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日是你十八歲生辰，我為了你尋來了天品水系功法：《水神訣》。

「往後你好好修煉，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大器。」

我想起青山說，我們修魔的跟他們修仙的不是一個體系，修仙的功法不適合我，修不好，還會走火入魔。

一激動，被嘴裡的雞腿肉噎到了。

「咳咳咳！！！」

蕭絕塵一愣：「怎麼了？太高興了？話都不會說了？

「大可不必這樣，你好歹是我青蓮峰的人，你被人說修為低下，丟的是本道君的面子。」

我急得抓住他的胳膊，瘋狂拍自己的胸口：

「唔唔唔……」

蕭絕塵卻不理解：「你究竟想說什麼？」

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我是噎住了。

黑著臉，用靈力幫我順了順後背，那塊肉才咽下去。

然後，我就又被蕭絕塵給嫌棄了：

「早知你是個蠢物，沒想到都這麼大了，吃個雞腿還能噎到。

「剩下的別吃了，抓緊練習這《水神訣》，下個月門內外門弟子考核比武，你若能拿第一名，我便收你做我的弟子。」

剛順了口氣的我，再次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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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夜裡，我手握著青山給我的玉佩睡了過去。

醒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了個大半。

原來我是穿越的，隻不過，人家穿的時空，我穿的是位面。

我並不是天生腦子不好使，隻是靈智未開。

我真實的身份是魔界至尊，因為修煉的九轉金身，每一千年就要度一次人間劫，變成十歲的小孩，受人間疾苦，直到恢復靈智和法力為止。

我看著鏡子裡雙目如血，額心開出血色蓮花的自己，忍不住贊嘆了一句：「帥的一比！」

然後迅速的用法力，隱藏起自己身上的魔族氣息。

不是我吹牛，以我的修為，就算在天宮裡到處走，那些神仙也輕易發現不了我的身份。

更別說玄劍宗這種小門派，上到掌門下到長老，修為最高的不過元嬰。

我寢宮外頭看大門的，相當於人修化神期的修為。

不過，看著蕭絕塵費盡心思給我弄來的天品水系功法《水神訣》，我還是陷入了沉思。

青山說過，我們修魔的和修仙的不是一個體系，若是強行修煉修仙功法，輕則毫無寸進，重則走火入魔。

不過……練習一點點沒關系吧？

唉，男色誤我！

20.

外門弟子的考核時間很快就到了。

蕭絕塵問我練到第幾層了。

我隨口敷衍：「第五層吧。」

《水神訣》一共十層，我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練完了。

這種人修的功法，對我堂堂魔尊來說，都是小兒科了。

不過蕭絕塵費了那麼多心思弄來，我不想他失望。

蕭絕塵很是驚訝：「才半個月的時間，你就練到了第五層？

「看來胡師叔當年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是萬中無一的天品水靈根。

「尋常功法，果然配不上你的資質。」

我被他誇得嘴角瘋狂上揚，扒拉住他的胳膊：「小哥哥，你是在誇我嗎？」

蕭絕塵清了清嗓子，正色起來：「取得些許小成績，就這般得意？

「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是金丹長老了！」

我扁了扁嘴：「哦……」

誇我一句能死？

沒想到蕭絕塵竟然摸了摸我的腦袋：「瑟瑟乖，等比贏了，給你買大雞腿吃。」

感受到蕭絕塵掌心裡的溫度，我又開心了。

「好！」

不就是個外門弟子考核嗎？有何難度？

難的是，要如何讓人看出來，我贏得並不輕松。

然後，我發現我想多了。

比賽的抽籤擂臺制度的，我秋月姐姐抽到了 1 號，而我抽到了最後個號。

21.

秋月姐姐是碧青道君的爐鼎，又私下得了他的真傳，靈丹寶藥地吃著。

雖然還沒築基，但修為也不是尋常外門弟子可以比的。

打起架來，裝備精良，修為碾壓，嘎嘎猛。

很快，場上就剩下我跟她兩個人了。

秋月姐姐微笑地看著我：「小瑟瑟，乖乖束手就擒吧，這次考核的勝利者，隻能是我！」

然後背地裡傳音給我：

「我家道君今日雲遊回來，我趕著去見他，你快認輸。

「等我成了道君的內門弟子，往後的大雞腿我全包了！」

若是換一個人，我自然是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但秋月姐姐不同。

她性子直爽，敢愛敢恨，又心地善良。

並不因為我是個傻子而欺辱我，反而處處為我著想。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碧青道君的入門弟子，成功築基和碧青道君結為道侶，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給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正打算假摔一下。

臺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山門外有弟子喊起來。

「碧青道君回來了！」

秋月姐姐立刻喜形於色：「主人回來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僵在了原地。

因為碧青道君的身邊，還帶了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她穿一身青色衣裙，梳著兩個花苞髻，杏眼瓊鼻櫻桃口，跟在碧青道君的身邊，顯得乖巧可愛。

秋月姐姐的眉頭狠狠地揪在了一處：

「主人，她是什麼人？」

就聽碧青道君溫柔地看著身旁的女子，眼底是化不開的深情：「這是我的未婚妻秦萱兒，以後就是你的主母了。」

我看到秋月姐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她死死地盯著那女子，眼底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

那女主覺察到秋月姐姐的敵意，像隻受驚嚇的小鹿一般，躲進了碧青道君的懷裡：「無涯哥哥……」

碧青道君本名林無涯。

他皺了皺眉，朝秋月姐姐呵斥道：「秋月！」

語氣裡是滿滿的警告。

擂臺下，圍觀的弟子們議論紛紛起來。

秋月姐姐牙關緊咬著，半晌才捂著臉，從擂臺上跳下來，哭著跑開了。

一旁的當裁判的師兄見狀高聲喊道：「凝碧崖秋月棄權，青蓮峰夏瑟瑟獲勝！」

我立在那，有些錯愕。

秋月姐姐努力了這麼多年，終究功虧一簣。

我一招未出，竟然就這麼贏了，還真是諷刺。

22.

我顧不得去向蕭絕塵報喜了，領了獎就跑去找秋月姐姐了。

沒想到，到了凝碧崖，就聽到秋月姐姐和林無涯在吵架：

「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算什麼？

「我們這麼多年來的相伴和溫存，又算什麼呢？」

秦萱兒一臉委屈地看著林無涯：「無涯哥哥，她是什麼人？你們是什麼關系？」

秋月不等林無涯開口，直接逼近了秦萱兒：「我是他的爐鼎，知道什麼是爐鼎嗎？

「就是和他雙修，讓他採補修為，陪他敦倫……

「我在他身邊十年了，我們好過很多很多次！

「知道為什麼以我的資質，十年了還沒築基嗎？都是因為他！

「我為他付出這麼多，你憑什麼搶？！」

秦萱兒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眼淚止不住地流：「無涯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林無涯的臉上顯出一絲難堪，朝秋月道：「秋月！夠了！

「你隻是我的爐鼎，一個奴婢罷了，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未來主母說話的？！

「馬上給萱兒道歉，否則，別怪我廢了你的修為！」

秋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無涯：

「你為了她，要廢了我的修為？

「林無涯，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在你眼裡，自始至終不過是個爐鼎嗎？」

我看著秋月傷心欲絕的樣子，腦子裡閃過她說的話：

「爐鼎是下等人，伺候人的玩意兒。」

陪吃、陪睡、貢獻修為。

到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還不如尋常奴婢呢。

難怪，蕭絕塵不讓我做他的爐鼎。

我看得拳頭邦硬，正打算出去教訓教訓林無涯那個負心漢。

大不了就是暴露身份，換個身份再來唄！

沒想到秋月姐姐這麼能屈能伸，在林無涯的注視和威脅下，竟然低下了頭，咬著牙道：「見過主母，是秋月冒犯了，請主人和主母責罰。」

我驚呆了下巴。

這……這不像她的性格啊！

23.

那天晚上，我回到青蓮峰，突然很想喝酒。

冒著被蕭絕塵打屁股的風險，從他院子裡的桃花樹底下把他珍藏了多年的女兒紅挖出來喝了。

他果然要打我：

「小畜生，那是給你出嫁的時候用的！

「剛才跑哪兒去了，給你做的雞腿也不知道回來吃，都涼了。」

我抱著酒壇子，歪著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埋這個的時候，是想給我出嫁用？」

他走過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不然呢？」

我抱住他的手，忽然感覺渾身一股燥熱，意識開始有些不清醒。

隻覺得眼前的蕭絕塵笑得格外好看，聲音、語調，還有身上的氣息，無不在蠱惑人心，引得我想與他親近。

我挨過去，捧著他的臉道：「酒我已經喝了，我今晚就出嫁，蕭絕塵你娶我吧？」

我的話，讓蕭絕塵迅速紅了臉：「說什麼胡話，別以為你這麼說，本道君就不罰你……」

我不等他說完，低頭堵住了他的嘴唇：

「別說話，吻我！」

蕭絕塵修為不及我，我本就因為修煉《水神訣》有些走火入魔，又被他的仙酒激發了體內的魔性，這會兒不管不顧的，蕭絕塵竟然反抗不能。

那一夜，我們幕天席地，顛鸞倒鳳。

纏綿了三萬六千個字。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天邊已經翻出了魚肚白。

蕭絕塵雙目緊閉，在我身邊躺著，身上沒一ŧû₄塊好地方……

我竟然，趁醉採了蕭絕塵的元陽！！！

意識到這點，我提起褲子，拔腿就跑。

蕭絕塵這樣孤高自傲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魔族給玷汙了，ṱųₗ肯定會傷心欲絕，對我恨之入骨的。

他對我這麼好，我竟然恩將仇報，我沒臉見他了！

24.

跑到山下的時候，我意外地碰到了同樣落荒而逃的秋月姐姐。

和我的衣衫不整不同，她渾身是血。

我關切地看著她：「你受傷了？」

秋月姐姐冷哼一聲：「不是我的血，我把那小賤人給宰了！」

我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嘴裡的小賤人是誰。

秋月姐姐掃了我一眼道：「我殺了人，玄劍宗容不下我了，我打算去投靠魔道。

「仙門中人，個個都是偽君子，修哪門子仙？老娘以後修魔！」

然後，她一把抓住了我：「瑟瑟，你跟不跟我一起？」

我想了想，好像也挺順路的，就點了點頭：

「那一起吧。」

於是一夜之間，青蓮道君的爐鼎和碧青道君的爐鼎都不見了。

蕭絕塵天涯海角地追殺我，林無涯天涯海角地追殺秋月姐姐。

當然，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因為我已經帶著秋月姐姐回了魔界。

秋月姐姐果然不愧是天生修魔的人才，從修仙轉修魔，毫無障礙。

得知我是魔尊，怪我早不跟她說：

「早知道你是魔尊，我還費什麼勁討好男人？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