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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領證了,但不熟 3092 2024-11-27 18: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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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通話還沒斷,謝逍已然起身,閃進裡頭衣帽間穿衣服。


      林眠順勢坐起,見他套上羊絨衫,隨手抓起件夾克衫就要走,“要緊嗎?”


      謝逍忙又閃身回來,吻她額頭,讓她定定心,“溫慈流產了,我陪大哥去趟醫院。”


      “???”


      林眠一愣。


      “在家等我,別亂跑。”他精準預判了她的預判。


      林眠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門廊咔嗒低響。


      她右眼皮狂跳。


      出大事了。


      -


      救護車嗚咽,剖開夜色。


      120就近送往最近的一家公立醫院,平車上溫慈額頭沁汗,面色發白,嘴唇紫绀。


      綠色通道直接推進手術室。


      紅燈亮起。


      門外等候椅,裴遙垂頭呆坐,雙手虛脫搭在膝頭,手機隨意擱在椅上。


      酒醒十分,隻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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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室氣密門冰冷,愧悔與自責像一張巨網,牢牢將他困住。


      今夜過後,溫慈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始作俑者是他。


      -


      窗外黑沉沉的,走廊晦暗。


      偶爾乍起幾聲鞭炮響,初五迎財神,能留一刻是一刻。


      裴遙陷入沉思。


      回憶,如同此時雪片紛揚,帶著微涼寒意,浸沒心頭。


      他見過她香奈兒手袋裡的優思明。


      她怕被人知道不孕,每天假裝摳出來一片扔掉,裝模作樣“吃”避孕藥。


      他配合她。


      -


      她高他一級,卻和他同年畢業。


      他後來才知道,F大新聞傳播學院還有一個下設的三級學院,專科。


      難怪她從不讓他去宿舍樓下等她。


      也不帶他見她的朋友們。


      當然了,對他來說,學歷不是問題。


      -


      畢業前,得知她意外懷孕,他本能地不想要。


      畢竟,父母和整個裴家對他的期望,是扛起整個“默樂”。


      她哭著和他說,不能打掉孩子。


      一旦手術,她今後再也不能懷孕了。


      她說,有一回高中體育課,跳高箱導致黃體破裂,造成一側輸卵管堵塞。


      他後知後覺,原來她隻剩一條正常的輸卵管。


      生不生都無所謂,隻要是她就行。


      “想要就要吧,你做主。”


      有心愛的姑娘,默樂就交給謝逍吧,反正老二一向不近女色,清冷禁欲。


      -


      然而,始料未及。


      結婚還不到兩個月,她竟自作主張打掉孩子。


      鳳城不小,圈子不大,為掩人耳目,她偷偷選了一家小婦產醫院,清宮不徹底,造成另一側輸卵管黏連,永久失去自然受孕的機會。


      她哭,她又在他跟前哭。


      她說想等事業穩定再要孩子,說二嬸誇她有能力,說她不想做豪門豢養的金絲雀。


      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擔負起趣可的未來,實現她的新聞理想和抱負。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他跪在大宅臺階下,一天一夜。


      奶奶出來苦勸,母親才改變心意。


      謝挽秋罵他,說將來有他後悔的時候,他反駁,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


      後來,金融危機爆發。


      國內本土期刊逆市上揚,趣可全年80億營收,一騎絕塵。


      她升主編,兼管《Cute》兩本正刊,最後成為趣可傳媒總編輯。


      事業蒸蒸日上,他真心為她高興。


      可是,她漸漸地開始不滿足。


      嫌棄他隻是耳鼻喉醫院的行政院長,她撺掇他去創業,去搞投資,去爭家產。


      他每每一笑而過。


      有些話,他舍不得向她挑明。


      從他決定娶她進門,決定愛情大過天時,裴家和默樂,就與他無關了。


      人活一世得清醒,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


      婚後多年。


      父母不清楚她身體情況,總問起怎麼還不要孩子,他推說是他不想要。


      十年來找了無數借口。


      開始說沒準備好,再後來說想鍛煉身體,實在沒辦法,他找影像科搞了個假B超,直接說功能不行。


      這事殃及無辜,倒讓默樂資本不少人誤會老二,私下瘋傳謝逍不孕不育。


      老二還像高中那樣,從不出賣兄弟,不回應不解釋不在意,霸道強勢。


      -


      她吐槽他媽寶,愚孝,不思進取,戀愛腦,他都能忍。


      隻要她不太過分,他倆做一對富貴闲人,輕松過一輩子也挺不錯。


      當裴家太子爺有什麼好。


      董事局開會就拱火,財報看不完,鋼索上蹦跶,壓力山大,何必呢。


      趣可關系復雜,能熬出頭的沒有傻子。


      這麼看來,老二和弟妹真是兩口子,人均八百個心眼,相得益彰。


      人啊,還是得想明白自己究竟要什麼,不然,一輩子蹉跎,幾十年掙扎。


      -


      ……


      急匆匆腳步聲拉回他思緒。


      “大哥!”謝逍聞訊趕來。


      裴遙抬眼,苦澀一笑,“在手術。”


      謝逍挨著他坐下,瞥見他鎖骨下方有幾道不明顯的抓痕,心下了然,沒再多問。


      “一切已經安排好了,等手術結束就轉院,還是回默樂方便。”


      方便控制輿情。


      要是再讓記者圍住裴伯漁診室,老爺子一準得氣病嘍。


      裴遙秒懂,唇角勾起個笑,揚手摟住謝逍肩膀,無聲地用力拍了拍。


      親兄弟的默契,無需多言。


      -


      又一陣腳步聲。


      阿亮手提紙袋打招呼,“大佬,阿哥。”


      “熱咖啡。”他一人遞一杯。


      裴遙擺擺手。


      謝逍接過,強硬塞他手上,扯出笑調節氣氛,“大哥,這會就別養生了。”


      阿亮順勢站過來,欲言又止。


      謝逍頭一偏。


      阿亮立馬蹲下,方便他平視。


      “有事就說。”


      “阿嫂佢……”


      謝逍一副“她不會跟來了吧”的驚恐。


      阿亮意會,連連解釋:“冇冇冇冇……”


      “……”


      “阿嫂話因住狗仔。”


      “……”


      果然是他老婆。


      聞話,謝逍與裴遙對視,心照不宣。


      -


      從手術結束到轉院,漫長而焦灼的幾個小時,安頓好裴遙,回到玫瑰園已正天光。


      整夜大雪未停,南湖銀白一片。


      聽見密碼響,林眠倚在門廊等他,忙迎上去問:“怎麼樣?”


      “孩子沒保住。”


      “……”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要去睡會嗎?”


      謝逍洗手,從鏡子裡瞅見她眼下烏青,欣慰又心疼,“我陪你睡個回籠覺。”


      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他不想說,她沒再多問別的。


      林眠默默抱著他,聽著他搏動有力的心跳,閉上眼長長籲出一口氣。


      窗外,風雪正緊。


      -


      默樂醫院產科私家病房。


      護士長推門進來,瞄了眼床頭卡,又看了眼病床上的面容蒼白的女人。


      溫慈還沒醒。


      明明起手一副好牌,生生讓她打得稀爛。


      做人啊,還是得知足。


      窗縫北風嘯叫,護士長快步關窗,外頭雪天一色,格外讓人心靜。


      鳳城得有好幾年春節沒下雪了。


      -


      高山流水別墅。


      雪花細細密密落在裴遙發梢。


      他身前,灑落著幾片碎瓷,其中一塊能明顯瞧出青花淡描的打底,色彩素雅。


      “愛跪就讓他跪!真把自己當情種了!”


    第253章 看見你大哥了?


      鳳城有好幾年沒在立春後下雪了。


      自媒體嘴子各種觀點無腦輸出,好或不好,眾說紛紜,也沒個定論。


      大雪晝夜不息,天地白茫茫,像一面反光鏡,照進來明晃晃地刺眼。


      -


      昨夜,準確說是今日凌晨。


      謝逍匆忙出門後,林眠心神不寧,失眠一宿,眼瞧南湖被雪覆蓋。


      五點時,隱約聽見掃雪車駛過芙蕖橋,轟轟隆隆震得人心煩。


      她不愛打聽別人隱私,可自從大哥找她要舊影集,就存了個疑影。


      簡直如同《盜夢空間》情景再現,裴遙在她心裡植入了一個意念。


      像一道邪惡的罅隙,越裂越大,勾引她去探究秘密。


      林眠睡不著。


      索性又翻出那本影集,從前到後仔仔細細翻查好幾遍。


      這裡頭究竟有什麼。


      裴遙看完相冊,回去溫慈就出事了。


      會是巧合嗎,她不相信。


      尤其是謝逍說的那句,大哥外熱內冷。


      更做實她推斷。


      外熱內冷的人,自我保護意識超強。


      在感情裡,這類人最無法接受讓他失望的人,哪怕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越想越不安,越來越清醒。


      直到開鎖,謝逍回家。


      -


      她躺在謝逍身側,聽他均勻呼吸。


      “不補覺嗎?”謝逍沒睜眼,手精準摸上她耳朵,一下下揉捏耳垂。


      職業習慣,他睡眠淺,既能三秒入睡,也能電話一響一秒彈起。


      “大哥他……”林眠語塞。


      她不知道怎麼問合適,又能滿足好奇心,還顯得她不那麼八卦。


      謝逍依舊沒睜眼,長臂一伸,摸到手機給她,“密碼你生日,看相冊最新的。”


      他太懂她心思。


      林眠照做。


      -


      一張背影照。


      裴遙跪在漫天風雪裡。


      這是大宅院子,她一眼認出門頭。


      “怎麼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樣子。”


      “……”


      缺乏實際生活素材,她無法腦補豪門恩怨。


      什麼年代了,大哥居然還下跪。


      是為虧欠的痛,懇求的切,悲憫的重,還是感激的真?


      裴家。


      她莫名緊張,還夾雜著說不清的忐忑。


      隻想著高知家庭彬彬有禮,忽略了豪門大家水深火熱。


      林眠下意識抱緊他。


      -


      謝逍幹脆坐起來,局部放大照片,耐心解釋給她聽。


      “地上碎瓷片,帶花紋的,那是母親最喜歡的杯子,一對兒,大哥送的壽禮。”


      “鬥彩纏枝蓮託梵文杯,十年前,大哥花450萬港幣從蘇富比拍回來的,”


      “這個杯子最早是成化年做的,清朝前期仿古風盛行,雍正按那個做了一批。”


      “Anyway,這些是前提不重要,我要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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