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耳後烙印 3870 2024-11-22 17:09:13

柏鶴宇漫不經心地笑了聲:「我現在在追她。」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不過,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側過臉看他,他的臉色陰沉,下頜線緊繃。


 


李旭尷尬地笑了笑,湊了上來,慌忙解釋:


 


「老大,我要是知道今天要見的人是嫂子,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啊。」


 


我終於明白柏鶴宇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了。


 


今天過後,怕是沒有人敢再和我相親了。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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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鶴宇下意識抬手想拿走我手裏的杯子。


 


我笑著看向他:「怎麼?還沒追到就想管我了?」


 


他動作頓了頓,收回了手。


 


「柏鶴宇,歡迎回來。」我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 我們到此為止吧。」


 


說完,我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酒很烈,嗆得我眼淚從眼角溢出。


 


我放下酒杯,轉過身離開包間。


 


剛沒走出幾步,一道身影壓了過來。


 


我往後退了兩步,被柏鶴宇抵在了牆角。


 


微涼溫度的指腹覆上我的手腕,木質清冽的味道充斥我的鼻息。


 


我抬眼,和他視線相撞。


 


鏡片後,他那雙漆黑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欲望和佔有,開口聲音卻啞得不像話:


 


「你陪著我的時候,我沒美慕過任何人。」


 


「可是現在,我嫉恨出現在你身邊所有的男人。」


「諾諾,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


我推開他的手,緩緩道:「當年不過是玩玩而已,不必太當真。」


 


柏鶴宇垂眸看著我,正要開口的時候,被我打斷。


 


我湊近,看著他耳後的紋身,輕聲道: 「你這紋身還挺好看的。」


柏鶴宇神色倏地一滯。


 


我狠踢了他一腳,他反而笑了聲。


 


「不高興就再踹兩腳。」


 


我沒搭理他,轉身走了。


 


我攔了輛計程車,降下車窗,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涼風灌進來,我的腦袋沒清醒很多,反而更醉了。


 


回到家,我竟然倒頭就睡,破天荒地沒有失眠。


 


8


 


我夢到了和柏鶴宇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從小到大都很聽話,而他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我有個極看重利益的父親,在進入大學前,我知道了他的背景和所有喜好。


 


我知道他一向喜歡明豔漂亮的女生,而我卻不是這樣。


 


他第一次帶我見他朋友,在我去衛生間的時候,眾人忍不住調侃。


 


「老大,這是換口味了?」


 


「怎麼和以前的妞不一樣?」


 


他指尖輕抖了下煙灰,狹長的眼裏壓著戲謔:「閉嘴,老子現在就喜歡乖的、純 的 。 」


 


柏鶴宇說喜歡的時候,漫不經心。


 


那時候的我,明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心動。毫無保留地愛上了 他。


 


他不喜歡拍照,我的畫冊上全是他的素描稿。


 


他喜歡刺激,我陪他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和那群富二代賽車,他拿了第一。


 


在一陣歡呼聲中,他沖向我。


 


將我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感受著他的心臟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動。


 


我清楚地感覺到,我的心臟也在加速跳動著。


 


那時的他驕傲肆意,唇角弧度輕揚,黑眸裏綴著光。


 


低頭吻住我,明目張膽地昭示著我們關係。


 


我在他身邊陪了兩年,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都說,我讓柏鶴宇這個浪子收了心。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晚,他沒有送我回家,帶我去了酒店。


 


他的吻從我的唇緩緩下移,繾綣至瘋狂…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黑眸漸漸被欲色填滿,整個人像是失控了一般。


 


他吻著我的鎖骨,帶著薄繭的指腹觸上我的後腰。


 


我輕聲問:「柏鶴宇,我們會走到最後,對嗎?」


 


他的動作微微頓住,嗓音沙啞,似敷衍地「嗯」了聲。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


 


床頭櫃上留有一張黑卡,手機裏有條他發來的資訊。


 


他已經離開了。


 


我看著資訊,捂著臉笑了,淚水從指縫間溢出。


 


他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是被他拋下了。


 


每次被他拋下的時候,我反復地去想他是喜歡上了別的女生還是厭惡我了。


 


當我覺得受夠了的時候,他又會突然出現,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回來的時候,我總在原地等他。


 


我喜歡他,喜歡得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自尊。


 


我清楚地知道,他沒那麼喜歡我。


 


對他而言,我沒那麼重要。


 


幾天後,我終於知道了他在哪。


 


打車去了夜店。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仰靠在沙發上,手裏拎著一瓶酒,神色冷淡頹廢。


 


他身邊圍了群喝酒玩鬧的朋友。 我拿出手機,給他電話。


他的手機放在卡座的玻璃茶幾上,手機螢幕開始閃爍。


 


一個穿著火辣的女孩坐在他的身側,往他身上靠。


 


有人看見了他的手機螢幕,開始起哄。


 


「老大連嫂子的電話都不接了。」


 


「有了新歡,誰還記得舊愛啊。」


 


「老大也就是玩玩而已,裴佳諾有什麼特別的。」 他們說的話,他一句都沒有反駁。


過了好一會,柏鶴宇厭煩地掃了他們一眼,說。


 


「都給我滾,別TM 煩我。」


 


周圍的人很快就散了。


 


他仰頭喝了口酒,喉結弧度流暢。


 


他垂眸看了眼手機螢幕,依然沒有接我的電話。


 


他讓所有人滾,也包括我。


 


 


我等了很久,終於收到了他的資訊。


 


他買了很多零食,在畫室等我。


 


我到的時候,他的腳下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他看向我,眼裏情緒克制。


 


「諾諾,生氣了?」他頓了頓,語氣小心翼翼,「你生日想怎麼過?我 …


 


我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看他,輕聲說:「柏鶴宇,我們分手吧。」


 


9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枕頭已經濕了一片。


 


手機微信彈出好友申請消息。


 


備註是:柏鶴宇。


 


我點了拒絕。


 


隨後的幾天,他沒有再出現。


 


而我,被我爸塞進了一場名流晚宴。


 


我爸公司的規模不大。


 


但為了能幫到他的事業,他一直執著於讓我嫁入豪門。


 


我沒興趣融入不屬於我的圈子,來這裏隻是敷衍。


 


我正無聊的時候,沈慕和陳莫蘭朝我走了過來。


 


陳莫蘭是我很喜歡的畫家。


 


我也是之前為她拍照的時候才知道她是沈慕的母親。


 


沈慕挑眉笑道:「我媽剛才和我說,你竟然知道她所有的代表作,你知道我有什 麼代表作嗎?」


 


我怔愣片刻,隻能搖搖頭:「我平時工作太忙了,很少看電視。」


 


沈慕輕嗤了聲:「都是藉口。」


 


陳莫蘭走到我身旁:「佳諾,可以陪我去外面坐會嗎?」


 


我點了點頭。


 


她用眼神止住了沈慕跟過來的腳步:「我們聊畫畫的事,你又聽不懂。」


 


她是故意支開沈慕的。


 


走到宴會廳外,我問:「陳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莫蘭吸了口氣,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你和柏鶴宇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什 麼事?」


 


我沒想到她會問我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蹙眉看著她。


 


陳莫蘭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沈慕挺喜歡你的…..我和柏家的人是親戚,聽說 柏鶴宇和你分手後,在國外一直看心理醫生。」


 


陳莫蘭又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我知道喜歡我作品的女孩肯定不壞,不過 你也知道現在很多年輕人之間談戀愛會有PUA 什麼的,我隻是有些擔心..


 


我頓了頓,彎唇笑了笑:「沒有,我和柏鶴宇之間沒那些事。」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沈慕找到了我。


 


「我媽都和你聊什麼了?」


 


我抿了抿唇:「我其實挺美慕你的,有個尊重你的母親。」


 


「我和她說過,我喜歡你。」


 


我垂下眼:「抱歉。」


 


沈慕的淺眸暗了暗:「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


 


我仰頭看了眼夜空。


 


夜色濃稠,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人了。


 


在和柏鶴宇分手後,遇到了很多條件合適的人。


 


不過我都拒絕了。


 


始終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10


 


第二天,沈慕有個雜誌封面的拍攝。


 


我是他御用的商業攝影師。


 


昨天剛拒絕他,今天又要見面。


 


想想都尷尬。


 


到了拍攝現場,我才得知沈慕摔斷了腿,來不了了。


 


主編急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約到沈慕的檔期,又臨近雜誌出版時間,眼看就要開天窗。


 


所有人都紛紛翻著通訊錄,尋找可以替補的人。


 


柏鶴宇一直打著我的電話。


 


我掛斷,他又接著打。


 


我的火氣上來了,走出攝影棚,摁了接聽鍵。


 


「沈慕摔斷腿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嗤笑一聲:「要是我做的話,他應該不是摔斷腿那麼簡單


吧 ?」


 


「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加沈慕的微信也不加我的 ……」


 


我有些煩躁,直接掛掉了電話。


 


剛回到攝影棚,就看見了柏鶴宇。


 


主編一臉興奮地看向我:「佳諾,我還不知道你認識柏總呢。」


 


我的表情僵住。


 


主編八卦了一嘴:「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嘴角牽出一抹笑:「他是我大學學長。」


 


忽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是她前男友。」


 


柏鶴宇將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扯下領帶,語氣漫不經心。


 


空氣瞬間安靜,所有人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柏鶴宇抬手看了眼腕表,低聲提醒:「我待會還有事。」


 


主編咳了聲,向現場的工作人員招呼道:「拍攝現場清場,隻留攝影師。」


 


我沒搞清楚狀況,一臉懵地看著往外撤的同事。


 


柏鶴宇淡淡掃了我眼,低笑:「是我要求的,我社恐。」


 


我 : . . 


 


我走過去,調好燈光。


 


柏鶴宇坐在高腳凳上,望向我,輕聲問:「諾諾,還在生我的氣?」


 


我抿了抿唇:「有什麼好氣的,我總不能因為你丟了工作。」


 


「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好,說的話還是那麼傷人。」


 


他的唇角彎出道淺弧:「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告訴我答案,我再也不打擾你


了 。」


「你說。」


 


「以前找不到我的時候,你其實很生氣吧?」


 


「當然生氣。」我拍了兩張照片試了試光,「不過,現在那些事已經和我沒關係 了。」


 


相機裏,他漆黑的眼睫垂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我輕聲問道:「眼鏡有點反光,可以摘了嗎?」


 


柏鶴宇摘掉眼鏡,眉骨線條俐落,抬睫看向我。


 


白襯衫解開幾顆扣子,剛好露出喉結。


 


他唇角帶著一抹痞笑,漆黑冷清的眸中有細碎的光。


 


我好像看見了多年前那個讓我心動的少年。


 


時隔那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願讓我拍照。


 


「我記得,你不喜歡拍照。」


 


「不喜歡,但想靠近你。」


 


 


柏鶴宇很配合,他的那張臉也很容易出片。


 


我收好相機,將他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遞給他。


 


「哢噠」一聲,一個塑膠質地的小盒子從西裝口袋裏掉了出來。


 


我在他前面撿了起來。


 


「給我。」他的黑眸中掠過一絲慌亂。


 


我看了眼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藥盒?你生病了?」


 


他眼睫顫了顫,過了好幾秒後才開口:「我的病……快好了。」


 


「我聽說,你在國外看了很久的心理醫生。」


 


他斂去眼底的情緒,聲音有些澀:「別問了。」


 


我轉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走到門口,回頭看他。


 


他站在原地,看著我。


 


「柏鶴宇,你欠我一個解釋。」


 


扔下這句話,我就離開了。


 


11


 


我休了一段時間的假。


 


訂了間隱秘在山間的民宿。


 


我趴在窗臺上,用膠片相機拍著樹枝上的松鼠。


 


按下快門的時候,突然想起。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這臺相機了。


 


上一次用這臺相機,還是和柏鶴宇一起爬山去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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