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元止一見到林織,就打算往外掏東西。
“不著急,我不是說了等你回來便請你喝酒麼,這是我自釀的酒,我們邊喝邊說。”
林織從儲物玉佩中拿出兩個小壺,他的酒已經灌進這至少能裝十升水的小法器裡,方便對飲。
既然是要對飲,自然要尋個好去處。
歸一宗內,最為高聳的一座山當書屬獸峰,元止御劍帶著林織上了獸峰頂。
獸峰的景色不是雲霧山的秀麗,也不是無間山的蒼茫,帶著不經修剪的野性開闊,對著雲海,讓人心情自在。
“師兄,這是你要的絮蕊草,這是明無花,這是妖獸的毒囊……”
元止把東西堆疊在林織的眼前,讓他收下。
那些東西早就不止林織要的草藥,還有很多零碎於藥修有用的東西。
要不是林織攔了攔,元止能把所有家當掏給他。
靈植那些林織也不同元止客氣,道謝後收下,等炮制好了藥物送他。
送完了東西元止心裡的石頭落地,這才有意思喝酒。
“甜的,好喝。”
元止說不出什麼入口清冽柔滑,後勁綿長回甘這樣的誇贊之詞,樸素地表達了誇贊。
他和林織說起蒼海境的事情,遇見了什麼樣的妖獸,打哪裡比較好殺。
林織聽的認真,這都是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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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師兄,你看!”
元止說話間,掏出了一棵樹。
是的,一棵樹,一顆足有五人高的大樹。
因為和林織一塊挖過草,他謹記著根系要包裹著泥土的知識,貼心地給根部包上了泥。
林織仰頭看著這棵樹木,木靈根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一棵生長在秘境裡的普通樹木,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或許是他沒感覺出來?林織放出了木靈氣,並無所獲。
“師兄你看,這裡像不像是你的千心花,這裡是我的劍!”
元止指的是樹皮的紋理部分,這棵樹的樹皮並不是純粹的棕黑,在上訪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白,林織隨著元止手指的方向,發現這些紋理確實像是千心花纏著一把純黑的劍。
“確實像。”
得到了林織的肯定,元止的眼眸越發明亮。
元止在歇息的時候看見它,因這個發現心情很是不錯,挖樹比斬殺妖獸時興致還要高昂。
師兄進不來,他就帶出去給師兄看。
他本來是想把樹皮扒下來,可是那樣好像就是一塊樹皮了,這樣師兄看不出來怎麼辦。
他這不是贈禮討歡心,這算什麼禮,隻是他想和師兄分享而已。
“師兄,你說我把它種在無間山,能種活嗎?”
要不是他的洞府的高度不夠,元止還想把它種在洞府裡。
“我可是木靈根,有什麼種不活?”
林織再看這棵樹,隻覺長成這樣,何嘗不是它的奇異所在。
元止賦予了它特別的意義,又或者說,是愛賦予了。
第263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無間山終年覆著一抹白,像是劍修的劍中勢不可擋的殺意。
這裡是歸一宗靈脈的核心之處,亦是最寒之處。
林織和元止帶著樹帶著酒到了元止的洞府前,洞府雖然在崖壁上,但往前延伸率一個小平臺,可以在這裡種樹。
元止用劍刨了個坑,並未運用靈氣,就這麼把樹結結實實插了下去,那五人高的樹木寬闊,於他而言卻格外輕松。
林織在他填土時,將手掌貼在了樹幹上,掌心溢出精純的木靈氣,隨著樹幹不斷往根莖而去,幫助樹木在此扎根。
隻是無間山還是太冷了些,這樹雖然算不上嬌氣,但也經不住苦寒,隻要林織收回靈氣,樹木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凋零敗落。
倒是可以通過改變這個樹的品種,將無間山的樹的部分特徵嫁接融合在這棵樹上,但這棵樹的外表說不定會發生變化。
元止就是因為這棵樹的樹皮紋理才把它帶回來,如果更改了,元止或許不會失落,但樹的意義也消減了些。
林織想了想,在元止把土全部埋好前,將千心花的一根枝幹放入泥土中,進行催熟。
千心花的枝幹快速生長,因為隻是枝幹不是種子,它無法分裂新的根系,而是如同藤蔓一般,攀爬上粗壯的樹幹,一圈一圈纏繞,宛若某種絞殺植物。
林織將它們的根系扭曲在一起,讓千心花源源不斷地為樹木提供養分和靈氣,樹木則為千心藤提供居所和延展空間。
由此,它們從看似單方面的掠奪寄生,變成了共生關系。
“師兄,它能開出千心花嗎?”
元止的手指在千心藤上輕輕撫過,千心花是殺人花,它分出來的根系自然也是殺人藤,但元止摸的小心,似乎怕把它給碰壞了,望著林織的眼裡有著期待。
面對外界的觸碰,千心藤顯得無比乖馴,一是聽從於主人的命令,主人木靈氣所親近的人,它自然也親近,二是生物面對危險的本能,這不是它能貿然吞噬的獵物,自然十分安靜。
“我需要時常來養育一番,過些時日應當就可以了。”
林織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還得讓它們再長長。
這對元止來說就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還能借此機會經常看見師兄。
看著眼前不掩歡喜的少年眼眸,再看劍修墨發間由他所雕刻的千心花簪,以及洞府前駐扎的千心藤,讓林織有著自己完全把控元止的滿足,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師弟洞府內可有蒲團,這酒可還沒喝完。”
林織晃了晃手上的酒釀,笑眼盈盈。
元止急切地就要往洞府裡去,忽然腳步一頓,想到自己除了一個蒲團空蕩蕩的居所,難得有些窘迫。
他強裝鎮定道:“席地對飲有些不便,師兄且等等。”
元止御風直上,從山邊用劍削了一塊石頭,以劍氣進行打磨。
不多時,樹下便多了一張石桌,兩個石凳。
林織了然,元止洞府裡肯定連兩個蒲團都沒有。
說起來,他和元止的家底都很單薄,不過有人倒是很富有。
林織想起那處處錦繡,華美精致的洞府,不經意間朝著那個方向遙遙望了一眼。
不小心捕捉到宿主心聲的01思考了兩秒堅定地站在了宿主這邊,拿大老公的錢去養小老公怎麼能說過分呢,這倆是不是一個人,你就說是不是吧!
既然是,那麼宿主對自家人好怎麼了,這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然後織了件羊毛衫穿回去嗎,沒差。
單單喝酒未免沒滋沒味,林織還從儲物袋裡拿了兩碟靈食出來放在了桌上。
這些原材料都是藥峰的靈植,林織託雲霧山上較為有烹飪天賦的弟子制成,作為答謝,他指導了對方靈氣的用法。
元止看著身前的師兄,喝著甜甜的酒,越來越覺得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團又輕又軟的雲中。
林織撐著面頰,看著元止的面龐滿滿帶上紅意。
元止的眉毛濃黑,眼眸也如同黑曜石,鼻梁高,唇不厚不薄,是極為鋒利英氣的長相,但因為他才成年,五官仍然帶著些青澀稚嫩的痕跡,將他的與生俱來的壓迫力柔和,像是已經具備獠牙和利爪的少狼王。
在他因為醉酒而微微迷茫時,會傷人的利爪也被收進厚實的肉墊裡,看起來像是可愛的犬科動物。
“師兄,你怎麼在晃?”
元止有些不解,伸手抓住了林織的衣袖,似乎要幫他維持平衡。
“師弟,你喝醉了,還好是在你洞府前,我扶你去休息。”
林織的面上帶著些好笑的無奈,起身站在了元止身邊,將手遞在他面前讓他借力。
林織自然是有意的,修真域的靈酒多半不會醉人,除了微弱靈力和舌尖滋味外,不會有任何影響。
醉人的酒自然也有,但那需要漫長的時間和高超的釀酒技術,也算是奇珍,但林織不需要這麼麻煩,他身負木靈根,也明白蒸餾萃取,釀造讓人喝醉的酒不難。
今天這一出自然是他在元止去蒼海境之前就計劃好的事,如今更可以利用。
他因為和喝醉酒的師弟接觸,而引得情毒再發,隻得再度向師叔求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不是嗎?
石凳上,元止的思緒越發遲緩。
他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白皙纖長的手,伸手握住。
林織正想將他扶起來,卻不料天旋地轉,他忽地被壓在了石桌上。
所幸他先前就將吃完的碟子收回,隻是酒壺還未收進,隨著晃動滾落到了石桌的邊緣。
“師兄,真的不要再晃了,我有點暈。”
元止呢喃,呼吸落在了林織的面頰上,眼中一片茫茫。
少年的身材高大,無間山雖冷,他的體溫卻格外高熱。
林織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抬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面頰,語氣帶著些縱容的溫和:“元止,是你醉了。”
元止因面上溫度略低的手心感覺到了舒服,抬手覆蓋了林織的手背,用面頰又蹭了幾下。
“師兄,我可以親嗎,就像之前那樣。”
元止想要便問了,若是師兄還是搖頭也沒事,他下次再問就好。
若是不問,怎麼知道師兄什麼時候會答應。
被師弟以下犯上的青年似乎在思量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道:“師弟,你該休息……”
隻是話還未說完,便停在了唇邊。
元止的輕咬著林織的鎖骨,犬齒細細碾磨過白皙輕薄的表皮,自下而上的,親過脖頸,留下一個個痕跡。
少年沒有章法的急切貼近,含住了師兄溫軟的唇。
在石桌邊緣酒壺終究還是摔落在地,飲用它的酒客顯然已經品嘗到了讓他更加目眩神迷的甘甜滋味,以至於它做陪襯也不夠格了。
林織被親的動了情,自然也感覺到了腹部痕跡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