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啊？」
他被我問蒙了，愣了愣。
隨後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磕磕絆絆開口，「聽、聽人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會越來越像，也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不過我們還好吧，住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夠長。」
我：「……」
誰說這個了！
聽他最後一句話，竟然還流露出了幾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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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組織了會兒語言，簡短地將我和顧奕川之間的事告訴了他。
包括「白月光與替身」的事。
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和宋予曜相處的，我不想這件事成為我們之間會引起誤會、衝突的隱患。
「他就是冬天大晚上把你趕出來的『室友』？？」
「嗯。」
「真是有夠癲的。」宋予曜眼裡厭惡更甚，「這種垃圾，以後看都別看一眼。」
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宋予曜這個「白月光」壓根和顧奕川不熟，並且十分討厭他。
那現在我們可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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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宋予曜遲疑地開口：「所以你……喜歡男生？」
我微怔，悄悄掃了他一眼：「嗯。
「你介意嗎？」
他立馬道：「不，完全沒有！一點兒也不介意。」
我餘光瞥見，說完他甚至還勾起嘴角笑了。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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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樣過，我每天就待在家裡畫畫，直播。偶爾和宋予曜一起出門幹飯。
回想起來，比我在山禾居舒坦千倍萬倍。
就是某天陌生號碼發給我的短信短暫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初嶼，你究竟想幹什麼？別以為背著我偷偷接近言熾就能改變什麼，收起你的心思。要是讓我發現你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一看就是顧奕川那逼發的。
把我給看笑了。
這麼會腦補，不要命啦？
於是我回他一句：
【腦癱，實在不行去醫院精神科掛個號吧！】
隨後幹脆利落拉黑這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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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宋予曜這個「室友」是越來越無可挑剔了。
每時每刻都想著我這個留守家中的宅男。怕我無聊，上著班也會經常找我聊天，快下班了就問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下班給我順來。
回到家後，經常扎進廚房給我做晚飯，每頓不重樣。有時候也會帶我出門吃，幾乎將城裡美食店都吃了個遍。
而我也越來越蹬鼻子上臉，每天讓他給我帶這帶那。
當然，想著禮尚往來，我白天偶爾出門闲逛的時候也會給他帶禮物。
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吧，這人有個小毛病——
老在我面前顯擺他的身材。
這天，看見他第 n 次光著膀子在家裡晃悠時，我終於忍不住了。
問他：「你不冷嗎？」
「不冷，」他淡定道，「家裡有暖氣。」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小子亂我道心！
這麼好的身材你在我眼前晃晃晃，不知道我會把持不住的嗎！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嚇嚇」他：「我可是喜歡男人的哦～」
誰想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眼裡驚喜快溢出來了：「所以你看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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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這話搞得臉頰發熱，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丟下一句「你不守男德」後飛快衝進了房間。
正窩在被子裡冷靜呢，微信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是宋予曜發的。
【哪裡不守男德了？我又沒有給別人看。】
我臉上的溫度更加退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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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無事發生過，我們都沒再提。
有天宋予曜突然問我最近有沒有空，有個項目想找我合作。
「我了解你的能力和水平，很符合我對這個項目的預期。」
想了想，我手裡的最後一個稿子最近幾天就能完成，剛好有空。
於是點頭：「好啊。」
他眼睛亮了亮，又說：「要不你來我們公司上班吧！月薪包你滿意，福利也很多。」
我猶豫了。
「這樣我們見面的時間就多了……不是，我是說可以一起工作。你放心，公司會為你準備單獨的工作間。」
這天之後，宋予曜老是暗戳戳地「收買」我。
一個星期後，我正式入職星曜遊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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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工作地點變了，但工作量沒增加，加上公司氛圍很好，同事們人也都不錯，我適應得很快。
下了班，還能蹭宋予曜的車一起回去，簡直美滋滋。
「小嶼，下班了。」
我抬頭，見宋予曜靠在門口看著我，燈光下，他眼裡的柔軟一覽無餘。
我愣了一下，保存稿子關閉電腦。
「來了！」
收拾好東西，我和宋予曜一起去往停車場。
天色很晚了，今天我們都加班到了這個點。
我轉頭看宋予曜，他臉上有明顯的倦色。
「很累嗎？」我問，「回家好好休息，今晚點外賣吧，辛苦啦。」
「小嶼也辛苦。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說著，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這舉動他最近是做得越來越順手了。
不過看在他那麼辛苦的份上，我撇了撇嘴，沒躲開。
於是他得寸進尺：「小嶼給我個安慰的抱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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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話。
男人就靠了過來，伸出手，將我攬進懷裡。
專屬於他的冷香將我包圍住，溫暖傳遞至全身。我鼻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腦袋愣愣地靠在他的胸膛。
心跳好快。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他抱了好久，還是我先回過神來，催促：「好了好了，快回家吧。」
「嗯，回家。」
就在我微微拉開距離，將要離開宋予曜的懷抱時，突然看到了他身後的顧奕川。
對方同樣看見了我，愣了一秒後大吼：「你是誰？放開初嶼！」
說著快步走過來，臉上盡是怒意。
等宋予曜轉過身正對他時，他卻又猛地停下了腳步。
臉色很是精彩。
「不是，初嶼，你放開他！」
我：「……」
這變臉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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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曜不歡迎你，滾。」
宋予曜說著，總算將抱著我的手放下。但是下一秒又牽起了我一隻手。
顧奕川暴怒，但面對宋予曜不敢爆發。
忍住怒意說：「言熾，我和他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從來沒碰過他。」
宋予曜挑眉：「你是說你沒把人禍害到底？」
顧奕川接著道：「你不用為了氣我，這樣作踐自己，跟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待在一起。」
我和宋予曜皆是：？
宋予曜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握住我的手，低下頭湊到我耳邊，旁若無人地說悄悄話：「他這種情況，是不是和前幾天我們看那本書裡很像？
「叫什麼……自戀型人格障礙。」
我點點頭：「還真是。」
「言熾，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會向你解釋的。」
顧奕川還在自顧自說著，「你不要聽信初嶼的話。最近我來公司找你，門口的保安老是攔著我。」
說到這，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保安頭子。
宋予曜打斷他：「我他媽說過我現在不叫宋言熾，懂？不讓你進公司是我授意，星曜不是什麼瘋狗都能放進來的。
「還有，我在追人你看不見嗎？敢再挑撥離間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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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人？不可能，別開玩笑了。」
顧奕川表情失控，近乎猙獰。
我也被震驚到了。
宋予曜說在追人？追誰？我嗎？
我睜大眼睛抬頭看宋予曜，見他神情認真，看向顧奕川的眼底帶著無盡寒意。
「顧奕川是吧？你記住，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敵人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你對小嶼造成的傷害，我會千百倍討回來。」
忽視了顧奕川的無能狂怒。
宋予曜將呆住的我塞進副駕駛，開車回家。
許久，我回過神來，頻繁偷瞄他。
宋予曜眼睛直視前方，面無表情，可仔細看，他眼裡似乎帶著幾絲慌亂？
我實在忍不住了，問：「你在追我嗎？」
他點頭：「是啊。」
「可你沒說啊。」
他蹙眉：「不明顯嗎？
「據說，要追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行動，要用行動來證明！」
啊這。
宋予曜對我確實很好，尤其最近簡直是好過頭了。我時常也會想宋予曜是不是看上我了？
但又怕自己搞錯，可能他這隻是出於對室友的關懷或者作為一個小粉絲對「偶像」的照顧呢？
好家伙，要是今天沒這一出，宋予曜還要行動多久才說？
我感覺不可思議：「難道不能行動和話語並行？」
「是哦，」宋予曜認真思考了兩秒，「我錯了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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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予曜確定關系這天，他高興得嘴角都壓不住，帶著我出門胡吃海喝了一頓，美其名曰紀念這個美好的日子。
也就是這晚，宋予曜把我「拐」去了主臥和他一起睡。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我已經是有男朋友的男人了，我的親親男朋友當然要睡在我懷裡。否則我怎麼睡得著？小嶼，寶寶，你怎麼忍心你的男朋友獨守空房？」
「……」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宋予曜。
沒辦法，我答應了他。
宋予曜的喜歡真的很明顯，我能隨時感受到他赤忱的愛意。
就像現在, 他將我摟入懷裡，細細親吻。
細密輕柔的吻落在額頭, 順著眼睛滑落到鼻尖，然後是嘴唇。
我閉上眼, 微微張口，與他唇齒交纏。
感覺渾身上下都燥熱起來了。
親了好久, 他才放開我, 兩個人抱在一起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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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好奇：「你為什麼喜歡我？」
宋予曜看著我, 眼裡倒映著我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聽著你聲音入睡的每個夜晚，可能是那夜雪地裡的一眼, 也可能是我們朝夕相處的每一天。」
我睜大眼睛：「你是……『山與守護神』？？」
「嗯，」他輕笑一聲，抱緊我, 「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守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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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予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原來真正的愛情能如此甜蜜。
現在回想, 我當時真的喜歡顧奕川嗎？
不一定, 我隻是被他裝出來的體貼溫柔所迷惑, 剛好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城市, 感覺飄浮不定, 迫切地想得到安穩的陪伴和生活。
顧奕川說得沒錯，我們什麼也沒做過, 最親密的舉動隻不過是牽手，連擁抱也很少很少。
當時我想的是——還太早了, 我還不該和他那麼親密。
現在想想, 其實潛意識裡就不喜歡, 所以不願意。
「哈哈哈哈完了，顧少，這男孩兒還當真了啊？」
「算我」尤其是他黏人得很, 隨時隨地都能貼上來親一口。
搞得我時刻緊張我們的「辦公室戀情」會被發現。
再次聽到有關顧奕川的消息，是他公司出了大問題，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會破產。
我知道這裡面有宋予曜的手筆。
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了，我一點也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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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宋予曜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準備什麼東西。
待發現床頭櫃裡的東西時，我才明白。
好小子饞我身子了。
我沒聲張，不動聲色地看他要怎麼做。
這天, 洗完澡，我們照常躺在床上。
「小嶼，」他環住我的腰, 聲音黏糊糊的, 「我準備好了。」
我：「喔。」
他再次暗示：「我準備好了。」
我：「嗯。」
他又耐心說：「我準備好了！」
我：「知道了, 你海綿寶寶啊？」
他急了：「我準備好了！」
實在忍不住，我笑出來, 翻身騎到他身上，湊近朝他眨了眨眼：「我也準備好了。」
下一秒, 天旋地轉。
位置調換, 我被他壓在身下。
男人急促的吻落下來。
……
不知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又被摟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有人在我耳邊低聲感嘆：「哎，我真是畜生啊。」
我想踹他一腳, 奈何動也動不了，隻能沉沉睡過去。
算了，醒來再找你算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