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夏歇 3090 2024-11-13 14:42:53

比不比,也就看這幾個車主臨時起意。


紫玉山是京州北邊最高的一座山,山峰巍峨,矗立在寂靜地,柏油公路蜿蜒一路,盤旋在山腰。


是跑山的好地段,假期不少人會來這好地方尋求刺激。


似乎是嫌她不夠緊張,邊上一同開到起點線的幾輛車都降下車窗,打趣地喊她。


先是任航犯賤地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夏仰妹妹,今天可不讓你啊。”


許霓和梅雅茉對著她吹口哨:“姐妹兒,是時候看看你的車技了。”


陸嘉澤鳴了聲喇叭:“讓讓我,我不會。”


“…”


夏仰眉頭擰著,索性握緊方向盤不再聽他們瞎揶揄了。


車窗緊閉上,狹窄車位空間裡就剩他們兩個人。段宵敲了下她頭盔:“把山頂那面車旗贏下來,今晚可以不做。”


“…”


她沒想到他會提到這事,緊抿唇線轉過頭,聲音悶悶地從頭盔裡傳出來:“真的嗎?”


段宵聽出她的雀躍,不爽地抵了下腮,鋒利的喉結輕滾:“看你本事。”


也沒個正式發號施令的開車信號,許霓那輛車就先往前開了,這邊幾輛車才前前後後地出發。


許霓和陸嘉澤是真隻打算開著玩的,起先還故意堵著她。夏仰前後擺了兩次,超過他們的車之後,他們也沒再追上來。


“別玩了。”段宵眯眼,瞥向已經趁機超了一個拐彎的那輛橙色solus。嗤聲,“高速五檔,右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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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專心致志地望著路況,踩下油門。跑車引擎聲轟然乍響,馬力十足,猶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超跑的低底盤緊貼著柏油公路摩擦,從外面看,流線型的碳纖維車身在日光下隱隱閃著鑽。


山林間狂風席卷,呼嘯鶴唳。


坐在車上的人有一種震鳴的快感和刺激,從尾椎麻到脊背,路邊一片發黃的楓葉景色在疾馳而過。


先超的就是任航那輛車,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超了。


但前面的盧亦柯從後視鏡裡就察覺到後面有車在加速,看著那輛灰色塞納。


本來沒打算比賽,可好歹在開車的是個女人。


以前跑山輸給段宵就算了。


要是連他的妞都比不過,多少有點掉面子。


想到這,盧亦柯自然也提速。邊上那女伴緊張地攥住安全帶,往後看。


兩邊都在較勁,就真有競賽的感覺了。


盧亦柯沒有領航員。


但夏仰有,她能盲開的優勢就是車速優勢。


“左轉有激蕩,減速。”


“10米後兩個路障,上坡。”段宵不忘看準和前面那輛車的車距,笑了下,“踩油門過彎。”


油門狂踩到底,腎上腺素也隨之飆升。


駕駛位上坐著的夏仰有一瞬間都感覺車速太快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心也隱約在發麻。


耳邊隻剩下副駕駛的聲音和引擎的震鳴,速度快到已經超出自己的控制,心口都一跳一跳得緊張起來。


可身旁段宵指導的聲音又很穩。


他一向享受這種命懸一線、絕處逢生的新鮮和激情。


“快到終點,20米後有個左彎道。”


兩輛車你追我趕的,差距慢慢縮小。夏仰聽見他平靜鎮定地開口:“提速,漂移超他。”


讓她提速的檔口是個山峰拐角,彎道超車一向是賽車裡的險招,但也是最有效的快招。


果然在這個炫技的拐彎之後,盧亦柯被甩在了後面。


終點就在前方,段宵合上路書,慢悠悠地看著後視鏡裡的那幾輛車,誇了句:“漂亮。”


夏仰也沒忍住笑了笑。


總算放松下來,車身穩當地衝過終點線。


車一停好,她就急不可耐地打開車門,手套都沒摘。本意是去拔下山頂那面車旗,但人下去還沒跑兩步,驀地就被拉住了。


後面那幾輛車都很快追了過來,相繼停在終點線上。


一個個車還沒停穩,就看見前面那一幕,都不免驚呼——


段宵正抱著懷裡的女孩接吻,旁若無人又霸道地親著人。


他一手捏著她的頭盔護在她腰後,一手握住她推搡的兩隻手腕,攥在胸口那,是完全讓人跑不了又反抗不了的姿勢。


夏仰雖然是後腦勺背對著他們,看不見大家表情。可是能聽見身後那幾輛跑車熄火的聲音,羞得滿臉泛緋。


段宵倒是吻得那叫一個囂張跋扈,毫無禁忌。


還咬她,她憋氣憋得眼圈都要轉紅:“不要在這…”


他舔了舔她唇珠,啞聲引誘地問:“回去還給親?”


夏仰知道他隨心所欲慣了,可這次是真不懂為什麼他忽然要接吻,還親得這麼兇。腿軟地回:“給。”



“段哥今天也沒做人,把人妹妹都要搞哭了。”


“牛逼,還是我們宵爺會玩!”


“神經病吧你們倆,先跑到終點線來就是來秀恩愛的?太欺負人了啊。”


拔了車鑰匙下去的許霓都不禁感慨,一語點破:“哎喲,阿宵要被這姑娘給迷死咯。”


跑山耗了一個中午。


吃過下午茶,一行人就回了住處。


管家知道段家人要過來,帶著度假村裡所有物業管理人員過來問候過。隊伍浩浩蕩蕩的,段宵臉色當時沉得極其不耐煩。


他是來玩,不是來上班監工。


管家識趣,沒多久就走了。給他們收拾的也是一排雙層小聯排,一共四棟,正好被他們六個人分完。


聯排別墅牆都緊靠著牆,每戶之間倒是都有個鐵樓梯能互通樓上。二樓是臥室,一樓下面是個帶著泳池的大院子,擺在棋桌和茶具。


段宵挑的是靠湖邊的那間,在最末端。


旁邊那戶住著許霓和梅雅茉。


才收拾好帶來的衣服,梅雅茉就來喊人:“夏夏,去泡溫泉嗎?”


他們這棟聯排後面就是溫泉,可夏仰沒帶泳衣。


她搬來北方這麼久都沒試過在大澡堂子和別人一起洗澡,即使是和朋友泡溫泉,也有點羞於向別人展示自己隻穿內衣褲的身體。


段宵正好要下樓,看她苦惱那樣,丟了件自己的T恤過去:“帶條毯子,別著涼。”


幾個女孩在泡溫泉。


幾個男生就在搗鼓那臺沒人用的湖上充氣艇。


度假村還沒正式開放,不說遊玩項目,就連目前入駐的餐廳商戶都並不多,有些要等年後才正式營業。


等晚上匯合時,沒人做飯。


陸嘉澤隻好把他們在湖上釣的野味送到管家那邊去,想看看能做出什麼晚飯。


段宵回臥室換衣服時,夏仰也正好回來。


她身上裹著條毯子,手上那件T恤是幹的,意味著在溫泉裡沒穿這件。


也對,許霓那個急色的樣,怎麼會同意她穿這麼多下水。


毯子橫披著有點短,大腿往下一片都是裸露在外的。房間裡開了自動恆溫地暖,倒不冷,但夏仰覺得被他這麼盯著看,有點怪異。


身上的水還在往下滴,她把他的T恤放在沙發扶手那,匆匆跑進浴室裡。


坐在沙發上的段宵瞥了裡面那道門一眼,鬼使神差地勾了勾唇。


不出意外的片刻後,夏仰洗完就發現自己沒帶衣服進來,浴袍也不在浴室裡。


門外倒是有段宵在,可是讓他送衣服,跟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


思忖須臾,她擦幹身體,裹著原來那條毯子出來了。


沒想到一開門,段宵就站在衣櫃旁邊看向她。他表情淡漠,眉骨挺,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無意中帶了些俯瞰。


偏偏是站在衣櫃邊上,夏仰裹緊毛毯,踟蹰不前:“我沒帶衣服。”


他微微低眸,英俊眉眼裡含著幾分似笑非笑的趣味性:“你在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穿?”


“…”


話不正經,那道透過她身上毛毯尋究的視線更不正經。隻覺得光線都暗了幾分,他眼眸沉黑。


夏仰再回過神時,已經被他壓在軟床上。


在這時候還要強詞奪理,漫不經心地,捻過她臉側發絲:“誰讓你勾引我,我沒意志力的啊。”


她皺眉想反駁,但又知道他不講道理。推拒的手帶著怯意,到底是生澀。


段宵不急不緩地吻她臉頰、唇角,嗓音含糊著笑:“怎麼總怕,前兩次不是都挺爽的嗎?”


“…”


她頸脖已經紅了,支支吾吾地試圖搬推辭理由:“我、我今天賽車贏了的。”


他不想記起自己給過的承諾,“嗯”了聲:“我是輸家。”


樓下院子裡的音樂聲很響,一聽就是任航的歌單,在放的是首《i feel it coming》。


I can feel that body shake,


我感受得到你浮動的身體,


And the heat between your legs,


和你腿間的灼熱,


You've been scared of love and what it did to you, 你對愛情和我的所做感到害怕,


You don't have to run I know what you've been through, 我知道你經歷過什麼請別逃避我可以做你的避風港,


So baby this the perfect time,


所以寶貝,這是屬於我們的完美時刻,


I'm just tryna get you high, And faded off this touch, 讓愛撫帶你漸漸走向迷離。



好露骨的歌詞,夏仰隻覺得不堪入耳。


他在幫她撕腿,汗水漸漸淋漓,是某次看見她練舞之前的熱身動作學來的。


不怪她要躲,段宵在這種時候的病態總會慢慢顯現。


有時要故意弄痛她,似乎就想看她對他的縱容程度。


天早就黑了,冬日山林裡的夜晚幽靜,斑駁月色也別具一格。


前面院子裡亮起燈,躁熱的音樂聲覆蓋住大家聊天聲、手機震動聲。


可房門被敲響的聲音近在咫尺,是走小樓梯過來的梅雅茉和許霓:“夏夏在嗎?快吃飯了。”


“還在洗澡吧。”


“問問她知不知道阿宵去哪了?航子說沒見他回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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