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直到要離開他的最後一刻。
她也舍不得因為她,他和別人產生紛爭和嫌隙,不想他在別人面前口碑不好。
江衍鶴眼神卻染上一絲瘋狂。
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那句話:“禮汀,我希望你永遠記住一點。你不愛你自己,就別怪我過分。”
不愛自己,他也會愛她。
即使已經傷害到他了。
笨蛋小貓其實也被好好對待對待了。
禮汀一直都是非常耽溺於他的懷抱的。
他的氣息,他的粗暴和殘忍,此時卻給了她無比的安全感。
男人的眼神很沉。
禮汀能從他的眼睛裡感知到他的痛苦,但痛苦的何止他一個人。
她幾乎把他當成生命和信仰在愛著,尋找了很久的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長久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嗎。
“你不會對我過分的....”
她一直都是非常耽溺於他的懷抱的。
他的氣息,他的粗暴和殘忍都讓她深深著迷。
“哥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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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弱地反抗著,看見江衍鶴凌厲且充滿怒意的眼睛,在他懷裡一陣一陣的發抖。
浴袍從她身上滑落,什麼曖昧旖旎的情愫都蕩然無存。
他蠻橫地圈住她的膝彎,另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腕骨,不許她逃離自己的視線範圍。
水霧在兩人身邊彌漫,她漸漸睜不開眼睛了。
隻能聽見哗哗的水聲和男人囂張的氣息。
浴缸裡的水越積累越多。
他逐字逐句地質問著:“你把我當什麼,你的籌碼嗎?”
江衍鶴沒有脫衣服,他的襯衫全部都湿潤了。
男人一截一截的挽起衣袖,冷白有力的小臂上,她漆黑的頭發湿漉漉地貼附著。
兩人的體型差過於明顯。
她搭在他的臂彎上,小小的手指依附一樣纏著他。
他半跪坐在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禮汀的眼睛。
江衍鶴隻要稍微用力,禮汀就會死於溺水。
就像那時候他在海底教她遊泳一樣。
浴缸很大,她並沒有反抗,仿佛夭折在他手上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她沒有掙扎過。
這一刻江衍鶴覺得她殘忍,他的全部情緒,徹底的愛恨,都懸掛在她脈搏的微弱跳動上。
他非常清醒,他知道隻要把她往下摁,或者捂住她的口鼻。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是不是死在他手上就滿足。
她連愧疚感也能一並省去。
禮汀的皮膚都被水蒸氣氤氲紅了,觸感很嫩很軟。
一副任由他揉圓搓扁的樣子。
由於熱氣的燻陶,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張開了,雪白的手臂漂浮在浴缸裡,透紅細膩的宛如藏在海底多年的珍貴粉瑪瑙,暴露在光下。
她在和他對峙。
禮汀努力地撐開眼睑。
她發現江衍鶴的鎖骨往下,之前的槍傷造成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傷疤。
之前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候,她一直覺得他身上的疤痕性感,但現在卻覺得猙獰到讓她心痛。
哥哥,也一直是一個人呀。
“以後還會騙我嗎?”
她動了動眼睫,凝視著他,眼尾泛著薄紅,很輕很柔地說:“我從來沒有騙你。”
“死在我手上都可以,就是隨時都打算離開我,不相信我,對嗎?”
他眼睫黑沉,手背撫摸在她的脊梁上,溫熱的,似乎是撫慰,陰影覆蓋在禮汀的頭頂。
江衍鶴吻住了她的頭發:“寶寶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會被外面的人騙走,是別人壞。”
剛才粗暴的對待還可以和他對峙著硬碰硬,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哥哥,你其實很生我的氣對不對。”
“生氣。”
她的眼淚沒辦法控制地往外湧,無意識的。
笨蛋小貓知道錯了,真的。
哥哥,我真的愛你,愛你愛到,連死裡逃生的本身都能拋在腦後。
她看起來很易碎,眼睛湿漉漉的,就好像已經四分五裂了,正在被他拼湊完整。
他在水裡,手指環住她的膝彎。
他不著情緒地吻她的頭發:“別人隻要打算和你談交易,那一定是想從你身上索取。”
“他們對我做了什麼其實我不在意,我隻想知道,你會恨我嗎。”
禮汀冷硬的外殼悉數皲裂,驚慌又脆弱地眨著眼睛: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也是一個人......一想到你被我拋下,就愧疚又自責,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這段時間,我看你為我忙前忙後,就覺得很難過。”
她好像從來沒有和他劍拔弩張過,他沒有對她殘酷過絲毫。
禮汀依偎在他的臂彎裡,黑發纏繞著他的手臂,發尾蕩漾在水波裡,沒有依託的模樣。
男人之前動作兇凜,直到最後,也沒有轉化成溫柔的撫恤。
浴缸很大,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依靠他的手掌,勉強撐起身體。
“哥哥,你別不要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錯了...”
禮汀像一隻被冷雨淋湿的怯弱小貓一樣顫抖著。
這段時間她情緒已經築起了高臺,變得岌岌可危,一推就倒。
偏偏,她對別人許下過誓言,把唯一的救贖送給別人。
可以後悔嗎。
這是她唯一的一點點光了。
她隻有這一點點光了。
頭頂的那人沉默著,他就像巍峨的峰巒一樣,高高地直入雲霄,厚重靜謐,帶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哥哥....你抱抱我吧....”
禮汀無助地顫抖著,她覺得他一定不會抱他。
自從剛才的僵持以後,江衍鶴沒有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
他把她撇下,讓她撐著浴缸壁,這樣就不會浸入水裡。
男人用手抵住唇角微咳了一聲。
他連看到她裸背的身體,連生理反應都能壓制下去。
他第一次對待她這麼冷淡,哪怕就是這一點點的態度變化,也讓她感覺到剜心的疼痛。
察覺到江衍鶴有離開的念頭。
禮汀敏感地紅了眼睛,很柔又很篤定地抬起手指,想要攥住江衍鶴的衣角。
可是他抽走了,她感覺到身體到心,一陣沁涼。
多日以來的崩潰和壓力徹底把她壓垮了。
在空無一人的浴室裡,她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不想要在一個人回到被拋棄的孤獨時刻了。
但是五年之前,她都會用生命做賭注,賭他會進來拯救自己。
現在的她已經讓他難受了。
如果真的用這種伎倆又來博取同情。
那自己不就成了像媽媽一樣,為了虛妄的愛戀一直折騰自己的身體,換來暫時的憐憫了嗎。
重蹈覆轍,用這種低劣的伎倆來求得他的愛。
這樣的自己一定很難看吧。
如果是之前孤注一擲為了吸引他注意的自己。
沒有被愛過,近乎偏執地想要被他戀慕。
即使做出這樣的行為也無可厚非。
但是現在,如果變成被他撇下拋棄的自己,還要做出這樣的行為,那就在道德綁架他了。
就在這時,磨砂門被人推開了,
浴巾是白色的,上面是綿軟的長毛絨布。
江衍鶴把她從水裡抱出來,用浴巾把她裹好。
整個過程,禮汀還在抽噎著。
不會再有比他更在乎自己的人了,無條件包容自己,不計較自己的過錯。
很多過往,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就像在巴黎試婚紗的時候。
不爭不搶的自己,到最後,被別人買走了適合的所有婚紗,然後就得到他深埋了五年的情誼。
做什麼事情都有他兜底的感覺,很幸福。
不想。
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那你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今晚的吻第一次覆蓋下來,是眼尾的位置。
她仿佛獻祭似地蹭了蹭,被他舔舐眼睑很舒服,脊背被託住也很有安全感。
“外面的那些人,隻會傷害你,我一不留神,他們就會用惡毒的話語來詆毀你,他們會讓汀汀碎掉,變得四分五裂,隻有我,才會無條件愛你。”
禮汀覺得自己病了。
剛才被他摁下水的那一瞬間。
她就做好無論他會對自己做什麼,都會順應著他接受。
遊泳明明是他交給自己的,如果他要她忘記這個求生的本能,她也願意。
願意在肺部被捏緊的無力和無處遁逃的水底,永遠地沉淪。
“所以汀汀,乖一點,不要再相信別人了,也不要逃走,我們結婚,我們永遠在一起。
低沉的聲音宛如墜入黑暗深淵的囈語,
“你需要我,你離不開我。”
“汀汀從身體到心,不是已經永遠是我的了嗎。”
“每天我回來,發現汀汀很湿又很乖地蜷在床上的等我,我會很開心。”
“你難道不期待我回來嗎,不期待我抱緊你嗎,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在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說完,燈滅了。
黑暗裡,禮汀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意亂。
她不知道怎麼辦,隻能費力喘息著,死死地抱住眼前地人,伸出細白的雙臂去摸索他,去觸碰他。
也渴望著他。
他的呼吸,身體的輪廓,甚至陪伴她的感覺。
燈滅的太快,她就像空鉤無餌也要也義無反顧咬上去的小魚。
“怎麼?知道自己離不開我了。”
他的轄制與積壓都讓她很依戀。
禮汀能感覺到男人的難耐。
她很主動地跪下去,用臉蹭動著他,攀住他的腿。
男人半昧著,微仰頭,冷白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在觸碰她的肩頸,帶著流連。
她身上香味很甜,格外馥鬱。
黑暗裡除了流動的水花和心跳被無限放大,在空間裡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