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即便兩人隻是發微信消息,從字語行間,秦眸還是能感受到了:“心情不錯,看來徐總準備工作做的很到位。”
“……”這下好了,溫酒懶得搭理他。
“對了,徐總那邊的代言費中午就讓財務部打過來了,我轉賬到你卡上。”秦眸跟公司通了氣,這個代言費擺明了就是徐卿寒給溫酒的零花錢。
所以,收到後,馬上給過來。
溫酒去查了一下卡上的餘額,回了兩個字:“謝了。”
秦眸發了個笑臉:“我就是個跑腿做事的啊小祖宗,某人的心思很好猜,你不妨猜猜。”
“秦眸!你他媽是不是給我叛變了?”溫酒當下就皺眉,連打字的語氣都兇巴巴的。
“……老子是那種當叛軍的人?”
溫酒毫不客氣給他回了一條語音消息:“不是叛軍就是漢奸。”
“……”秦眸。
就在溫酒罵他叛變時,貴賓休息室的門被從外推開了。
她收起手機,抬頭看過去。
徐卿寒颀長英挺的身形站在門口,一身黑色商務西裝襯得氣質穩沉內斂,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時間,低沉的聲音開腔道:“已經六點,該走了。”
溫酒坐在沙發上,下意識轉頭看向落地窗外。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休息室自娛自樂的玩了一下午手機,聽到男人的話,便起身,拿起手提包。
徐卿寒始終站在門口等她過來,在公司裡,兩人並沒有當著所有員工的面有什麼親密行為,不過即便保持著距離,又能輕易地從神色舉止間,找出蛛絲馬跡來。
Advertisement
溫酒跟著男人高大的身後,走進電梯。
直到電梯下樓,辦公區域憋了一整天的八卦,終於可以沸騰了。
而一兩分鍾後,達到地下停車場的溫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徐卿寒公司的熱門人物,她剛坐上副駕駛座,手機傳來一聲急促聲音。
低頭看,是蕭畫把她拉進了一個工作群。
溫酒的微信名沒有備注,群裡幾百人熱聊時也沒注意有這麼一個人。
緊接著蕭畫私聊消息便發來:“看看自己八卦。”
“……”溫酒。
徐卿寒開著車離開徐氏大廈,眼角餘光掃見她一直低著頭,眉宇微皺道:“手機這麼好看?”
溫酒指尖劃著屏幕,也隻是看了幾眼工作群的消息,突然問道:“你後備箱的奢侈品,沒還給你媽媽麼?”
“你怎麼知道?”
“你的員工們八卦的啊,說你後備箱塞滿了一箱高檔女人的奢侈品。”溫酒白皙的手晃了晃手機,她說:“你秘書發現的。”
徐卿寒反問一句:“你不要,我放在車上都不行?”
“可以啊,不過你整天開著一車女人的禮物上班,不怕被議論?”溫酒半點都不想成為緋聞的主角,說道:“把你手機給我。”
徐卿寒修長的手握著方向盤,車速不快,漫不經心地跟她談條件:“你先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都周一了,他還在黑名單裡掙扎。
“哦,那就算了。”溫酒暫時還沒有把他放出來的想法。
她看著車窗外,男人似乎朝她公寓地址的方向行駛去,不免要問:“你不是說去吃飯嗎?”
“嗯。”徐卿寒應答如流:“回你家吃。”
溫酒皺眉看向他英俊精致的側臉,事先提醒一點:“徐卿寒,我不會做飯的。”
她是情願餓死,或者喝水撐死……也不會去做飯吃的。
徐卿寒黑眸斜睨過去,看到她略慌的表情,薄唇扯出很淡的弧度:“煮海鮮還不簡單?”
說的他會做飯似的,不過溫酒轉念一想也是。
倘若是煮海鮮的話,煮熟不就好了。
徐卿寒開車帶她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些海蝦和螃蟹。
他不知道哪種好吃,溫酒又不會做飯,兩人看到順眼的,都拿了一份。
“那個深青殼的,好像是叫小龍蝦,也拿一斤吧。”女人過分白皙的指尖,朝水箱指去。
徐卿寒視線隨著她看過去,打量幾分眼前這種甲殼堅硬的蝦,他沉思幾秒,說道:“想把這種帶殼的煮熟,有點難度。”
溫酒倒是覺得無所謂,說:“大不了往死裡煮唄。”
“……”徐卿寒。
話都這樣說了,他索性也拿了一份。
十分鍾後,溫酒跟著他去結算,正值下班購物的高峰期,大家都成群結隊的在等著買單,等差不多快輪到時,兩人走上前幾步,剛好旁邊就有一個小貨架,擺滿了精致的小盒子。
前面買單的一位男士,直接從小貨架拿了一盒,付款走人。
終於排隊到徐卿寒買單了。
男人深沉的視線,似乎也掃了一下小貨架。
溫酒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瞪了過去。
似乎是在說:你敢拿試一試!
在收銀員給物品掃描時,徐卿寒修長的手從西裝褲袋伸出來,英俊的臉龐神色比誰都正經,卻當著溫酒的面,真的從小貨架裡,拿了一盒六隻裝的。
他的手很好看,從她眼前將這個,遞給收銀員,嗓音低沉冷靜:“買單。”
第26章
晚上七點,外面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徐卿寒的車緩緩駛入溫酒的車庫,他提著幾袋海鮮,和自己西裝筆挺的精英人士氣勢完全不符,步伐跟著溫酒坐電梯直達公寓的樓層。
上周拖鞋被他扔掉之後,溫酒又吩咐助理去超市購買了一雙同款深灰色的回來,不過這次秦眸還沒來得及穿,她從鞋櫃裡拿出來,標牌還在。
“廚房在那邊,你自己去。”溫酒使喚著他,從來不沾廚房的。
徐卿寒面不改色換完鞋子,出聲言道:“你過來打下手。”
“我不要。”
溫酒唇角微彎,賞臉給他一個笑容,並且把話說明白了:“你要不煮,就自己帶著這幾袋東西走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饞的必須要吃,那眼眸餘光,還掃了一下男人西裝褲袋,似乎在控訴著他在商場明目張膽買生計用品的臉皮厚行為。
他要是買來自己用,權當她沒意見。
徐卿寒清楚不過想讓她那雙白皙的手做一點事,不如砍了她腦袋來的痛快。也沒非得勉強,一言不發真的提著海鮮走去廚房。
他英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後,溫酒唇角的笑容漸斂。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有幾個未接來電。
趁著徐卿寒在廚房,便走到陽臺處回撥了一個過去,那邊很快傳來女管家恭敬的聲音,緊接著,溫老太太接過電話了:“小九,紀山說你接下徐氏集團的代言品牌?”
溫酒已經有心理準備會被問這件事,她說:“奶奶,緋聞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和他,也隻是合作關系。”
擺明是拿來搪塞人的借口,被溫老太太一言道破:“他不適合你,當年我就跟你說過,別去強求和他的緣分,你呢,記住哪個字了?”
徐卿寒顯赫的家世和能力,在晏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卻入不了溫老太太的法眼,她中意的孫女婿隻要別無選擇依附著溫家生存,仰仗著自己妻子手中強制的權力即可,而不是像徐卿寒這種對權勢有著掌控主權能力的男人。
老太太說過的話,而溫酒當年卻隻記住了強求兩個字。
她不信提往事,閉了閉眼睛說:“孟岣就適合我了麼?”
“他也不配。”溫老太太安排孟家,不過是先試探一下自己孫女的態度和底線。
所以即便溫酒和孟岣沒有下文了,溫家也並沒有什麼動靜。
溫酒隻是想冷笑,時到今日,她也不可能因為老太太幾句訓話就退出娛樂圈。然後回到溫家,不過是做一個被人提線的木偶,犧牲婚姻去換同等價值的東西。
她壓低聲,有意不想讓廚房方向聽見,說道:“奶奶,我從小就很討厭被那些禮教規矩束縛,否則也不可能出來混娛樂圈,也不願妥協什麼,倘若我現在回老宅接受您安排的路,這三年……我所有努力,且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溫酒認定了什麼就算頭破血流也會堅持,這點上,與她親生父親如出一轍。
這讓老太太難免氣的胸口悶,也不知是誰給說聽了:“老溫家這些後生……遲早都要死在一個情字上。”
在溫家一切都利益為生,那麼隔著至親的血緣關系……
溫酒想到這點,呼吸有些微沉,卻努力將自己心底那股躁鬱的情緒克制的很好,她三年前幾乎也瘋過,受夠那種感受,現在不想在讓自己變成那副醜惡的模樣。
那喉嚨跟被什麼哽住般,遲遲不說話。
半響後,直到老太太生氣掛了電話。
她的身影就站在陽臺前,眼眸抬起,看向外面夜色的繁華夜景。
即便公寓內暖色的燈光籠罩著她纖細的身子,卻還是有著空寂冰冷的感覺,那一片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她的。
這樣茫然感,被廚房方向傳來的男人嗓音打散。
“溫酒——”
她轉過身,眼眸一絲難掩的情緒還未退,就撞見了徐卿寒俊挺的身影輪廓。
在廚房煮海鮮的緣故,他已經把西裝外套脫掉了,穿著白襯衫,領口輕松解著兩顆紐扣,袖子半挽起,露出肌肉線條好看的小臂,周身氣勢沒了在公司事的一絲不苟,透著幾分慵懶。
他就這樣出現在公寓裡……
還讓溫酒空蕩蕩的胸口有了幾分歸屬感。
“在跟誰打電話?”徐卿寒深眸盯著她的表情。
剛才喊了幾聲,發現她背對著自己,似乎在走神。
溫酒呼吸一口氣,將指尖握緊自己的手機,頃刻間就已經斂起了所有情緒。
那張漂亮的臉蛋,又掛上了平時傲嬌的表情:“和秦眸啊,怎麼,徐總這也要吃醋?”
徐卿寒嗤笑一聲,在回應她這句話。
“滾進來端螃蟹。”
他丟下這句話,挺拔的身影又消失在廚房裡。
聽著,就好像做出了一道能獲得名廚獎杯的菜,快把小尾巴翹上天了。
溫酒不明覺厲,好奇心戰勝了傲嬌,跟進去看。
——
廚房還算整潔,徐卿寒這樣的男人,辦什麼事都幹脆利落,也沒弄的髒亂一片,鍋裡還冒著氣,溫酒眯著漂亮眼睛,注意到旁邊幾個已經發紅的大閘蟹。