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和冷漠老公互換後的豪門生活 3313 2024-11-12 10:31:47

  她的血流了滿腿。


  整個世界都是混亂和絕望。


  掙扎,猜忌,背叛,無法安息,飢餓,恐懼。


  而辜城眼前浮現出的……卻是睜開雙眼第一次見寧懿時,那張笑得毫無芥蒂、仿佛人生中從來沒有過如此困窘時刻的臉。


  從第一眼,就燦爛,又堅強。


  而那些她獨自一人吃下的苦,如今辜城終於一一目睹。


  於是辜城終於覺得痛。


  隔著一整個世界和三年的光陰。


  抱著她的肚子,心痛成灰。


第55章 朝她狂奔——!


  “近日專家研究發現,多地出現天氣異象……”


  “自末世降臨後,各種超自然現象背後……或許有著其他可能?……”


  地下室裡的老舊電視機,人像都模糊,播音員的聲音刺啦刺啦地傳出來,隻能聽個大概。


  “媽的,什麼破電視。”


  老四踹了一腳那老舊的電視,看著上邊呲呲冒雪花,轉頭看向抱著胳膊坐在角落裡的人。


  “01,你不是會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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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城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搭理。


  他當然不會修。


  所以他盡快讓自己成為了隊裡的戰鬥力之一。


  整個小隊都發現,原來“01”的弓箭、槍都很準,而且現在還多了一股以往沒有的狠意。以前每次01出活動都很投機,因為她的力量並不制勝,所以向來明哲保身。然而最近幾次小隊活動中01卻突然開始拼命,搶物資的時候毫不手軟,也不管其他隊友會不會不爽。


  老四想過偷偷給他一點教訓,後來發現這個人竟然近身搏鬥也很厲害,明顯是學過的——所以一直以來是在扮豬吃老虎嗎?


  但是末世生存,實力就是一切。


  老四悻悻地又踹了一腳電視,坐到了一邊。


  其他隊友對他們之間的對話沒什麼反應,反正這個破電視,看不看都一樣,難道世界還會有什麼變化嗎?


  老四隻好把不爽轉移到電視裡的發言人身上:“在這說什麼屁話,政府都是吃屎的,有用的話早幹嘛去了?”


  “這個b世界,完了算了。”


  辜城掃了一眼電視。


  沒有寧懿能修設備,那畫面實在模糊抽象。於是辜城沒有再細看。


  沉默著起身,回到了寧懿的那個小隔間。


  Wander看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張了張嘴,但最終沒說什麼。


  他發現了,01最近格外沉默。以前的01處境當然也算不上好,但是她依靠自己的智力努力生存,整個人都是積極堅韌的。現在01卻像是和周圍的人、甚至這個世界都完全抽離,以往臉上經常掛著的笑容也不見了。


  難道說末世終究會摧毀一個人的心?


  哪怕Wander這樣一個在末世又狠又毒的人,都覺得……那太可惜了。小01。


  辜城回到隔間後,在硬板床上坐下,感受著身下的柔軟。


  他最近確實很瘋,出生在頂級豪門的辜大少一生矜貴,從未有過如此瘋狂的時刻——而好處就是他搞到了衛生巾,甚至還找到了一包安全褲,可以把寧懿嚴絲合縫地包裹起來,不再流出任何一滴難堪。


  整個經期,辜城妥善處理了寧懿曾經的窘境。


  但他處理不了思念。


  辜城翻過寧懿的書,但他到底不是那個專業的人。


  最後他還是從外衣兜裡摸出寧懿的那張證書,借著昏暗的光線低頭看上邊的照片。


  他在等。


  這一切一定是有意義的。


  互換機制送他來這裡,體會她的苦難,一定是有意義的。


  辜城捂著心髒。


  不要痛,再等等。


  寧懿睡到睡不著的時候,就開始數羊。


  最後數羊數到了幾百萬,分不清是在睡著或是在醒著,反正都是一樣的。


  寧懿隻好多和自己說話,因為不說話的時候,周遭實在是,太安靜太安靜了。


  人一旦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就會開始幻聽。


  窸窸窣窣,像是記憶深處的聲音。


  那很像末世之中喪屍從很遠處靠近時被她捕捉到的聲響,讓原本靜謐的黑暗也變得恐怖起來。


  直到混沌和陰霾開始侵佔正常的神智,讓人陷入自我恐懼的癲狂之中。


  因為極致的安靜會變成孤獨,永恆的孤獨會讓人發瘋。最後失去神智的清明。


  想到辜城在這樣的黑暗中支撐三年,寧懿甚至開始覺得,這好像比末世還要難熬。


  她這樣過了幾天,心態倒是努力在保持,但是自言自語之中還是忍不住——


  “嗚嗚。”


  “嗚嗚嗚嗚。”


  寧懿忍不住傷心,好想吃飯。


  辜城這三年的苦難,是被無腦寵文劇情所設定的,他被迫清晰地困在黑暗中,身體機能不會倒退,沒有飢餓感——然而這對寧懿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折磨。


  寧懿不免慶幸地想,還好她對每一頓飯都很熱情,態度都很虔誠,所以一口都沒少吃。現在全都成了她抵抗黑暗的回憶。


  吃過的西餐,川菜,淮揚菜,特色菜,去過的旋轉餐廳,國宴餐廳,各種宴會……


  寧懿開始想念辜城帶她吃的每一頓飯。


  然後開始想念辜城。


  有一點傷心。


  但她很快又壓了下去。


  哪怕情況很糟糕,精神也要保持自由。她一直是這樣做的。


  不知道躺了多少天之後,有一天,她昏昏沉沉之間,忽然感覺到手被人拿起來,輕輕地握住了。


  寧懿的精神忽然一振。


  人在深陷長期的絕對孤獨之後,隻要能感受到來自別人的一點反饋,都能讓昏沉的狀態清醒不少。


  寧懿開始想來的人是誰,甚至還自己開玩笑地想,按照現在的時間線那肯定不是光之女神。


  而這手像是女性的手,那大約就是幾年前的宋嵐。


  宋嵐並不知道在辜城身體裡的意識其實非常清醒,她隻能傷心地握著孩子的手。


  她或許在嘆息,或許在流淚,但是寧懿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見。唯有手上能感受到一點溫度。


  這一刻,寧懿很希望她能像丁姿玥一樣在她的手心寫寫字,哪怕能跟她聊聊現在的天氣也好。


  但是沒有。


  甚至宋嵐隻握了短短一會,就難忍傷心地離開了。


  然後漆黑的世界歸於平靜。


  比出現波瀾之前,還要漆黑平靜。


  平靜到甚至會讓人覺得,剛才短暫的接觸,也是幻覺。


  於是寧懿也沉默了好久。她終於徹底理解了辜城到底忍耐了多少。


  足足三年,身體被切斷了任何與外界溝通的可能。


  所以在重見光明的那一刻,才會壓了滿身的陰翳,心中隻剩對這捉弄人的命運無限的惡意。


  這個世界逼他成為一個強大、陰鬱、沒有理由地地厭惡所有人、碾壓所有人的王者。


  他是真正的一座孤城。


  可到了最後,那個人陰暗冰冷的內心之中,依然還有一小叢溫柔。


  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寧懿在黑暗的渾渾噩噩之中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天。


  也不知道辜城那邊的時間過了多少天。


  一望無際。


  沒有盡頭。


  沒有希望……


  寧懿從來不喜歡絕望。


  可是絕望偷偷沿著所有縫隙生長,像荒草。


  就在荒草叢生的某一天,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心痛。


  那種感覺像是跨越山海,跋山涉水,艱難地傳遞到她胸口。


  寧懿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那是誰的心痛。


  辜城。


  世界之間的流速是不同的。


  當寧懿感受到這一陣心痛的時候,辜城已經又在末世生存了很多天。


  他越來越沉默。


  隻動手,不說話。


  因為動亂越來越嚴重,Wander的小隊準備暫時性和另一支隊伍結盟。


  而所有人群中,沉默的01格外顯眼。


  “喲——你兜裡這是藏的什麼?”


  辜城的外衣猝不及防地被人扯住,拉鏈崩開之後,被他放在衣兜裡的高級工程師證書恰好甩了出去,被對方撿起來。


  照片背後的膠水早就幹掉,從內頁中脫落,飄飄落落地掉在地上,沾了土。


  “哈哈哈,還有人隨身帶著證書?什麼證,市三好小學生嗎?”


  辜城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彎腰剛拾起照片,就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


  “這照片是幾年前啊?哈哈哈,比現在頭發短啊——”


  辜城眉間冷冽,伸出手,“給我。”


  對方幾個人傳閱來去,嬉皮笑臉地擠成一團,“你過來自己拿啊。”


  辜城淡漠地走過去,剛要伸手,對方已經把東西扔到了地上。辜城彎腰去撿的瞬間,有人飛快地在他背後靠近——


  辜城瞬間側身,但頭發還是剪掉了一把。


  柔軟的黑色發絲,飄散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這個世界總是能想出各種各樣的惡意捉弄一個女生。


  對方得逞,笑成一團:“怎麼樣?現在更像你照片上那樣了,不用謝——”


  而辜城已經一拳砸了過去。


  他很想承認,他的內心其實沒有寧懿強大。


  經歷她經歷過的這所有種種,他根本做不到寧懿那樣積極向陽。


  他的心髒全是幽深陰暗。


  一心痛就發瘋。


  那天辜城瘋了似的痛毆對方,生生薅掉他一半頭發,後來事件暴力升級,wander直接過來下場幫忙,最後演變成兩支隊伍的互毆。


  打到最後,不歡而散。


  場面凌亂地像是幹過一波喪屍。


  辜城拉上拉鏈,抬手蹭掉了嘴角的血。


  而Wander靠在他背後,半晌後喘了口氣,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你……瘋了是吧。”


  辜城咬著發繩,把寧懿的頭發重新綁好。


  “嗯。”


  解藥隻有一種。


  他還在等。


  …等。


  直到忽然有一天,末世下了場雨。


  盡管世間已經沒有秩序,但自然的秩序依然如舊,淅淅瀝瀝,灑滿大地。


  一切硝煙和血腥氣都暫時被平息。


  辜城聞著地下室湿冷的氣息,閉著眼睛,忽然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的開心。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頻繁拉弓練槍而磨得粗粝的掌心。


  他好像沒什麼可開心的。


  可那種雀躍的期待感卻在心頭揮之不去。


  在他走路的時候。


  在他閉眼的時候。


  在他想她的時候。


  他的心源源不斷地告訴他:我在開心。


  於是辜城想,我是真的瘋了嗎。


  他閉上眼,幹脆合衣在硬板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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