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3476 2024-11-18 14:26:53

她盯著門外的庭院,見幾人還在掃那地上的雪,盯著盯著,便不禁脫口而出:“那是何物?”


一灘紅在那雪地裡扎眼得很。


宮人笑笑:“紅梅落地上了罷。”


書容心道,這院子裡不曾種紅梅呀。但她也並非蠢貨,知曉旁人不說,便是不願意告訴她了。


書容閉上了嘴,也就不再問了。


這廂鍾念月吃了沒幾口,隱約聽見了書容的聲音。


她舔了舔唇邊上的面湯,隻覺得鼻間那股血腥氣被湯面的香氣衝得淡了。哦,好像湯面的味道也有些淡了。


……是下頭沒放鹽?還是方才沒有拌勻?


鍾念月目光轉了轉,落在晉朔帝的身上。


晉朔帝今日著的依舊是一身白衣,坐在那裡,模樣挺拔。


孟公公正呈了三兩個地瓜到他跟前,由他挑選。晉朔帝隨手挑了一個。看起來似是與他氣質格格不入,但等他剝起皮來,倒又不那樣違和了,隻叫人覺得他手裡拿的不像是地瓜,而像是寶物。


鍾念月丟開筷子,鼻尖動了動,道:“今日這個怎麼聞著不香?”


孟公公驚道:“是麼?”


晉朔帝已經剝完了皮,他低頭咬了一口,隨後將那地瓜丟回了盤子裡,道:“的確是沒那日的好吃。”


孟公公深深吸了口氣,聞了聞味兒,道:“小的嘗一嘗……”


他話音落下。

Advertisement


鍾念月便也瞥見了晉朔帝動作間,那白色衣擺上露出來的點點血跡。


鍾念月恍然大悟。


今日聞著的味兒,倒還真不是她的錯覺,是今個兒在院子裡處置了些什麼人麼?


她攥了攥指尖,正要挪開視線,便見晉朔帝似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晉朔帝掩了掩衣袍一角。


像是免得叫她看了去。


鍾念月心底放松了些,將頭扭回去。


她咂了咂嘴:“我嘴裡好像有些苦……”


鹽放多了才會苦呀。


倒是怪了,怎麼又覺得淡又覺得苦呢?


這念頭剛起,鍾念月隻覺得盯著那爐子的視線陡然間扭曲恍惚了一瞬。


緊跟著便是眼前一花,喉頭一甜,有什麼爭先恐後地往外湧……


她一張嘴,哇一聲全吐出來了。


吐了什麼她也都瞧不清了,隻覺得好一陣天旋地轉,“咚”一聲倒了下去。


這蘑菇……真……沒……熟?


我吃蘑菇,……把自己吃、死、了?


鍾念月腦中剛劃過一個,社死現場,我要連夜搬離這座城市的念頭,就徹底沒知覺了。


“姑娘!”


“表妹!”


孟公公和一旁的祁瀚卻是最先了變了臉色,孟公公本能地一撲上去要扶,都差點將爐子踢翻。


書容嚇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錢昌厲喝一聲:“將院子封起來!”


晉朔帝倒成了最沉穩的那個,他面色一沉,站起來身來,將祁瀚拂開。


隨後一伸手,將鍾念月從地上撈了起來。


他先掐了下鍾念月的人中,懷裡的少女卻是已經沒有反應了。


她的睫毛連顫也不顫一下,眼珠頓住,在極短的時間內,連臉色也白了。


那容色絕豔的少女,頃刻間便如失了顏色的花朵。


隻餘下胸前一片鮮血,湿透了衣衫,觸目驚心。


此時太醫匆匆擠上前來,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去捏鍾念月的手腕來把脈。


晉朔帝冷冰冰地掃了一眼孟公公。


孟公公已有許久不曾見過晉朔帝這般模樣,當下心底一激靈,忙冷聲道:“錢先生且領著他們都退出去。”


錢昌應聲,不敢停留。


祁瀚腦中嗡嗡作響,立在那裡卻是忘記了動彈。


還是一旁的小太監上前來扶住了他,他這才回了魂兒似的。


“公子。”小太監壓低了聲音道:“咱們且先出去吧。”


到底都是宮裡出來,這會兒也不是什麼十足蠢貨,知曉若是留下來,隻怕後續麻煩更多。


祁瀚攥緊拳頭,朝外退了幾步,他的視線還牢牢釘在鍾念月的身上。


怎會如此?


他那整日裡跟著他的,又替他揍了三皇子,笑靨如花,會撒嬌的表妹,怎會變得如此?躺在那裡,似是沒了生息。


等祁瀚再回過神來,他已經人在門外了。


那扇門就此牢牢合上,裡頭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似是一片寂靜。


可越是如此,便越是叫祁瀚覺得可怕,那寒氣似乎都鑽進了骨子裡……


他恍惚地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


他長在皇宮,陰私之事並非一無所知。


表妹定是中了毒。


是那碗湯面!


可碗是他親手接過來的。


若是他當時沒有著急,且先交給小太監取銀針來試一試毒,是不是便能免了表妹受此罪過了?


“公子莫要擔心。”小太監臉色也白了,但還是低低出聲安撫了一句。


今日倒下的是鍾姑娘,可人人都知曉,事情沒有這樣簡單。若是衝著陛下來的,隻怕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小太監有些害怕。


他忍不住抬臉去看祁瀚,卻見祁瀚面色陰沉,連俊朗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了,眼底如浸入了寒潭。


門內。


太醫戰戰兢兢道:“倒、倒並非是什麼大礙。幸而今個兒吃的是湯面,那毒藥想是塗在了碗底上,湯水一衝刷,倒沒吃粥吃下去的多。姑娘又沒喝湯,吃也隻吃了兩三口,吐也吐得及時,我瞧著吐出來的還有些像是淤血……隻是姑娘年紀小,又長居內宅身子骨弱,今日怕是要熬一熬,等過兩日才能睜眼……”


太醫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寫下了藥單子。


晉朔帝聽罷,面色卻並未因此轉好。


他將鍾念月扣在手肘處,頂住了她柔軟的腰腹。


他有一瞬的晃神。


好似他稍微用力一些,她便脆弱得像是要叫他捏碎了。


晉朔帝眉眼沉下來,輕拍鍾念月的後背。


鍾念月無知無覺,隻本能地張嘴又吐了些出來。


晉朔帝看也不看被弄髒的衣袍下擺,如此才將懷中的少女抱起來:“打熱水。”


孟公公的腿都有些軟,他見此情景,知曉應當沒有大礙,方才狠狠松了口氣,忙道:“小人這就去。”


祁瀚在外頭站了不知多久,聽得門“嘶呀”一聲開了,他抬頭望去,便見父皇抱著表妹出來了。


祁瀚喉頭一陣發緊,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跪在了地上,兩眼發直。


晉朔帝看也不看他,大步走遠。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第27節


祁瀚便來來回回、反反復復嘶聲道:“我對不起表妹,我對不起表妹。”


似是隻有這般,方才能叫心裡好受一些。


第16章 守夜(帝王羽翼之下...)


鍾念月走過了一段漫長的黑暗,意識仿佛被切割作兩半,一半重重沉了下去,仿佛沉入了無邊的黑暗,怎麼也爬不上來;另一半便好像脫離了軀殼,浮沉在上方。


這種感覺並不算難受,隻是在短暫的茫然過後,她隱約意識到自己仍舊停留在這裡,而並沒有返回本來的世界。


她拼命地撐起眼皮,卻怎麼也撐不開。


來到書中世界,遇見那麼些個糟心玩意兒,見到熟悉的面容,卻又並非是自己真實的父母,個中的委屈與酸楚此時方才糾結在一處,一並湧了上來……


眼下已是醜時一刻,眾人提心吊膽、渾身緊繃,稍微喘上一口氣,便覺得倦怠疲累,可誰又敢塌坐下去呢?


宮人們小心翼翼抬頭望去。


隻見床榻邊上,晉朔帝換了一身常服坐在那裡。身形依舊挺拔,不見半點的疲累。


陛下尚且如此,又何況他們?


孟公公跨進門來,低聲道:“老爺……不如先用些食物?”


晉朔帝應了聲:“嗯。”


宮人們怕得要命,心道這一回,總不該出岔子了吧?


反倒是晉朔帝神色依舊不變。他接過碗,手腕連晃也不晃一下。


隻有孟公公隱約從他的身上,窺出了幾分風雨欲來的味道。


孟公公心急如麻,臉都皺作了一團,臉上的皺紋便也更明顯了。


怎麼會這樣呢?


孟公公扭頭去看床榻上的少女。


好好地……


這麼嬌嬌弱弱的小姑娘。


孟公公的念頭剛劃過,就戛然而止了,他顫聲道:“姑娘、姑娘的睫毛方才……似是動了下。”


太醫也一直陪坐在一旁,冬日裡都汗流浃背了也不敢擦。聽見這句話,登時直起腰來,激動地道:“定是恢復了些許意識了……再,再取藥來……”


這吃了毒物,最要緊的便是先吐出來,吐個幹幹淨淨。


因而到如今,鍾念月還未曾進過一口湯藥、水米。


她神志還未清楚時,事實上也著實吃不下去。嘴掰開,都隻怕嗆著她了。


這太醫話音一落下,室內登時就忙亂了起來。


取藥的,拿帕子來的,還有捧著手爐的……


一並都往那床榻前遞去。


孟公公忙問太醫:“能扶起來麼?”


太醫點頭:“能,能。”


孟公公伸手就要去扶,晉朔帝的手卻更先託住了鍾念月的腰,就這樣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扶了起來。


鍾念月是沒甚麼知覺的,她的腦袋一歪,便靠住了晉朔帝的肩。


晉朔帝的身體頓了下。


孟公公見狀,忙伸出手,又要將鍾念月扶正些……


“託住碗。”晉朔帝道。


孟公公隻好轉頭將藥碗託在手中。


晉朔帝淨了手,再取一勺褐色藥汁,送到鍾念月的唇邊。


“好像還是喂不進去。”孟公公道。


晉朔帝將勺子丟回碗中,抬手捏住了鍾念月的嘴。


她的唇很是柔軟,晉朔帝頓了頓,多捏了下。


等捏完,晉朔帝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晉朔帝臉色不變,轉而按了按鍾念月的唇面,然後用手指撬開了她的牙齒。


“喂。”晉朔帝道。


孟公公連忙又拿勺子,顫顫巍巍地重新送過去。


這下一口灑了一大半,不過好歹是喝下去一些了。


那藥汁一入喉,就見鍾念月的睫毛又顫了兩下,她的眼珠輕輕一滾動,緊跟著連眉心也皺了起來。


孟公公見狀,松了好大一口氣,道:“姑娘定是覺得苦呢。”


說著,他手上卻是不停,接著喂。


這幾口一喂下來,鍾念月巴掌大的臉立時皺作了一團,眉心與輕顫的睫羽,都透著十足的可憐巴巴。


等藥見了底。


鍾念月的唇動了動,一口咬在了晉朔帝的手上。


一旁的宮人見狀,登時心下驚駭,差點腿一軟跪下去。


鍾姑娘可真敢下嘴啊!


孟公公覷了覷晉朔帝的臉色,見他沒有動怒,孟公公便也沒有急著伸手了,隻哭笑不得道:“姑娘這會兒想必正覺著委屈呢……”

作品推薦

  • 全球通緝:總裁的特工前妻

    她以为他是披着总裁外衣的国际罪犯,大坏蛋,大骗子;他以为她是戴着情人面具的小特工,小卧底,小可爱。她差点把他踢成太监,骂他是鸭子还诅咒他不得好死;他夺她的身,虐她的心,一次次搅乱她的任务再给她一个肆无忌惮的嘲笑。不好,他居然爱上她了。靠,梁子结得太大了,她还有初恋情人外加四个备胎,怎么办?

  • 滅火情緣

    送別撲滅山火的消防隊的時候,閨蜜把我也丟進了卡車。 我和消防員四目相對,快哭了:「對不起,我想下車……」

  • 難哄

    機緣巧合之下,溫以凡跟曾被她拒絕過的高中同學桑延過上了合租的生活。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像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兩個陌生人。

  • 裁員裁到金主

    發年終獎前一天,老總找我談話。說我薪水太高了同事意見大,不利於團結。 要給我一個人降薪,我的年終獎分給新來的關系戶。 我爽快地答應,直接開擺。 第二天甲方暫緩打款,全公司發不出一分年終獎。 老總連夜求我幫忙回款,我直接回他: 「我一個人扛太多回款,不利於團結,還是分擔給大家吧。」

  • 錦宮春暖

    希錦是汝城商賈之家的女兒,生得玉淨花明,楚楚動人。因父母只得她一個,便為她招了阿疇為贅婿。 希錦心儀霍家二郎,那是她喜歡的讀書人。 如今招了阿疇做贅婿,這郎君雖生得姿容俊雅,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希錦終究意難平。幾年夫妻,她擺了許多姿態,諸多為難,要阿疇為自己洗腳揉腿也是有的。 對此,阿疇垂著修長的羽睫,沉默地照單全收。

  • 穿成大佬男妻後

    穿成反派大佬的男妻,我選擇放飛自我。好消息:大佬的殘疾是裝的,他能站起來!壞消息:我順應劇情放飛自我。 撩撥到一半,才發現他的冷臉也是裝的!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