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甚至,還在興致盎然地給初戀準備禮物。
和昨天堂而宣之要找她麻煩的人——
截然相反。
說到底曾經也相愛過,人這麼薄涼,姜致心底微微發涼,不太好受。
等他們掛斷電話,已經是五六分鍾的事。
中間,梁時砚邀請周融一起去接機,到時候開個接風宴,周融沒答應,隻說到時候看看情況。
收回目光,姜致看著自己指尖掐住的虎口,一道月牙印,發白。
她起身,打算從床上下去洗個澡。
纖細窈窕的腰線一覽無餘,春光徐徐綻放。
男人眯眼,手指敲在打火機上,兀然點了一根煙。
“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
姜致聽得出來是反諷,眉心微蹙。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轉而道:“你會幫我回公司吧?”
倘若說床上的周融溫情似水,下床便是翻臉不認人。
“我什麼答應過幫你回去的?”
姜致臉色猛然一變,明滅光霧映襯男人低眉,深沉地可怕,“等過兩天吧,梁時砚氣消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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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致用力地抿了一下唇,她明白周融的意思。
男人麼,氣頭上都是一陣子的事。
等過一陣子,梁時砚氣消了,大差不差的,再中間轉圜一下,就能回去了。
第6章 她性格太過綿軟
既然周融都這麼說,那姜致隻能回去等消息。
事實上,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
姜致給大小公司發過簡歷,但是現在就業環境艱難不說,還處於一個招人的高峰期,僅僅隻有幾個約她面試,但在復試的時候,毫無例外都被刷了下來——
由於那些人事的口風都很統一,所以她在其中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直到,她問前公司交好的人事,人委婉告訴她,現在所有和梁氏有關的公司都收到了一條通知。
姜致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是什麼。
肯定是梁時砚吩咐。
不允許任何公司接受她的簡歷,至少和梁氏有關的公司就不允許。
銀行卡的提示音打斷姜致的思緒,賬戶隻剩下四位數。
不少,但也不多。
剛好夠姜致撐過這個月。
伴隨著的是,她給父母發的語音,讓他們多注意身體,錢的事她還會想辦法。
沒過一會。
那頭回了消息過來,讓她注意身體。
以及,等她弟放暑假的時候,可能會到京市住一圈。
姜致一一應了。
不過這樣的話,她找份工作的事,已經就是迫在眉睫了。
收了手機,她垂下眼眸,又投了幾份簡歷出去。
回到家時,姜致的室友安然已經在家裡敷著面膜,準備夜晚出門上班。
一邊上班,還一邊和人打電話。
聽到招工這個詞時,她心神一動,下意識攥住安然的手臂。
安然被猛然一拽,抬頭看她,“怎麼了?”
姜致有點不好意思,道:“會所是不是缺人?”
“你要去?”當年姜致可是個連會所都不敢進去的人,隻願意在門口等她,“可是你一向不是不喜歡這個地嗎,上回你要找人還情有可原,現在是?”
姜致背脊微微一僵,低下頭,沒說話。
安然和姜致的出身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區別約莫是,姜致父母還在,但安然已經不在了。
她委婉提醒說:“這活雖然來錢快,但少不了要被客人揩油,你的性格,怕是不合適。”
姜致這人什麼都好,有一點缺點就是——
性格太過綿軟。
不對,說綿軟也不對,應該是不會拒絕、也不會生氣,無論別人做了什麼事,她都隻會沉默地看著對方,就像梁時砚這事也一樣,被人欺負到頭上,人最終隻吐出來分手兩個字,什麼都不會說。
進而,她擔心姜致會在這種場上吃大虧,或者得罪人。
姜致搖搖頭,“不會的。”
伸出手,她拉住安然的衣袖,“下下個月就要放暑假了,我弟要過來。”
安然:“……”
沉默半刻,她還是帶著姜致去會所,叮囑她,要跟在自己身後。
在車上的時候,姜致給周融打了電話。
周融沒接。
姜致卻不想放棄,給人發了條短信,人可能還在忙,還是沒回她。
會所的夜晚很忙,不然也不會僱臨時工,安然在叮囑姜致後,因著要上場頂替舞娘的角色,不能看著姜致,便匆匆離開了,留姜致一個人在休息室。
領班推門進來,橫掃姜致兩眼,將幾份酒單給她,讓她去包廂送酒。
姜致記得安然的叮囑,送完酒就離開,誰喊都不管。
看著最後一份酒單,她略微松口氣,看著虛虛掩住的包廂門口,抬腳準備進去。
正當她的指尖落在門口時,房內驟然出聲了。
“周哥,你最近躲什麼呢,這麼畏畏縮縮,開個房間還要用我的名義。”
“別瞎說。”男人漫不經心笑罵了一句,隨後冷淡道:“隻是不想沾惹麻煩事,怎麼,給我開房間,你不滿意了?”
“那倒不是,就是有點奇怪嘛。”
嬉笑談樂的聲音混作一團。
可姜致此時什麼都不聽不見,耳膜上連綿一片的嗡嗡聲。
扣在端盤上的指尖發了白,她渾然不覺。
直到,房間下一句聲音響起:“奇怪,我點的酒怎麼還沒到?”
姜致不想給安然惹麻煩,低腰,近乎是埋著頭,把酒送進去的。
視線前燈光十色,她放下酒,剛想出門。
卻又被人喊住了步履。
“那個,你等一下。”男人衝她嚷嚷了一句,而後轉頭看向周融,“周哥,你看這身段,像不像梁哥那個前女友的身段?”
第7章 她的眼波撩人
周融懶懶掀開眼皮,“不像。”
人回頭不滿看著周融,用手比量著,“哪不像,這腰、這腿,要是再不像,就沒人像了,而且梁哥不是說了嗎,那女人那腿勾在腰上,是真的欲生欲死。”
說完,他想起什麼,讓姜致轉頭過來,給他們再看看臉像不像。
姜致嘴唇緊緊抿著,不敢抬頭,一直低著。
久到她耳邊聲音遠離,神思飄忽。
忽而,端坐首位的男人開了口:“好了,你先出去吧。”
這句話讓姜致如蒙大赦,慌忙低下頭,就從包廂裡退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秒,她還聽見另一個男人不服的比量聲,以及周融的訓斥聲。
後半場的會所,雖然依舊很忙,但沒人再叫姜致出去送酒,往後又過了兩三個點,領班的過來給姜致結賬,又說,地下停車場有人等她,讓她過去。
姜致吶吶應了聲,轉身去換衣服。
領班多掃了她兩眼,除了漂亮點,也沒什麼,不知道怎麼給人看上的。
姜致換完衣服時,領班的已經出去了,她給安然發了個消息,說自己不回去了,隨後小跑下樓。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一臺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車位上,車窗露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夾著猩紅的煙蒂,略微抬頭往上看去,男人眉眼低垂,神色深邃坐在那。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確,周融一下看過來。
“不過來?”
姜致這才慢吞吞地走到人面前。
周融淡淡說:“上車,送你回去。”
男人麼,說送回家都是個假話,送回自己家才是真的。
姜致不信人說的話,不過還是乖乖上了車,坐到人身邊不遠處,一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頗為緊張。
吞雲吐霧的煙縈纡空氣中,男人敲著煙身,“今天怎麼回事?”
姜致想,人約莫是在問她為什麼出沒於會所,她也沒隱瞞,直接道:“我缺錢。”
後視鏡的目光折射出男人的眉眼。
他哼笑一聲,拿出一張卡遞給姜致。
姜致沒收,隻說:“我想回公司上班。”
她不是沒有聽見周融在房間裡說的話,但有些時候,糊口養家比自尊心要重要。
眨了眨眼,她繼續說:“我想回去。”
周融靜靜看著她,伸出手,一把把姜致拉進懷裡,黑襯衣沾著的煙味混著酒味瞬間彌入鼻間,她不適應地皺眉,男人卻掐著她的下巴,覆唇而上。
煙霧自兩人唇間騰升,狎昵曖昧。
指尖抵著男人沉峻的胸膛,體溫在掌下寸寸升起,燙得嚇人。
姜致的心尖都跟著一燙。
然而,她支支吾吾,還沒說出什麼話來,就被沉沉浮浮的海淹沒了。
車順著夜色疾馳而去。
停車場,電梯間,門口。
姜致幾次想反抗,都給周融無情鎮壓,一雙手被男人的大掌死死卡住,修長脖頸無力地伸長,她的唇齒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最後,無邊的夜色將他們倆全部淹沒。
……
姜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指尖都在發著顫。
她下意識看向床邊,床邊工工整整,餘溫已盡,人明顯走了很久。
起身,走到客廳,桌上給她留了早餐,還有一張紙。
上面寫了一個電話。
指尖落在桌面,觸碰到紙條。
她不知道周融是什麼意思,但前面發生的種種事,讓她看不明白他。
一時間,姜致有些猶豫。
收好紙條,她吃完早餐,便從周融家離開。
離開的第三天,有個人給她打了電話,人自稱是周融的助理,通知她去面試。
第8章 聽話了才不會痛
姜致收到電話時,化了個妝,出門前往公司。
到公司門口時,周融不在,周融的助理正在等她。
人看著跟了周融許久,年紀也大了幾分,他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姜致,見人不自在眉眼後,隨後才收回目光,客套說了句自己姓許。
姜致道:“許助理?”
許助理點頭,客套了兩句,便將姜致引進公司,給了她一張號碼牌。
“雖然周總體諒您的難處,但您也要清楚,周氏不收闲人,他隻能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之後能不能進公司,還需要你自己努力。”
他語氣不輕不緩,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公式化客套。
姜致聽明白了許助理的潛意思,點頭道謝後,沒再開口。
許助理將面試的辦公室指給她後,轉身離開,將姜致一個人留在前臺。
姜致走到面試的辦公室前時,前面已經排了烏泱泱一堆人。
年紀都不小,看著都是做過小領導之類的。
一目掃過去,她低下眼,打開手機,準備臨時抱佛腳。
面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