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話一出，我反而平靜下來。
我是見過蔣森兩輩子的人吶!
他是如何的溫柔克制，掏心掏肺的對我好。
我最清楚不過了。
「沒有。」我連忙搖頭。
「你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害怕的。」
想了想又道：「蔣森，我還是最喜歡你讀書時的樣子，整個人自信又耀眼。我還想和你做同桌，你能帶我考清華嗎?」
蔣森吃驚的看向我，「許棠..說話，得算話。」
「當然。」我主動伸出手勾住蔣森的小拇指，「騙人是小狗。」
當舔。
我就搬回了原來的位置，做回了蔣森的同桌。
我想。
既然連林夏夏這樣成績優異的乖學生都不能收服蔣森的心，引領他回歸正途。
便由我這個壞透頂的始作俑者來做這件事吧。
上次，我害得他連高考都沒來得及參加。
這次，我要親眼看著蔣森考上最高的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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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發光發亮，事業有成，一生幸福美滿。
如果他願意，我就陪著他。
如果他厭倦我，我就主動離開。
這輩子，換我守著他。
我開始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學習和督促蔣森學習當中。
蔣森為我講題。
他頭腦聰明，再難的題目也能在他的講解下變得簡單起來。
在他的幫助下，我竟也能獨立算對幾個填空題。
還在數學小測時拿了63分。
蔣森買了城北的桂花糖送我以示鼓勵。
我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150分滿分，我考63分。」
之前還大言不慚說要清華，蔣森居然沒有笑掉大牙。
蔣森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不急，慢慢來。」
有時我做題做的實在煩了，煙癮也勾的難受，就開始發瘋。
蔣森也由著我。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糖壓一壓?」
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我的異常。
我露出兩顆虎牙，兇神惡煞的，「糖太膩，想咬人。」
蔣森竟真的解開外套，露出胳膊遞到我嘴邊，「咬吧。」
見我遲遲沒動，又將另一條胳膊也遞過來，「或者這隻?」
「你說的啊!」
我攥著他的胳膊，在他的手小臂上留下一個牙印。
蔣森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我懷疑他是木頭人，沒痛感。
「蔣森，今天上課的時候，你偷偷看了我十幾次，你都沒有在認真學習，咬你是懲罰，要是這次月考你沒有回到第一名，看我怎麼收拾你!」
蔣森輕笑，「放心，看你，不影響我考清華。」
我撇撇嘴，「你最好是。」
7
臨近月考的時候。
薛南與出院了。
半個多月沒見，他清瘦了許多，左邊眉骨上還留下一道長至眼尾的疤痕。疤痕不淺，應該很難修復如初。
雖不至於毀容，但薛南與向來對自己的容貌自戀，也夠他難受一陣子。
還有。
可能因為上次打架林夏夏曾棄他於不顧，回來的時候，他對林夏夏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有一回兩個人面對面碰見。
林夏夏終於鼓起勇氣道：「薛南與，我將來是要考清華的。你為我打架，把自己搞傷，我隻會覺得幼稚，不會感動。我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人。」
薛南與聽後竟沒多大反應，隻說了句「知道了」,就與她擦身而過。
而我，一直纏著蔣森學習，就連去食堂吃飯，都要追著他問課上不懂的題目。
我把頭發扎成馬尾，穿著過膝蓋的校服裙子。
不再逃課，不再打架，不再吸煙。
不再跟薛南與那幫混日子的人虛度青春。
有次周末，我和蔣森約在快餐店寫功課。
恰好遇見薛南與和他那幫子兄弟來這裡點餐。
他們應該是剛在外面吸過煙，薄荷夾在著尼古丁的味道鋪散開來。
蔣森看出我的難受，很自然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來，「我沒帶糖，難受就咬我。」
我忍不住笑了下，吐槽道：「他們臭死了!」
又湊近他的脖頸處嗅了嗅，「蔣森，還是你香。」
蔣森身體繃的很直，耳尖不自覺的紅了。
佯裝嚴肅道：「好好做題。」
「遵命，班長大人。」
剛拿到餐的徐睿撞見這一幕，忍不住懟薛南與吐槽道：「許棠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啊?我怎麼覺得她現在不像演的啊，就像真喜歡蔣森似的。」
薛南與臉色難看，轉身去門口抽煙，奈何打火機打了幾次都沒有著火。
徐睿在後面喊：「南哥，你不吃飯了嗎?」
薛南與愈漸煩躁，「不吃了，倒胃口!」
8
翌日放學。
薛南與破天荒在校門口攔住了我。
他騎著機車，眉骨的疤痕平添了幾分戾氣。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斜睨著我道：「這麼久不主動找我，不和我說一句話，許棠，你挺能忍的。」
我一臉莫名其妙。
忍雞毛!
我忙著考大學，哪有空搭理他?
懶得廢話，抬腿要走。
就聽薛南與嘆了口氣，似卸下了重重的防備。
帶著從不曾有過的無奈口吻道：「好吧，許棠，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同意了。」
我更加莫名其妙，「同意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當我女朋友嗎?我同意了。之前讓你去勾引蔣森是我草率，我承認，上次打架，你衝過去護著蔣森的時候，我超級不爽，以後你不用理他了，遊戲結束了。」
「以後，我的女朋友隻有你一個，不會再有林夏夏，也不會再有其他女生。」
我一臉黑線。
最初接近蔣森，確實別有目的。
那時我很喜歡薛南與，恨不得將整顆心奉上去。
他也因為林夏夏喜歡蔣森這件事惱火不已。
所以對我道：「想當我女朋友?好啊，那你去勾引蔣森，如果他愛上你，那我就和你交往。」
我信以為真，轉頭就做了蔣森的同桌。
可那是以前，現在….
「不好意思啊，你女朋友的位置，我現在不太稀罕。」
薛南與皺起眉頭，「許棠，你是不是沒聽懂我在說什麼,我是在說，正牌女友…..」
「做你女朋友高考能加分嗎?」
「還是做你女朋友能保送清華啊!」
說的好像天大的恩惠一樣。
我耐心耗盡，剛好這時蔣森出現，我對蔣森招了招道：「等我，一起回家。」
說完要走，卻被薛南與抓住了胳膊，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許棠，都跟你說遊戲結束了，你還搭理他幹嘛?」
「誰跟你在玩遊戲啊?」
我徹底被惹毛了，「以前我喜歡你，所以粘著你，現在我喜歡他，所以粘著他，這很難理解嗎?」
「薛南與，我也是會變心的!」
「誰規定，我一輩子隻能喜歡你一個人了?」
「你..」
薛南與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嘴巴幾次張合，終究一個字沒說出來。
這時，蔣森走過來。
他淡漠的看著薛南與，仿佛在看一隻討人厭的蟑螂。
「許棠，少跟物理才考3分的人一塊待著，容易傳染傻氣。」
我連忙甩開薛南與的手，掏出紙巾，一臉晦氣的擦拭被薛南與碰過的地方。
我物理剛剛考及格，可不能再退步了。
做完這一切，我主動牽上了蔣森的手，特認真的問：「那我多摸摸大學神的手，是不是就能多考幾分了?」
蔣森忍不住輕笑，「或許吧。」
身後的薛南與胳膊落空，眼神落在我和蔣森十指相扣的手上。
鋒利像要剁人。
8
月考結束了。
蔣森重回市第一名寶座。
我也從倒數前十，前進了一百多名。
一切都在朝我所希望的那樣進行著。
臨近高考。
薛南與卻一反常態的對我好起來。
他像當初對林夏夏那樣，溫柔又耐心的對我。
給我帶早餐，送我發圈，晚上等在校門口想送我回家。
我一次都沒有理過他。
他便開始有意無意的針對蔣森。
甚至在一次校內籃球比賽的時候，聯合徐睿給蔣森使絆子。
即便蔣森球技高超，也架不住兩個人一齊下黑手。
更是在蔣森跳起來投籃的時候，故意跳起來朝他撞去。
「咚」一聲響，蔣森和薛南與兩人重重跌倒在地上。
我衝進球場叫停了比賽，跑到蔣森身旁將他扶起，「有沒有事?」
「還好。」
蔣森的小腿受了傷，我抬起他的胳膊繞在我的脖子上，「靠著我，摟緊我，我帶你去醫務室。」
徐睿在後面喊：「喂，許棠，你沒看見嗎，南哥也受傷了!」
餘光中，薛南與坐在地上，胳膊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垂落著，似乎是骨折了。
而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恨道：「叫他去死!」
場內一片哗然。
也不知道誰說了句，「許棠不是薛南與的舔狗嗎，她竟然為了蔣森罵他?難道她跟蔣森好上了?我去，蔣森可是一中出了名的高冷大學霸，怎麼也下凡塵了?」
「拜託，許棠長得跟妖精似的，誰看誰不迷糊。」
「那倒是，其實我夜裡也夢見過許棠，和她...」
薛南與忍無可忍，「都特麼給老子閉嘴!」
到了醫務室。
我蹲在地上為蔣森檢查傷口，還好隻是擦傷。
心中憤怒又害怕。
「還好傷的不是手。」
還好不是手，不是他拿筆的手，不是會改寫他未來命運的手。
「否則，我跟薛南與拼命!」
蔣森聽完卻笑了。
「笑什麼?受傷了還笑?」
「高興。」
我皺眉，「這有什麼高興的?」
蔣森眼裡嵌著熒光，「你選了我，在我和薛南與之間，選了我。你沒見剛才薛南與的樣子，難看的像吞了五隻癩蛤蟆。」
我忍不住也笑了。
「你這麼容易哄的話，那恐怕你得高興一輩子了。」
「什麼?」
我站起身，湊到蔣森的耳畔道：「因為你啊，會是我許棠一輩子的優先選項。」
蔣森眸光微動，「騙人.…」
我搶答：「是小狗。」
9
薛南與再度進了醫院。
而我一心撲在蔣森身上。
像護崽子一樣，密切的關注著蔣森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
杜絕徐睿等人的靠近。
籃球館這樣的「意外」。
我絕對不會允許在發生第二次。
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我每天都會做補腦的營養餐給蔣森吃，還要每天關注他的健康問題，生怕他熱了冷了，會生病影響考試。
一中漸漸傳出我和蔣森戀愛的消息。
這天，蔣森被教導主任叫去訓話。
我心裡忐忑，連晚飯都沒有吃好。
半個小時後，蔣森回來，口袋還鼓鼓囊囊的，他掏出一個三明治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