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保鏢匆匆地從辦事大廳跑了回來,喊道:“聞總。”
聞斂看著那開走的車,一直看著,愣怔著。保鏢喊了他幾聲,聞斂都沒應,他嘴裡的煙煙霧繚繞,許久,他取下煙,指尖捏著掐斷,對保鏢說:“叫李從把她們盯緊。”
保鏢;“好。”
他去開車過來,聞斂坐進後座,輕扯了下領口,腦海裡全是她剛剛的樣子,隨後又是她過去的樣子,一樣一樣地,狠狠地翻了上來,原來,從來就不曾忘記過,她一直在。
保鏢看一眼老板。
默不作聲地給李從發了個微信。
李從愣住。
李從:夏言小姐出現了?
李從:聞總什麼表現。
保鏢看了眼後座的男人。
聞斂輕扯著領口,那指尖竟是微微發抖,他睜眼,狹長的眼眸帶著鋒利看了過來,保鏢嚇了一跳。
聞斂:“叫李從把聞老爺子的人都收拾了,不要讓她有機會離開京市。”
保鏢看到他眼底的狠戾。
愣住了。
隨即點點頭,夏言的出現,聞斂跟聞老爺子維持的僅存的體面終於要撕破了。他把這件事情報給了李秘書。
李秘書在那頭愣了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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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
他才顫著手,去安排。
他還以為老板已經忘記夏言小姐了。
他以為啊。
*
銀色車子行駛在馬路上,夏言看了眼身側的戶口本,收回了視線,徐蔓握著方向盤,道:“確實也沒辦法,誰都沒想到就落個戶口就能碰上。”
夏言看了眼窗外,道:“碰上就碰上,沒什麼好怕的。”
徐蔓看她一眼,“你不後悔?”
夏言對上她視線,搖頭:“不後悔,我是為了孩子,也是為了老師你來的。”
徐蔓指尖緊了緊,隨後笑道:“好。”
很快,車子回到金元街,其實她們回來有三天左右了,聞老爺子這兩年似乎元氣大傷,她們回來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撓。何況孩子確實得上戶口,不然一直拖著也不行,夏言的戶籍所在地在京市。
未婚上戶口有點難,徐蔓趙找了些人才辦好,就去停車的功夫,誰知道夏言就碰上了那個男人。
徐蔓看了眼突然出現在巷子口的幾個黑衣男人。
她關上門,沒再關注。夏言把夏知祺放在了沙發上,隨後拿了他的星星杯倒了一點溫水給他,夏知祺靠著沙發,喝著水,晃著小短腿。夏言揉揉他的頭發,眉眼溫柔,本來以為是女孩的,誰知道生出來是男孩。
不可否認,她是失望過的。
但孩子生下來了,總不能扔吧。
徐蔓拿了菜去廚房做飯,夏言開了電視給夏知祺看,隨後她換了舞服,開始練習即將要比賽的舞蹈。
夏知祺看見媽媽跳舞了,立即關了電視,專心地看著,小手還鼓著掌,啪啪啪。夏言輕輕一笑,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她站穩了身子,夏知祺下了小沙發,抱著她的腿。
*
河畔花園。
碩大的客廳,聞斂放下了筷子,身子往後靠。保姆阿姨從廚房裡出來看了眼餐桌上的菜,幾乎沒怎麼動,她看了眼男主人冷峻的側臉,遲疑了下,“聞先生,菜不合胃口嗎?”
聞斂回神,他站起身,道:“收了吧,你忙完下班,明天也不用過來。”
“哦,好的。”
聞斂撈起椅背上的外套,拿了車鑰匙,大步出門,不一會兒,地下車庫開出一輛黑色的奔馳,一路開進了金元街,四個保鏢看到他紛紛站直了身子,並排站著。聞斂下了車,整理了下領口,來到了金元街266院子的門口。
他長腿邁上臺階,屈指,正要敲。
門便被一個小蘿卜頭掰開,夏知祺抬眼一看,幾秒後,他把門關上,脆生生地說道;“媽媽,那個壞人又來了。”
聞斂放在門上的指尖一頓。
作者有話說:
寫完就提前更啦,麼麼噠,這章繼續300個紅包。明天還是下午五點左右更新,推一下接下來的兩本接檔文。
接檔文1:
《月光盒子》暗戀文。
簡介:她大概也沒想到,準備敷衍了事的相親對象,是曾經暗戀的那個人。
就像一臺時光機器把他送到她面前,令她不知所措。
“我是沈恬。”
“周慎之。”他低沉冷淡,朝她伸手。
沈恬笑了笑,把那句你還記得我嗎我們高三是同班同學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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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是一個人的戰場。
從上場到退役,單槍匹馬闖過你的世界,成了你牆壁上撲簌簌掉落的灰。
接檔文2:《跪幫系列顧呈》
是替身類型,追妻火葬場,文案未放,稍等等。喜歡這個題材的可以收藏一下。
第22章
夏言從房間出來, 走上前一把抱住要摔倒的兒子,抬眼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徐蔓扎好頭發,緊跟著走出來, 看了眼木門,她跟夏言對視一眼。夏言當然知道兒子說的那個壞人是誰,除了他, 沒別的人了。
她沒忍住抱緊夏知祺。
徐蔓拉著她往客廳裡走,遠到距離門有一段距離,徐蔓低聲道:“那些保鏢從一開始就在, 他是不是也來了。”
夏言把夏知祺的頭按在肩膀上, 說:“是。”
沉默了幾秒, 夏言咬著牙關, “他是不是想把孩子搶走?我今天在外面兇了他,他沒資格搶走這個孩子。”
徐蔓看著她道:“沒事,戶口已經上了。”
夏知祺在夏言的肩膀上, 脆脆地道:“媽媽,逛逛~”
他想出去玩兒。
夏言拍拍他的後背,道:“下回吧, 今晚先看電視好不好。”
夏知祺嘟著嘴巴, 不情不願,對那個壞人更沒好感。
*
李秘書將車停在巷口, 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眼睛掃了下牆邊停著的黑色奔馳,他收回視線快步地走進巷子, 一眼便看到老板站在266號的門口, 手按在門上, 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掀起眼眸,下颌緊了幾分,準備用力推開。
李從立即喊了聲,“聞總。”
聞斂停頓,偏頭掃了過來。
李從快步上前,看了眼那扇門,“借一步說話。”聞斂眼眸眯了眯,他松了手,下了臺階,走了過去。
他解松了剛剛扣緊的領口,語氣淡淡,“說。”
李從翻著文件,道:“派出去的人已經把老爺子的人壓制住了,我打聽到這兩年,夏言小姐跟徐蔓是越海去了朱市的江鎮,那裡交通閉塞,要越山而入,徐蔓在那邊買了一個院房,夏言小姐....”
他頓了頓,看向聞斂。
他想老板今天應該見到那個孩子了。
“夏言小姐在住進去的同年十一月就有了寶寶,聽說,她其實一開始是想打掉的....”
聞斂下颌一緊。
李從看著老板的臉色,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才留下來,老爺子的人隻負責看,沒有把這件事報給老爺子,否則,這個孩子還不一定能留下來。”
聞斂薄唇緊抿,說:“好。”
他眼眸眯著,說道:“不要給老爺子半點機會翻身,加派一些人,看著她,還有孩子。”
孩子兩個字他停頓了下。李從點點頭,其實這一年,老板是完全可以把聞老爺子的人一網打盡,他也可以盡快得到夏言小姐的消息。
但是他沒有,或許存著忘記她的心?
但更重要的還是怕聞老爺子的人傷了夏言小姐,畢竟聞老爺子的人知道得更多,距離夏言小姐也更近。
所以老板一直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去硬碰硬。
李從收好文件,看聞斂一眼。
遲疑道:“老板,你...對這個孩子有沒有感到驚喜?”
聞斂掀起眼眸,看李從一眼,沒有什麼情緒。
李從頓了下,咳了一聲,“抱歉,我不該窺探你的私事。”
老板還是那樣冷漠。
這兩年不顯山不顯水,已經沒人能看得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了。聞斂手插褲袋,語氣低沉,道:“利索點,不要讓老爺子知道太多,他該好好休息了。”
這個好好休息說得意味深長。這父子倆鬥起來,都是狠角色。
李從應了聲。
“好的。”
李從走後,聞斂回身,看向那院門。
*
把夏知祺哄睡完,夏言扎起頭發走出房間,徐蔓在客廳裡看基金,她看夏言出來,說道:“我們還是得找個阿姨幫帶孩子,你不要自己抱太多,會影響你的。”
夏言點頭,她坐下,說道:“好。”
在江鎮,從夏知祺出生,徐蔓就安排請了兩個阿姨,專門帶夏知祺的,主要就是要讓夏言有時間去恢復。
所以夏言這一年多,多數隻陪伴孩子,很少親自去料理夏知祺的其他。徐蔓作為幹媽也分擔走大部分帶娃的工作。徐蔓合上電腦,拍拍夏言的肩膀,“別練太晚,早點兒睡。”
夏言嗯了一聲,她回屋換了套舞服出來,放了音樂,開始練舞,院子裡月光跟燈光投射下來,非常漂亮,夏言覺得精神很放松,更加專注。一曲接著一曲,跳了很久,跳完結束一身的汗,她赤腳走上前,下意識地打開院門想要透氣。
門一開,卻看到門口咬著煙的聞斂。
聞斂眼眸一深,緊緊地看著穿著舞服,宛如仙女的女人,夜深,長巷裡幽靜,他緩慢地拿下嘴裡的煙。
眼眸愈發地深,暗。
夏言則反應過來,這不是江鎮,不會一開門就面對小溪,她眼眸冷了下來,反射性地便要關門。
聞斂夾煙的手一把按住了門,大手伸進去,摟住她細腰,單手一抱,便抱了出來,隨後把她按在了牆壁上。
他垂眸,深深地看著夏言,細細地看著,從眉眼到紅潤的嘴唇。他薄唇輕啟,“夏言....”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上了他的臉。
他微偏了頭,唇角有一絲血絲。
他舔了下唇角,抬眼,卻對上她極冷的眼眸,那雙眼眸裡僅剩了疏離,冷漠,以及抗拒。聞斂愣怔,心狠狠地一抽。
夏言:“放開我。”
聞斂沒動,眼眸看著她,夏言漂亮的眼底毫無波瀾,那樣無動於衷。
許久。
許久。
他另一隻夾煙的手掐滅了煙,猩紅色的火苗舔上他的肌膚。他搜著她的眼底,試圖從她眼裡看到他的身影,可惜沒有。他手臂緊了又緊,松了又松,夏言趁著他松開的時候,甩了下袖子。
從他懷裡出來,繞過他,進了院門。
砰。
門狠狠地關上。
鼻息間還殘留著清香。
是從她身上留下來的。
聞斂閉上眼眸,壓抑著追過去的念頭。這兩年來,他沒有一刻不是在壓抑著的。
*
門關上後,夏言緊按著門的鎖頭,原地站了會兒,才轉身走回客廳,她把院子的燈關了,才進了浴室洗澡,換下這一身舞服。穿著睡衣,她回了房,兒子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夏言站在小床邊。
給他捏了捏被子。
看著他那張跟聞斂一模一樣的臉,她咬了咬牙,這時夏知祺卻睡夢中抓住她的手指,緊抓著。夏言頓了下,隨後,她輕柔地摸摸他的臉,得到安撫的夏知祺漸漸地便安穩地睡過去。夏言嘆口氣,小心地抽回手指,關了房裡的大燈,轉身回了床上。
隔天一早。
夏言把穿好衣服的夏知祺牽出房間,徐蔓一邊扎頭發一邊問道:“昨晚我迷迷糊糊怎麼聽見門口有人?”
夏言讓夏知祺去喝水,夏知祺捧著自己的小杯子,乖巧地站在椅子旁喝著。夏言看徐蔓一眼,道:“昨天他來過。”
徐蔓一愣,“那麼晚還沒走?”
夏言眼眸冷了下,“老師,我們今天要出門,你去看看門口什麼情況。”
徐蔓頓了下,所以說她們在來的時候就預測了會發生這些事情,隻是沒想到對方逼得這麼緊,她說:“比賽完我們就回去吧。”
夏言抿唇:“看比賽結果。”
徐蔓一聽,點點頭,她走下臺階,去開門。早晨,金元街的一天也開始了,外面熙熙攘攘都是行人,她左右細看,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徐蔓松一口氣,但還是看到不遠處的幾個黑衣服的保鏢。
這倒沒什麼。
沒有那個男人就行。
徐蔓回身,跟夏言說了聲。夏言剝著雞蛋,點點頭,夏知祺墊腳把杯子放回小椅子上,攀著夏言的腿,“媽媽~我要吃蛋。”
夏言垂眸,笑著喂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