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媱有些亂。
她飛快開門下車。
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著祁敘回答自己的那句話。
的確,在公司上了熱搜陷入負/面輿論的情況下,他這樣大費周章地在一個替身身上浪費時間好像沒有必要。
明媱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動搖了。
盡管從一開始祁敘就過於直接,蛛絲馬跡的線索也很值得懷疑,那些巧合也都不能完全用一句巧合去解釋。
但,
的確隻是自己單方面的結論。
明媱摸著微微發燙的唇角想——
或許會不會有一點可能,祁敘是真的喜歡她,而沒有那些狗血的故事?
他會不會……和顧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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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敘送完明媱原本要繼續回公司評估下網絡上現在的情況,車開到半途,一個越洋電話打了過來。
祁敘看了眼號碼,起初沒動,響了很久才按下接聽,“喂。”
聲音很單薄,沒什麼溫度的那種冷淡。
電話那頭,一個年輕男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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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我剛醒,看到國內的新聞,你那邊怎麼樣了?”
祁敘:“沒事。”
祁宴能感覺到他的疏遠,沉默了會,“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
通話平淡地結束。
像夜晚寂靜的水面,一顆石子丟進來了,卻沒掀起任何水花。
晚上快十點,祁敘重新回到公司。
剛出電梯,助理何正迎上來,“董事長過來了,在辦公室,我正準備通知您。”
祁敘點點頭,徑直朝辦公室裡走,“知道了。”
推開門,祁衡遠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見祁敘進來淺淺抬了下眼皮。
祁敘面色淡然,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這麼晚了,您過來幹什麼。”
祁衡遠已經習慣了父子倆之間這種的距離,抿了口茶,“和幾個朋友在附近吃飯,知道你肯定在加班,就過來看看。”
沉默。
沉默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抗拒,祁衡遠很清楚自己這個大兒子的性格。
頓了頓,他說,“今天的事處理得不錯。”
祁敘已經翻開了一堆文件,頭都沒抬一下:“您不會是特地過來誇我的吧。”
祁衡遠過來的確有事,隻不過他不想那麼生硬,和兒子之間開口就是公事。
但顯然,祁敘並不想跟他闲聊。
他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恭敬本分,卻也充滿了疏離。
祁衡遠輕輕嘆了聲,隻好進入正題,“小棠受傷了,你知道嗎?”
-
因為之前明媱放了祁敘一次鴿子,所以約好的第二次音樂會,明媱特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掉,空出了時間。
她怕祁敘忘了,還提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票買好啦,今天晚上六點半,我在劇院門口等你呀。】
祁敘沒有馬上回,但明媱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人家一個總裁,又不像自己這麼有空,隨時都帶著手機。
六點半,明媱準時到了劇院門口。
她特地洗了頭,把頭發洗得香香的,還化了漂亮的妝,穿了祁敘“喜歡”的清爽休闲的衣服。
可以說明媱今天是相當認真地來對待這場約會的。
她給祁敘發消息:【我到啦,你呢?】
沒回。
六點四十,距離音樂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鍾。
明媱給祁敘打電話,無人接聽。
六點五十,觀眾幾乎都已經入場。
七點,音樂會開始了。
明媱一個人站在劇院外面,華燈初上,周圍的人來來往往。
手機終於響了。
【抱歉,昨天臨時有事來法國公辦,改天再約。】
明媱:“……”
???
呵呵,是不是玩不起啊。
前天我放你鴿子,今天你就放回來對不對?
真就小氣摳搜的唄?
明媱在手機上快速打出一大篇話後又全部刪掉。
她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就當大家扯平。
隻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出國了。
明媱嘟哝著去馬路邊打車回學校,就在等車的過程中,直覺忽然閃過一個猜測。
出國?
她頓了頓,馬上翻出今棠的微博。
當看到今棠微博的第一條內容後,明媱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發了條微博報平安。
@今棠:【沒大礙,隻是一點皮外傷,讓大家擔心啦。】
明媱的心跳忽然變快,有種說不清的,抓不住的慌亂感。
線索一下子全部連上了。
今棠的微博是昨天發的,祁敘是昨天走的。
今棠人在巴黎,祁敘去了法國。
明媱:“……”
是那晚的蛋糕太甜了吧,才會迷了她的心。
他怎麼會和顧遠不一樣呢。
他們就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明今日份的觀察日記——
【要冷靜.莫生氣莫生氣.算了算了.阿彌陀佛殺人犯法(▼皿▼#)】
and弟弟今天露面啦~原本這次要開的是弟弟祁宴和小仙女胡艽的故事,但寫著寫著哥哥的比較有感覺就先開了。弟弟也是很狗的,反正這兄弟兩個都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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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說實話,明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放鴿子。
過去追她的那些男人,別說放鴿子了,一秒鍾都不會遲到。
當然,在聽音樂會這件事上,是明媱爽約在先,所以祁敘如果也回敬她一次,她不介意。
她介意的是,祁敘爽約的原因。
前天晚上在車裡都說好了今天會一起來聽音樂會,當時也沒聽他說第二天有事,而且是要出國的大事。
怎麼就那麼突然?
偏偏那麼巧,今棠昨天發微博說出了事故。
不怪明媱把一切聯系到一起,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對於祁敘來說存在的意義。
所以現在,白月光一條微博,祁敘就不顧一切地出國,她理解。
隻是也說不清心裡那種不爽的感覺是什麼。
回到宿舍,明媱翻出日記本。
替身觀察日記是時候更新了。
【五月十八日,晴。
今天約了他聽音樂會,不過他失約了。
我能理解,跟白月光受傷了比起來,陪替身聽音樂算什麼。
得知他不能來的消息時我沒覺得有什麼,但當我發現他疑似是去看白月光之後,我竟然有一點失望。
這種感覺很真實,我想我開始慢慢理解林芸芸了……
但我不是林芸芸,劇裡忍受渣男就罷了,劇外我堅決不做軟包子!
所以我決定,等他回來假裝哄我的時候,我要很冷酷。】
寫完,明媱又看了一遍,還是能強烈地感受到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你真的沒那麼重要。
宋導口中那種卑微,痛苦,絕望,愛恨交織的感覺,明媱漸漸悟出來卑微的精髓了。
剩下的那些,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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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過後好幾天,祁敘沒有聯系過明媱,明媱也相當有骨氣,沒問過他半句。
這期間明媱在影視基地附近找到一處不錯的房子,影視基地在偏遠郊區,附近都是一些老房子,所幸還算幹淨整潔。
今天是明媱搬家的日子,簡寧沒空,管星迪特地回學校幫她的忙。
兩個姑娘在宿舍裡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往樓下搬,明媱手機響了。
她跟平常一樣拿起手機,正準備按接聽,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後,手收了回來。
喲,這男人終於想起自己啦?
還以為他去了一趟法國,成功把白月光追回來,從此不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呢。
看來是沒成功。
明媱還記得自己在日記裡發的誓,要冷酷。
於是她很冷酷地把電話掛了。
管星迪好奇道,“幹嘛,誰啊?”
明媱:“一個騙子。”
話說完,明媱又覺得,好像自己也算不上什麼好人。
如果祁敘是男騙子,那她就是個女騙子。
兩人騙到一起了。
明媱的東西不多,一共就兩個行李箱,所以兩個姑娘搬得還算輕松。
推著箱子到了校園後門,明媱拿出手機約車,剛打開APP,祁敘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明媱猶豫了下,手在接聽的邊緣徘徊。
她不是那種心狠的姑娘,可想起自己被他放鴿子,還冷了這麼多天,她心裡就氣。
尤其是代入了林芸芸後,更是覺得自己渣男可惡。
明媱及時收起了自己的心軟,再次冷酷地掛掉了電話。
這邊剛剛掛斷,那頭又有電話打進來。
明媱以為還是祁敘,結果看了一眼,竟然是紀沐陽。
她愣了下,接起來:“紀師兄?”
“明媱,剛剛我在學校裡看見你了,搬著箱子是要去哪?”
明媱下意識回頭看,嘴裡回答著,“我搬家,宿舍就剩我一個了,今天搬走。”
話音剛落,一輛奔馳房車停在明媱面前。車門打開,一個小姑娘很謹慎地出來,
“媱姐,沐陽哥讓你上車,我們送你過去。”
明媱愣了下,婉拒道,“不用了,我和我朋友——”
明媱想說有管星迪幫自己,可頭一回,管星迪已經很殷勤地把她的兩個箱子搬到車上了。
明媱:“?”
管星迪搬完跑過來搓了搓手,暗地跟明媱擠了擠眼睛,“加油,我帶頭磕!”
明媱:“……”
反正跟人沾邊的事自己這兩位閨蜜是一件都不做。
管星迪直接跑路了,留明媱尷尬地在原地進退兩難,可行李都上了車,她總不能又矯情地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