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穿成男主白月光怎麼破 3910 2024-11-21 13:25:32

  蘇白月避開金轍易的手,啞著嗓子,聲音澀澀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難道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安安心心的度過晚年生活嗎?


  “我隻是想要姐姐看看我。”男人的聲音低啞,莫名帶著一股難掩的委屈。


  蘇白月起身,正視他,努力的瞪大自己那雙一到夏天就犯困的大眼睛。


  “姐姐為何要這樣逼我?”男人突然便猩紅了雙眸,整個人顯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怒意。那雙掐著蘇白月雙肩的手也在微微發顫,努力控制著力道,不傷害面前嬌弱的小人兒。


  一臉懵逼蘇白月:???


  你看,不管她說什麼,這隻變態都要生氣。就算是她說想要吃醬汁肘子,這隻變態都要用一臉悲傷的目光盯著她,就好像她吃醬汁肘子是天大的罪過一樣。


  “爺,外頭來了個女子,讓奴才將這個東西交給您。”管家站在雕花木門口的蘆簾後說話。


  金轍易一臉悲傷又憤怒的松開蘇白月,然後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樣的艱難起身,撩袍坐到榻沿,聲音嘶啞的開口,“進來。”


  管家低著腦袋進來,將手裡的玉佩遞給金轍易,然後又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連一眼都不敢多看。


  金轍易摩挲著手裡的玉佩,突兀將目光轉向蘇白月。


  管家立刻會意,道:“是金飄柔,金姑娘。”


  那邊,因為有人進來了,所以蘇白月也不好一直躺著,她赤著一雙足,一本正經的靠著窗戶,探出半個身子,撥弄著窗外那株長勢極好的芭蕉。


  翠綠的芭蕉沾著昨日凝露,被那纖細瑩潤的指尖輕輕一戳,就“咕嚕”著水珠子圓潤的滾了。


  瞥見女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金轍易暗暗攥緊那玉佩,聲音低啞道:“留下來。”


  管事下意識也跟著看一眼,道:“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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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來刷馬桶。”


  正在戳芭蕉葉的蘇白月:你不是應該表面冷淡淡心底暗搓搓的開心嗎?為什麼讓她去刷馬桶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劇情總算是步入正軌了,女主總算是家破人亡來找男主求助了。


  ……


  一開始,蘇白月以為隻要金飄柔出現,金轍易就會不那麼日日夜夜的來纏著她了。但她發現,年輕的她還是太天真了。


  被迫躺在男人懷裡聽著他唱催眠小曲的蘇白月用力瞪著一雙眼,剛剛醞釀起來的睡意就這樣被湮滅無蹤。


  這催眠曲到底是誰教他的,這麼難聽!


  “這是姐姐小時候教我唱的,好聽嗎?”


  我錯了!


  蘇白月一臉的欲哭無淚。她到底在小時候幹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啊!所以男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是為了來報復她嗎?


  “姐姐若是睡不著,我帶姐姐去看一場好戲。”金轍易一把將蘇白月從榻上拉起來,細心的給她穿戴好衣物,然後拿起她的美人扇,還往自己腰間插了一把燻蚊草。


  蘇白月被男人拉到後花園子裡。


  夏日的星空很美,夏花繁盛,假山石縫裡還有幾隻偷情的小貓咪。男人搖著手裡的美人扇,給蘇白月扇風,生怕熱到了她。


  “我說過了,你別來找我,你聽不懂嗎?”假山石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蘇白月被金轍易捂著嘴兒帶過去。


  透過月色,蘇白月看到了金飄柔和李暮楚。


  如今兩人都穿著金轍易府上的家奴服,拉拉扯扯的躲在暗地裡說話。


  “飄柔,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我了嗎?啊?”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金飄柔說完,看到李暮楚陡然變換的臉色,再看一眼空無一人的周圍,暗暗咬牙,生恐李暮楚做出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來,臉上顯出笑來,慌忙安撫道:“表哥,有什麼事,咱們日後再說,現在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你是不是就看著我落魄了,才這樣對我?你以為那個金轍易能風光多久?我告訴你,那皇位遲早是八皇子的。”


  李暮楚似乎知道什麼內情。


  聽到這話,金飄柔眼前一亮,又嬌軟軟的湊過去跟李暮楚說話。


  金轍易壓著蘇白月躲在那裡,貼著她的耳朵,細細的咬,聲音低啞道:“你看那一對狗男女。”


  狗男女?那是你的女主啊!你怎麼肥事小老弟!


  “李暮楚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是個窩囊廢物,根本就配不上姐姐。”用一連串的形容詞把李暮楚貶低到了塵埃裡的金轍易似乎尤不解氣,壓著蘇白月又是一頓啃。


  “姐姐隻能喜歡我。”


  蘇白月總算明白過來了,這隻小老弟原來是在吃李朝秦暮楚的醋啊。


  也對,那李暮楚跟金飄柔也太親密了點。


  不過你吃醋歸吃醋,啃她幹什麼呀!


  當李朝秦暮楚跟金飄柔離開的時候,金轍易還沒啃完。


  蘇白月一臉生無可戀的抬眸望天,突然脖頸處湿潤潤的。


  “姐姐要如何才能開心呢?”男人埋首在蘇白月的脖頸處,話語中充斥著無限悲鳴,“姐姐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呢?”


  作為金清柔,金轍易騙了她十幾年,就算她是個聖母,用蘇白月的嘴說原諒金轍易了,金轍易也不會相信。


  蘇白月看著面前四處飄舞的螢火蟲,想了想,開口道:“你給我抓上九十九隻流螢,我就原諒你。”


  其實蘇白月更願意吃醬汁肘子,但是她怕這隻變態又要生氣,覺得她是個為了醬肘子就折服的虛偽女人。


  難道不是嗎?


  然後蘇白月就蹲坐在假山石上,看著金轍易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柄美人扇,左撲撲右撲撲的抓流螢。


  天色已經很晚,蘇白月打了個哈欠,眼皮子打架。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屋子裡頭半卷著蘆簾,外面傳來一陣疾奔腳步聲。


  蘇白月抬眸看過去,男人半湿著衣衫,臉上漾著笑,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紙燈籠遞到蘇白月面前。


  紙燈籠被糊滿,上面開著一些小細孔,裡面裝著九十九隻螢火蟲。


  “姐姐,你看。”男人臉上帶著笑,純粹而幹淨,帶著明顯的討好。


  蘇白月歪頭,接過那隻紙燈籠,聲音細細的飄散,“謝謝。”


  男人雙眸一亮,猛地撲進了蘇白月懷裡,像是小奶狗似得撒嬌。


  蘇白月揉著他的腦袋,想著差不多是時候了。


第65章


  翌日,看完了九十九隻螢火蟲的蘇白月提出來要金轍易去抓九隻田蛙。


  男人站在蘇白月面前,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昨日的歡欣喜色早已褪去,看向她的目光又深沉晦暗了起來。


  男人原本以為,他的姐姐已經原諒他了,可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的。昨日的欣喜,在女人溫柔如常的注視下,在此刻被凍結成冰。明明是嚴酷的熱暑,但金轍易卻隻覺渾身發寒。


  “為什麼?”男人嘶啞著開口。九十九隻螢火蟲還不能滿足你嗎?


  顯然,是不能的。


  蘇白月眨了眨眼。


  “為什麼,要九隻田蛙?”男人又問。


  為什麼?因為抓多了吃不完啊。


  但男人問完問題,卻不等蘇白月回答,徑直轉身便走了。


  趁著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喘息空間,蘇白月穿戴好衣物,也出了屋子。


  自上次從自己的葬禮上回來以後,金轍易見蘇白月那般乖巧,便不再鎖著她了。蘇白月難得能自己蹦跶出去。


  夏日的午後灼熱的很,蘇白月提裙跨下石階,繞出院子,往後花園子的方向走去。


  後花園子裡,金飄柔正跟另外一個女婢在說話。


  “我聽說那秦玉柔,秦姑娘現下還沒過門,卻是已經住在府上了?”


  “秦姑娘自幼喪母,父親幾年前也去了,旁的親戚無人照拂,如今孤身一人,自然是住在咱們府上了。”那小丫鬟是蘇白月院子裡頭伺候的,說話時難免趾高氣昂一些。


  畢竟蘇白月的院子可是個好地方。雖然她隻是個掃院子的,但依舊不能磨滅她小小年紀便能伺候上未來主家夫人的榮耀感。


  金飄柔沉吟半刻,“我還聽說那秦姑娘是四皇子的表妹,身子不大好,從小便病弱。”


  “確實是身子不好,平常也不出門,都是咱們大人去瞧她。”小丫鬟沒什麼心機,跟金飄柔一副很聊得來的樣子。


  其實劇情進行到這裡,才是這本書男女主真正的開端,隻是金清柔的劇情卻是已經行到尾處。


  金清柔被金轍易幽禁時,金轍易尚帶幾分情意,並未趕盡殺絕,甚至因為金清柔身子不好,還帶她去避暑山莊養病。但變故也就是出在那裡。


  金清柔受李暮楚蠱惑,被金飄柔挑撥離間,在避暑山莊時,居然對金轍易下毒。


  而一直派人監視金清柔的金轍易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他卻冷眼旁觀,看著金清柔一步一步的自己走向絕境。


  這是金轍易給金清柔的最後一次機會。金清柔沒有抓住。自此,金轍易才算是真正對她歇了那一份雛鳥之情。


  對,原書中金轍易對金清柔的感情更多的隻是雛鳥情節,也許是存有幾分男女之愛,但那也很稀薄。用金飄柔跟金轍易的話來說,就是他混淆了男女之愛跟姐弟情深。


  金轍易知道他不是金清柔的親弟弟,所以在兩人親密的互動之間難免迷失方向。再加上金清柔又是一個十分溫柔,長相好看的美人,故此,少年心性的金轍易就更加難以抑制的對其產生肖想。


  這份情,隻有金轍易一個人知道,是愛情還是親情。


  “柔柔?”正當蘇白月聽著金飄柔和那女婢說話的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訝的呼喚。


  蘇白月轉身,看到疾奔過來的李暮楚,稍稍蹙眉,轉身欲走,卻是正好被李暮楚擋住了路。


  “柔柔,你沒死?”李暮楚的臉上滿是驚愕。


  金清柔略顯慌張的抬手遮了遮臉。那邊金飄柔聽到李暮楚的聲音,也尋聲走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大姐?”金飄柔驚呼一聲。


  那站在金飄柔身邊的女婢道:“這是我們秦姑娘。”說完,她嫌棄的看一眼金飄柔。


  一個刷馬桶的居然還敢跟她們未來的主子夫人套近乎。


  “秦姑娘?她就是秦玉柔?”金飄柔大張著嘴,毫無規矩的指向金清柔,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蘇白月側了側身,語調輕緩道:“我並不認識你們。”說完,她徑直轉身便走。


  李暮楚趕緊上前要去抓她,那邊金飄柔也不甘示弱的要去扯蘇白月的羅袖。


  正是午後熱烈的時候,蘇白月被那日頭照的晃不開眼。她稍稍眯起眼,看到前頭小池塘那裡蹲著的男人。


  那些匆匆跟著蘇白月從院子裡頭出來的丫鬟、婆子們一臉急色的攔住李暮楚和金飄柔,然後請蘇白月戴上帷帽,回院子。


  蘇白月戴上帷帽,卻也沒有回院子,隻是走到金轍易身邊,看他抓田蛙。


  男人臉上都是熱汗,衣衫半湿,赤著腳站在池塘邊,簍子裡已經有三隻田蛙了。


  蘇白月知道,男人是故意放她從院子裡出來的,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現在他已經看到了。


  昨日,金轍易特意帶金清柔來看李暮楚和金飄柔,也就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今天,一切已經揭曉。


  她這個女人,居然還想舊情復燃!


  男人捏著手裡的田蛙,那隻可憐的田蛙被他強勁的手攥著,翻著白眼,早已魂兮歸天。


  蘇白月蹲在他旁邊,聲音輕輕道:“別抓了,這麼熱當心中暑。”


  這是金轍易渴望聽到的關心語調,讓他有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少年時。可是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此刻這話從蘇白月嘴裡說出來,卻是帶上了幾分難掩的心虛意味。


  起碼金轍易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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