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岑湛還坐在那裏，過了一會，他突然問我：「你們內地的女孩都這麼酷嗎?」

 

我頭也沒抬：「差不多吧。」

 

岑湛：「Wow, 我喜歡。」

 

 

....

 

可能是我無所謂的想法引起了岑湛的興趣。

 

晚上岑湛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出去，我們兩個躺在床上，這當然不是第一次了，之 前都是各睡各的，誰知道今天怎麼了，他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我們是夫妻。」岑湛說著就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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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別過臉：「我不喜歡..」

 

「我喜歡。」他板過我的臉，唇落了下來。

 

他今晚發什麼神經?

 

接下來幾天，岑湛都沒出去玩，有的時候和我一起看電視，我看書的時候，他湊 過來讓我給他讀……

 

婆婆誇我，說是我讓岑湛收心了。

 

可我分明什麼都沒做。

 

就這樣又過了段時間，岑湛的普通話也說的很流利了。

 

而我已經適應了這邊的生活了，就和公公提出，我想去公司上班。

 

公公很痛快答應了，還讓岑湛跟我一起去。

 

岑湛沒反對。

 

經過一段時間我發現，其實岑湛很有能力，也很聰明，有魄力，簡直出乎了我的 意料。

我很不解：「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去公司?」

 

岑湛聳聳肩：「反正有錢花，我去公司幹什麼?」

 

我也發現岑湛和他哥關係挺好的，就是我婆婆總希望岑湛能跟他哥爭一爭。

 

岑湛其實不想和他哥爭，所以才一直不去公司的吧。

 

「那你為什麼突然決定來公司了?」

 

岑湛看了我一眼：「我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個回答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原來還是為了我。

 

 

我漸漸的發現了岑湛的很多優點，聰明這些都不算什麼,我還看了一下他上學的 成績，都很好的。

 

而且他這個人很有責任心，之前是愛玩，但隨著我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日漸和諧， 他現在每天就是和我一起上班，下班，晚上即便出去和兄弟們喝灑。也會跟我報 備。

 

我也沒再在他的身上聞到過別的香水。

 

而我和紀燁，一直沒有再聯繫，我也不想和他聯繫了，我把他的所有聯繫方式都 刪掉了。

 

我想，就一直這樣的也挺好的，沒有愛情，有事業也可以。

 

可是有一天突然出現了意外。

 

我在家看書，接到岑湛電話：「嫂子，湛哥喝多了，不停地叫你，我們招架不住 了，你快過來接他回去吧。」

 

我聽到岑湛的聲音隱約傳來：「我老婆在哪?我要我老婆。」

 

「果然是喝多了。」

 

岑湛平時很少喝醉，跟別說這麼肉麻的叫我了，我隱隱有些擔心，於是問了地址 前去接人。

 

我推開包廂門，裏面聲音漸小，岑湛晃悠地走過來抱住我，傻呵呵的在我耳邊笑 道「老婆，你來了」

 

酒氣撲面而來，我試著推開他：「清醒點，跟我回家。」

 

他好兄弟和我一起攙著他，我們坐上了車。

 

一路上岑湛的腦袋在我肩膀蹭來蹭去，嘟嘟囔囔不知道聽不清在說什麼,手也不 老實，總是想抱我。

 

「老實點，再鬧晚上睡客房去。」我看了眼前排司機，用力抓住他的手，低聲警 告，沒想到喝醉的岑湛這般磨人，和平時判若兩人。

 

許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岑湛消停了，沒一會我感到握著的手掙扎翻轉，和我的 手掌心相貼，我不明所以，隨後溫度略高的手指摩挲著緩緩穿過我的指間，十指 相扣。

 

我下意識掙扎，反被扣的更緊，車窗外燈光忽明忽暗，我的心也有些起伏不定， 算了，不和喝醉酒的人一般見識。

 

我半拖半抱著帶岑湛上樓回到房間，剛關上門就被他推到門上，酒氣襲來唇上傳 來溫熱觸感，瞬間我大腦空白，忘記反應。

 

「專心點。」岑湛不滿我的反應，猛然間意識回籠，在他又想吻過來時我大力推 開他。

 

「你發什麼酒瘋?」我開了燈，生氣地看著他。

 

「今天專案談成了，我高興多喝了幾杯，但我沒醉，回來路上，我就清醒的差不 多了。」岑湛向我解釋。

 

「沒喝多就趕緊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我被他整的心煩想走。

 

剛走一步被他拉住：「別走，聽我說完」。

 

我看著他不說話，

 

「老..染染，我承認，一開始家族聯姻，我沒放在心上，我不回家你也不管

我，說不幹涉我自由，讓我對你有了興趣，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我越來越 喜歡你了，我想陪你看電視，想聽你讀書給我聽，和你一起上下班，隻要和你在 一起，做什麼我都很開心，你……喜不喜歡我呢?」

 

岑湛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我猝不及防。

 

我坦然道：「我不討厭你，喜歡還談不上」

 

岑湛有些失望地低下頭：「我知道了。」

 

隨後看著我小心翼翼詢問：「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喜歡我試試看?」

 

我看著岑湛真誠渴望的目光，竟說不出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好。」

 

話音剛落我被他緊緊抱住。

 

這抱得有點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似乎，我並不排斥!

 

 

我的工作越來越忙，岑湛的大哥也很照顧我，還有意培養我，婆婆見狀也就放心 了。

 

公公說，自從我嫁過來之後，這個家越來越和諧了，說我是旺夫命。

 

雖然我並不認為這是對我的誇獎，但我也很開心。

 

至於岑湛，順其自然吧，怎麼說我們兩個都已經是夫妻了。

 

因為太忙，過年我也不能回家，但是我爸媽經常來看我，小米也總是過來，完全 不在乎隔離的苦。

 

都是真愛了。

 

我沒再聽到紀燁的消息，我想，他和楚緹應該已經結婚了吧，畢竟他那麼愛楚 緹，還把綿綿當成自己的女兒。

 

13

 

一轉眼，我來香港已經一年半了，我已經完全適應了香港的節奏，在公司裏，我 也擔任著重要的位置。

 

我發現工作真的能讓我開心，充實。

 

我和岑湛的感情也很好。

 

但是……

 

因為公司內地市場已經打開了，需要一個高層過去看著。

 

我心動了。

 

這件事我是和岑湛的大哥說的。

 

大哥默默看了我一會：「如果你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決定，而且你本身就是內 地人，在這不習慣，想回去我也理解。」

 

我低下頭，心裏還有很多的不確定。

 

大哥笑了笑：「爹地阿姨那邊我會去說，但是阿湛那裏，就要你自己說了。」

 

我點點頭。

 

我不知道大哥怎麼跟公公婆婆說的，他們竟然同意了，但是岑湛….

 

「我不同意。」岑湛給我了我這四個字。

 

我也知道不容易，我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可他就是不同意。

 

於是在一個下午，我自己登上了回家的飛機。

 

到了隔離的酒店，我給岑湛去了電話。

 

岑湛在那邊什麼都不說。

 

我歎了口氣：「對不起，岑湛，但我真的很想我爸媽，這邊我需要我，要不 然……我們……」

 

岑湛掛斷了電話。

 

「離婚」兩個字我差點說出口。

 

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竟然捨不得，我一點都不想和岑湛離婚。

 

可我已經回來了。

 

想來，我真的很自私吧。

 

 

隔離結束，我回到家，爸媽問我為什麼回來，我也說不出來。

 

其實我很不喜歡那邊，也不想和爸媽分開，但我現在竟然滿腦子都是岑湛。

 

我和他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他真的生氣了。

 

我爸媽說我太任性了，小米也這麼說我。

 

我辯解：「我回來也是為了工作啊。」

 

「問題是你都沒和岑湛溝通好就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影響你們兩個的婚姻 關係的?」小米情緒有點激動。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嘗試聯繫他，他不理我。」

 

「要我我也不理你。」小米默了默，嚴肅地看著我：「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還沒放下紀燁?」

 

我淡淡一笑，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我...小米，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我 現在很喜歡岑湛。」

 

小米倒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真噠?」

 

「真的。」

 

「太好了!」小米一把拉住我的手：「那我也跟你說實話吧，紀燁沒和楚緹住在 一起。」

 

聽到這個消息，我已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是嗎?我還以為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了。」

 

「沒有，他們兩個壓根就沒在一起，我爸還讓我跟紀燁聯姻呢，你說這個世界多 小，但我沒同意，而且我也沒把你的消息透露給他半點，你就放心吧。」

 

我笑笑：「嗯。」

 

14

 

和紀燁的碰面來得猝不及防。

 

那天休息，我和小米去逛街，迎面就看到了紀燁抱著綿綿，還有楚緹。

 

這三個人，怎麼看都是一家三口。

 

我隻是掃了一眼就立刻收回視線，隻想加裝沒看到。

 

見了面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楚緹卻叫住了我。

「盡染?真的是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扯唇微微一笑，看過去。 他們走了過來，楚緹走在前面。

「好久不見，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在香港了。」

 

我說完又看向紀燁。 他也看著我。

這場對視，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所謂物是人非，就是這樣了。 這一刻我發現，我可以很平靜地面對他了。

我微微頷首：「嗨，好久不見。」

 

紀燁眸色幽深，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很快就恢復了那副邪魅慵懶的姿態：「好久 不見。」

我和綿綿打了招呼，綿綿現在說話已經很流利了，聲音奶奶的，太可愛了。

 

回來之前，我婆婆還總是催我趕緊備孕，可我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岑湛說我們還

 

年輕，不著急。

 

這也是他的一個優點，他一直都很尊重我，我做什麼他都支持我。

 

想到岑湛，我默默歎了口氣。

 

又聊了幾句，我就和小米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小米回頭看了眼，然後告訴我：「紀燁還在看你呢。」

 

我沒接話。

 

 

逛完我就和小米在商場找了個餐廳吃飯。

 

剛走到包廂門口，我竟然又聽到了楚緹的聲音。

 

「盡染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腳步一滯。

 

她是問紀燁嗎?

 

我回來了，和紀燁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做打算?

 

紀燁沒說話。

 

「紀燁，你和盡染真的很好，她當初那麼愛你，其實隻要你去找她。她立刻就會 回頭，你還在想什麼?」

 

紀燁的聲音有些縹緲，低低地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我聽到這裏，無聲笑了出來。

 

我和楚緹雖然關係還算不錯，但到底不是好朋友，她一點都不了解我。

 

小米在一邊翻白眼，被我拉進包廂裏了。

 

她想說什麼,我搖搖頭：「算了，他們愛說什麼是他們的事情。」

 

小米細細打量著我：「盡染，你現在真是太酷了，渣男就該像紙巾一樣，用完 了，丟了就行了。」

 

她說著還真抽出一張紙丟了。

 

我笑了出來。

 

小米抿了抿唇：「煩死了，我下周過生日，我爸還請了紀燁他們，你去不去啊?

 

 

「去啊，為什麼不去?」

 

我已經放下了，似乎現在沒放下的，是紀燁。

 

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可想的。

 

15

 

小米生日那天，我穿著美美的禮服，過去給小米撐場面。

 

小米說：「我可討厭這些社交活動了，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名媛，就知道攀比，你 給我把她們都豔壓下去。」

 

到了宴會廳，小米立刻把我拽過去，和她的那些所謂的小姐妹說說笑笑。

 

後來我實在是說不動了，就去拿了杯香檳。

 

一抬頭，竟然看到了紀燁。

 

他也正看我。

 

我點點頭，又和他身邊的楚緹點點頭，拿著香檳到角落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個 人靜一靜。

 

岑湛是真的生氣了，不和我聯繫了。

 

我想，那就算了吧，或許我們兩個也沒有緣分。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我抬頭，就看到紀燁也過來了，手裏拿著 一杯紅酒，在我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