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阮阮果然被小老虎吸引了,玩了一會兒,她終於接受了徐潛這個爹爹,尤其是當徐潛將她放到肩膀高高扛起來的時候,阮阮小手抱著爹爹的大頭,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小心點!”阿漁不放心地囑咐道。
徐潛沒理她,扛著阮阮去院子裡逛了一圈,再回來時,阮阮已經喜歡爹爹喜歡的不得了了。
阿漁忽然有了心事。
她偷偷地觀察徐潛,徐潛真的一眼都沒有看她。
是在替徐演的死難過,不想兒女情長,還是出了別的什麼事?
吃飯的時候,阿漁心不在焉。
飯後,乳母抱走了阮阮。
徐潛神色如常地去了內室。
阿漁慢步跟了進去,一進屋,就見徐潛坐在床上,目光犀利地盯著她,仿佛她是犯人,他是她的判官。
阿漁心一抖,強行鎮定地問道:“五爺,你怎麼這麼看我?”
那麼犀利的眼神,阿漁都不敢靠近他了,停在幾步外,忐忑地打量徐潛。
徐潛朝她招招手。
阿漁這才踱過去,坐到了他旁邊。
徐潛偏頭,盯著她問:“去年寶蝶險些被賊人侮辱,你是不是猜到兇手是誰了?”
阿漁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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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顫抖,目光也閃爍起來。
徐潛都知道什麼了,難道她知道是她派人給容華長公主遞了消息,致使容華長公主檢查身邊面首的病,然後報復到了徐演頭上?
徐潛並不知道那麼多,他隻是懷疑長兄欺負過寶蝶,阿漁明明知道卻不告訴他。
此時,阿漁躲閃的眼神慌張的神色便是證據。
“他早就打過寶蝶的主意,你為何不告訴我?”徐潛冷聲斥道。
他真的很生氣,他是她的丈夫,阿漁連這種大事都瞞著他,是不信他會幫她做主,還是覺得他畏懼長兄,畏懼到連長兄動他院子裡的人他都隻能逆來順受?
難道阿漁眼中的他如此窩囊?
徐潛無法接受。
阿漁卻在徐潛斥責出口的瞬間找到了一線生機。
他,他似乎隻是猜到徐演對寶蝶的惡了?
阿漁本來就在害怕,松懈之下,她淚盈於睫,低頭哭了起來。
徐潛見了,生氣又心疼。
是長兄心術不正,她是受委屈的人,徐潛沒有責備她的意思,隻是不滿她的隱瞞。
“我沒有怪你,隻是你我夫妻,你為何要瞞我?”徐潛嘆氣,竟哭噠噠的小妻子摟到了懷裡。
阿漁放松之後,真的委屈了。
她輕輕哽咽:“我告訴你了又如何,鬧大此事國公府的名聲都壞了,不鬧大,你能怎麼對付他,到頭來你幫不了我也治不了他,忍氣吞聲,憋出病來怎麼辦?”
徐潛捏她手,咬牙道:“我沒那麼無能。”
阿漁好奇了,擦掉眼淚,看著他問:“那你會怎麼做?”
長兄都覬覦他的妻子了,徐潛自然也不會顧念本就不多的那點手足之情,冷聲道:“我會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
長兄不是光腦子裡想想,他是真的出手了,既如此,徐潛也不會再心軟,否則隻會後患無窮。
阿漁震驚地捂住了嘴,徐潛竟然這麼狠?以為徐演隻是想動寶蝶徐潛都要殺他了,如果發現徐演的目標是她,徐潛會怎麼做?
阿漁接觸到的五表叔雖冷卻對她縱容體貼,體貼到阿漁都想象不出徐潛在戰場上提刀殺人是什麼情形,現在徐潛竟然親口對她說,他會為了她,殺了徐演。
看著徐潛眼中燃燒的怒火,阿漁忽然好想,好想要他。
但這種事情上,阿漁從來都是乖乖等徐潛先有表示的。
她羞愧地低下頭。
徐潛卻誤會小妻子被他的冷血無情嚇到了,畢竟,他要殺的是他的親哥哥。
“你在怕我?”徐潛別起小妻子的下巴,審視地打量她神色,結果卻在小妻子清澈的杏眸中看到了一片春色。
徐潛:……
阿漁羞得閉上眼睛,柔軟似水的身子則繼續出賣著她對自己丈夫的濃烈感情與渴望。
徐潛呼吸一重,手臂環住小妻子的腰,懲罰般親她。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兩人先後經歷過兩次漫長的分別,中間短聚的一個月也因為阿漁要做月子,一直都忍著。
帳子中仿佛燒起了兩團火。
緊要關頭,阿漁想起一事,攥住裙擺提醒道:“咱們,咱們還要服喪。”
替徐潛剛剛想殺的那個人服喪。
徐潛眼裡全是欲,聲音卻冷到了極點:“他不配。”
說完,他一把扯開了小妻子的長裙。
阿漁知道徐演不配讓徐潛為他服喪,可是……
“孩子,再懷上怎麼辦?”阿漁急著道,喪期鬧出孩子,他們夫妻倆就沒臉了。
徐潛抓住想臨陣脫逃的小妻子,一邊衝鋒陷陣,一邊在她耳邊道:“我自有分寸。”
第101章
因為徐潛的分寸,阿漁今日穿的裡衣全廢了,湿噠噠水裡撈出來一樣,阿漁是再也不想碰了。
“明早你早點起來,挑個地方埋了吧。”
阿漁嫌棄又埋怨地道,弄成那樣,她都不想讓丫鬟們看見。
徐潛要去淨房,正坐在床邊穿衣,聞言回頭,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問:“為何要埋?”
阿漁抓起被子擋住臉,嗔道:“難聞!我怕燻到我院子裡的浣洗丫鬟。”
徐潛看她不是心疼丫鬟,是臉皮太薄,不想讓丫鬟們知道。
徐潛的小庫房金銀無數,小妻子真想浪費,徐潛不會不舍,但那是她的貼身衣物,徐潛舍不得埋,而且,這身裡衣她穿著甚是好看。
“明早我替你洗。”徐潛決定道。
阿漁一聽,從被窩裡探出頭,露出一雙水潤潤的杏眼:“真的?”
徐潛頷首。
阿漁想象徐潛用他拿刀劍的手幫她清洗貼身衣物,不禁又羞又甜。
徐潛去淨房解手,出來後走到衣櫃前,挑了一套新的裡衣拿到床上。冬日天寒,雖然被窩暖和,但阿漁睡覺不太老實,胳膊或腿總要往外伸,徐潛怕她著涼。
阿漁伸出手來接裡衣,才碰到就縮了回去,朝徐潛撒嬌道:“好涼,你幫我捂捂。”
徐潛失笑。
可這是他在西北日思夜想了數月的小妻子,別說隻是一套裡衣,便是一塊兒冰,小妻子讓他焐,徐潛也會照做。
放下帳子,徐潛躺到床上,將阿漁的裡衣塞到胸口,默默地幫她捂。
阿漁裹在被窩裡,杏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旁邊的男人。
徐潛察覺她的視線,偏頭,看著她問:“在看什麼?”
阿漁笑:“看你啊。”
她眼睛明亮似水,徐潛目光溫柔,想起什麼,他低聲問:“是不是我又曬黑了,更醜了?”
阿漁搖搖頭,她的徐五爺,怎麼看都俊美無雙。
徐潛眼睛看著她,手伸進懷裡,將她的裡衣翻了一面。
阿漁笑得眼睛彎彎:“好了,給我吧。”
徐潛剛結束完一場激烈的戰事,懷中很熱,短短功夫已經完成了小妻子交給他的差事。
阿漁接過衣裳,躲在被窩裡悉悉索索地穿,一邊穿一邊防備地盯著徐潛。
徐潛失笑,他還沒有那麼貪得無厭。
阿漁穿好了,眨眨眼睛,小聲道:“我也想去淨房。”
徐潛笑道:“去吧。”
阿漁哼道:“可我不想動。”
徐潛目光微閃,明白小妻子的意思後,他突然坐起來,掀開被子就將阿漁抱了起來。
阿漁笑得肚子疼:“我逗你玩的,你快放下我!”
徐潛徑直朝後面的淨房走去,阿漁笑得不行,掙扎都沒有力氣,一直到被徐潛放到恭桶上,阿漁才羞臊地趕他:“你出去!”
徐潛蹲在她面前,覺得這麼坐著的阿漁嬌憨又可愛。
“好了叫我。”離開之前,徐潛揉了揉阿漁的腦袋。
阿漁莫名覺得,徐潛又把她當晚輩看了!
知道徐潛在外面等著,阿漁羞答答地解了手,旁邊準備了幹淨的清水,事後阿漁舀了一勺洗手,剛洗完,徐潛就進來了!
阿漁真的拿今晚的徐五爺沒有辦法。
徐潛輕輕松松抱起隻穿單薄裡衣的小妻子,一起回了床上。
要也要了,鬧也鬧了,阿漁靠在徐潛懷裡,困意襲來。
就在阿漁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摸著她的額頭道:“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不可再瞞我。”
阿漁唇角上揚,乖乖地點頭。
她不會再瞞徐潛什麼了。
因為上輩子她知道的事、她害怕的事都已經結束了,建元帝過分偏心寵愛的太子死了,道貌岸然的徐演也死了,屢次針對她的容華長公主被禁足。父親雖然廢了一雙腿,但他與哥哥都活著回來了,建元帝也沒能像上輩子那樣定曹家叛國的大罪。宮中的姑母依然是皇後,而且又生了一個小皇子,阿漁的表妹溫宜公主也順順利利嫁給了前世兩情相悅的準驸馬,夫妻恩愛。
她與徐潛也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重生以後,阿漁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輕松滿足。
接下來,她可以安安心心地與徐潛做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