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徹底失去意識前，唇被暴烈地撬開。
我得出了最後的答案：謝燼他還是愛我。
靈魂短暫抽離，我看到謝燼抱著我神情崩潰。
「蘇娘，你敢死我將讓天下人給你陪葬!包括你的兒子!」
一句話氣得我肝疼。
原本離體的靈魂，瞬間又回去了。
等再次有意識時，耳邊是謝燼憤怒失控的聲音。
「她為什麼還沒醒過來?一群庸醫!」
我手指動了動，朝門外發出虛弱的聲音：「謝燼。」
他猛然走進房間，看向我的眼神卻不是高興。
他一步步走近床榻。
在我依戀的目光中掐住我的脖子，眼眶猩紅，眼淚顆顆落下：「蘇娘，你怎麼敢!」
「既然想死為什麼還要回來!是覺得傷我還不夠嗎?」
「是不是要將我的心玩得稀巴爛你才罷休!」
「好，我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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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匕首塞到我手裡。
他握著我的手對著他心髒：「把它挖出來，挖出來你隨便玩弄!」
「謝燼，你別這樣。」我哭著搖頭，心痛得要死。
在他帶著我的手用力要扎進心髒時，我另一隻手死死握住他的手。
「謝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
「但我沒有想玩弄你，我愛你，我愛你。」
手中的匕首松開，謝燼用盡所有力氣將我抱進懷裡。
肩膀一痛，謝燼發泄般咬在了我肩上。
疼痛傳來，帶著他的心痛和委屈。
「蘇娘，讓我死在你手裡吧，死在你手裡就不會被你三言兩語蠱惑了。」
「謝燼，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愛我。」
我主動吻上了他。
跨越五年時光的恨和愛，在這一刻徹底交融，化成無盡的思念。
謝燼像找到了情緒發泄的出口，反客為主和我抵死纏綿。
熾熱的吻從唇到下巴再到脖頸，一路點燃無形的火線。
單薄的裡衣變得脆弱不堪，在謝燼手中化成碎布。
被謝燼的手拂過的皮膚如同被星火燎原燒過一般。
謝燼將我完全侵佔，強勢掠奪。
我不能逃避，不能猶疑，隻能跟著他沉淪在這場痛和快樂交織的樂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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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再次病倒了。
全身的骨頭像被碾碎了，額頭燙得厲害。
謝燼將我圈在懷裡給我喂藥。
我避開勺子將頭埋在他懷裡：「我不喝藥。」
「娘娘，聽話。」
「不聽。」
他沒好氣放下勺子：「說吧，要怎麼樣才肯吃藥?」
我狡黠一笑，伸手點點他的嘴唇：「現在換你用嘴喂我了。」
「娘娘，別招我。」
「不喂算了，我不喝了。」
他蹙眉看了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口，要俯身時我用手捂住他的嘴。
「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我這麼大個人了，藥當然得自己喝。」
我起身就要去端藥碗，卻被他瞬間壓在身下。
他的手掐著我的臉頰，藥便被他渡了過來。
吞咽不及，我伸手拍打他，手卻被制住。
「娘親。」
臥室門推開，我倉皇地咬了謝燼一口，他才松開我。
我理一理儀容，這才看向邁著短腿進來的團子。
我伸手就要抱他，謝燼直接將團子拽遠了幾分。
「夫子怎麼教的規矩?這麼大了還跟你娘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謝燼，你幹嘛?他還是個五歲的孩子。」
「我說不行就不行。」謝燼一臉嚴肅看著團子。
「又找你娘幹嘛?」
團子委委屈屈站著，摳了摳手指：
「我今日跟管家去市集給娘親買點心，碰到一個人，她說她是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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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謝燼對視一眼，眼神中盡是疑惑。
「那團子覺得誰才是你娘親?」
他走近幾步，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我：「當然是你，你才是我娘親。」
「但她真的跟畫中的娘親長得很像。」
團子說像時我以為隻是有五六分相似。
直到一個自稱蘇娘的女人撲到謝燼馬車前，我才發現那不隻是像，而是一模一樣
除了外貌，連動態神韻都像極了五年前的我。
「謝燼，我回來了。」
她流著眼淚，看向謝燼的眼神全是愛戀。
「她是誰?」她手指向我，眼中的愛戀化成了悲傷和不可置信。
和謝燼對視一眼，我挽上他的手臂，挑釁道：「我是誰?我當然是侯爺的枕邊人。
她翅趄幾步，眼淚大顆大顆掉下。
「謝燼，你不是說過會永遠愛我嗎?為什麼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謝燼冷眼瞧著她：「你可以一走五年，我為什麼就不能和別人在一起?」
這話儼然給了她希望，仿佛謝燼隻是怨恨她的離開。
謝燼面無表情讓車夫駕車離開。
而假扮我的女人一直跟在馬車後面。到了侯府門口，她朝謝燼祈求道：
「我知道你怨我，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生下熠兒的份上，讓我進府照顧熠兒?」
謝燼沒有理她，將我抱下馬車，手牽手進了侯府。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我問謝燼：「你為什麼不留下她，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太容易了，她反而起疑。」
「那你當初怎麼沒有懷疑我是假的?畢竟我跟五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謝燼手指描摹著我眉眼：
「因為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全都刻進了心裡，不管你換成什麼樣，我都
能認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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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假蘇娘三日，終於在一個雨夜，謝燼讓她進府了。
進府後，她日日在謝燼面前刷存在感，像極了我曾經攻略謝燼的樣子。
每每這時，我就忍不住開始作妖。
早膳餐桌上，假蘇娘做了謝燼愛吃的一道甜羹。
端上桌時，還故意露出手背上的燙傷。
「手怎麼了?」謝燼問。
假蘇娘紅了眼眶：「不小心燙到了，沒事。」
我妖裡妖氣靠在謝燼身上，朝他撒嬌：
「侯爺，這椅子坐得奴家的玉臀好難受，侯爺抱我好不好?」
謝燼眼尾微挑，伸手一攬就將我拉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指著桌上的糕點：「侯爺，奴家想吃桂花糕。」
謝燼立馬拿了桂花糕喂我。
待我吃完時，還不忘故意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後一臉挑釁看向假蘇娘。
我成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恨意。
不等我繼續看她表演傷心，謝燼已經將我打橫抱起往內院走去。
「謝燼，你幹嘛?我還沒吃飽。」
「不急，馬上喂飽你。」
看著他幽深的眼眸，我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掙扎著就要跑：「謝燼，你做個人吧，這是大早上。」
「早上怎麼了?有誰規定早上不可以嗎?」
「謝燼，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團子..」
「在本侯爺面前提別人，你這小妖精太不乖了，本侯爺要罰你。」
我被禁錮在床上，謝燼不知從哪裡找了條鏈子綁在我腳腕上。
「謝燼，你在玩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才不是小妖精!」
「對，你不是小妖精，你是我的心肝兒。」
謝燼沒羞沒臊拉著我做了一早恨。
叫水的時候，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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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早上的荒唐，倒是狠狠刺激了假蘇娘。
團子生日在即，這是我第一次陪他過生日，準備動手給他做個生日蛋糕。
為了有驚喜感，我都是趁他在學堂時偷偷試做。
這天，我做得正起勁，偶然抬頭卻看到假蘇娘正站在窗外偷看。
猛然對上那雙眼睛著實嚇了我一跳。
「你看什麼?」我不悅問她。
她微微一笑：「姑娘做的點心很別致，娘娘也想學，可以教我嗎?」
我剛想開口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啊。」
晚上，團子回家，我抱著他親了親。
他也悄悄湊到我臉頰上親了下，然後飛快離開，生怕被誰發現一樣。
我笑著點點他的鼻子：「怕什麼?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爹要是敢兇你，娘親鐵定揍他。」
聽了我的話，他又抱著我的脖子蹭了蹭：
「娘親，熠兒好高興，這是熠兒第一次有娘親陪著過生辰。」
「謝蘇熠。」謝燼從門外大步跨來。
團子立馬跟我分開，小跑到謝燼面前：「爹爹你怎麼才回來，娘親都想你了。」
看著他滿滿的求生欲，我不由失笑。
晚上，團子看著生日蛋糕十分開心：「娘親，這就是生日蛋糕嗎?好漂亮。」
「以前隻聽爹爹提到過，熠兒可美慕了，現在熠兒也有了。」
「團子，快許願。」我催促道。
「我想要娘親永遠陪著熠兒和爹爹。」
「娘親，熠兒的願望會實現嗎?」
謝燼也一瞬不瞬等著我的答案。
我揉了揉團子的頭，牽著他和謝燼的手：「會實現，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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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我們還要玩個遊戲。」
團子興奮地看著我，「什麼遊戲?熠兒要玩。」
「躲貓貓的遊戲，熠兒藏進房間裡，默數兩百下，然後娘親和爹爹來找你。」
看著團子藏進內院，我和謝燼相視一笑趴在了桌上。
片刻後，有人走了進來，坐在了桌前。
「謝燼啊謝燼，你明明愛的人該是我才對，為什麼要跟這個攻略女在一起?」
「我才是女主!我才是集萬千真心於一身的人!」「這份死心塌地的愛該是我的才對!」
說著她又瘋癲笑了起來：「什麼男主注定隻會喜歡女主，狗屁!故事結局之前一心一意忠貞不二，故事結局後卻變心左擁右抱。」
「但是謝燼你不一樣，五年了，你眼裡還是容不下別人。」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她嗎?但我又慶幸她離開了。」「隻要取代她，我就可以得到你全部的愛。」
「可你們都是騙子!她居然回來了，你們看我像小醜一樣扮演別人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我緩緩抬頭：「是挺好笑的。」
見我和謝燼都安然無恙，她瘋癲地起身大叫。
「為什麼不如意的隻有我?為什麼你們在結局後依舊擁有幸福?」
「要是你沒有攻略謝燼，他愛的會是我，是我!」「即便沒有蘇娘，我也不會愛你。」謝燼冷聲道。
「因為在她還沒有攻略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了她。」我看向謝燼，眼中滿是震驚
謝燼看向我，滿眼柔情：
「那年你爬上牆頭看我時，我就已經心動，之後的每一日隻是比前一天更喜歡你。
番外
1、團子視角
我在房間櫃子裡躲了好久，爹爹娘親還沒找到我。
怕他們找不到我難過，我又重新躲進了被子裡。
結果我都快睡著了，他們還沒來。
我隻好偷偷打開門看看他們在哪裡。
剛將門打開，我就看到了娘親。
她一把將我抱起：「團子，娘親抓到你了。」
我摸摸她的臉哄道：「娘親真聰明。」
娘親笑著親了我一口：「你真是娘親的乖團子。」
後來娘親才說，她和爹爹之所以找我來晚了，是在為我的願望打敗壞人。
這晚，我終於和爹爹娘親睡在了一起。
我很開心。
隻是到了晚上，爹爹就悄悄將我抱走了。
娘親睡得熟，還不知道她最喜歡的團子離開了她。
我不準備拆穿爹爹，因為我怕他會哭。
以前娘親沒回來時，他就整夜整夜抱著娘親的畫像哭。
我都知道。
爹爹說娘親最愛的是我，如果沒有我，娘親肯定不願意回來。
所以爹爹每次不許我和娘親抱抱親親，我知道他是嫉妒我。
但我願意讓著他。
2、謝燼視角
蘇娘爬上牆頭看我時，就落在了我心裡。
我聽到她跟一個叫系統的對話。
她說：「這個反派真好看，冷臉的樣子好迷人，我好喜歡，想撲倒他親哭他。」
大膽又無理，聽得我耳根滾燙。
於是我用石子將她打下了牆。
打完又後悔了，院牆雖然不高，可她要是摔壞了怎麼辦?
早知她會來，我就鋪上厚厚的雜草了。
之後幾日，她依舊天天來看我，總是對系統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表明卻一本正經，給我送花跟我表白，或是坐在牆頭給我念情詩。
我知道她是來攻略我的，可我相信她是真的喜歡我。
不然不會總是跟系統說想親我，睡我。
我跟著她的節奏，走進她為我編織的情網裡。
我以為結局是她擁有我的真心，然後永遠跟我在一起，直到我聽見系統叫她離開。
我能用什麼留住她呢?我想到了孩子。
她不願意生，那我來生。
多苦的藥我都願意喝，隻要能和她有個孩子。
可她還是離開了，離開得那麼猝不及防。
我徹底瘋了，我是反派啊，禁錮我的枷鎖都沒有了，我為什麼還要從善?
我想毀了這個世界，我想要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樣痛苦。
就在我暗中挑撥，想要引發戰爭時。
那個叫系統的東西出現了。
它說我隻要積滿功德，蘇娘就有可能回來。
為了這一個可能，我兢兢業業，勵精圖治。
隻求百姓安居樂業，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積攢更多的功德。
好人做得久了，連皇帝都誇我絕無僅有的賢臣。
後來，我終於集滿了功德，系統用入夢的形式讓蘇娘出現在我身邊。
我知道她最喜歡可愛又天真的孩子。
所有故意每次都讓熠兒跟我一起出現，我希望她看到孩子的份兒上心軟回來。
隻要她回來哄哄我，我就原諒她。
慧昭寺再遇，她以為我是尋熠兒到的那裡，其實我早在那裡等著她了。
那是我們初遇的地方，再次相遇，我還是希望在那裡。
一切仿佛從未變過。
時過經年，我還是愛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