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就站在他們門口討論這些話。
這道門的隔音這麼差,語氣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仰忍著低泣,生怕出聲……往下拉,指縫一一扣滿壓在枕側。她窘迫地閉上眼,睫毛卻一直在抖。
段宵沒有一點收斂,惡劣地親她眼皮,這種緩慢的廝磨隻會讓感官記憶更深刻。
門又被敲了敲。
許霓喊她:“夏夏?”
門把手擰動。
“鎖了?”
“要麼都在,要麼都不在。”
兩個人說完這句話後,不知道臉上什麼表情。卻統一地沒再出聲,直接走了。
肯定猜到了…夏仰隻覺得自己羞恥心底線都在日漸降低,拜身體裡的這個人所賜。
她微張開唇,終於敢嗚咽:“我腰酸,好酸。”
段宵墊過枕頭,青筋暴起的手臂把那抹細腰託高了些,在她耳邊低聲惡劣地問了幾句混帳話。
她閉著眼不看他,更不想應。
被磨得不行,她才說該下去了。
許霓她們不就是來喊他倆吃飯的嘛,去晚了飯都該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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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他啞笑,親了親她臉,動情地問,“想吃宵夜?自己想辦法。”
夏仰實在受不住,聽話地去舔他凸起的喉結。
“飽了?”
問的時候還在動。
她被氣勢洶洶地壓著,隻能不情不願地溢出一聲:“…。”
第69章 心尖
床上和被子裡全是他們的味道, 旖旎悱惻。
浴室的熱水落下來,唇黏黏糊糊地蹭過體溫相交的頸脖,夏仰還得分心去擋他的動作:“別看。”
他粗礪指腹強勢地分開她腿, 含糊其辭地說:“不看怎麼知道你哪兒不舒服?”
她咬唇,喘著氣:“沒有…”
段宵捏著她瘦瘦的胯骨,不讓人躲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明知故問,問她:“說什麼?”
夏仰好煩他,嘟囔道:“沒有不舒服。”
他笑聲低低緩緩的, 熱息落在吞過他東西的那處。又胡亂地親,手不忘幫她揉著酸軟的腰:“那剛才怎麼還一直哭?”
再問,她就不說了。
擺明不是沒聽清, 是在取笑她。
被他從浴室裡抱出來, 夏仰已經軟綿綿地不想下樓。隻覺得好尷尬,要怎麼面對許霓她們。
腦袋被水汽燻得昏昏沉沉, 全是漿糊。
她身上穿了條長到腳踝的米色針織裙, 熨貼著肌膚曲線, 格外顯身材。烏黑長直發被寬大發圈松散地箍著,柔柔地落到肩膀一側。
眼眶還是紅的,臉頰被發絲貼緊, 下巴抵在環抱著的膝蓋骨上。
段宵給她裹了件自己的飛行服外套, 把人幾乎包了起來, 在她埋怨抬眼時, 開口解釋一句:“晚上風大。”
…
樓下院子裡正燒著壁爐。
柴火噼裡啪啦響, 四周都熱烘烘的。
一張餐桌上擺滿各種食物,中式的茶點、烤魚, 西式的披薩,還有烤肉、通心粉。
陸嘉澤煮茶溫酒, 吃得撐:“我就說了句讓管家看著做,他估計是把剛營業的幾個餐廳招牌菜全送來了。”
任航喝了口果汁,拆了盒飛行棋:“阿宵又去哪了?”
梅雅茉在調歌單,懶懶地答:“給車加油去了。”
夏仰晚飯吃得不多,吃完就在旁邊的小吊床裡窩著玩手機。她整個人恹恹的,看著像被耗了一天的精力,沒什麼精神。
但其實這個點還早,才7點半。隻是冬夜黑得快,山裡又安靜,讓人有些分不清時間。
“夏夏吃不吃草莓?”許霓端著盤白草莓過來投喂,問道,“你在幹什麼?”
“在刷群,我室友們在聊上個月校園牆裡的一條投稿,說1食堂5號窗口的糖醋排骨裡有蟑螂。”
夏仰額頭斜斜地抵著吊床杆,又回想了下:“我好像吃了兩次。”
“…”
幾個人成功被她惡心到了,擺著飛行棋。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們商量著要不要看個露天電影時,就聽見一道笑聲傳過來:“都在呢?”
夏仰朝聲源望過去,是白天見到的那位:盧亦柯。
自助加油站就在靠度假山莊的別墅區附近,這個時間段沒多少人在住,隻有外面那幾棟小洋樓亮著燈。
段宵剛把卡插進去,一股香水味就順著風飄了過來。他轉過身,女人的身體已經貼得極近。
是盧亦柯帶過來的女伴:藺美芙。
山裡的夜涼,又是寒冬。段宵都穿件毛衣才出的門,可眼前人卻隻穿了條抹胸亮片裙。
她身上那件貂帽披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捂哪。
但該捂的沒捂住,甚至傲人挺立著。
藺美芙比他們大幾歲,長相也是蛇蠍美人,沙漏身材。她靠在他身後的車門邊,嗓音極細柔:“一個人過來的?”
段宵微不可聞地蹙眉,那香水味濃到他有點不舒服,又痞又懶地回:“你身後還一個。”
她往車裡看,花容失色地往後退:“啊!”
幾秒後又察覺過來,車裡坐著的壓根不是什麼人,而是個立起的抱枕玩偶。
藺美芙驚恐的神情緩了緩,嗔罵一句:“真討厭,我還以為你那個小女朋友也在。”
段宵看著加油表上跳的數字,對女人的嬌嗔連個掀眼皮的反應都沒給。
他看著就冷淡桀骜,五官立體英戾,大多時候都不會給人一種好搭訕的錯覺。
但架不住哪個角度看都很帥,總有人不信邪地前赴後繼。
藺美芙打量著他高大側影,伸手牽了牽男生精瘦腰腹那的衣料:“喂,你覺得我怎麼樣?”
他聲線淡漠:“你怎麼樣,不由我一句話評判。”
“好冷漠…你和盧亦柯一點都不一樣呢。”藺美芙微抬下巴,說,“亦柯第一次見我就說我胸大腿長,是個尤物。你看看我,不覺得他說得對嗎?”
油已經加滿,段宵心無旁騖地抽走了卡,淡聲:“我對我女朋友以外的異性都沒興趣看”。
風吹過來,男生身上那件寬松的毛衣貼著腰腹。後腰結實的肌肉線條顯露無遺,充滿力量感。
他穿的是件黑色V領毛衣,透著月色和路燈光看過去,還能瞧見鎖骨那還存著新鮮曖昧的紅色咬痕。
白天還沒有的,顯然是新添不久。
“裝得一本正經!”藺美芙見怪不怪,好像得知他興致缺缺的原因了,遺憾道,“原來是因為今晚段公子已經吃飽了,難怪呢。”
“沒吃飽也挑食。”段宵偏額,特壞地說了聲“sorry”,“你這樣的,我吃不下。”
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倒格外蠱惑,讓人心痒。
“吃不吃得下,試試不就知道了。你還行不行?身後這輛車的後座位置倒挺大。”女人像蛇般遊移地蹭過來,親昵地纏住他手臂,湊近吹了口氣,“我保證今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啊!”
她手上偷偷摸摸快要拿走的車鑰匙,在下一秒又回到他手裡。
段宵這才正眼看她,面無表情地垂眸:“你的目的,不是我啊。”
藺美芙被推遠幾步,手腕被攥得生疼,心虛地喊痛:“不是你是誰,都弄疼我了!還是說,你就喜歡玩重一點的?”
他壓根不吃她這套轉移視線的話術,頓然掐著女人細頸往後推到車門上,帶了幾分審視:“想搞什麼?”
“咳…我沒有。”
她不說實話,換來的是力道收緊。咳得臉都轉青,總算託盤而出:“咳咳,是…是盧亦柯!”
喉間的桎梏稍緩,藺美芙眼淚難受地掉下來,捂住自己脖頸斷斷續續地說:“他看上你那女朋友了,想借她做裸模,說讓我、讓我來換。”
段宵松開手,嗓音冷而輕:“人在哪?”
藺美芙狼狽地跪坐在地上,幹嘔:“12號洋房的地下暗房。”
那是間洗膠片的暗房,整間洋樓昏暗到隻有客廳開了一盞燈,燈影斜斜地從門簾裡透進來一點。
夏仰被丟在這裡頭挨著牆的長沙發上,側躺著,疲憊地睜著眼,看向在那鼓搗膠片相紙和畫筆顏料的男人。
盧亦柯說加油站在他住的別墅區那。
段宵這麼久沒回,是因為沒帶加油卡。所以帶她拿上卡,一塊過去了。
他是他們認識的朋友,陸嘉澤他們沒覺得奇怪。因此夏仰也沒設防,跟著走了。
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在一起喝的茶,隻有她感到頭暈。再後來,就被帶到了這間昏暗的室內。
盧亦柯正在調顏料,斷斷續續地跟她說了好多話。
“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身段極佳,皮膚白到沒有半點雜質,我缺你這張畫布。”他聲音恐怖極了,笑得驚悚,“你的背一定很好看。”
夏仰的手腳沒半分力氣,像是吃了軟骨散。
可是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卻又聽得清晰,她怎麼費勁,唇也隻是輕微紊動一下。
“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是段宵的女人。他這人潔癖最重,我要是真對你做了什麼,你對他來說就沒什麼用處了。”
盧亦柯調整好了相機,體貼地說:“我不會對你這麼殘忍,你隻要乖乖地借我畫一次。”
“你會是我今年最好的作品。”
他說著這句話,走近來,脫開她身上那件寬大的外套。
等會要畫畫,盧亦柯已經洗過一次冷水保持清醒,那隻手掌覆上來的溫度極低。
夏仰瞳孔瞪大,渾身僵硬地仿佛跌進萬丈深淵。
可怎麼樣都沒力氣,鬼壓床般。心裡在反抗,手上卻使不上半點力。
簾子在這時被扯開,外面腳步聲重重踏近,一道挺拔身影闖進來,光線隨之驟然滲透充盈整間暗房。
盧亦柯才抬頭,門口那張凳子就豁然砸了下來。
“哐”的一聲,折疊短椅從他肩膀被砸毀,木塊掉在地上的聲音,伴隨著他的慘叫聲分外刺耳。
“我操,段宵…這就沒意思了!”盧亦柯痛得摔坐在地上,手掌硌到尖銳木板上,叫囂著,“我女人都送你了,這筆買賣還不劃算?”
空間這麼小,那些木塊四處飛濺。
段宵喜怒不顯的臉色逐漸在他的呼痛聲裡沉靜下來,掃過一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夏仰。
夏仰也隻能這樣安靜地看著他,眼淚在光線裡泛著晶瑩。
下一秒,那件被脫開的外套居然又蓋回她身上,包括她的視線也被蒙住。
盧亦柯見他冷靜下來,掙扎著要起身:“想明白了?我又不睡她,借我用用而已…你別為了一個女孩兒傷兄弟和氣,傳到長輩那多不好聽。”
一個圈子裡的,家裡人根系深長,牽一發動全身,盧亦柯不信他敢這麼肆無忌憚。
發個火得了,哪能真為這種小事動狠的。
段宵立在那,喉結緩緩滾動了圈,掃視著他在這裡準備的畫筆和膠片機,探究地看他要幹什麼。
盧亦柯本來還想說話,可剛站起來的一瞬間,頭發就被猛地抓起,頭皮痛到快要和大腦分層,嘶喊:“操!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