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哦,還有,F國的辦事效率也是令人頭疼的地方。
不夠嚴謹還慢慢吞吞,直到林純被請到警局之前,那邊才傳來林純的背景資料。
這會兒傅明裕手裡拿著林純、方許和方曉曉的照片。
令人意外的是,林純和方曉曉在五官輪廓上竟有幾分相似。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林純的長相看上去就是純正的黃種人,可林純遠在F國的父母卻是白人。
這裡面特意寫明了,林純是某某年那對夫婦從中國領養的女孩,收養年份比方曉曉晚一年,可兩人的收養地點均為天賜福利院。
至於方許,從照片上看是個非常英俊的男生,就是時下所謂的花美男。無論是《戀愛腦的終極反殺》中方米對方冬的崇拜,還是同人文《是誰殺了她》裡方米對方冬的暗戀,配上方冬的氣質外形,這都是站得住腳的。
另一邊,林純已經講到自己如何從一開始的不認同和勸阻,發展到後來的無可奈何,明知道方許做的是錯事,卻還是在暗中幫忙。
林純也解釋道,她也很彷徨,不知道該不該幫。可她實在於心不忍。
她不幫,還有誰能幫他呢?
難道她就看著這個才華橫溢,原本該有廣闊前途的青年走向深淵嗎?
於是就在進退兩難的心情下,林純幫了第一次,又幫了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直到自己也不知不覺深陷進去。
就在這時,傅明裕抬起眼皮,將林純的話打斷:“你以林純的身份從正品店裡買過幾次包?”
拿“樣品”不能以方許自己的名義,更不能是那些工匠出面,林純就充當了中間人。
林純先是一頓,隨即說:“五六次吧。但後來他們就不賣給我了。那邊和國內不一樣,同一個人同一本護照多次買包,是會被拉進黑名單的。他們以為我是代購,而且非常不喜歡隻買包,不買其他商品的行為。後來我就請同學幫我買。有的無所謂的,願意幫忙,有的比較介意的,就需要花一點錢。再後來,我就去幾個熱門商場找國內遊客,500元人民幣借一本護照,再拿著護照去買包,登記護照上的身份信息。但具體買出來多少我也記不得了。”
傅明裕又問:“你剛才說是因為心疼方許的才華,不忍才幫忙。就沒有其他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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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純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幾秒的沉默,傅明裕繼續點明:“你和方許是因為上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認識,還是因為方曉曉?天賜福利院,還有印象嗎?”
聽到傅明裕點出明確地點,林純終於回應道:“我和曉曉的確都是孤兒,在福利院的時候就認識。因為我們長得像,關系好,有些新來老師不熟悉,還會將我們倆搞錯。我們被收養以後,還想過要和對方保持聯系。但那時候我們都太小了,隻能寫信給對方,而且沒多久就斷了。再取得聯系,還是因為春城的幾家福利院開始試運營追蹤系統,所有能聯系上的小孩都被收錄在內。我和曉曉就是這樣找到對方的。後來,曉曉說她哥哥有意去F國留學,託我幫忙。正好我也要考藝術學校,就將我收集來的資料寄給她一份。至於曉曉,她是隻想念文學,隻想寫小說,於是就在我們的鼓勵之下也遞了申請表。”
傅明裕接道:“方曉曉申請學校的時候,方許已經被開除了對嗎?”
林純點頭:“那時候他的事業做得熱火朝天,本錢早就賺回來了。”
沒想到傅明裕話鋒一轉,又問:“當時參與造假的工匠之一Noah,在警方鎖定造假工廠之後,就被人發現他在家中因用藥和飲酒過量而身亡。這件事F國那邊一直懷疑是方許殺人滅口,可惜沒有證據。你知道內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
梳理一下三條線:
1、《戀愛腦的終極反殺》小說線。
2、現在時間的現實線。
3、《是誰殺了她》爆料線。
第21章
“方許不會殺人的!”林純叫道,“他不是這種人,他的內心一直都很善良。他是做錯過一些事,可那些都是被逼無奈。他也要生存啊,他心裡一直都在懺悔。”
林純為方許說了好幾句,又逐漸平靜下來,音量也降低了:“如果沒有善惡之分,那種極端的利己主義、心理變態,他就不會被噩夢驚擾了。夢魘就是良心的報應。”
傅明裕繼續往下說:“案發之後沒多久,其中兩名工匠跑了。警方查到他們去往歐洲其他國家的記錄,中間換了幾個地方,直到失去蹤跡。當警方衝進廠房的時候,發現其餘的人都因為煤氣中毒而陷入昏迷。經過搶救,隻有一個幸存者。可惜這個人醒來以後就出現痴呆症狀,辨人不清,他的供詞很難被法庭採納。”
林純回應說:“這些事和方許沒有關系。他隻有一個人,害不了這麼多人。”
傅明裕一頓,注意到林純的形容。
“他隻有一個人,害不了這麼多人”。
難道說隻要不是一個人,有幫手,就能害得了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最終的“獲益者”正是方許。
他是造假廠房的主導,錢是他投的,人也是他找來的,需要承擔主要責任。可是事情敗露之後,方許卻恰好有不在場的證據。
因方許在事發前剛好離開F國,這樣摘除嫌疑的方式實在過於完美,這才引起F國警方的懷疑。
當然,那兩個跑路的工匠也有嫌疑。不過那兩人至今下落不明,也有可能是遭到毒手了。
一旦找到那兩名工匠的屍體,就可以確定兇手另有其人,大概率是方許。
可後來方許也失蹤了,也因此徹底摘除嫌疑。
詢問進行到這裡,有警員敲門進來,將一份材料送到傅明裕手中。
材料外面是一個快遞袋,傅明裕隻瞥了一眼袋子上的寄件人地址和姓名。
寄件人:周淮。
這個人傅明裕有印象,本地分局警員都知道他,以前坐過牢,出獄以後就一直做私家偵探。
周淮一直都是警局的常客——為了確保證據絕對無暇,一些警方礙於制度和規則不能踩線取得的證據,就會由周淮這樣的線人提供。
比如有些證據需入侵到嫌疑人的住所才能取得,但是警方不能非法入侵,這樣證據就會存在疑點。也就是說在這之前,需要先辦理逮捕手續。
可是辦理手續需要時間,更需要證據支持,不能隨便批捕。
那麼批捕需要的證據從哪裡來?也許就在需要搜查的住所裡。最終就形成一個死循環。
要到這樣的死循環並不是不可能,但仍需要時間,可在這個時間裡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將證據銷毀,或者跑路。
這個時候就需要周淮這樣遊走在黑白中間處於灰色地帶的人。
傅明裕將材料翻開,一看之下,不由得挑起眉梢。
材料是復印件,而且是一份手術記錄,大部分都是手寫字,字體潦草,還配上了一幅手繪面部圖。
這幅圖就像是賣豬肉的廠家提供的肉豬分布圖一樣,標注了哪裡是什麼肉,適合什麼樣的烹飪手法,這上面同樣將人臉劃分成幾個區域,並寫明了哪裡下刀。
這是一份來自地下黑市醫生的整容手術草圖,而接受手術的人,就叫“林純”。
原來是改頭換面。
再往後翻,下面是一份這位黑市醫生的個人資料。
醫生名叫蕭亦琛。
又是一個令人熟悉的名字,此人曾參與多次器官非法移植,數年前已經伏法。
想不到林純也是他的“顧客”之一。
問題來了,整容之前她是誰?既然臉是假的,那麼名字和身份自然也是假的。
林純面前的民警正在發問,傅明裕跟對方使了個眼神,就起身離開。
轉眼,傅明裕就找到上級,要求進一步徹查林純的身份,還需要F國警方配合,聯系到林純父母,找到真正的林純。
至於整容手術……
傅明裕的思路轉了幾番,很快就想到顧澎和蕭婓。
這兩人這麼維護林純,她一出事他們就現身了,要麼就是有利益連帶關系,要麼就是抓著他們的把柄。
既然三人有某種捆綁,那麼整容手術這件事,這兩人也可能知情,或者參與。
顧澎家的企業也有道理麻醉類藥品,而蕭家的私家醫院要提供一個手術室,一群配套的專業人員和術後養護,也不是什麼難事。
……
此時的傅明裕正在整理思路,落實下一步調查部署,而林純仍在詢問室講故事。他們都不知道,網絡上已經掀起一股催更熱,催的正是那篇《是誰殺了她》。
上一次的連載剛好斷在方米遭到鄰居李俊“毒手”上,隻不過寫得比較隱晦,引起讀者們的爭議。
有人說,肯定是被強|奸了。
也有人說,應該隻是猥|褻,不到強|奸。
還有人說,如果隻是猥褻,那方米一定逃掉了,作者完全可以寫明,沒必要用這種手法。
“哎,最討厭這種不寫清楚的文章,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樓上不是吧?這種事難道還要仔細描寫嗎,你不會生理不適嗎?我是女生,我最討厭的就是重點刻畫這種情結。現在很多影視劇都搞這種吸引眼前,還搞什麼唯美濾鏡,我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