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正要抱著女兒哭訴一番,結果走到客廳那兒身形不由得一頓,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宋建輝居然來了,正坐在客廳裡,神情嚴肅地看著宛婷給宋仁軒慢慢地在身上瘀青的地方滾雞蛋。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那張本來就冷清的臉,更是冷得像塊冰渣子一樣。
鍾君這段日子和宋建輝已混得老熟了,見他那樣也不以為意,也不和以前那樣客氣得很了,隻是隨便打了聲招呼就過去接了宛婷手裡的雞蛋不滿意地說:“哪有你這麼揉的?這傷你這麼輕輕一揉就能散開了那你媽媽就不會喊得那麼厲害了,讓我來。”
一屁股頂開宛婷,頂得宛婷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宛婷“哎喲”一聲抓了沙發角,倒把宛妤看笑了。
鍾君也沒理兩孩子,隻管拿了雞蛋就往宋仁軒身上招呼,謝悠然在一邊看得囧囧有神,偏宋仁軒硬氣得很,硬是連哼哼一聲都沒有,末了還拿眼白瞧她,意思是瞧她那點出息。
謝悠然忍不住暗暗磨牙,這小屁孩子。
鍾君一邊揉一邊和宋建輝說話:“小宋你不是當過警察麼?這事你得跟他們好好說說,這治安也太不行了,走路上也給人搶。真是的,現在年紀小不好好管管,大了還得了?隨隨便便就可以殺人了。”
宋建輝點了點頭,目光幽幽深深地往謝悠然這邊看過來,問:“要驗傷嗎?”
鍾君替她回答說:“要,當然要了。”又後悔,“早曉得要驗傷剛就不給她揉了,這會兒那於隻怕現在都化開,明早更是沒多少痕跡了。”
宋建輝說:“沒關系,現在去也來得及。”
謝悠然覺得這兩人行事好誇張,她那點傷也就是自己人看著難受罷了,擱外人眼裡也就一輕傷,能頂什麼事?但她奈何不了說一不二的鍾君,加上宋建輝也是定定地看著她,好似她不出頭,就真的姑息了一幫子殺人越貨罪惡滔天的江洋大盜,胳膊扭不過大腿,最後還是給推出了門。
就宋建輝帶著她,宋仁軒之所以沒有去,按宋家大人的理由是,宋仁軒的傷不足道,去和不去沒什麼關系,他又是小孩子,就算錄口供都嫌小了些,所以一切事,謝悠然一個人代勞就可以了。
就這麼著跟他跑了派出所又去了醫院,最後回到小區這邊來的時候已經近十一點了,夜深人已靜。
下車之後的停車場尤其靜得有些可怖,啌啌啌回蕩的隻有她的足音。
謝悠然忍不住回頭,發現宋建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上來了,就走在她的旁邊,英俊冷淡的面孔,隻那雙眼睛幽幽深深的像是一片看不清深淺的海,迎著她的視線裡,星光細碎,恍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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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悠然被他那目光瞧得莫名就有些心慌,情急之下這麼平整的路面還給扭了腳,身體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真的就一下,她連點扭傷都沒有,隻不過是高跟鞋滑了一下腳順帶扭了一下被打傷的腰罷了,但就這麼一下,已足夠宋建輝速度地伸出手,半扶住了她。
他的手臂跟塊鐵一樣,正擱在她受傷的腰腹那處,梗得她差點沒岔過氣去,忍不住就是悽慘的一聲痛呼。
宋建輝眼神不由一變,打橫就將她抱了起來。
謝悠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辦事去了,所以更得晚了,抱歉啊。
很多人在說男女主之間沒有進展,我隻能說,我寫的真心不是寵文啊,我就是想寫一個女人從婚姻失敗到自我醒悟的一個過程。要不是沒有言情估計沒有人能看得下去,我想我可能連男主都不會有一個。
至於女主的性格問題,我不知道電視上怎麼演的,包括我自己,都不是這樣性格的人,但是我身邊,卻不乏有這樣性格的人。
她們說起話來或者很理智,但是做起事卻絕對讓你氣得死。
就好比我一個堂姐,前夫幾乎是五毒俱全,她生孩子的時候他出軌,她帶著孩子抓奸在床了,還能好脾氣地幫那個男人帶著三兒去醫院打胎,給她坐小月子……要不是後來那男的家暴太厲害,我估計她還是不會離婚的。就算現在,她再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但是前夫回來找她,她居然神奇地還能原諒他,跟他同進同出,以至不惜和自己現任丈夫鬧翻。暑假我回老家的時候奉命去勸她,結果也隻是把我自己氣得半死罷了。
請相信,這還不是我身邊的個例!
也請相信,不管電視裡女權宣揚得如何如何,現實生活裡,這樣的包子女仍然有很多很多。
就好比,我們很多人已經不在乎生男孩還是生女孩了,可與我同輩的,依然有很多,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想要兒子多過女兒,就在國慶的時候,我老公一同事的老婆因為重男輕女還親手將自己女兒扔下了床,弄到受傷住院不能開交。
包子女很多時候容忍一個男人的一渣再渣,不過是因為不能相信自己可以脫離男人生活罷了,所以我寫這個故事,隻不過是想,給這樣的女人,解氣地,用我的方式,給她或者說是她們一個相對還算美好的未來。
最後我想說,謝謝依然還在看文的你們,也謝謝那些被我不小心的氣到的童鞋們,你們的意見,我收到啦。:)
☆、56更新之後
謝悠然覺得自己還能有氣實在是太令人驚喜了,他曉不曉得她受傷的地方是腰不是腳啊老大啊喂,他這樣公主抱很痛的啊!
她直覺地伸手抓住他掐在自己腰那處的手,抖抖索索地說:“這裡,好……好……嘶,好痛。”
宋建輝這才發現不對勁,趕緊將她放下來,臉上難得地顯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來。
不過謝悠然沒注意,隻顧掐著他的手從牙縫裡呼氣,要是可以,她覺得她應該把他手上掐出一個大指印來,但奈何,他的肌肉她掐不動!
於是等她終於緩過來時,發現邊上的宋建輝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神凜冽如刀,完全就是一個放大版的宋仁軒!隻不過,宋仁軒擺出這副表情的時候,謝悠然覺得他就是一個可愛的正太小天神,宋建輝嘛,那就是真正的煞神轉世了。
謝悠然莫名就對他升起了一點懼意,放開他的手強笑一聲說:“謝……謝謝你啊,不過我的腳沒事。”
宋建輝沒理她暗含不滿的道謝,隻是問:“很痛麼?”
謝悠然被他這一問就忍不住想淚崩,本來不太痛,隻要不作拉升動作就沒什麼感覺了的,但是,被他剛剛那麼好心地一個“抱掐”,她覺得自己的腰真的痛得要斷了。
可她不敢說,隻能含了一泡淚若無其事地揮了揮手說:“還好。”
宋建輝很是灼灼地盯了她好幾眼。
謝悠然受不住這樣的注視,她覺得宋建輝待自己的態度自清明那夜後變了很多,以前,他對她雖算不上是無視,但基本上,很少會正眼看一下她的。
莫不是,他正統太過,想要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吻而負責嗎?
謝悠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生生驚住,一口口水嗆進氣管裡,咳得死去活來。
宋建輝倒不曉得她一下想那麼遠去了,見她咳成那樣眉頭皺得更緊了,猶豫了會後又返回了車子那裡,再轉來時手上就多了一瓶水和一包紙巾,遞給她。
嗆咳得太狠,謝悠然已然小臉通紅,眼淚汪汪的的。
真是無辜的傷上又加傷!
回到家三個孩子早已歇下了,鍾君還沒睡,坐在沙發上一邊打磕睡一邊聽著戲劇頻道裡的京戲等著她。
謝悠然進門就聽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塞滿了整間屋子,不由得皺了皺眉,扶著腰走過去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些。
鍾君受驚一樣地抬起頭來,看到女兒的時候,第一眼還有些迷糊:“啊,怎麼了?”再一眼就清醒了,跟打雞血似地一下站起來掰著謝悠然的臉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在她念著宋建輝還在,沒有問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但臉上那神情,配著那笑,怎麼看怎麼讓人明白她內心裡的猥瑣。
謝悠然覺得她娘真是越活越孩子氣重了。
甩開鍾君的手,她放下遙控器,很是艱難地扶著沙發的靠背,和鍾君說:“宋先生硬要把宋仁軒帶走,媽你帶他去房裡吧。”
鍾君看她說話有氣沒力的,一下倒是忘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很驚訝地問:“你不會吧?驗個傷而已怎麼感覺傷還加重了?”狐疑地看一眼宋建輝,神猜測一般,“你們不會是想讓那幫熊孩子多負點責,所以故意把她的傷加重了些吧?”
謝悠然這一回,連白眼都不想給她娘送一個了。
宋建輝臉上浮起一抹很可疑的紅暈,狀極尷尬羞囧,但他什麼都沒說。
鍾君看看宋建輝,又看看自己女兒,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又翹,自以為已經掌握住真相了,也不纏著一定要問出答案,擊了下手掌跟宋建輝說:“走吧,我帶你抱孩子去。”還很一家人的表示,“我就說你做事太刻板了些,孩子睡在這裡又怎麼樣?住這不就跟住自己家一樣麼?”
謝悠然無力地瞥了她娘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宋建輝帶孩子走了以後,謝悠然借口太累堅決回避了鍾君大人的審問,稍微洗漱後就回房睡覺去了。
鍾君也不敢太折騰她,謝悠然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上班,很辛苦的。不過饒是這樣,她還是笑眯眯地問了一句:“希望是不是就在眼前了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謝悠然還是懂了。她站在門口,理了理頭上的湿發看著她娘很是無可奈何地說:“媽~~,希望在田野上,你去鄉下田裡跟我爸一起找吧。”
鍾君哼一聲,才不理她,“啪”就在她頭上敲了一掌:“快去睡吧,這麼晚了還不睡,明天你起得來嗎?”
謝悠然給她扇得幾乎又要淚奔。
第二日果然是起不來,一身酸痛不說,她還落枕了。
躲在床上半天動彈不了,跟全身癱瘓的人一樣。最後還是用電話將鍾君召喚過來將她扶起來的,她老人家在她背上摸索著又揉又敲半晌,一邊抱怨說:“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睡個覺還能落枕?”
謝悠然本來覺得自己實在很可憐,聽到這話卻不滿了,吐槽說:“媽,落枕難道還會分年紀嗎?又不是青春痘!”
鍾君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臭丫頭,你脾氣見漲了啊,現在曉得樣樣都跟我頂一下嘴了!”話是這樣說,其實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覺得離婚後女兒的變化還挺大的,至少有生氣了啊。不比結婚那時眼裡心裡隻有孩子和那個男人,也不比剛離婚那會的要死不活。
謝悠然卻看不到鍾君臉上的欣慰,聞言隻是撇了撇嘴,倒是沒敢再說什麼了。
穿好衣服後,鍾君看她木著身子走去洗漱,就擔心地說:“要不請假吧,你這個樣子,估計人老板也不想看到你。”
謝悠然給她說得笑了一下:“我不舒服又不關他事,他有什麼想不想看到我的?再說了,我才轉正就請假,你要別人怎麼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