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怪物的新娘 2498 2024-11-12 11:07:53

  但爬蟲似的觸感,確確實實存在。


  真的有一股陰冷的寒意從她身上蔓延開來。


  先是腳踝,然後是小腿、膝蓋、大腿、髋骨……她不由得頭皮發麻,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掌心滲出黏膩的冷汗。


  什麼玩意兒?


  ……那什麼量子鬼魂嗎?


  明琅咽了一口唾液,抬眼望向沈澹月。


  沈澹月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沒有移開視線。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已恢復平靜,隻是眼中仍然爬滿了可怕的紅血絲。


  這種古怪的平靜,讓他看上去比躁怒時更加危險。


  明琅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肩膀。


  沈澹月看到她的動作,忽然微微一笑:“你確定嗎?”


  “確定什麼?”


  “離婚。”他說。


  隨著這兩個字落地,明琅隻覺寒意從腳底蔓延到頭頂,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似乎有無數隻冰冷的鬼手,從後面伸出,無聲無息地扣住她的脖頸、雙肩、腰部……令她動彈不得。


  “但你肯定感覺到了,”他語氣平緩地陳述道,“這個地方很不正常,到處都是髒東西。”

Advertisement


  “如果你現在離開我,你會立刻被‘他’擰斷脖子,就像你擰斷別人的脖子一樣。”


  話音落下,明琅脖子上的那隻鬼手倏然收緊。


  她條件反射伸手向後探去,卻仍然什麼也沒摸到。


  鬼手沒有形狀,也沒有顏色。


  她卻能感到那隻無形無色的手在慢慢加重力道。


  仿佛逗弄她一般,每當她感到難以呼吸時,那隻鬼手就會猛地松開,然後重新收緊。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明琅拼命呼吸,上下摸索自己的脖頸,試圖找到那隻作惡的鬼手。


  然而,摸不到,無論如何也摸不到。


  難道對方真的是鬼?


  她眨了眨眼睫毛,抿緊嘴巴,終於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沈澹月無聲地審視著她。


  ——對,就是這樣。


  她不是很厲害麼。


  健康、野性、勇敢、莽撞。


  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厭惡的生機。


  她可以在兩分鍾內擰斷十個像他一樣高大男性的脖頸,卻無法反抗他。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他可以輕易保護她,也可以輕易殺死她。


  這種差距,令他心底湧出強烈的愉悅。


  就像那晚,她向他求救,他的神經末梢興奮到震顫一般。


  沈澹月低頭喝了一口白蘭地,換了個坐姿,等她向他求救。


  明琅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隻是緊蹙著眉毛,徒勞而愚蠢地摸索著自己的脖頸,試圖自救。


  沈澹月盯著她漲紅的臉龐,眼神逐漸變質,從冷靜變得煩躁。


  她為什麼那麼愚蠢?


  都說了是鬼魂。


  鬼魂怎麼可能讓她碰到?


  她就不能向他求救嗎?


  隻要她開口,他會立刻讓陰影松開她的脖頸。


  她為什麼不願意開口向他求救?


  明明她在夢中求救得是如此自然。


  等沈澹月回過神時,他已經往前一傾身,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明琅的脖頸。


  回到公寓後,他就摘下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冰冷的指腹直接與她溫熱的皮膚接觸。


  一冷一熱,他的手指不禁輕顫了一下。


  就像被什麼燙到了似的。


  沈澹月一言不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的手指逐漸與陰影的手指交錯,就像兩個人同時鉗制住了她的脖頸。


  陰影是他不願承認的私欲。


  因為她,他與自己的私欲成為了共犯。


  太奇怪了。


  她憑什麼讓他那麼做?


  然而,他卻低聲說道:


  “求我。我就讓那個東西離開。”


  他在說什麼?


  沈澹月自己都不明白。


  明琅也不明白。


  除了最開始那一陣,脖子上的那隻鬼手不再用力,與其說是想讓她窒息,不如說是想讓她難受。


  她現在就像穿了一件毛扎扎的高領毛衣似的,很不舒服,總想伸手去撓,但還沒有到求救的地步。


  沈澹月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


  他盯著她,眼神很冷,手指也很冷。


  但不知為什麼,她感覺,他的眼中翻滾著非常灼燙的東西,似興奮,也似欲-望,噴薄欲出。


  但同時,他似乎也在恐懼什麼。


  明琅心裡莫名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她能找到那個讓他恐懼的東西,就能輕松拿捏他。


  就像現在,他輕而易舉地掐住她的喉嚨一樣。


  明琅一直沒有說話。


  沈澹月眼中灼燙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冷卻了下去,重新變得煩躁起來。


  還是掐死她吧。


  她死了,那些無法解釋的問題也會一起消失。


  他不必再掩飾什麼,也不必再面對這個骯髒的陰影。


  更不會與之共同作惡。


  這麼想著,他的手指卻始終維持著不輕不重的力道,甚至開始摩-挲她柔軟的咽喉。


  後面的鬼手也覆了上來。


  與他的手指交錯,重疊,渾然一體。


  兩隻手,一前一後,陰冷地包裹著她的脖頸。


  她不願求救又怎樣。


  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他的鉗制。


  想到這裡,沈澹月緩緩松開她的脖頸,手往上,輕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仰頭,垂頭吻上了她的唇。


  明琅剛擺脫那種毛扎扎的感覺,就被堵住了嘴唇。


  她痛苦地發現,沈澹月好像很喜歡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她,但他的喜歡也太古怪了吧!


  她完全不懂他剛才在幹什麼,他就低頭吻了上來。


  ……她做了什麼讓他想要親吻的事情嗎?


  沈澹月卻重重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得專注而兇狠。


  這麼近的距離,明琅甚至能看到他冷色調的綠色虹膜,長而下垂的銀白色睫毛,下顎輕輕地動著,做著吞咽的動作……似乎是因為吮-吸她的舌尖。


  明琅耳根立即紅了。


  沈澹月看到了她紅豔的耳垂,也看到了陰影的視線。


  ——陰影沒有消失,始終站在她的身後,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耳垂,似乎想要親上去。


  沈澹月頓了頓,另一隻手捂住明琅的眼睛,抬眼看向陰影,冷漠而無聲地吐出一個字:


  “滾。”


  陰影消失了。


  沈澹月卻感到“他”的視線,並沒有消失,仍然鎖定在明琅的耳垂上。


  他們是同一個人,共感,共情,共謀,共犯。


  陰影能感到他的欲-望,他也能感到陰影的衝動——很明顯,陰影剛才的衝動,是親吻她緋紅的耳垂。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緊緊貼著明琅的雙唇,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


  對他而言,明琅是個巨大的麻煩。


  她讓他興奮,讓他失控,讓他做出許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現在,又讓陰影生出了不該有的衝動。


  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應該掐死她。


  ——放開她的後腦勺,手往下,大拇指扼住她的咽喉,重重按住片刻,就能讓她窒息。


  或者,一槍斃了她。


  槍套就在他的皮帶上。他接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從拔槍,到上膛,再到開槍,不會超過一秒鍾。


  他隻需要花一秒鍾的時間,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巨大的麻煩。


  他卻下不了手。


  為什麼?


  為什麼他在她的身上,總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明琅開始覺得沈澹月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變態。


  他居然貼著她的唇,一邊吞咽她的唾-液,一邊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什麼,不能先松開她再想嗎?


  什麼事情,需要吃著她的口水想?!


  明琅忍不住一把扯下他的手,輕巧地跳下吧臺的椅子,警惕地瞪著他。


  沈澹月回過神,用大拇指輕輕擦了一下湿潤的下唇,平聲說:“你跑什麼。”


  明琅看著他的動作,後腦勺一陣發麻:“你親得太久了!”

作品推薦

  • 易碎

    離婚那天京西下了很大的雪,周淼穿著單薄的衣裙站在雪裏,程揚整個人浸在暗影中,聲線低沉,“你要是現在後悔,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 周淼目光灼灼,冷冷說:“絕不後悔。” “真要離?” “是。”

  • 炮灰白月光下線日記

    我因為車禍死在男主面前。 系統提示他:「您的白月光已下線。」 肇事車主跪在地上請求他的原諒。 系統提示他:「您的女主角已上線。」

  • 仰望視角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 我靠天才龍鳳胎躺贏

    我是娛樂圈頗有名氣的作精。為還導演人情,我帶著龍鳳胎上了帶娃綜藝。 別的媽媽體貼地給孩子準備飯菜,追著孩子屁股後面餵食。 而我兒子端來早餐,女兒送來牛奶,軟糯糯地說:「媽媽要乖哦!」 我擔心被好事網友罵,兒子翻白眼:「都是第一次,怎麼不能做個熊父母了?」 綜藝結束後,我們爆火。 兒子幫我和女兒接下不少代言和劇本。 不少優質男性湊上來,想和我合作養娃。 某人突然出現,把我抵在墻上:「你跟孩子說我死了?」

  • 小魚吃蝦米

    「喏,這個給你。」 學霸校草不耐地接過我遞來的情書,隨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以后別幫人送情書了,本來期末就煩。」 「……這是我的。」 校草臉色一變,狼狽地扒拉著垃圾桶將信封小心撿了出來: 「怎麼不早說。」

  • 我的菟絲花男友

    我是京圈有名的疯批公主,但我最近谈恋爱了。男朋友是个菟丝花一样温柔善良的可爱男孩。为了他,我一直伪装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