樓上樓下和對面的房子。」
......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精準打擊。
「買這麼多,是這個樓盤有漲價的趨勢嗎?」
駱蕭惟深深看我一眼,「這棟樓隔音不好,我都買下來,以後就不會吵到大家了。」
果然,有錢人的想法跟我完全不一樣。
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含羞草,默默地回了房間。
收拾好以後,我把大小含羞草都放在一起。
「你跟我老板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草嗎?為了監督我,都屈尊降貴住到我們小區了。」
我大力揉搓含羞草,直到所有的葉子都羞答答又委屈地收斂到一起,才憤憤地回到床上睡覺。
駱蕭惟搬到我對面以後,我對含羞草就更上心了。
照顧含羞草,仿佛成了我第二項工作。
新項目上線那天,反響很好。
過於開心,我甚至對著含羞草比了個心。
含羞草一改這些天的萎靡,葉子緩緩低垂,貼上了我的手腕。
我震驚。
含羞草跟了我這麼多天,都不害羞了,學會不要臉了。
另一隻空著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含羞草,我說,「你最好給我下去,我查過了,含羞草有毒,接觸多了會禿頭!」
含羞草聽不懂,依舊倔強地貼著我的手腕,有一片葉子還特意貼住了我手腕上的小痣。
於是我狠狠地把他從我手腕上拽了下來,並且警告,「隻許我撸你,不許你撸我,這叫階級剝削,你懂不懂?」
那天,含羞草格外頹喪。
14.
下班回到家,我不得不敲開駱蕭惟的門。
他打開門,穿著居家服,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有什麼事?」
我猶豫了一下,「駱總,那盆草好像被我養死了。」
駱蕭惟逆著光,原本就冷酷的表情更顯漠然。
他冷冷地說,「草呢?」
我從背後掏出含羞草,跟著進了駱蕭惟的家。
我忐忑不安,「駱總,含羞草會死嗎?」
他冷冷看我一眼,「會。」
我縮了縮頭,「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現在是為什麼出問題了?」
駱蕭惟盯著我,幽幽地說,「因為你對他太冷漠。」
我這還冷漠嗎?
我天天跟含羞草聊天,恨不得把心捧出來給他。
就是,說的話不是很中聽而已。
這也不能怪我,駱蕭惟對我冷漠,向柏又嚴的像變態。
誰能有好心情天天對著含羞草獻愛心。
「含羞草不耐低溫,你這樣對他,他會活不長的。」
我了然,「我明天給他帶個罩子,擋住辦公室的冷氣。」
駱蕭惟吐出幾個字,「是你太冷漠。」
我默了。
「駱總,低溫難道不是指現實的低溫嗎?」
跟我冷不冷漠有什麼關系。
駱蕭惟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也對,他花重金養著的含羞草,把我幾天折騰壞了,換我我也生氣。
「都一樣。」
「那我應該怎麼做?」
他說,「對含羞草熱情點。」
......
回去以後,我抱著手機跟晚晚吐槽。
「你是不知道含羞草多嬌氣!比我老板都嬌氣。」
提到老板,我想起當時在他家裡看到的一幕。
他頭上長草。
我說,「說真的,我都不敢信,我老板頭上長草了,那天看到的時候,我以為我眼瞎了。」
下一秒,我收到好多私信。
劉姐:「誰!誰綠了大老板!」
劉姐:「你看到了什麼,眼才瞎的!」
劉姐:「!!!!!!快回我!」
我渾身一震,發現自己把消息發到了公司大群裡。
火速撤回,祈禱沒有幾個人看到,祈禱駱蕭惟也沒看到。
我抱著手機跟劉姐解釋。
「就是那天,我看到大老板頭上有一片葉子......」
劉姐:「?長草是這個意思?」
「那你瞎什麼?」
我:「就是,哎,撞見了老板的特殊愛好,我不敢相信。」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片葉子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為了老板的聲譽,我隻能說,那是老板的特殊愛好。
扮個草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劉姐大概是相信了,跟我說,「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你綠了大老板。」
我原本放下去的一顆心,又猛地被吊起來。
什麼叫我綠了大老板。
「你都不知道,大老板天天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打哈哈,「是麼,可能是關心員工吧。」
「不是!」
「那天我去送文件,聽見大老板跟向總說話,向總說,要是大老板敢偷偷去找你,他就把戰線拉長,耗你個三年五載。」
......
我說,「哪有項目能耗這麼久啊。」
也不怕破產。
黑心的資本家。
劉姐:「向總說了,一個項目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反正項目多的是。」
我無語問蒼天。
臨睡前,駱蕭惟給我發了個信息。
是一個問號。
我還在揣摩他的意思,他就撤回了。
15.
因為他那條信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很緊張。
項目結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抱著蔫蔫的含羞草,我跟草談心。
「既然你是我老板身上掉下來的草,那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老板昨天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意思?」
草不理我。
我撥了撥他,「你說話,別學我那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的老板。」
一陣風吹過,把含羞草的葉子都吹到了一邊。
看起來,是格外不想理我。
我掐了掐葉子,強行把葉子扭了回來。
然而草看起來,還是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
於是我衝著含羞草吹了一口氣,企圖溫暖它。
一吹不要緊,葉片全部閉合了。
下一秒,我又收到了駱蕭惟的信息。
「進來。」
進辦公室的時候,駱蕭惟瞪了我一眼。
想到昨天我發到公司群裡的消息,我就很心虛。
我垂著頭,默默等待老板的怒火。
等了半天,他沒反應。
我悄悄抬眼看他,剛好撞進了駱蕭惟的視線裡。
他眼神暗沉沉地,見我看他,喉結還不客氣地滾動了一下。
我更害怕了。
「你昨天發在群裡的消息,我看到了。」
我心涼了半截。
「駱總,我不是故意的。」
駱蕭惟「嗯」了一聲,「你要負責。」
我心又涼了四分之一。
「怎麼負責?」
駱蕭惟:「你損害了我的名聲,從現在開始,你要跟我假扮情侶,直到我名聲好轉。」
直到名聲好轉。
老板不愧是做慣了甲方的人,給出的期限都這麼令人難以捉摸。
看著他那張帥臉,我也隻能說,「好的駱總。」
16.
回到工位上,同事忐忑不安地告訴了我一個驚天霹靂。
她說,「雲雲,我剛才想給你的含羞草澆水,但是碰灑了桌上的酒。」
酒灑到了我的含羞草上。
那是我用我火熱的心,好不容易才養回來的草。
要是被酒澆死了,駱蕭惟不得開除我。
我露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表情,「我們桌上為什麼會有酒?」
「向總派人送來的,說是慶功,一人一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駱蕭惟又給我發消息,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
「過來。」
我硬著頭皮進去了,駱蕭惟死死盯著我。
整個耳朵都很紅。
眼尾也泛著不正常的紅。
他眼裡波濤洶湧,「過來。」
我一步一挪地過去了。
剛走到辦公桌面前,就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我的腰,把我圈在兩腿之間。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腳底升起,一直衝向我的大腦。
我不敢相信。
假扮情侶要假扮到這種地步嗎?
我才剛上崗。
我伸手想要推開他,手卻被駱蕭惟牽著,放到了他頭上。
他腦袋貼在我身上,聲音隔著衣服,悶悶的。
「摸一摸。」
我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恍恍惚惚地,他頭發裡冒出一片含羞草。
我幾乎是顫抖著,摸上了那片嬌俏的草。
老板一如既往地,在我懷裡顫抖了一下。
他說,「輕點。」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我老板頭上是真的會長草。
還是含羞草。
而且很嬌俏。
我愛不釋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想把辦公室外的那盆搬過來,雙管齊下。
我羞於自己的想法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許燼和向柏兩個人站在門口,愣愣地望著我和駱蕭惟。
我騰地一下就把老板推開了。
17.
駱蕭惟不滿地抬頭望著我。
隨即,他餘光捕捉到門口的兩個人。
他更不滿了。
我臉紅的像猴屁股,隻想找個縫鑽進去。
好丟臉,我怎麼在老板辦公室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