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說...”
喬西瑩看著她,認真地說:“我聽說你開了一家時裝設計工作室,名叫鹿風,聽說還缺人手,我想到你這裡來做。”
陸呦吃了一驚:“你想來我這裡?”
喬西瑩頓了頓,堅定地說道:“請陸小姐再相信我一次,讓我彌補對陸氏集團、對陸總的虧欠,我絕對不會再做過河拆橋、見利忘義的事情了!我想跟著你幹,想和你一起重振陸氏集團。”
陸呦走到了她面前,揚起了手。
喬西瑩以為她要打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卻沒想到,陸呦用力拍在她的肩上,興奮而克制地說了兩個字——
“歡迎。”
“陸小姐的意思是...是...”
“歡迎啊!歡迎加入鹿風!歡迎你來!!啊啊啊!特別歡迎,張開雙臂擁抱你!!”
陸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喜悅的情緒,直接跳起來抱住了喬西瑩:“你來的太是時候了!真的,你救了我,救了鹿風啊!”
喬西瑩受寵若驚地抱住了陸呦:“啊,這......”
“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鹿風剛剛起步,可能工資給不到晚舟集團那麼高哦!”
“我想好了,隻要工資夠養活自己,就可以了,我願意和鹿風一起成長。”
陸呦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喬西瑩的加入,真的讓她絕處逢生、柳暗花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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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呦便帶著喬西瑩去了廠裡的工作間,給她介紹當前鹿風的情況和困境。
廠方的服裝制版師水平有限,給不出更好的剪裁縫合手藝,所以導致要推上ICLO樣衣一直過不了關。
這也是傅殷勸陸呦暫時放棄潮流狂歡節的原因。
如果沒有喬西瑩的強勢加入,也許陸呦真的會放棄潮流狂歡節,養精蓄銳,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來。
但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擁有了目前可以說是整個時裝圈手藝最好的剪裁縫纫制版師。
有了這樣一員大將的加入,陸呦完全可以衝一衝ICLO的潮流狂歡節。
喬西瑩這次也是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要彌補過去的錯誤。
所以那段時間,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一直呆在工廠裡,將陸呦發來的所有設計圖,全部制作成了精美的樣衣。
陸呦拿著這些樣衣成品,又去了一次ICLO的總部。
這一次,傅殷看著她帶來的成品,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個女人...在短時間內,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震驚。
這幾套樣衣的質量,遠遠超過了之前她送來的那幾套,做工精美之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大牌、名牌!
也不過才十多天吧,陸呦從哪裡挖來了這種手藝的服裝制版師!
業內大牛制版師,不可能看得上鹿風這種前途未卜的小設計室,而且鹿風也開不起高薪挖牆腳的價碼。
“陸呦,你會魔法嗎?到底是從哪裡變來的這麼高水準的制版師?”
傅殷對面前這個女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在此之前,他心裡隻裝了他的ICLO,從未對任何女人好奇過。
陸呦笑了笑,說道:“賣個關子咯,等我們鹿風上了ICLO的潮流狂歡節,我再告訴你,我是怎麼變魔法的。”
傅殷看著她,漂亮的丹鳳眸微微挑了起來,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了笑意——
“看來,為了滿足好奇心,這次潮流狂歡節,是一定要讓你的鹿風在我的ICLO上擁有一席之地了。”
“我一定不會辜負傅總的眼光!”
傅殷也是個爽快的生意人,很快便和陸呦籤訂了合約,為鹿風保留了最好的一塊時裝展位。
......
而許沉舟這邊的晚舟集團,則是徹底亂套了。
ICLO的黃金展位,本來晚舟集團是早早地競價預訂好了,但是因為喬西瑩的忽然離職,公司用以在潮流狂歡節打版的時裝樣衣,全部出了問題。
她是公司首席的制版師,縫纫、剪裁、刺繡、拼接等各項工藝,幾乎都是她一手抓。
現在她一離職,公司竟然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頂上,第一次送到ICLO進行審核的樣衣,全部被打了回來。
如果下一次再不合格,ICLO是絕對有權利收回那塊黃金展位的窗口,讓給其他商家。
許沉舟親自聯系了喬西瑩很多次,甚至開出了天價,希望她能夠回到晚舟集團。
但是喬西瑩直言拒絕了。
一個不知道尊重人的公司,即便給再多錢,呆著都沒意思。
她也絕不會再背叛陸呦了。
許沉舟追究喬西瑩辭職的事情,自然也從很多人口中得知了那天在時裝會上發生的事。
第51節
他把手底下最得力的“幹將”喬西瑩派給林晚晚,卻沒想到,林晚晚又是潑水又是扇耳光,完全把喬西瑩當成了自己的助理一般對待。
天知道,即便是許沉舟本人,對喬西瑩這位大師傅,都要禮貌相待。
林晚晚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晚舟集團給打去了半條命,這讓他實在是......無法忍受。
“我怎麼知道,我以為她隻是你們公司的一個小助理。”
因為許沉舟質問她的語氣不善,所以林晚晚心情也分外糟糕,憋悶地說道:“她也太不懂禮貌了,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這樣沒情商的員工,走了就走了,有什麼了不起。”
“有什麼了不起?”許沉舟氣憤地搖著頭:“她一走,整個生產車間的進度和質量都受到嚴重影響,你說有什麼了不起?”
“難道你們偌大一個晚舟集團,就沒人了嗎,走了一個喬西瑩,難不成就運轉不了了嗎!”
許沉舟坐在辦公椅上,揉了揉眼角,隻覺得無話可說。
林晚晚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腦子裡隻裝了她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是典型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更加不可能理解公司的運作和人事的重要。
他又不禁想到了陸呦。
以前公司遇到什麼事,都有她幫他分憂解難,她提出的意見也總是能切中命脈、一針見血。
過去,許沉舟覺得陸呦這樣的女人,或許是很好的賢內助,卻不懂風情、也不會撒嬌討人喜歡。
可是現在,當他真的擁有了一個會撒嬌、更會撒潑的女人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真正失去的...究竟是什麼。
林晚晚見許沉舟面色不善,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讓他失望了,於是走到他面前,訕訕地說道:“沉舟,我知道錯了。”
見許沉舟不回應,她索性坐到了他的腿上,攬著他的肩膀:“沉舟,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一次,許沉舟沒有回應她的柔情似水,隻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三個字——
“分手吧。”
*
潮流狂歡節活動開始的當日,鹿風店鋪瀏覽量便達到了七位數,當日訂單三千多份,當日營業額直衝百萬。
這樣的成績,是尚嫻淑和陸呦絕對想不到的。
工作室一片歡呼,盡管大家為了狂歡節做準備,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但是成績出來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尚嫻淑直接喜極而泣了,她嫁入豪門這麼多年,雖然從來不曾缺衣短食,手頭也是無比寬裕,這一百、兩百萬的,根本不放在眼裡。
但是鹿風工作室取得的成就,確實讓她發自內心的熱淚盈眶。
家裡那些看不起她的婆婆姑子,總有一天,她會真正挺直腰板站在她們面前。
欣喜之後,陸呦便開始準備今天晚上ICLO的品牌宣講會。
這是ICLO主辦方特意準備的一場晚宴盛會,邀請了所有的品牌方參加,還有不少媒體記者,甚至有當紅明星現場直播帶貨......
晚會現場流光溢彩、熱鬧非凡。
陸呦和尚嫻淑作為鹿風的設計師和執行總裁,自然也是應邀參加了晚會,一到現場便備受矚目,不少時尚圈人士都想要與鹿風這個來勢洶洶的新興品牌展開合作。
陸呦對這樣的場合倒是非常習慣,一襲華美的香檳色晚禮長裙,襯託著她優雅高貴的氣質,燈光照耀著她乖巧的臉蛋,透出蜜粉的色澤。
傅殷遠遠地看著她,竟一時有些失神,連旁人與他說話都未曾注意。
尚嫻淑跟在陸呦身邊,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平日裡參加的都是上流社會名媛太太圈的晚會,大家在一起也都是聊名牌名車、藝術畫展、或者老公孩子......
而這種商業晚宴,她還是第一次參加,緊張又興奮。
陸呦知道她沒有自信,所以一直帶著她與人社交,對外介紹,也都說她才是鹿風的執行總裁。
“我們家先生還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尚嫻淑低聲對陸呦說道:“如果家裡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當然是為你驕傲啦。”
“希望如此吧,婆婆一直嫌我家庭背景不太好。希望這一次,能讓他們刮目相看。”
“一定會的。”陸呦說道:“咱們鹿風現在僅僅開了個頭,便又那麼多企業想要跟我們合作。”
便在這時,一抹清亮的嗓音,喚了陸呦的名字。
陸呦回頭,看到了穿著黑色長裙的蔣思迪,正衝她招手微笑。
陸呦對尚嫻淑道:“我先去一下,等會回來。”
“你去吧,不用管我。”
陸呦離開之後,尚嫻淑便隨意地闲逛,倒是有不少人認識了她,知道她是鹿風的總裁,上前與她攀談交際。
慢慢地,她也放開了很多,從容地和大家聊著自己的服飾品牌。
便在這時,她看到咖啡間雅座邊,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豐悅集團的總裁——李泰豐,也是她的丈夫。
尚嫻淑心頭一驚,便要離開,卻又見李泰豐身邊陪坐著一個年輕漂亮女人,正與他相聊甚歡。
她心頭“咯噔”一下,升起了幾分不太好的預感。
女人蓄著披肩的長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容清純可人。
尚嫻淑認得她,她是李泰豐手底下的得力幹將、被李泰豐一路抬到了主管位置的陶晴筱。
李泰豐與她動作也甚是親密,她甚至用牙籤穿著餅幹喂他吃,一看倆人就是有“狗”了。
尚嫻淑穿過人群,來到了倆人雅座旁的植物架之後。
陶晴悠說道:“這次ICLO的狂歡節,鹿風品牌算是最引人注目的,因為剛剛起步,卻ICLO作為核心商鋪展出,推薦力度可以說超過了很多品牌,不知道這品牌背後是何許人也,有沒有資本靠山。”
李泰豐從容地說道:“我的消息,那位主創設計師是陸氏集團的小丫頭。”
提到陸氏集團,陶晴悠臉色變了變。
雖然陸氏已然破產,但是畢竟在時裝領域縱橫了這麼多年,絕對不容小覷。
“那就難怪了。”
“不過他們沒什麼資本,體量也小。如果並購過來,對咱們有利無害。”
李泰豐勾了勾陶晴悠的鼻子,帶了幾分調情的調子,說道:“還要勞你盡心了。”
陶晴悠嬌嗔地看了李泰豐一眼,坐直了身子,冷嘲道:“李總自重,您家裡有為您盡心的人,在這裡打趣我算怎麼回事。”
李泰豐索性攬著她的腰,說道:“我家裡的那個,就是個家庭主婦,什麼都不懂,我跟她從來聊不到一塊兒去,她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陶晴悠就喜歡聽這些話,問道:“她比我差哪兒了?”
“你是海歸大學生,有學歷又漂亮,咱們公司有你這樣的人才,是公司的幸運,也是我的福氣。”
“夫人不年輕不漂亮麼?”
“她就一黃臉婆,什麼都不會,成天隻知道和一幫太太夫人逛街打麻將,沒見過世面。”
“難怪你從來不帶她出席宴會酒會呢。”
“帶她,一準兒給我鬧笑話。”
陶晴悠看著他,意味深長地問:“既然她這麼不好,那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呢?”
提到“離婚”兩個字,李泰豐笑容頓了頓,然後摟著陶晴悠的腰,油嘴滑舌道:“離,趕明我就跟她離。”
“那我可等著了。”
尚嫻淑頭後背一陣陣地冒著冷汗。
別人告訴她,丈夫這些年在外面有不少小情兒,但是她從來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她甚至告訴那些給她傳闲話的人,隻是逢場作戲,男人到了這個位置,都在所難免。
如今親眼見到,尚嫻淑的心都快被扯碎了。
這些鶯兒燕兒,一個個眼巴巴地等著上位,別看李泰豐答應她們好好的,但是這男人聰明著呢,他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