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女朋友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直男!
「所以為什麼啊?我喝多了你又沒有喝多!
「別管我,或者把我丟給別人不行嗎?
「已經看到那張紙了還假裝不知道,為什麼還管我,為什麼……這樣?」
最後一句話有點說不出口,我指著脖子控訴他。
他也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假裝沒看見那張紙是怕你尷尬!」
「我都看見了!鄭女士!Flower 西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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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肖言聽Ṫū́⁶了我的話愣住了。
看看,看看,沒辦法狡辯了吧,為什麼連林肖言也是這種人?
「她跟你撒嬌,你還用手攬住了她的腰!
「她給我們點了咖啡宣示主權,還有昨天她也在!」
所幸都這樣了,就一下子全說出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也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我真的好氣,我應該平靜地理論,而不是說說就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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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顯得我很在乎。
看我掉眼淚,林肖言好像一下子軟了下來,走上前就要抱住我。
我拒絕:「你幹什麼?」
他堅持:「別哭了,鄭倩是我表姐。」
我本來哭得一抽一抽的,聽到他的話腦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那天我們在餐廳碰到了她前男友。
「你隻看到了我攬她的腰,怎麼沒看見在那之前她掐了我一下?
「買咖啡也是因為這個,她想請我吃飯我沒時間,就讓她給大家點了咖啡。
「沒發現是你喜歡的咖啡嗎?
「昨天是家族聚餐,她叫我是因為我媽和外公吵起來了,所以才沒能立刻去追你。
「周巖把文件夾交上去我就看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裝沒看見也是因為你立刻找來了,感覺你並不想讓我看見,可紙我已經拿走了。
「本來還想徐徐圖之,可昨天我也喝了點,你那麼可愛我就沒忍住。
「我不是直男,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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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在他懷裡不再掙扎,努力地識別每一個字。
除了開會,好像從沒聽過林肖言說這麼多話。
他說,他喜歡我。
腦海裡的煙花一朵接一朵地炸開。
「砰,砰,砰!」不知道是林肖言的心跳還是我的。
我反手抱住他寬闊的肩膀,好像一切都不用說了。
就這樣,我多了一個上司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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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我點了超級多的甜點和飲料分給大家。
周巖看我短短幾天之內情緒變化幅度這麼大,拿著甜點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哥,你這是咋了?有什麼事兒你一定要跟我說啊!」
「你哥我好著呢,你就放心吃吧。」
「對了,那個博物館的合作方案不用給林總了,咱們決定換一家合作了。」
「哎,你和林總說了,太好了,一想到和老頭對接以後的工作我都頭疼,要不是他們博物館相關元素比較符合能輪得到他們?就是可惜了那頓飯,還喝了那麼多的酒。」
「不可惜,不可惜,一點不可惜,我出這個錢都行!」
「也算提前規避風險了!」我拍拍他的肩。
在一起後林肖言完全像變了個人。
因為我還沒準備好出櫃,所以我倆談起了地下戀。
林肖言上班下班完全就是兩個人。
上班時坐在辦公室裡一本正經,連續三年獲得最好脾氣領導稱號。
下班後隔三岔五地就在地庫堵我,好幾次差點被同事瞧見。
尾隨我回家後兇得不行,尤其是在床上。
上次因為攢酒局和老狐狸喝酒,他翻舊賬狠狠地收拾了我一頓。
剛開始我極其不服,決定抗爭到底。
這家伙表面溫溫柔柔,我據理力爭時一副認真聽我講話極為認真的模樣。
晚上說好睡素的卻出爾反爾。
一把把我翻了過去,擺了個他喜歡的姿勢。
最後關頭不讓我好過,一個勁兒地在我耳邊問我服了沒有。
我自然能屈能伸,好話說了一籮筐,「學長,哥哥」變著法地求饒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過我。隔天周巖問我最近怎麼老是哈欠連天,是不是沒休息好,需不需要推薦我點助眠產品。
我婉拒了,我不是睡得不好,我隻是睡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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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將林肖言罵了個狗血淋頭,發微信控訴他,讓他今晚不許跟我回去滾回自己家。
林肖言答應了,為表示歉意說他會送我。
想到隱隱作痛的屁股和他車上的軟墊,我沒骨氣地答應了。
結果他趁我在車上打盹的工夫拉著我回了自己家。
請問這和他跟我回家有什麼區別?
我拒不下車,他解開我的安全帶直接公主抱,把我叼回了他的窩。
不過這次還算信守諾言,讓我好好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我和林肖言上班,我讓他把我放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
結果這家伙瞅瞅我的屁股,一個轉彎就向地庫開去。
「我已經好了?」
「是嗎?那我今晚不客氣了!」
「你什麼時候客氣了?」
「今天時間早,沒什麼人。」
我看了看時間,因為今天沒在家裡吃早餐確實來得比較早。放心了一些。
停好車後林肖言下車給我開了車門,剛走出車位兩步,這貨突然牽住我的手往回走把我壓在了車門上接吻。
這可是公司車庫不是我家,隨時都有可能有同事經過,就算是在我家車庫也不能這樣啊。
結果這家伙親了一會兒就放開了,振振有詞地跟我道歉:「對不起,我沒忍住,實在是憋得太久了,在家不敢親你怕忍不住。」
你他媽的才忍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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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我面前,最後還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眼角,我就心軟了。
確實一天也挺久了哈!
我到工位的時候周巖竟然已經到了,他平時都是踩點選手。
我靠在他桌子邊上調侃他:怎麼今天來這麼早?
他一臉復雜地看著我。
一上午他明顯心不在焉,工作報告上好幾處錯別字他都沒看出來。
我實在沒忍住把他拉到了茶水間問他到底怎麼了,他實在不是個能藏住事兒的人。ṱű̂ₐ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說:「哥,哥……你跟林總是自願的嗎?你要是不是自願的……我,我幫你!」
我有些驚訝,隨即笑了起來:「你看我是不是自願的?」
周巖有點為難地看著我:「我不知道哥。但你前階段心情那麼不好,不會……不會是那個文件夾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誤交了上去,害得你……」
他越說聲音越小,我簡直啼笑皆非。
現在直男的腦洞都這麼大了嗎?
對不起,我沒有歧視直男的意思。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當然是自願的了。」
「可你當時說要不辭職吧?」他補充道。
「那個文件夾裡有我的暗戀日記,被林肖言發現了,說起來你得算是個非常有用的助攻!」
周巖聽了我的話眼睛瞪得溜圓,果然八卦是人類之魂:「哥,你,你……」
吭哧了半天,最後拍胸脯和我保證絕對幫我保密。
他說他都已經做好準備和我一起辭職幫我打官司了。
我嘴上雖然調侃他但是心裡暖暖的,我知道他是真的關心我。
被這麼一攪和,我小範圍出櫃出得還算順利,完全沒發生我之前想的周圍人覺得惡心和我絕交事件的發生。
就連周巖這個鋼鐵直男也隻是擔心我不是自願的。
完全沒有你竟然是 gay 這種情緒。
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周巖怎麼知道我和林肖言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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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巖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那個我在地庫看見你和林總接吻了。」
我恍然大悟,回過味來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發微信問林肖言:
【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肖言秒回:【這麼快就猜到了?】
這家伙直接承認了!
還在那裡狡辯,說這樣周巖周末約我的時候我就不用絞盡腦汁地想理由拒絕了。
我對周巖的愧疚達到了頂峰。
決定找機會好好地投喂他一下。
周巖後來真的很少在周末約我。
聽林肖言是那麼說,我嚴重懷疑他對我提出在公司情侶關系保密這件事表面理解支持,暗地裡一直耿耿於懷!
不過沒辦法,誰讓我很吃他那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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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鄭女士請我們吃了頓飯。
她在飯桌上一眼就認出了我,說當時就覺得林肖言看我的眼神不一般。
他說那天林肖言的外公知道了他的性取向和他媽媽吵了起來。
林肖言的媽媽維護他,他外公氣得不行,要和她媽斷絕父女關系。
不過自打生了場病他外公看開了許多,也不再每次見面都提這個事了。
再後來,我帶著林肖言回了趟老家, 我爸我媽都很喜歡他。
我們繼續在公司搞地下戀, 不過我已經打算辭職創業了,可能辭職之後就會公開。
林肖言很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他牽過我的手:
「大不了就是回公司繼續給我打工。」
我給了他一拳。
同居後的某一天,我突然想起那張夾在文件夾裡的自救指南。
我踹醒了正要入睡的林肖言,結果他跟我說他忘了。
我有點氣, 又想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它也算完成了它的使命。
也許沒有在一起,它就是我的傷心回憶錄。
結果有一天, 我在林肖言書房的保險櫃裡發現了它。
它被木質畫框精心地裱了起來, 放在了保險櫃的最裡層。
這個大騙子!
我把它拿出來藏了起來。
結果沒兩天林肖言就發現了,並且直接鎖定了盜竊犯我。
我說那是我寫的。
他說那上面隻有他的名字, 是給他的情書,所有權在他。
最後,我在他的嚴刑逼供下全招了。
找到後, 林肖言沒有再把它放進保險櫃而是擺到了書房的桌子上。
之後的很多個夜晚, 我都十分悔恨當初偷它的舉動。
我雙手拄在書桌上塌著腰,前面正對著畫框, 後面是林肖言。
這是林肖言的惡趣味。
「第一條,遠離林肖言。」
動一下。
……
「第四條, 遠離林肖言。」
動一下。
「還敢不敢再偷了?」
「不……不……不敢了。」(完)
林肖言視角番外
1
手機在辦公桌上「嗡嗡」震個不停,掛斷Ṱų¹就又打進來。
我煩得不行:「媽, 張老師電話打到你那兒去了?你實話跟我說,你年輕的時候暗戀他啊?」
「胡謅什麼呢,張老師跟人家保證你會去人家才贊助的, 你就幫幫他嘛,講話對你來說也不難。」
是不難, 熬鍋雞湯喂給現場的大學生們就可以了。
一群靠著資源、運氣、手段等說不清因素取得成功的人在一群年輕人面前大談理想夢想,真是好笑。
我吸取經驗教訓保持沉默,終於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分享會當天, 前五位發言人不出我所料講得慷慨激昂, 聲淚俱下。
分享結束後, 前排角落裡有位男同學突然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我, 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怯怯地看著我:「林學長, 我能問個問題嗎?您怎麼不分享一下您的創業經歷呢?」
看著他的眼睛, 我終於說出了那天裡最真心的一句話:「因為沒有用。」
四年後,我在辦公室裡再次見到了他。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不過這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孔其玉」。
我為自己的記憶力感到震驚,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點好看。
我偶然間休息時透過寫字樓的單向玻璃看到了他。
他拿著杯咖啡和火腿腸投喂園區裡的流浪貓。
小貓親昵地蹭著他的手「喵喵」地叫個不停, 襯衫被風吹起,隨著蹲下露出了一小截腰線。
電話響了, 我沒接。
2
第一次和孔其玉出差, 他在我身旁睡著了。
我輕輕地扶住他的頭, 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原本打算看方案卻盯著他的發旋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感覺他快醒了才匆忙拿起手機。
孔其玉醒來後差點蹦起來,他雙頰酡紅, 嘟嘟囔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我終於做了我最想做的事,呼嚕呼嚕毛。
我開始不自覺地關注他。
我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他, 不願挪開視線。
我想我或許需要一些忍耐、克制,以及徐徐圖之。
雖然他看起來也不是很直的樣子。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份報告。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