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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向你走去 4348 2024-11-26 14: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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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裴止在一起的第五年,婚宴前夕。


    我看到他挽著另一個女孩的肩膀,為她盛放滿城煙花:


    「不過是家族聯姻罷了。」


    「Baby,我中意的是你哇。」


    我轉身出門,扔掉兩個人的戒指,打了一個電話:


    「祝裴兩家的聯姻,我想換人。」


    1


    裴祝兩家宣布聯姻前一晚,我接到了閨蜜林蟬的視頻電話:


    「小道消息,裴止預定了南港金融中心的最高層。」


    「酒店老板說,他零點要求婚,你不來?」


    林蟬那邊聲音嘈雜,大概是在酒吧。


    我重復了一遍:「求婚?」


    「大概是要在兩家宣布之前給你個儀式感吧,還挺浪漫。」


    確實沒有。


    上層圈子裡面,商業聯姻再常見不過。


    林林總總,不過都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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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和裴止大概是其中異類。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到現在已經在一起七年。


    他會說:「沅沅,我這輩子隻想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


    我心中產生了一絲隱秘的期待——


    難道,裴止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開車去了金融中心。


    完全沒有考慮到,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而他還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於是,當我到達頂層時,我看見他攬著另一個女孩的肩膀,對她說:


    「不過是商業聯姻。」


    「寶貝,你能不能別再生我的氣了?」


    2


    我站在門口,如墜冰窖。


    裴止的朋友們也在。


    有人調侃:「止哥,等你結婚了,你的小金絲雀怎麼辦啊?」


    他笑起來:「能怎麼辦?映映還能離開我不成?」


    旁邊那個叫作映映的女孩穿著白裙,猛地站起,淚眼盈盈:


    「阿止,你看不起我!」


    裴止笑得更開心了。


    他拉住女孩的胳膊,一下把她拽到自己的腿上,扶著對方的腰:


    「我和祝家隻是商業聯姻。」


    「五年,早就膩了。」


    「Baby,我現在中意的是你啊。」


    窗外盛放了滿城煙花。


    他託起女孩的手指,為她戴上戒指,語氣是少見的耐心:


    「寶貝,體諒一下我,能別生我的氣了嗎?」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


    一周前,裴止和我一起選的。


    铂金,款式是我喜歡的類型。


    原本是想要明天官宣儀式上現場交換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戒指放在門外的垃圾桶上,轉身掉頭離開。


    3


    走到樓下時,我接到了裴家家主,裴止爺爺的電話:


    「囡囡,設計師又送來了幾條明天的禮裙,你要不要過來再看一看?」


    裴家和祝家是幾代的世交。


    我從小也算是在裴老爺子的眼皮底下長大。


    他待我如親孫女一般。


    聽到他的聲音,我才後知後覺地難過了起來。


    不為別的,為的是讓老人擔心了。


    「爺爺,我不會嫁給裴止了!」


    我向來不是讓自己委屈的人。


    今天晚上的來龍去脈。


    什麼煙花、映映、戒指……我全說出來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


    正當我覺得不對勁,以為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


    老爺子終於說話了,聲音低沉,咬牙切齒,似乎蘊藏了極大的怒氣:


    「是裴止這小子混賬,不是東西。」


    「我們裴家對不住你。」


    「囡囡,你能再信阿爺一次嗎?」


    他說出了一個人名——裴南謙:


    「裴止不是東西,爺爺給你換成裴南謙,行嗎?」


    裴止的小叔。


    裴老爺子的幺子,外界人稱「二公子」。


    裴南謙其實隻比裴止大了七歲。


    三十出頭的年紀,但在商場上已經相當有名望。


    不僅握有裴家四分之一的股份。


    大學時候就在學校創業,現在已經是幾家上市公司的實際控制人。


    圈子裡談起他,常說他冷峻嚴肅,不苟言笑。


    甚至薄情寡義,理智到近乎無情。


    老爺子難得用了一種懇請的語氣:


    「裴祝兩家的婚事,是十幾年前就訂好的。」


    「現在取消,就怕股市震蕩啊。」


    這就是聯姻的麻煩之處。


    每一步決策,都處處牽扯上千萬的利益。


    從生意場上的角度來看——


    明天的聯姻並不僅僅是一場宴席。


    更是兩個體量巨大的公司之間的合作談判。


    隨意終止,傷害的是裴祝兩家的利益。


    因此談何容易?


    我手裡握著手機,思緒亂飛。


    裴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說:


    「要不這樣,你和南謙訂個合同。」


    「要是還是覺得委屈……」


    「三個月後,過了這一陣,就離婚。」


    4


    裴南謙是被老爺子半夜從新加坡叫來的。


    原本這次的婚宴,他沒想回國。


    此時此刻,我和他坐在酒店宴會廳後面的休息室。


    桌子上擺著臨時起草的合同。


    隨意掃兩眼,便知道在利益分配方面並沒有吝嗇於我。


    除了房產、珠寶、現金等,還有裴家的少數股份。


    就算離婚,也不會收回。


    我翻到最後一頁,猶豫片刻。


    終於還是拿起鋼筆,籤下自己名字——祝沅。


    接下來,我把合同推向對面:


    「小叔……」


    裴南謙伸出食指,按住了頁面:


    「小叔嗎?」


    「沅沅,你可以現在開始適應一下新的稱呼。」


    「比如,直接叫我南謙。」


    我怔了怔,手指微微彎曲,嗓音啞然。


    咬了咬嘴唇,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不知為何,潛意識裡,我總覺得裴家這位殺伐果斷的二公子,始終比我長了一輩似的。


    大概他年少成名,地位太高,聲勢又太盛。


    沒有聽到我的回答,裴南謙的眼角微微垂下,似乎露出了一絲難言的晦澀情緒:


    「沒事。」


    半晌,他笑笑,語氣又變得溫和。


    低頭拾起我剛剛用過的鋼筆,籤下自己名字。


    那協議一式兩份,他推給我一張:


    「畢竟還有三個月。」


    「沅沅。」


    「但願……」他聲音放得很輕,「到時候,我們用不上這個協議。」


    5


    我有些訝異,微微抬頭,望向他。


    裴南謙坐在沙發上。


    光線從窗戶間透進來,灑在他的側臉。


    最後那句又是什麼意思?


    他的語氣,仿佛意有所指一般。


    可問題還沒說出口,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敲了起來:


    「阿沅!」


    「你在裡面嗎?」


    聲音急切焦躁。


    我一下子便聽出來了,是我哥,祝珩。


    他站在門口,雖然西裝筆挺,但仍能感覺出一絲凌亂。


    大概是剛從外地趕回來。


    我父母早逝,因此從小是哥哥帶我長大。


    股份上,我和祝珩一人一半。


    但公司事務常常是他來接手。


    此時,他目光掃向裴南謙,又最終定格在了我的身上,聲音沉沉:


    「怎麼回事?聯姻對象怎麼臨時換了人?」


    他指了指左手腕的腕表:


    「現在還有十幾分鍾,宴會就要開始了。」


    「阿沅。」


    他語氣嚴肅了許多:


    「如果你不舒服、不願意,哥帶你走。」


    祝珩就是這樣,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當年父母去世,他也是用這份果斷一力扛起祝家事業。


    而此時此刻,另一個人卻打斷了他的話,一隻手橫插進來,分隔在我們中間:


    「祝珩。」


    裴南謙聲音冷硬:「別鬧事,祝沅現在,是我的妻子。」


    他扶住我的腰,目光銳利:


    「帶走她,你最好想都別想。」


    我哥一怔。


    他和裴南謙在商場上交鋒的次數不少。


    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場面,也不是沒有。


    但見他這樣不留情面的冷厲態度,倒也是第一次。


    我嘆口氣,捶了祝珩一拳:


    「是我自己答應的。」


    「你不是自己也明白,這一場婚姻起碼能給我們兩家帶來上億的利益嗎?」


    我拖長音:「放心,都是為了錢——」


    話音剛落。


    裴南謙的身子一僵,手似乎緊了緊。


    他目光低垂,神色晦暗不明:


    「走吧,沅沅,要開始了。」


    裴南謙攥住我的手,往宴會廳走去。


    他微微俯低身子,像是安慰我:


    「沒事。」


    「今天來的都是熟人,不會出什麼岔子。」


    確實。


    畢竟最大的麻煩——裴止,不會出現。


    確定聯姻對象是裴南謙後,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


    清早,裴老爺子特地又找到了我。


    說他臨時把裴止調去了外地。


    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老先生是很疼惜他這個孫子的。


    但親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永遠是家族利益。


    所以絕不會讓這個定時炸彈突然出現,來攪亂這場聯姻。


    可是,事情終究還是會產生意外。


    6


    訂婚宴一直延續到了晚上。


    來的都是圈子裡的熟人。


    基本也是裴南謙在遊刃有餘地應付。


    他幫我擋了不少酒,卻始終冷靜清醒、妥帖得當。


    直到宴會結束,他才略略顯出一點醉意。


    我扶著他,試探地問道:


    「南謙,先把你送回房間去?」


    畢竟隻是三個月的婚姻。


    裴家為我單獨準備了一間房間,省得尷尬。


    「沅沅。」裴南謙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放在我的臥室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過來一下嗎?」


    他在圈子裡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我當然不覺得他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


    嗯了一聲,向前走去。


    剛準備開門。


    與此同時,身後卻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和一個疲憊壓抑的聲音:


    「小叔,聽說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啊?」


    是裴止。


    我的手依舊按在門把上,一動未動。


    從那一夜過後,內心深處,我也許再不想見到他了。


    裴南謙慢慢回過身,不動聲色地把我擋在後面:


    「是啊,沒人和你說起嗎?」


    腳步聲又響起,裴止一步一步往這邊走過來:


    「爺爺和我說,阿沅生了病,婚期要推後。」


    「還要我臨時去國外接手一個項目。」


    「可我給她打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他終於停下,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下一刻,伸出手,越過裴南謙:


    「哦,對了,這位嬸嬸……也介紹我認識一下吧。」


    他按住我的肩膀,猛地用力,把我掰了過來。


    我們兩個的目光就那樣撞上。


    剎那間,我似乎看見他露出不可置信又倉皇失措的表情。


    整個人狼狽不堪,像是卸掉了所有力氣。


    聲音發顫,甚至笑了出來。


    隻不過,他笑得實在難看:


    「原來、原來……」


    「真的所有人都在騙我。țū́ₜ」


    「都在瞞著我……」


    他看向裴南謙,目光發狠:


    「怎麼?小叔。」


    「回國第一件事情,就是搶自己侄子的未婚妻嗎?」


    7


    裴止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隻是拽著我的手腕,不停地、無休止地重復:


    「祝沅,這是小叔的臥室。」


    「你去這裡做什麼?」


    「怎麼?還要同房嗎?」


    裴南謙無奈,隻好先回過身,幫我把臥室的密碼按開。


    門推開的第一時間,我立刻用力甩開裴止的手,鑽了進去。


    外面的爭執聲仍持續了一會。


    大概十幾分鍾後,裴南謙才開門走了進來。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臉上流露出疲憊壓抑的情緒。


    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沅沅,我沒和裴止提起裴祝兩家協議結婚的事情。」


    「所以,可能要委屈你在我這裡睡一夜了。」


    我啊的一聲,站起來。


    裴止這個混蛋,不會現在還在臥室外的走廊吧?


    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我晃蕩了兩步,頓時一陣煩躁。


    就算他離開了,今天晚上肯定也是睡在裴家老宅。


    我和裴南謙雖說幾個月後就會離婚。


    但這段時間,這個事情還是保密為好。


    我掃了一眼房間。


    隻有一間大床,旁邊是沙發和寫字臺。


    東西簡單得幾乎有些空曠。


    也是。


    他常年在國外,回國的時間少得可憐。


    這裡大多也是交給阿姨打掃。


    裴南謙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從衣櫃裡抱出毛毯:


    「我今晚睡沙發,有什麼事叫我一聲就好。」


    8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裴南謙,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


    「那個,你不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


    「嗯。」


    裴南謙應了一聲,俯身打開寫字臺的抽屜。


    拿出一個精致的紅絲絨盒子,遞到我的面前:


    「喜歡嗎?」


    是一對戒指。


    祖母綠寶石,玫瑰圖案,是經典款造型。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裴南謙。


    那是我母親設計的,幾乎第一眼,我便認了出來。


    我媽是業內著名的珠寶設計師。


    我受她影響,很早便開始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本身祝家就是國內最大的奢侈品龍頭。


    公司方面,祝珩統籌管理。


    珠寶這條業務線則是我來負責。


    我常常借著工作的機會,尋找母親生前留下的設計。


    她有兩件極其喜歡的作品——


    一條藍寶石項鏈,一對祖母綠戒指。


    在祝家最困難的時候被拍賣了出去。


    我和我哥一直都想再買回來。


    後來,大學畢業那一年,裴止不知道怎麼竟然得到了那條項鏈。


    他屁顛顛地找到我,獻寶似的來炫耀:


    「阿沅,這不是你成天巴巴眼饞的東西嗎?」


    9


    裴南謙握住我的手,拿出其中一枚女戒,戴到我的右手手指。


    他笑起來,臉頰竟然微微泛紅,看起來帶了一絲少見的可愛:


    「總歸是結婚,戒指還是必不可少的。」


    不知怎的,我腦中閃過了那枚被我放在金融中心頂樓,一氣之下扔掉的對戒。


    但也隻是閃過一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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