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額頭碰到了車頂,我倒吸一口冷氣,加大音量,“萊斯!”
“幹嘛?”
我淚花花,“好痛。”
“……”萊斯收回手。
他不再執拗地把我往車後座塞,沉默了一會,把我從大衣裡拉出來,溫熱的手指摸到我被撞疼的額頭,揉了揉,“這裡痛?”
我吸吸鼻子,裝可憐,“……恩。”
“好點了?”
我撒嬌地看著他,“還是疼。”
“……”他盯著我。
沒一會,他的嘴唇代替了他的手指。
“還疼嗎,寶貝?”
萊斯的吻是神藥,我不好意思裝下去了。
“……不疼了。”
“恩。”他得意地笑了一聲,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是裝的”的表情。
“以後有事就和我說,和別的人出去吃飯也沒關系,但和我說一聲,不要讓我擔心。”
我垂頭喪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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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嗎,甜心?”
“好的。”
“不用擔心我會明著揍亞力,他不值得我丟掉自己的工作。”
“恩。”
“不用為我擔心。”
“好,不擔心你。”
“你再靠過來點。”
我緊緊挨著他。
他重新把大衣披在我身上。
“以後不需要等我這麼晚,傑弗瑞想接你走你就跟他早點回家。”
我的眼眶熱熱的,“萊斯。”然後支吾,“我今天不和你說在圖書館學習……是有理由的。”
他掀開眼皮,感興趣地哼了一聲,“什麼?”
我欲言又止,“不,其實沒什麼。”
“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麼秘密。”他循循善誘,“你不希望我對你有所保留對吧,甜心,你希望我對你撒謊嗎?”
當然不希望!
萊斯是對的,情侶之間不應該存有猜疑,他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我也應該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那我說了?”我猶豫。
“說。”
“因為……”我一五一十地和他說了,包括他的意大利面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吃,比如我不是很喜歡每天都激烈運動,比如他在某方面太厲害了,我比較提倡節制的生活。
說完後我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期待地叫了一聲,“萊斯~?”
他低下頭,背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他的聲音似乎有點咬牙切齒,“……”
就算知道他不爽,我還是要他表態。“你覺得呢?”
“……你說的對。”他的手摸在我的腦袋上。
我“大喜”狀,“真的嗎萊斯,你也是這麼想的?”
他開始擰我的腦袋,我覺得他這是在當我的腦袋是皮球在捏。
“……真的。”
我“期待”地問,“那我們今晚……?”我開始在皮包裡摸索電影通票,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看午夜場的電影。
“你說得對,私生活是應該有些控制。”他心平氣和。
我傻笑,“嘿嘿嘿。”
“那就從明天開始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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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一解衣服就開始懲罰我。
“你這裡疼不疼?”萊斯在我耳邊輕輕地問,身下的力道卻一點都不輕。
我哭,“……騙子。”
“我可沒功夫騙你,甜心,你男人在那方面從不騙人,他這寶貝可大著呢。”
“……”
他咬我耳朵,“噓,感受一下,是不是又粗又硬?”說完壞笑著用力頂頂我。
我可恥地湿了。
然後更加鬱悶。
“哎,你別哭啊。”他連忙拔/出來,我悶哼一聲,他又把那玩意放了回來,“就知道你舍不得,哎,怎麼還哭,給我看看。”
萊斯看起來不再生氣。
“你小力一點。”我嘀咕。
他故意湊過來,“什麼?”
“……你輕一點。”
萊斯惡劣地笑,“你哼哼什麼呢,這麼點大聲音隻有蒼蠅能聽見。”
我大叫,“你不要這麼用力啊!”
“哦,原來是覺得我太勇猛了,甜心,你覺得你男人很厲害?”
我痛苦地捧著肚子,他來了勁,使勁倒騰我。看樣子這人把亞力甩到了腦後,亞力在他心中隻是一粒小沙塵,現在他正在努力在我身上揮灑汗水。完事了我們十指交纏地躺下,萊斯用胳膊攬著我,我躺在他的肌肉上,聽他起伏的呼吸。
夜晚很靜,從我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到黑沉沉的天和掩蓋在明黃色月亮上的霧氣,就像一層輕薄的白蕾絲,看著叫人恨不得把那層霧扯下來,圍在腰間當裙擺,再採一兜紅色的玫瑰,萊斯一定會很喜歡。
我嘿嘿笑了兩聲,把臉往他懷裡拱了拱。
他懶洋洋地掀開眼皮,低低地“恩?”了一聲。
“怎麼了?”
我往他蜷曲松軟的胸毛裡蹭了蹭,這些淡棕色的小東西搔著我的臉,就像萊斯落在我皮膚上的一個個溫柔的吻。
“我在想……”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像螢火蟲的翅膀,裡頭跳動著對未來期待的火焰,“我在想我們以後會怎麼樣,過什麼樣的生活,買什麼樣的房子,還有也許……你說的,養條狗什麼的,雜毛或者純種都行,如果我們有錢的話。”
“門前再種點花。”他眯縫著眼接口,也和我一樣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未來離我們那麼近,仿佛隻要伸伸手就可以夠到。現實需要錢,而想象是免費的。
“種什麼花?”我問,我喜歡色彩多一點的,紫色的,黃色的,紅色的都來一點,綠葉子也要多些,哦對了,柵欄必須是棕色的,上頭不能有蟲蛀的小斑點。“房子可以是藍色的牆壁,紅色的屋頂,窗戶刷成黃色的,下頭……”
“下頭放幾盆綠幽幽的小吊蘭,大門是白色。”他把我的頭往心口上挪了挪,“樓梯也得和大門一個色調,草坪我負責修剪,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我笑出了聲,“什麼都不需要做?”
“對啊,每天晚上等我回家就好了。”他咕哝,沒一會就打起呼來。我想象著每天什麼都不用做的未來,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樂得夠嗆,最後因為身體的疲憊,和萊斯一道墮入夢鄉。
我睡到中午才起來,萊斯已經走了。他給我留了早飯,我胡亂當成午飯一起吃了,還把吃不完的吐司面包裝進塑料袋,準備一會給傑弗瑞帶去。我的好朋友傑弗瑞在圖書館已經泡了一上午,想必已經餓得嗷嗷叫,此刻我美女救英雄,一定能讓他感激得涕淚橫流。
我興衝衝地下了公交車,正準備往圖書館走。
“茱莉。”
我充耳不聞。
“茱莉!”
我嘆了口氣,轉過身,亞力站在我身後。
他的手指上夾著一個薄薄的透明紙袋,就是我們平時放蛋糕的塑料袋,裡頭放著幾張照片。我的視力不好,但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
我認得那條白裙子,當然也認得照片上穿白裙子的人。
大家都說我穿白色好看,所以我不自信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選擇這個顏色。
我的小腿開始不聽話地打擺,我感覺渾身發冷,像掉到了零下三十度的冰窟裡,和那些可憐的墨西哥鹹魚一樣,血液無法流動,連帶著我的嘴唇也因為懼怕和寒冷顫抖起來。
亞力撇了撇被揍得有些青腫的嘴唇。
他看起來很可笑,就像一隻被剝去華麗外表的猩猩。但我此時此刻隻覺得恐懼,根本笑不出來。
他若無其事地把袋子放進懷裡,我的視線控制不住地跟隨那個塑料袋,隱沒在他的外套裡。
“茱莉?”
這個聲音真好聽,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早就神魂顛倒,可現在它卻好比魔鬼,我的脊梁像被人用羽毛搔了一下,連帶著我的腳趾頭都痙攣地通縮起來。我努力控制抖動的牙關,驚恐地抬起頭。
亞力笑得好似得逞的惡魔。
他眨眨眼。
我退後一步。
隻聽他輕柔地問,“親愛的,想談談麼?”
亞力手上是我和他上/床時的照片。他有在高/潮時拍女伴表情的習慣,據他所說,這讓他興奮,所以……他也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