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3177 2024-11-18 11:43:00

直到天色灰亮,她才緩緩入睡。


夢中她看見蕭矜勃然大怒,兇狠地瞪著她,似要動手。陸書瑾驚惶不安,眉頭緊蹙,想要逃離但手被狠狠拽住,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一場驚險的夢結束,陸書瑾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正午,陽光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房中相當安靜,外頭隱隱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迷茫地坐了會兒,這才撩開紗簾坐在床沿,剛穿上鞋就有人敲門,隨後門被打開,蕭矜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先不急,等他睡醒……”


陸書瑾聽到蕭矜的聲音,身體猛地僵住,意識也清醒,心中升起一股子沒有來的焦灼,咬著下唇沒動彈。


他已經醒了?還記得昨夜的事嗎?會不會像夢中的那樣因此發怒?


可她才是被強迫的那個,若是蕭矜當真發怒,她絕不會退讓半步,就算蕭矜真的抡拳頭打她,那她……


陸書瑾急起來。


她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拼家世背景也根本毫無勝算,總不能讓蕭矜按著欺負了又白白打一頓啊!


這麼一想,陸書瑾就生氣了。


她昨夜就不該多管闲事!


房中響起窸窣聲音,蕭矜忽而從屏風另一頭饒過來,剛走兩步就看見坐在床邊的陸書瑾,他停了腳步。陸書瑾轉頭看來時,雙眸裡帶著慍怒,嘴角沉著,雖然模樣並不兇,但蕭矜不敢往前了。


陸書瑾看著他不說話,蕭矜也站著不動。


她心髒又開始劇烈地跳,手不自禁握成拳頭,面上還是鎮定的,但腦中亂成一團,想著該如何應對蕭矜。


就這樣隔空望了會兒,最後還是蕭矜先開口,語氣溫和,似還帶著些許討好:“你……醒了?餓不餓?”


陸書瑾設想的那種情況沒有出現,她頓了頓,回道:“不餓。”

Advertisement


“那你先去洗漱,我讓人備膳食送來。”蕭矜站在那邊沒動,眼睛卻不安分地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她應了一聲,穿好外衣和鞋子,起身去了浴房。


洗漱完之後出來,就看到蕭矜斜倚在她的桌邊,是特地等她出來。陸書瑾略有戒備,在幾步之遠的地方停下來,計算著若是蕭矜突然發難,不至於一下就打到她。


蕭矜偏頭看來,像方才一樣在她臉上看著,遲疑道:“昨夜我喝醉了。”


陸書瑾點頭,“我知曉。”


“我喝醉酒之後有一個毛病,就是意識不大清醒,昨夜……”


陸書瑾的心一下子吊起來,忐忑不安,繼而聽他遲疑道:“我是不是打你了?”


“啊?”陸書瑾乍然愣住。


“你讓我好好看看。”蕭矜上前兩步,捏住她的臉左右看看,眉間攏上一層憂色,說:“我打你什麼地方了?還痛不痛?我醉了之後下手沒輕沒重,醒來又什麼都記不得,不知道昨夜是個什麼情況。”


陸書瑾微微張著唇,驚得呆了一會兒,後將他的手拂開說:“你沒打我。”


“但是陳岸跟我說,昨夜他聽到房中動靜大了,進來一看桌子和屏風都倒了,屏風的角還磕壞了,不是我對你動手了嗎?”蕭矜反問。


他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記憶隻停留在酒樓的包間裡,桌上幾人都喝得東倒西歪,他頭暈得離開,一頭栽在了季朔廷的身上,後面的事就忘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舍房,上身沒穿衣裳,褲子卻完好,還從被褥裡刨出一個瓷碗,散發著姜的氣味。


他趕忙起身沐浴,問陳岸昨日的事,聽到房中的桌子翻屏風倒時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對陸書瑾動手了。


但陸書瑾一直在睡,他就隻能等人醒了再問。


見他神色認真,像是真的忘記了,陸書瑾心中一喜,擔心的事瞬間消失,她笑了下說:“沒有,隻不過是你沒注意踢倒了矮桌才連帶著撞到屏風。”


蕭矜也松了口氣,說道:“我這毛病一直都有,原以為我喝醉了會將我送回蕭府的,卻沒想到季朔廷把我拉回舍房了,幸好沒打到你,否則就糟了,你可挨不住我一拳。”


“對對對,”陸書瑾對這話極為贊同,想起昨夜事,她臉上就發燙,但為了不讓蕭矜看出端倪,她直直地看著蕭矜的眼睛,表現得相當從容鎮靜,說道:“你傷勢未大好,不宜多飲酒。”


他的眉眼染上笑意,如春光攀進眸裡,俊俏非凡,“我也就偶爾喝這一回。”


陸書瑾的視線無意間從他唇上滑過,尤記得這張嘴昨日是如何兇蠻作亂,她心跳一滯,趕忙用笑聲掩飾,往外走,說:“我去把昨日的衣裳洗了。”


她腳步匆匆,沒等蕭矜說話,就徑直抱了衣裳桶出門。


蕭矜的目光循著她的背影追了會兒,再收回來時,嘴角的笑意壓不下去。他回到自己桌前坐下,從壓著的書籍下抽出先前放在下面的那封寫給他爹的書信,拿出來擱在桌上,??x?視線輕飄飄落在上面,想了半晌。


最後點了燭臺,將信給燒了。


作者有話說:


【蕭矜的小小日記】:


承祥二十五年,冬月初四。


我到底打他沒有?一點印象都沒了!


噯我這小腿怎麼青一塊,該不是打他的時候他反擊踢的吧?


他怎麼還沒睡醒,難不成不是在睡覺,而是被我一拳打暈了?


第43章


蕭矜將昨夜的事忘了, 那麼知道的就隻有陸書瑾自己,她想著,幹脆她也假裝不記得。


那些場景光是想想,心跳就亂拍了。


雖說她的確是吃了虧, 平白讓蕭矜那個醉鬼輕薄, 但她現在的身份到底是個男子, 且是他神志不清時做的, 隻怕是將她當成了哪個姑娘才會如此,若真因此事爭論起來也爭不出個長短, 反正也是誤會一場。


她想來想去, 把自己的思路給理清楚了,情緒也輕松不少, 抱著洗幹淨的衣裳回去晾曬。


進門時, 蕭矜已經不在房中,但桌上擺好了中午的吃食, 她搓了搓冰涼的手打算先填飽肚子。


吃完飯後她出了門, 剛走到舍房院就聽見身後有人喚她:“陸兄!”


她停步回望。梁春堰正望著此處趕來,笑得雙眸眯起來,不緊不慢問:“你要去何處啊?”


“出門, 去城東買東西。”陸書瑾的回答很簡潔。


梁春堰露出喜色,“我正巧也要去那地方,不如結伴同行?”


兩個人若是坐人拉車, 就能分攤車費, 對陸書瑾來說也是好事,順路而已, 她欣然應允。


梁春堰就走在她的身側, 二人往前走, 他說道:“昨夜遊街結束之後,我一直找你來著,沒曾想你後來沒去蘭樓。”


陸書瑾道:“是蔣宿說再去蘭樓麻煩,就帶我去了別地方換衣,換完我便回學府了。”


梁春堰道:“原來如此,我起初還以為是人太多擠得散了,問了幾人都沒問出緣由,後來回了學府見你房中的燈在亮著,才放下心來。”


陸書瑾倒當真沒想到他會這樣關心自己,有些驚訝地看他一眼,“多謝梁公子關心。”


梁春堰的性子比她想象的還要溫和,想起他先前被劉全打得那麼慘,也屬實是慘,不免有些同情他。陸書瑾主動問道:“梁公子是要去城東辦什麼事?”


梁春堰道:“我不喜在屋中闲著,所以想出去走走。”


陸書瑾隨意應了句,沒再接話。


她並就不是愛聊天的性格,出了學府之後兩人上了拉車,一路上都是梁春堰主動在說,陸書瑾簡單回應,並不往深處聊。梁春堰也不在意,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說得也都是些不關緊要的小事,讓陸書瑾覺得相處起來頗為放松。


城東區是雲城百姓皆公認的富貴之地,城中有些家世的人都會在城東一帶購置住宅,尤其是蕭東區附近,因著靠近將軍府,周圍的商鋪都十足華麗,住宅也貴至天價。


梁春堰沒什麼事,便隨著陸書瑾在蕭東區路上闲逛。她像是漫無目的,邊走邊看,繁華商鋪從眼前而過,有時瞧見了些稀奇古怪或是精致的東西被吸引了,她與梁春堰就進去看看,並不買。


由於陸書瑾身著蕭矜先前所贈的衣袍,長發半绾戴著翠玉簪,小臉白俊,進了門後店鋪老板也不敢怠慢,跟在二人身後轉。


從前從不曾有這樣的待遇,實際上她穿著以前那身布衣,這樣的店鋪她根本不會踏進去,因為多半要遭店老板的冷眼和譏諷。


一路與梁春堰走著轉著,直到疲憊之時才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那是一家兩開門的商鋪,掛在上頭的牌子是墨筆所寫的三個字:風骨閣。


她剛走進去,店內的牆上掛著山水字畫,下面的櫃子擺了筆墨紙砚,還有些文人多愛的折扇與盆景之類的。陸書瑾就站在折扇櫃前,拿起其中一把認真端詳。


扇子做工精細,扇面平滑,上頭畫了戲水鴛鴦,顏色幹淨字體工整。


掌櫃是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眯著眼笑道:“小公子,可有喜歡的?”


陸書瑾拿著扇子問:“這扇子如何賣?”


“這是竹扇,上面的字畫是秀才精心所繪,你若是想要,收你二百文。”掌櫃道。


陸書瑾約莫也猜到不便宜。這扇子不是用具,而是把玩在手裡的,算是一種裝飾品,且用料也講究,加之是秀才在上頭寫繪,此地又是蕭東區,所以價格要高不少。


她指了指裡面那柄白玉扇,問:“那把呢?”


“那把是玉扇,制作打磨都要廢很大的功夫,是以比竹扇貴許多,得一千七百文。”


“都是這個價嗎?”陸書瑾又問。

作品推薦

  • 撿到戀愛腦太子

    穿越后,我在河邊撿了個男人。 為了給他治傷,我日日上山砍柴,磨得手心都是血泡。 他愧疚地盯著我的手,說:「日后定不負你。」 后來,他回到京城做回太子,依約接我過去封了側妃,對我很是寵愛。 他們都說我這個農女粗鄙不堪,話很難聽,宮女讓我告訴太子懲罰他們,我都淡笑不語。 直到一日,太子摸著我的臉,語氣低沉。 他說:「酥酥,我總覺得,你來到京城,不是圖我這個人。」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 完蛋。 被發現了。

  • 公主行:榮華不負卿

    "父皇是个穿越者,我一出生就听到了他的心声。 【咦,这就是将来的恶毒女配,这么软萌可爱怎么就长歪了呢?不行,我要好好护着她,朕的女儿只能做大女主。】 刚开始的确如此,他教我自尊自爱,不要依附于男人,告诉我女孩儿也能顶半边天。 可后来,就变了。"

  • 一晚春

    勾搭狀元郎,被嫡長子撞見。 他拎住我,向對方致歉:「管教無方,見笑。」 當晚,被他家法伺候,我瑟瑟發抖。 斯文的他神色淡漠:「還撩嗎?小娘。」

  • 姜姜有禮

    和謝承衍訂婚的第三年。 他在外養的漂亮小雀兒懷孕了。 這事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讓我丟盡顏面。 生日宴會上,謝承衍戲謔地摟著女孩走到我面前,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別擔心,謝太太只會是你,孩子以後由你來撫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這邊。 我微微一愣後,摸著肚子正要開口。 謝家那位大權在握的小叔,手落在我腰間,輕笑出聲: 「養不了。 「因為……她得撫養你堂弟。」 那天,京北大半個圈子的人都知道,謝承衍瘋了。

  • 穿成PO文惡毒男配後修羅場了

    穿成 PO 文里的惡毒男配,我擺爛了。 即使知道眼前這位靈根盡廢的落魄少年將來是玄門正派談之色變的大魔頭,我依舊毫不動容地剝掉他御寒的冬衣,一腳將他踹進冰潭。 人嘛,爽完再說。 可誰知后來他捏著我的下巴,聲音低啞:「是師兄先招惹我,又想逃到哪里去?」

  • 宮牆不知處

    狗皇帝要我嫁給小太監,我眼都沒眨就嫁了。然而大婚當晚,我被人綁到皇帝寢殿的時候,連頭上的蓋頭都沒來得及揭。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