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說完他便重新站直,走了。
他那話裡的諷刺沒有掩飾。
宋影站在原地,被他一句話弄得無地自容,因為羞憤漲紅了整張臉。
作者有話說:
鑑茶達人顧嶼深
顧總警報狂響:這人在挑撥離間我和我老婆!
有些描寫不太合適,小修了下,內容不影響了
評論有紅包
一更!下一更老時間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hloe 10瓶;Aoon 3瓶;鹹魚王子、胡大涵、花菜菜 2瓶;永遠與權志龍在一起、重度番茄愛好者、願、大大今天日萬了嗎?、hscs、晚夏、風、Re.、江江、柚沝沝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舊刺
◎“你走後,他很不好。”◎
南知和鳳佳今天離開時已經挺晚了, 因為太晚,南知也沒再打電話麻煩司機,跟鳳佳一道打車離開。
錦繡山莊和鳳佳現在住的地兒順路, 兩人便拼了一輛出租車。
喝了點酸甜適口的青梅酒,前幾天又忙著排舞,坐上車後南知便覺得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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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靠著車窗打盹兒,旁邊鳳佳突然喊了聲, 罵了句髒話。
南知支起腦袋,掀了掀眼皮, 撩過去:“怎麼了?”
鳳佳捧著個手機,一臉震驚又無措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那個——小紅發給我個東西。”
“小紅?”
“就之前高中那個。”
南知想起來,前不久同學聚會上見過的同學,跨年時還互相送了祝福。
“她給你發什麼了?”南知湊過去看。
小紅如今在報社工作,給鳳佳發了張黑黢黢的照片,點開,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男人站在女人面前,身子前傾, 靠的有些近。
在朦朧黑夜的渲染下,徒增曖昧。
「小紅:鳳佳, 這個是不是顧嶼深和宋影啊?」
鳳佳問她照片是哪來的。
「小紅:有網友給我們報社爆料給的照片,說是宋影,我看著也覺得像。」
「小紅:顧嶼深和宋影在一起了嗎, 上回班聚我還以為南知和顧嶼深還有戲呢。」
「鳳佳:這照片馬上要爆出去了?」
「小紅:嗯, 已經在擬稿了, 爆料網友隻知道這是宋影,不知道男方是誰,我們的稿子重點也在宋影。」
「小紅:我就是怕有什麼誤會,你和南知熟,就想來先問問你。」
鳳佳手停在屏幕上,沒回復,抬眼看向身側的南知。
-
一群人在李司然那兒過了前半夜,後半夜又計劃找個休闲處落腳,顧嶼深沒再跟他們一起耗,直接起身告辭。
眾人一通調侃,最後也沒能留住他。
顧嶼深到家時屋裡都是暗的。
他垂眸看向門口鞋櫃,南知已經回來了。
估計是睡了。
喝了不少紅酒,這會兒喉嚨發幹,他先去廚房倒了杯水,這才上樓回臥室。
邊邁臺階邊捻開兩顆襯衫扣子,他抬手握住門柄,往下按。
沒打開。
鎖住了。
顧嶼深皺眉,敲了兩下門。
屋裡沒人應。
“南知?”
依舊沒人應。
顧嶼深站在門口,停頓片刻,手機響了,是秘書打來的。
這個點打來。
顧嶼深停頓了下,走到樓梯邊,接起電話。
網上那則關於宋影和顧嶼深的照片剛剛被發上網,以宋影如今的熱度,立馬就引起軒然大波。
秘書簡單明了地跟他說明此事,而後詢問:“需要幹預降熱度嗎?”
顧嶼深眉頭漸漸鎖緊,低聲交代:“馬上處理。”
掛了電話,顧嶼深回身看了眼臥室方向,而後點開秘書剛才給他發來的詳細內容鏈接。
正是方才在酒吧外他和宋影的那張照片,發出來還沒過半小時,底下評論已經過了好幾萬。
顧嶼深掃了眼評論,眉頭越鎖越深。
【小影子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嗎???】
【啊啊啊啊果然劇裡的CP磕不得,我又一次夢碎了。】
【等一下,這個照片裡的男人好像是帥氣多金那種類型的啊】
【加一加一,雖然就一個側臉但是感覺好帥啊!】
【不會是小影子上次錄制節目的時候說的那個高中暗戀過的男人吧,再續前緣了?】
【啊啊啊啊啊如果是真的也太浪漫了吧!!】
……
顧嶼深摁熄手機屏,又去敲門,依舊沒人開,裡面也沒有動靜,他呼出一口氣,打算給南知打電話。
剛撥通,門開了。
南知穿著一席睡衣,很單薄,顯得人愈瘦小。
“別打電話了,就在這說吧。”她語氣平靜。
顧嶼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當然清楚自己什麼都沒幹,也沒有跟宋影有任何逾線的動作或語言。
但南知不知道。
她能得到的信息就隻有網絡上的照片,以及那些議論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的評論,還有,他晚歸的事實。
他們自結婚後似乎一直都在刻意避開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也一直不願意向對方暴露自己真實的內心。
就好像他們真的隻是聯姻罷了,無關感情。
可現在第一次遇到需要真實表露的時候,顧嶼深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南知筆直地看向他,目光靜而冷,平靜道:“沒有其他要解釋的嗎,你和宋影?”
“我們什麼都沒有,從高中到現在,都沒有過。”他沉聲道,“我已經讓人去處理這則新聞,不會讓它再發酵。”
停頓一秒,又補充:“半小時內會處理好。”
“顧嶼深,你把新聞壓下去就能當做不存在嗎?”南知眼眶有些紅,但人依舊很鎮定,“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你明明知道我會介意,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讓我難堪?”
顧嶼深從小到大的生活塑成他的性格,讓他成為一個狂妄又冷硬的人,也從來沒有想努力去解釋過什麼。
大多時候,他根本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他喉結滾動,耐著性子:“今天是李司然酒吧開業,宋影是被他叫去的,我不知情,也沒有和她有過多的交流。”
“顧嶼深。”這個名字南知幾乎是咬著牙根說出來的,“結婚後需要和別的異性保持距離,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
最近幾天總是持續性的被“宋影”這個名字刺激。
六年前就埋下的那根刺終於是開始發炎疼痛,到了要不腐爛化膿要不拔除的地步。
她覺得煩躁無力,過去關於宋影的畫面頻頻出現在腦海中。
想起最初在那個籃球場,宋影想上前卻沒送出去的那瓶礦泉水。
想起宋影總是站在遠處偷偷愛慕地注視著顧嶼深。
也想到她出國前遇到兩人,和宋影的那次遙遠的對視與無聲對峙。
像是宣戰,也像是已經鳴起了勝利的號角。
這些情緒她都找不到突破口。
最後南知看著他,緩緩說:“如果是這樣,當初我們為什麼要結婚?”
顧嶼深抿唇,下颌線和鎖骨線條繃緊,像是在壓抑終於傾斜而出的情緒。
“顧嶼深,不如我們索性……”
話音未落,他忽然往前邁了一步,抬手撈住她的手腕,將她推至牆壁。
他動作強硬,南知頭撞到牆,剛一皺眉,便眼睜睜看他俯下身,捏住她下巴往上提,重重吻了下來。
-
齒間是混雜的兩種酒精味。
後來又多了一位味,血液的鐵鏽味。
南知掙動手臂,被他更用力地摁在牆上。
她嗚咽出聲,被他全數拆吃入腹。
這是一個極粗魯的吻。
粗魯到,南知迷迷糊糊間都覺得這不應該是屬於顧嶼深的吻。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接吻。
他們確定關系和初吻是同一天,萬聖節的夜晚。
他把她拽到學校禮堂角落牆邊,抬手,微涼的手掌貼合她脖頸皮膚,一點一點,細密溫柔,又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遊刃有餘。
顧嶼深應該天生就這樣才對。
混不吝的,落拓不羈的,接吻也遊刃有餘,一步步將獵物帶入自己陷進,再一點點佔為己有。
而不是現在這樣。
惶急迫切,手足無措。
狂躁的像個抵死掙扎的囚徒。
末了,他俯在她頸側,啞嗓道:“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別想後悔。”
-
這晚,南知沒有讓他睡在主臥。
而她也被那個吻弄得整夜都睡不著覺,嘴唇也被他咬破,流了血。
天剛一亮她便睜了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南知按著太陽穴坐起來,撈起手機。
顧嶼深的確已經讓人去處理了,昨天的幾個熱門詞條現在全部都不見,熱搜榜上沒有宋影的名字,更沒有顧嶼深的名字。
而所有發布了兩人照片的內容也被全部一並刪除。
那條消息在昨天深夜平地驚雷,天亮後就已經徹底銷聲匿跡。
南知看了半晌,輕輕揉了下眼睛,舒出口氣,起身洗漱。
她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嘴唇上有一道鮮紅的小口子,是昨天被顧嶼深咬的,好在塗上口紅後看不出來,就是碰到時還有些疼。
今天依舊要去趟舞團,南知化好妝便下樓。
顧嶼深不在。
舒姨剛做完早餐,看她下樓,招呼道:“太太,用早點吧。”
自從顧嶼深知道她有胃病後,便交代了舒姨早餐做些營養好消化的,之後南知一餐早餐都沒落下過。
舒姨神色如常,顯然對昨晚兩人的爭吵不知情。
南知平靜問:“舒姨,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顧總說有事要去處理,交代我讓您按時吃早餐就走了。”
南知點點頭,走到餐桌前桌下,安靜喝粥。
吃完早飯,南知直接去舞團,把情緒都傾注到舞團上,練了幾遍舞,出了層汗。
到中午,南知洗了個澡,準備出去吃飯,剛走到門口,就有團裡的小姑娘興衝衝跑過來跟她說:“滋滋姐,外面有人等你。”
南知一愣,側眸看去。
不是顧嶼深。
是周越。
車停在舞團門口正中央,他倚在車門上,耍帥似的,抬手揮了揮:“滋滋。”
“別瞎喊。”南知走上前,問,“你怎麼來這了?”
周越說:“找你。”
“?”
不應該啊。
她回國後就跟周越接觸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